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自然屬于第二者,就因為對上眼了。
我們哭笑不得,剛入市就對上一個自己也不知道該怎樣對付的厲鬼。那一個晚上我們都處在一個惡夢中。
我們将畫好的符咒貼在窗縫牆壁以及地上、櫃子間,我們的前胸後背也都貼滿了,看慣了那些死人的畫面,所以對它變化出來的形态多多少少沒有之前那麽害怕。而他也一直一直想從窗縫中縮進來。我們也只能面對。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就在一瞬間。原本離地的房子就變成了空蕩蕩的馬路,馬路上點着昏暗的燈。我當時可以見那一個短半截的身子向我爬過來。
我拼命的跑,那半截的身子爬的越快,就當一只蒼白的手抓過自己的腿腕,冰冷帶着死氣的雙手觸及自己的感官,那恐懼帶着絕望心就動搖我的生機。
我跌在地上,身子一步步後退,那手卻拉着自己,讓自己無法逃脫,最重要的是,自己連大聲喊叫的機會都沒有。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雙手從腿腕到腿到小腹到我的脖子。
“啊……啊……奧……”
那鬼帶着慘叫聲,沒有下巴只有舌頭帶着顫抖就要咬上我的喉嚨時,一把短劍扔了過來,剛好吃在那惡鬼的頭顱上。
惡鬼因為短劍的原因停止了口下的動作,而是僵硬的回頭看着短劍的主人淩一凡。淩一凡是第一次用靈力幻化短劍,所有短劍的傷害不了惡鬼什麽。
閻一和崔子陽那邊也被相同的身子給阻擋了起來,我們陷入的是死地。公路上每年的冤魂無法數清,又處在一個交界處,靈力旺盛陰力更強。
出山的時候,淩一凡十一,閻一十歲,崔子陽似乎和淩一凡一樣大,他的靈力帶着霸道,當時還小的他還不能完全控制,只是盡量控制自己不要全部爆發出來,以免傷害到旁的人又或者是自己。
而離我最近的淩一凡,一邊顧及到我一邊要想辦法拜托他的那個鬼手。那個時候他很愛哭的,而且膽子很小,他一面露出害怕的神色一面用身體撲上來。
身體和腦袋是孑然相反,而我只有拼命掙脫,也許是他太過害怕了,以至于動作很僵硬沒有辦法行雲流水做好師傅的結印,所以他硬着頭皮抓住那個惡鬼胳膊将她往後拉,把自己的腿伸了過去。
呵呵,很可笑對不對,他就是那麽蠢,永遠都不會為自己想,他只是做他應該做的,這個時候崔子陽看了過來,不知道扔了什麽東西,剛好扔在那惡鬼的手臂上,惡鬼是松開了,他卻不跑反而呆在那裏看着那個惡鬼。
惡鬼在咆哮在嘶吼,而他竟然沒了之前的害怕竟然蹲了下來哭着對她說着莫名其妙的話。
“說了什麽?”曉雙聽得入神,看着丁岚那笑的明媚的臉問道。
丁岚也只是搖搖頭然後捂住肚子輕輕笑了起來說道:“他竟然說,你只是單純作惡麽?為什麽要害人,就算害人也要有個理由,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會如地獄的。”
“也就只有這樣的呆子才會說出這樣的話,那個惡鬼又怎麽會聽,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它說過這樣的話了。你猜怎麽着,那個惡鬼竟然暴走。”丁岚嘆着氣搖着頭說道。
惡鬼的頭旋轉三百六十度,身體裏的骨骼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原先在和崔子陽他們打鬥的身體也漸漸爬向這個暴走的身體。
“快阻止這群螃蟹,融合成一個身子我們就死定了!”閻一拼勁力氣吼道,然後從身側拿起亂七八糟的符咒撒向這群螃蟹。
經過之前鬼嬰以及宅的事情,閻一要刻苦的多,經常沒日沒夜的訓練,靈力提升的很快,只是他生性不羁不受管束,當着清上人的面前,撒潑、耍混、偷懶。
可是丁岚看過他背後認真的樣子,他咬着牙給身上擦藥酒,渾身都是摔得淤青,那額頭上也滿是汗水,甚至有幾次差點走火入魔,也幸好她即使路過她他緩解靈氣。
她是不明白這群男生都在想什麽,每一個都那麽糾結,至少她知道這群欠調教的野馬真心被眼前這個男人收複。雖然說他很溫柔,不愛說話,甚至靈力都不算頂尖,但是他卻有那個魅力,讓別人為他做些什麽。
眼看着惡鬼的身體漸漸融合成一起,丁岚他們一夥的心都揪在一起,眼前不是生魂更不是普通的厲鬼,而是惡鬼。
惡鬼,厲鬼迷失了心智只想吞噬眼前的一切。報複、血腥仇恨的存在。
“不不不,不可以這樣。”只看見淩一凡搖着頭看着眼前的怪物。崔子陽則是幻化一把超大的鐮刀砍向那個惡鬼。
閻一則是咬咬牙,咬破手指默念什麽。我們這一個門派更偏向于符咒和寶物,所以大多用符。
相比他們,我和淩一凡就顯得有些閑。最後淩一凡牽起我說:“你怕麽?我知道你是有靈力,你可以替我們治愈。還有,告訴上人,謝謝他收養了我。”
