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後,憑着這五十萬,徐赤虎結清了母親的醫藥費。
更令他狂喜的是,在接下來的治療過程裏,母親的病情逐漸好轉。
特別是腫瘤被切除之後,病竈竟是沒有再擴散。
徐赤虎覺得是那個少年人,帶給了他和母親的好運氣。
是以等到母親康複出院,便天天到那家李記炒板栗的小店去守人。
這般守株待兔,許是皇天不負苦心人,還真把那晚的那個少年人給等到了。
果然不出徐赤虎所料,能夠簡簡單單丢出五十萬零花錢的少年人,絕非這龍城裏的等閑之輩。
在炒板栗的老板與顧客的一衆震驚之中,徐赤虎當面向少年人跪下,願意把命交給他。
之後,少年人帶着徐赤虎回了一趟方家,等到徐赤虎離開之時,已經是半年之後。
再然後,龍城的諸多勢力之中,一顆新星冉冉升起,名叫九龍堂。
堂主是一個神秘人,號稱龍首的青龍。
而徐赤虎則是作為九龍堂二號人物,綽號為赤龍,算是九龍堂的明面上老大。
再之後,徐赤虎創立了赤虎集團。
逐漸從幕後走向臺前,成為了萬千人所矚目的成功人士。
一直以來,粗略了解九龍堂的人,都以為龍首不過只是個虛職。
而青龍,更是一個象征身份而已。
就連陳經理這樣的赤虎集團的核心成員,也根本不知道九龍堂的青龍,到底是何人。
直到今天,那個叫做方休的年輕人,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那句話來。
九龍堂其他人的身份,陳經理是知道的。
畢竟這些人都能算是自己的老板,怎麽可能不認識?
而唯一素未謀面的,便是唯有龍首,青龍一人而已。
是以當方休如此淡定說完,陳經理心頭震撼,已經顧不得去追究這個年輕人。
而是絞盡腦汁,開始猜測起對方的身份。
這也是為何,陳經理會乖乖為那一百噸大米買單的緣故。
若對方真是傳說中的那人……別說是一百噸大米了,哪怕是一千噸,一萬噸。
就算是傾家蕩産,陳經理也不得不咬牙付錢啊。
得罪了那個人,別說對方不會放過自己。
就連老板徐赤虎,也會扒掉陳經理的一層皮。
此刻聽到徐赤虎要帶着自己去拜見方休,陳經理的第一個反應竟是渾身松懈,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
畢竟真要輪起來,青龍是自己老板的老大,那就是自己的太上老大……
小弟冒犯了老大,賠罪道歉,也是應該的。
而且從當時的情形來開,方休似乎并沒有打算對自己多做深究。
而是讓他将那一百噸大米買下,然後捐了愛心,便完事了。
這讓陳經理暗暗慶幸之餘,也不禁捏了把冷汗。
要知道,那韓易辰可是在一瓶紅酒之內下了藥的。
就等陳經理和林婉晴借着談合同的緣故,拼命勸酒,将其灌醉。
要是真這樣做了,讓韓易辰得到了林婉晴的身子……陳經理渾身一顫,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是,我馬上準備車子,和老板去給方少賠罪!”
陳經理不敢再多想,誠惶誠恐的從地上爬起,風風火火的跑去安排。
與此同時,明華小區。
經過下午那場鬧劇,林婉晴惱怒非常,連晚飯都沒再吃,将自己一個人關在卧室內生悶氣。
“方休,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麽破事,惹婉晴生氣了?!”
飯桌上,餘珍珍将碗筷重重往桌上一頓。
她怒氣沖沖道:“沒法過了,這日子沒法過了,離婚,你趕緊和婉晴離婚!”
林文建眉頭深皺,也是臭着臉瞪向方休。
“我啥也沒幹啊,媽,後天就是咱們拍賣月亮灣山頂別墅的租賃權的大好日子,要不您先想想這租賃價格,定在多少才算合适?”
方休樂呵呵的一笑,頗為雞賊的将話題給轉移了。
果不其然,一聽這拍賣別墅租賃權的日子臨近。
餘珍珍愣了愣,随即喜滋滋的望向林文建。
“要不,定在每年五十萬?”
林建文畢竟是這個家明面上的男主人,猶豫了下,報出了個小心翼翼的價格。
“哼,林文建,真是活該你窩囊一輩子!”
餘珍珍翻着白眼道:“六十萬,少一分錢都不租出去!”
“媽,要是不租出去,這一年十萬塊的管理費,該誰來掏啊?”
方休笑着反問道。
“……我不管,至少,至少得五十五萬以上!”
餘珍珍被方休問得胖臉一窒,随即咬牙切齒。
“方休,這件事可是你出的馊主意,要是辦不好,那你直接去和婉晴領離婚證吧!”
