在第一時間,蘇幕三人,還有另外兩個通道內的衆修士都睜開了眼,感受着不遠處傳來的恐怖氣息,丹田中的能量都順着脈絡瘋狂運轉。
大戰在即,他們明白,這場戰鬥誰也無法獨善其身。
霸血心中一驚,這一周的等待消磨了他們不少耐心的同時,也鍛煉了他們的心志,讓他們明白此地真如蘇幕所言,是血盟的別有用心罷了。
他們正等待着自己走入陷阱中,然後來一招甕中捉鼈。
但他們卻沒想到蘇幕這一招畫地為牢,逼得血盟不得不先動了起來,因為再等下去,很難說會不會有其他的修士進入到墓穴中,就算這些人短時間內無法通過衆人身後已經封死的巨石,也有機會将其挖開,等到兩方勢力何為一股,情況就更加難以捉摸了。
“死期?你這大話說的也太不要臉了。”蘇幕嘲笑道,雙目掃過花楹那一副少女的身體,嘴角不禁揚起一絲笑容。
“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女子看着蘇幕臉上的笑容,陰冷的目光中露出一絲不定。
“好笑,當然好笑,我能感覺到你的修為遠勝于我,甚至連你身邊的冷天仇在你手中也撐不過幾招,真奇怪你這樣的天才怎麽會甘心拜倒在血盟的膝蓋下,吸收那血魔毒,如果不是你被什麽人脅迫的話,那我就只能猜到一個答案了。”
蘇幕這話慢的很,甚至有的字念出,足以讓四周的空氣都凍僵,不過這一個個字從她嘴裏吐出,落到通道內其他人的耳朵裏,那意思也就無比明顯了。
“什麽答案?”花楹問道。
“那必然是你已經快要死了,想要用這血魔毒維持生命而已。”蘇幕直接說道,“可是我看你不過十七八歲,怎麽會死呢,如果不是因為疾病的關系,那就是因為你所修煉的功法,才讓你保持這樣的身體,是不是?”
又是短短幾句話,每個字都仿佛經歷了許久,可是每個字都滲入到花楹的心中,不禁讓她臉上凝重更重了幾分。
甚至連花楹身邊的冷天仇,都沒聽到過身邊的女子說起過自己的修為,一開始他以為對方應該是天之驕女,才會擁有這麽恐怖的修為,可是經蘇幕這麽一說,他的心中也是一下子恍然大悟。
難不成這花楹其實是個老婆不成?
“沒想到你年齡不大,腦子倒是不錯。”
女子臉上的凝重漸漸散去,嘴角露出一抹陰邪的笑容,和他的年齡完全不符,“不過這也是你臨死前說的話了,死侍,取走這個人的腦袋!”
“是!”
話音落下,空氣中飄出幾道漆黑的影子,逐漸在女子面前凝結,形成了十道黑甲戰士,氣勢逼人。
嘶。。。。
看着二十丈外的敵人,蘇幕感覺通道內的溫度都一瞬間降低了七八度,身上的骨頭都僵硬了起來,
這十個人的實力比之前遇到的滅燼死衛更強,如果說滅燼死衛只是準金丹期修士的話,那這十個人,就是徹徹底底的金丹修士,甚至在悍不畏死上,比金丹修士更加恐怖。
要知道,蘇幕雖然可以對付準金丹修士,但面對金丹修士還是不得不用點心。
況且三五個就已經是極限,如今一下子來十個,蘇幕一人想要把他們幹掉,在不少人看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不過對蘇幕來說,一個金丹修士,和十個金丹修士有什麽區別?恐怕沒什麽區別,只有打不過,和打得過的區別,打不過大不了就死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況且,他身邊還有兩個大美女陪自己,就算死,自己也是在美女懷裏死去,怎麽也不虧啊,如果能把這些壞蛋打敗,那不就是大賺了嗎?
如今蘇幕可是經歷過雷劫的人,幾乎算是已經看透了半個生死,眼瞧着十個滅燼死衛朝他走來,心中竟然是一片平靜,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恐懼和不安。
“真是愚蠢,沒想到你們血盟就這點手段。”忽然,蘇幕冷笑一聲,不屑道。
“什麽?!”