當時我并不明白他說話的意思,只是看見他跑向那個惡鬼。惡鬼受到鐮刀還有符咒的擊打,自然嘶吼嚎叫,可是也更加暴怒。
我們即使受到訓練,畢竟很年輕不知道怎麽應對,崔子陽幻化那把鐮刀已經用盡了力氣,而鐮刀揮舞了幾下再也揮不了。
至于閻一,十個手指頭都擠不出來血,疼得它龇牙咧嘴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不過也虧了他的血,在緊急關頭咬下自己一小塊肉畫了一個血陣。
鐮刀和血符咒成功的阻止了惡鬼的融合,但是也只是一會的功夫,力量懸殊,最後只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融合在一起。
☆、【桃花煞 10】公路惡鬼 2
這下丁岚四人開始緊張了起來,崔子陽微喘氣然後近緊緊盯着那個身體,手下拿起一串晶瑩剔透的黑色手鏈。
登時,那個惡鬼消失了。整個公路上只有他們幾個人,周圍是一片死寂,每個人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四個人站在一起背對着背看着四面八方。
或許是因為深夜的緣故,即使對着燈光也都看不清。而燈光此時突然滅了,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四個人靠的更緊了些,感受彼此的溫度,然後閻一最先閉上眼睛感受陰力的方向。他的身體陽氣旺盛,所以對陰氣很是敏感,但是這一閉眼也愁的他額頭出汗。
這四面八方的根本就無從查找,陰氣逼人。
但是……不對,他感受到一點恨意,為什麽?通常惡鬼都是無來由的殺人,哪怕由厲鬼演變而來,已經報複過卻還是會殺人,可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恨意了,只剩下嗜血的意念又為什麽會有恨意?
“本小少覺得,那個惡鬼可能會從天上攻擊下來。”閻一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打趣的說道。
當然在這個時候開玩笑是不可取的,因為可能因為她們的分心而造成傷亡。
但是他們偏偏就這麽做了。
“就你那娘娘腔的樣子還小少,最多也就是個爛泥巴。”丁岚沒好氣的哼道,她手上拿着閻一給她的符咒然後舉在胸前看着四周。
“好吧,本少承認你長的肥豬姿态的确會讓你自卑,所以你嫉妒本少的貌美,本少現在很是可憐你,所以奉勸你一句,如果這次能活着回去。你就減肥吧,胖乎乎的會跑不動路,最後也只能被鬼吃。”
這種帶着三分蔑視七分諷刺的話音可氣壞了丁岚。而一向不說話的淩一凡和崔子陽也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似乎很和諧,但是危險正慢慢逼近。不是說他們即使再重要的環境下也能開玩笑。而是用玩笑放松對方的戒備。
因為融合的身子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既然他已經融合成一個身子,那他們也無可奈何,只能全力以赴消滅它。
對于它找上門,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誰讓它和淩一凡對上眼了呢?就和病毒一樣,從眼睛傳播,你只要看一眼它。就可以将怨氣定在你的身上。
“你在想什麽?”這時候崔子陽說話了。
閻一剛想插嘴崔子陽一個眼神,就讓他停住了嘴巴。
閻一就是這樣,非常怕惡人,而對于他來說崔子陽就是一個超級惡人。剛認識的時候還不覺得,可是之後每次在他的身後做的小動作都會被他發現,然後那個惡作劇就回到自己的身上。
更可惡的是,他認為那麽優秀的自己竟然打不過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孩,是一件非常丢面子的事,不過……打不過就打不過,他躲還不行麽?這個小怪物。他不去惹就行了,可是這不惹不惹就讓自己對他産生怵的心情。
原本他還努力練習找他單挑,可是在他的手下過不到三招就崩潰在他面前。讓他承認,這個家夥或許不是人。
“還記得曾經我和你說的一件事情麽?我想那麽做。”淩一凡沒有任何表情冷冷說着。
崔子陽皺了皺眉頭然後回道:“你想好了麽?即使我怎麽勸你都不會改觀?”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剩下的我想靠你,如果可以活着回來那麽你就看着分寸,如果不可以,插入心髒三分。”
丁岚聽着他們的對話驚了一下,因為不明白他們在讨論什麽,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都對淩一凡有着傷害。
