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又中了……”
“媽呀,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哈哈哈,我買了五百塊,直接贏了十五萬啊!”
再度見到骰盅之內,開出了圍骰這樣的逆天點數,那些賭徒有人尖叫,有人後悔得直拍大腿。
那名跟随方休下注的賭徒,激動得魂兒都要飛起來了,雙拳緊握,沖過來狠狠抱了把方休。
“老弟,感謝你,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看着那名臉色蠟白的荷官,将自己的十五萬籌碼推了過來,這人二話不說,直接推了一小半到方休跟前。
“錢不多,但是哥哥我的一點心意!”
方休頗為好笑的望了眼這人,倒是還挺懂得感恩的。
“好,老哥你這份心意,我收下了,想要繼續贏錢,那就相信我。”
那人忙不疊點頭,心裏已經把方休的模樣腦補成財神爺了。
“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那名荷官後脊陣陣發寒,叫來一名服務生,将方休贏來的兩千多萬籌碼,用一個托盤送了過來。
“先生,這裏一共是兩千兩百五十萬的籌碼,最小面值為五十萬,請問需要再換面值更小的籌碼嗎?”
那名服務生也是渾身戰栗,頗為緊張的對方休說道。
兩千多萬的籌碼,幾乎瞬間将這賭場 之內的所有資金,抽去了十分之一。
出事了,這是出大事了!
“不用,謝謝了。”
方休摸出一顆面值兩千的籌碼,丢入了那名服務生的托盤內,後者欠了欠身,魂不守舍的離開了。
聽聞有人連續兩把壓中了圍骰,其他賭桌上閑得蛋疼的賭客們,紛紛朝方休身後湧來。
嘩啦一聲,方休将那些巨額面值的籌碼,統統裝進了自己的頭盔內。
看着這只裝着千萬巨款的頭盔,那些賭徒們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渾身氣血沸騰,整個人都哆嗦個不停。
豪,實在是毫無人性啊!
能想到用電瓶車頭盔來裝這兩千多萬的籌碼,也,也只有這個送外賣的家夥能做得出來了……
“老弟,等會兒記得照顧照顧我們啊。”
“是啊是啊,我這幾天輸得人都傻了。”
“啥也別說了,我這十萬塊籌碼,全跟着老弟你押注!”
之前還在猶豫的那幾名賭徒,此刻全然換了副嘴臉,一個個湊到方休跟前,笑嘻嘻的說着。
“你們都在這家賭場裏,輸了多少錢?”
方休淡笑問道,一只手伸進頭盔裏,攪動得那些巨額面值的水晶籌碼,嘩啦作響。
這,這就是金錢的聲音啊!
聽着這美妙至極的籌碼碰撞聲,那些賭徒的骨頭都酥了幾分,一個個争先恐後道:“我我我,我已經輸了五十萬了!”
“我總共輸了一百萬左右了。”
“我,我差不多有六十五萬了。”
這三人說完,臉色都是有些黯然,想來輸了這麽多錢,心裏還是頗為悔恨。
可惜這些人是标準的賭徒,輸完錢之後,并不反思,倒是四處借錢,想要殺回賭場翻本。
于是在這家地下賭場的各種機關手段面前,再次敗下陣來,又一次血本無歸。
如此反複再三,這些人越陷越深,已經難以自救了。
“老哥你呢,你輸了多少?”