“其實,我覺得每年收個二、三十萬的租金,也挺不錯的……”
一聽到這每年光是十萬塊的別墅物業管理費,林文建就滿臉肉疼。
別墅就擱在那裏,不管住不住,十萬塊照掏不誤。
怎麽看,都像是吃了啞巴虧啊。
不過一想到熬過這十年合約期,就能擁有賣掉那棟豪宅的權利,林文建的肉疼之色這才稍微釋懷。
就在這時,林婉晴從卧室內走了出來,手裏還拎着一大袋貓糧。
“這麽晚了,婉晴你還要出去?”
餘珍珍生氣道:“你連晚飯都沒吃,還管那些野貓野狗?”
“我下去散散心。”
林婉晴頭也不擡的換上跑步鞋,随即出了門,徑直往樓下而去。
“我也去看看,這麽晚了,別遇上什麽壞人。”
方休笑了笑,惡狗搶食般三兩下扒拉掉碗裏的飯菜。
然後抽了張紙巾一抹嘴,也往樓下而去。
明華小區是一座老式電梯公寓小區,單元樓下是綠化地帶。
不少小路上的路燈,已經壞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見物業來修過。
黑燈瞎火的,方休還真擔心林婉晴遇到什麽危險。
他腳步輕快,默默跟随在林婉晴那道曼妙背影的十米之外。
一路跟随着她,來到了停車坪附近的灌木林邊。
撕拉一下,林婉晴撕開貓糧的包裝袋。
随即朝路沿邊的一個空食盆裏,嘩啦嘩啦的傾倒貓糧。
幾道嬌小的身影頓時聞風而動,迅捷的竄了過來,圍着林婉晴那睡裙下的白皙渾圓小腿,喵喵叫個不停。
林婉晴蹲下身,輕輕撫摸着這些小貓小狗。
俏臉上的淡淡愁容一掃而光,只剩下舒展開來的嫣然笑意。
而站在十米之外的方休,也不禁跟随着林婉晴笑了起來。
可是下一刻,方休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眼神冷了幾分。
就在林婉晴的身後,兩個帶着口罩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這麽有愛心的美女,真是是不多見了,人美心也美,哈哈。”
穿着黑夾克的口罩男說完,頓時驚得林婉晴立刻站起身,頗為警惕的盯着這兩人。
深更半夜,又是黑燈瞎火,這兩個陌生人還帶着口罩。
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林婉晴俏臉緊繃,抿着紅唇,二話不說就要掉頭回到樓上去。
“诶诶,美女你別走啊,大晚上的一個人多寂寞啊,要不我們哥倆陪你玩玩?”
另外一個穿牛仔衣的口罩男笑嘻嘻說完,施施然從腰後摸了把匕首出來,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手掌中抛着玩。
“你們敢在小區裏亂來?這裏到處都是監控!”
林婉晴芳心一緊,繃緊了俏臉,想要吓退這兩個男人。
“哎呦喂,美女你可真是會開玩笑,明華小區裏的監控器,早就壞了大半了,你以為我們哥倆沒有提前踩過點嗎?”
那兩人又哈哈大笑起來,聽得林婉晴芳心大亂,俏臉白了幾分。
“你們是想劫財?我可以把身上的首飾都給你們。”
林婉晴竭力鎮定下來,解開腕表,弓腰放到了地上。
“本來呢,我們只是眼看快要過年了,想來弄點過年錢花花。”
那兩人的火熱目光,毫不掩飾,在林婉晴睡裙下的曼妙嬌軀,來回掃視。
黑夾克口罩男嘻嘻笑道:“可是現在,我們哥倆改注意了,劫財之前,先劫個色!”
話音落下,沒等臉色大變的林婉晴動身逃跑,牛仔衣口罩男一下沖了過去。
用準備好的特殊手帕,死死捂住了林婉晴的口鼻。
三秒過後,林婉晴妙目一翻,直接被迷暈過去,軟軟倒在了地上。
兩名口罩男頗為滿意的對視一眼,就要開始動手将林婉晴擡到幾米之外停靠的面包車內,然後拉走。
“現在才七月,離過年還有半年呢,你們還真是辛苦啊,這麽早就開始準備過年錢了。”
就在這時,方休悠閑的背着手,踱步來到了兩名口罩男面前。
“小子,我勸你少管閑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黑夾克口罩男沉聲威脅道。
牛仔衣口罩男更是握着匕首,将刀尖對準了方休。
方休摸了摸鼻尖,神色頗為古怪。
他指着躺在地上的林婉晴,笑吟吟道:“你們就不知道,她是我老婆?”
雖然臉上一片笑意。
可方休眼底那抹冷厲之色,卻是看得人心裏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