花楹神色一變,連忙伸出手,指印着十人繼續往前走,隐約間卻感覺蘇幕好像藏了些什麽。
這是一種對于未知産生的莫名恐懼,甚至連她本人都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在恐懼,還是身體中的血魔毒在顫栗。
但按照她以往的經歷來說,沒有一個融合期修士對她的生命有過任何威脅,就算此人的天賦再怎麽強大,在修為的巨大差距下,也都是浮雲罷了。
他只需要伸出一只手,就能将對方的身體碾成灰燼,甚至在眨眼之間,完成這一切。
但這一次,這種碾壓感竟沒有如約到來,這才讓她的戒備心升起。
蘇幕看着花楹臉上的驚疑,心中也是暗罵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
女子不知道的是,蘇幕早就知道他在通道內的一舉一動十有八九被對方看在眼裏,所以他在修煉時秘密繪制了數十道五雷紋,這些五雷紋經過蘇幕用雷霆之力加持過,威力更是大大增強,比之前強大了十倍不止。
而五雷本來就對天地間的污穢之物有克制的作用,蘇幕看穿了這些滅燼死衛本來就是用一些強者的精血,加上骨肉,配上一些特殊的材料煉制而成,所以才會有身體重塑的能力,所以就在前方的通路上暗中布置下了這些五雷紋。
誰想到自己多嘴了,憑空吐出的一句話,竟然讓女子心中升起一絲警惕,不敢更進一步。
不過在蘇幕心中,他還是想把這些五雷紋留給花楹,檢測一下這道用天雷力繪制出的五雷紋的強度到底怎麽樣?
說不定不僅可以解決掉眼前的麻煩,甚至還可以給對手來一個意外驚喜,豈不美哉?
“要不然讓我先來試試他的身手如何?”冷天仇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問道。
在連續兩次被蘇幕驚險逃生後,冷天仇對蘇幕可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如今看到蘇幕再無後退之路,他恨不得現在就出手把對方給幹死。
随着冷天仇走了出來,身後的血蛇人也跟了出來,目光灼灼的望着蘇幕,想到如果不是血魔毒讓他的身體恢複原樣,在苔原上的追逐戰中,自己就已經被蘇幕給玩死了。
自己一個大妖期修士,竟被一個妖精期修士戲耍,這讓這位蛇人長老心中無名火起。
花楹瞥了兩人一眼,點點頭:“那好吧,這第一戰,就讓你們兩個來好了,不過你別再小看這個人了,我可不想親手埋葬你們的身體。”
血盟內的規矩就是你只有證明自己的價值,才能獲得相對應的資源,現在冷天仇已經連續兩次被蘇幕逃走,就相當于兩次任務的失敗,如果再失敗一次,就算他的實力再怎麽強,也會被血盟徹底抛棄。
所謂抛棄,其實也就是死亡,因為沒有了血魔毒,就算你的修為再怎麽強,也就只能硬撐一個月,精神就會徹底崩潰,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冷天仇,前走幾步,越過幾個滅燼死衛,徑直來到距離蘇幕只有十丈遠的地方,雙目死死盯着從地上站起的蘇幕。
“沒想到你竟然敢來這個地方。”冷天仇冷笑道,“我一直在找你,上次雷劫之後,我們都以為你會盡快離開這個苔原,沒想到你不僅沒跑,竟然還回來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啊。”
自從上次失敗,冷天仇就派遣了不少敗血教修士,裝扮成旅行者的樣子,在苔原的邊境處巡邏,只要在第一時間發現三道人影,馬上就可以對其進行圍追堵截,沒想到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竟一無所獲,最後不得不收回了所有人手。
“嘿嘿,你以為我和你們一樣蠢啊。”
蘇幕呵呵笑了兩聲,緩緩睜開雙眼,只見瞳孔中一抹藍光閃過,讓冷天仇的心中不由一緊,想起那天從天而降的恐怖雷霆,他曾經也經歷過,而且那時他還不是血盟的一員。
“我那天被你打成重傷,如果不是血魔毒幫我恢複,就算我能自然愈合,恐怕也需要至少一周的時間,這份感激之情我一直想要當面對你說。”蘇幕輕聲道,“我順便還想要見識一下,你身後的人到底有幾斤幾兩,順便向他們打聲招數。
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很可惜,我也不是空手而來,這一場戰鬥在結束之前,勝利的一方還沒有敲定呢,所以我提醒你們,千萬不要小看我們。”
和平時的蘇幕完全不同,這次蘇幕竟然在一開始就把話攤開了,直接說自己手中有着底牌,讓對方小心一點。
這句話雖然在一般人看來實在愚蠢,卻震懾了對方的心智,別說是冷天仇,就是他身後的花楹,瞳孔都不禁一縮,将神識凝聚在蘇幕身上,想要尋找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麽,還是在故弄玄虛。
“小看你,我承認上次的确對你不夠小心,不過這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話罷,冷天仇手掌一身,一把靈劍出現在手心中,在将靈力注入其中後,靈劍的劍身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