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5 章 親筆信

“行,那就按照你的建議,讓顏玉田同志接管寧遠稀土冶金廠!”思量片刻之後,周長青終于下了決心!

畢竟鐘白毫不猶豫的幫自己聯系醫生,信任就是這樣在兩人之間産生的,更何況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鐘白肯幫自己以及寧遠稀土冶金廠就沒圖啥好處,要不然以對方一個科長的身份,又何苦來趟這趟渾水?

兩人很快就商量出了如何讓秦文将下課的細節,包括但不僅限于周長青寫一份親筆信傳真回來,在裏面提及讓秦文将暫時卸下手裏的權力,另外,提及讓顏玉田暫時主持工作這一點也是經過他本人同意後的決定。

至于另外兩件事——如何讓顏玉田答應此事,以及尋找證據再聯系當地檢察機關對顏玉田開展偵查,這些都是鐘白的工作了。

這個事情拖不得,周長青也知道三天後自己就要面臨生死關頭的手術,不管過不過得去那一關,這封親筆信都必須馬上寫!

這一弄就是一個多小時,鐘白倒也沒有傻乎乎的在礦區郵電局等,而是回到了礦區工業局招待所。

這個地方國內往國外打電話、傳真固然是難上加難,但接收卻并不難。

畢竟有不少的RB企業直接往這邊傳真資料呢,所以鐘白索性就告訴了周長青招待所的電話,讓他弄好了聯系要到傳真號碼,然後再傳真過來。

等到那份只有四百多字的親筆信傳真到招待所總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四十分了。

鐘白拿着這份關乎寧遠稀土冶金廠大變革的信件傳真,終于倒頭睡去……

……

早上八點,鐘白才拿着它去了醫院。

正好碰到同值夜的米斌換班而來的顏玉田,鐘白并沒有第一時間将信件給他看,因為徐院士這會兒正醒着,精神狀态看上去也還行。

趁着顏玉田去上廁所之際,鐘白拿出了那封信,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簡略而又準确的告訴了徐光先。

徐光先并沒有表現得太過意外,眼神中反而有些贊許的眼光,用有些虛弱的聲音對他說道:“小鐘,看來你想要做好钕鐵硼永磁體的想法很堅持,既然老周同意了,這事兒等下小顏過來之後,咱們就給他說說。”

徐光先用的“咱們給他說說”而不是“你給他說說”,至少代表他是贊同鐘白的做法,并且自己也要出面,相當于一同承擔責任的表态。

因為讓顏玉田暫時主持寧遠稀土冶金廠工作的安排,還有另外一個必須要考慮的因素。

那就是顏玉田現在的身份,還是嶺南遠富稀土新材料公司的生産科副科長,即使他一口答應下來,同時在兩家不同的民營企業就職,這一點本身就很矛盾,也不符合規定。

所以必須要給對方說清楚,你現在既然已經借調了,那麽名義上關系就在徐光先的課題組這裏,一定要服從安排。當然,也要告訴顏玉田,這只是權宜之計,周廠長只要手術完畢終究會正式解決這個問題,具體到時候再說,不過這中間至少徐光先算是為這一切的安排副全責。

顏玉田上完廁所回來,被徐光先叫到旁邊坐下,又讓鐘白把那封周長青的親筆信拿出來給對方過目,然後又宣布了這個安排。

顏玉田自然是十分震驚的,這種經歷幾乎在同年代的企業幹部裏沒有人會碰到。

但鐘白的眼光是沒錯的,他只是驚訝了一小會兒,但在确認了這個安排不是開玩笑,而是徐院士點頭,鐘白聯絡辦成之後的正式決定之後,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知道,這家冶金廠對大家都很重要,一旦我接手,會想方設法保證廠裏幹部職工情緒的穩定!”顏玉田的語氣幾乎等同于立軍令狀了:“到時候無論是開工生産,還是繼續停工保穩定,只要徐院士和鐘科長的決定,我都堅決執行。”

“鐘科長的決定”這幾個字出口可不容易。

一名三十多歲的企業幹部,能夠沒怎麽遲疑就說出這句,顯然他也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中看出來了,徐院士對稀土課題的決心不用懷疑,而徐院士對鐘白能力的信任,更不用懷疑!

“秦文将應該不會敢有什麽膽子亂來,只要他交出相關的印章和鑰匙,你就先組織人手把廠裏的財務狀況摸一摸,另外防止資産流失,工人們可以先放假一段時間,只要保證工資發齊,工人們不會有什麽意見。”鐘白雖然年輕,但已經經歷過兩次罷工風波的他早就對如何處置這種局面駕輕就熟了:“後續的工作,我會想辦法推進。”

“那麽,穩住寧遠稀土冶金廠的工作,就交給你們二人了。”徐光先見兩人都很迅速的進入了狀态,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信心也增加了不少,點頭道。

兩人在病房裏陪了一個上午,等米斌再來換班的時候,鐘白自然把這事兒也給對方交代了一番,米斌聽了自然十分震驚,但還是接受了安排,表示自己這段時間全力在醫院照顧好徐院士。

至于打聽到年前礦區稀土精礦出口增加這件事,鐘白這次沒有告訴徐院士。

事情要一步一步做,等顏玉田拿下冶金廠的控制權,鐘白再馬上在這些RB企業辦事處開展調查,得出些結論之後,那時候徐院士的身體應該也進一步恢複了,再告知對方不遲。

……

下午兩點,下車後的鐘白和顏玉田直奔副廠長辦公室而去。

當辦公室大門被兩人狠狠推開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堆滿了一攤紙張的辦公桌。

副廠長秦文将正在翻看一份材料,但當他看清楚眼前來人是鐘白和顏玉田的時候,不禁有些慌亂的将那份材料迅速塞入抽屜裏,猛的站起身來。

或許是兩人面上有些殺氣騰騰的感覺,這頓時讓一種不祥的預感湧入秦文将的腦海,他不禁下意識伸出右手,指着兩人的面龐,喊道:“你們……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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