方休默默聽着,點點頭,然後望向剛才給自己好處費的那個賭徒。
那人是個中年胖子,雙眼頗為滄桑,耳邊的發絲都有些白了。
“我倒是沒輸多少,這個月才進來玩,輸了一百來萬吧。”
他笑了笑,嘴角有抹苦澀之意,“就是老婆知道我迷上了賭博,正鬧着和我離婚……”
“……老婆是用來疼的,可不是拿來離婚的。”
方休搖搖頭,都是些被賭博蒙蔽雙眼的家夥。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就在這時,那名荷官從“洗手間”回來了,手裏卻是拿着一副嶄新的骰盅。
他剛才呆在監控室內,仔細研究了一番這張賭桌的監控畫面回放,最終不得不捏着鼻子,肯定了這個送外賣的家夥沒有出千。
既然對方沒有露出破綻,要麽就是手段高超,難以在短時間發現。
另外,自然是對方有神格加身,運氣逆天。
而對于自己剛才動的那番手腳,這名荷官暗暗猜測,應該是桌上這副骰盅使用太過頻繁,讓底座內的電子機關不太靈敏。
又或者是那震動的力道太弱,沒有讓骰子成功翻滾,改變點數。
總歸來說,不是對手太強,而是……這賭具有毛病!
作為這張賭桌上的無冕之王,荷官已經養成了睥睨衆生的架勢,下意識不肯相信有賭徒的賭術,會超過自己。
就算是自己賭術不夠,可還有高科技來湊!
輕輕抹着這具嶄新的骰盅,荷官心裏有了底氣,又恢複成了那番面無表情的從容模樣來。
嘩啦嘩啦骰子開始在骰盅內碰撞,十秒過後,荷官一把按下骰盅,頭也不擡的沉聲道:“請下注!”
死寂,一片死寂。
賭桌周圍的所有目光,全都落在了方休一人身上。
“玩把小的吧。”
方休笑了笑,看向那名中年男人,從頭盔裏掏了一塊面值為一百萬的水晶籌碼。
頓時間,那些賭徒的呼吸聲都急促了幾分。
“老哥,回本了就收手,回去和嫂子陪個罪,道個歉。”
那名中年男人一愣,随即苦笑搖頭。
回本有這麽容易?他可沒有對方這般好運氣,連贏了兩把一百五十倍賠率的圍骰。
若不是剛才跟着方休壓了一把圍骰,此刻他兜裏就剩下一萬籌碼不到了。
“還有你們三個,這兩百五十萬算是我借給你們押注的,回本了就別來了。”
方休搖搖頭,又從頭盔裏掏了三個面值為五十萬的水晶籌碼,連同先前那一百萬籌碼,全都丢到了“大”的那塊押注區域。
那名中年男人,連同三個打算跟随方休下注的賭徒,全都傻眼了。
這這這,這算是哪門子事情啊?
這天底下,還有替人下注的好心人,連賭本都不要自己掏的?
“各位,買定離手!”
荷官冷冷看着這一切,眼底有抹怨毒之色一閃而逝。
你小子倒是挺機靈,沒有再全都下注,更沒有傻到再買圍骰。
當然,就算給荷官一百個膽子,他這次也斷然不敢再搖出一個圍骰來了。
話音落下,其他賭客罕見的沒人跟着下注,都是懷着萬分緊張與好奇,盯着那漆黑的骰盅。
這個外賣員賭神的傳奇,會不會延續?
“……”
而那四個見證了方休兩次壓中圍骰奇跡的賭徒,此刻你看我,我看你,神色複雜無比。
“諸位,最後十秒下注時間!”
見到這次只剩這個外賣員一人下注,荷官一張臉都黑成了鍋底,不得不幹咳一聲,提醒道。
結果卻是無人回應。
“開,快開!”
“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趕緊開!”
那些賭徒沒有理會荷官的“好心”,反倒是一個個神色不耐的連聲催促。
“……”
荷官陣陣風中淩亂,暗暗瞥了眼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方休,吸了口氣,然後一把揭開了骰盅。
他不能再輸了。
要是再輸,他這幾年累積下來的聲譽,必将在這短短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毀于一旦!
“四五六,,大,大……”
承載着場中所有目光的骰盅,終于被荷官給揭開。
看着那骰面上殷紅的點數,如此刺眼奪目,好似由鮮血澆灌而成。
荷官眼前陣陣發黑,只覺喉頭裏滿滿都是血腥之氣。
他整個人搖晃了下,在衆多賭徒的狂呼聲裏,死死抓着桌沿,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他輸了,再一次輸給了一個送外賣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