“好。”崔子陽不再多說而是點頭答應。
閻一聽着他們說的話,自己也沉默了下來。他一口咬下自己的手臂将血給逼出來然後撒在半空用手迅速畫出一副陰陽圖集。
“陰陽五行,鬼魅叱咤。現。”閻一大聲吼着,然後只見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個空氣不停的變化形态。
“在那裏。”閻一指着那團空氣顫抖說道,他怕疼,很怕很怕,可是為了可以更好的走下去,他必須克服自己的心理。
“錯了,是在下面。”淩一凡丢下一句話然後将抓住自己腿的手給拉上來,那手如鐵塊一樣冰涼,那寒氣讓他打了一個抖,但是他繼續拉着。
那個手感受到別人在拉它,然後從旁邊又伸出一只手拉住淩一凡的頭,最後一雙眼睛凸的從地底冒起,血淋淋的看着淩一凡。
“吃了你……吃了你……。”那牙齒一口咬向淩一凡的喉嚨處,丁岚用手拔住那惡鬼的嘴巴,那牙齒非常尖銳鋒利,只看見丁岚的血往外直冒。
“我來了。”閻一幻化的短刃一刀砍斷那惡鬼的脖子,可是那牙齒依舊咬住淩一凡的脖子,崔子陽用來向那頭襲擊。
淩一凡卻做了一個停止攻擊的手勢,然後雙手結印快速的将那頭以及身子和眼睛困在自己的體內。
他的體內就像一個箱子,可以裝下一個人的魂魄好似一個牢籠,那個惡鬼很難消滅只能關進去。
可是一旦關了進去,要麽被那個惡鬼控制成為人身變成一個無惡不作的殺人犯,要麽淩一凡将會瘋瘋癫癫,死後也因靈魂薄弱無法投胎。
這兩條路淩一凡都不想選,他希望如果不能克制那個惡鬼,不如讓崔子陽一劍殺了自己,讓他用桃木劍刺入自己的心髒三分,那麽他的魂魄可以保留投胎,那個惡鬼也可以消失又或者淨化,所以對于他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瘋子瘋子……”淩一凡捂着喉嚨,肚子裏發出一片青白的光,帶着狂暴的氣息嘶吼着,然後整個人像沙包一樣在半空中被這體內的靈力頂的撞在牆上,摔在地上,然後甩在欄杆上,或許不需要崔子陽的桃木劍,淩一凡也會被體內的惡鬼整死。
他的臉滿是血,他的目光是因為劇痛而顯得空洞,但是丁岚沒有錯看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笑容,是得意。
“就算你再生氣也沒用,因為我的身體就是一個牢籠,看見了麽,那邊的人只要刺穿我的心髒,你就會塵歸塵土歸土。”
他竟然是得意?是奸計得逞的樣子而且在笑,笑的丁岚的心都碎成一片片,她就沒有看過那麽傻的人,傻到不知什麽是自私,什麽是人性的黑暗,她真的是個蠢得。
“瘋子,瘋子,瘋子。”肚子裏叫嚣,而淩一凡不再被惡鬼折磨來折磨去,這個惡鬼心中滿是怨恨,身體內都是污濁的氣息,所以在淩一凡非常痛苦。
他的青經暴了出來,然後血密密麻麻的從毛孔內滲出,一點點流着。“子陽,殺了我。”似乎已經認識不了這樣的殘忍的折磨,淩一凡乞求崔子陽殺了他。
崔子陽一步一步來到他的面前,他的血不斷從毛孔內冒出,消失了又冒出來然後繼續冒出,不斷地折磨着淩一凡。
他看着他痛苦的樣子,閉上眼睛舉起那桃木劍對準淩一凡心髒的位置。
“不……”
“不……”丁岚搖着頭,看着這一幕嘴巴喃喃說道。
閻一則是恨恨的看着淩一凡體內的魂魄,就在崔子陽的劍發出桃木的香味,然後正要刺入淩一凡的心髒,閻一沖了上前抓住劍尖。
那桃木劍是清上人特地交給崔子陽的,有着崔陽的靈力可以變成鋒利的尖銳的武器。不知道是不是早就預知到這樣的情景,他還說着崔子陽要善用。
“不許在本少的眼前殺人。”說完這句話閻一瞪着崔子陽,然後将自己的血連着肉喂給淩一凡。淩一凡屬于陰性體質,極寒。而閻一則是至剛至陽。
兩種極端,兩種相反的體質反而造就出一個生機。淩一凡吃下閻一喂給他的血連帶着肉,體內陰冷之氣消散了許多,然後那密密麻麻的血珠也停止了下來。
最後在那桃木劍的幫助下,淩一凡閉上了眼睛消化體內的陰毒。體內的惡鬼依然存在,只是沒有剛開始那麽叫嚣。
閻一煞白着嘴唇,然後用時候在地上畫出萬字血陣,然後将淩一凡放進陣內的中心,疼的抽搐的厲害,可是他卻不吭一聲。
“丁岚你站在死門,替我們加持法陣,你……給我站在生門,不要放過惡鬼。而我就在這兩陰界運行這個陣法。”
似乎看見崔子陽要殺淩一凡,閻一對着他也有了敵意,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是自己的夥伴,而現在必須依靠他的實力。閻一只能咬着牙忍住,并且對自己發誓,回去以後更要勤奮練習保護好身邊的人。
當法陣開動的時候,是一陣電光火石,惡鬼變成火球四處逃竄,丁岚沒有攻擊的靈力,所以加持的治愈靈力為閻一他們輸送,使他們可以堅持下去。
而崔子陽則是拿着桃木劍劈向火球,唯一的弱處是丁岚還有閻一,但是因為閻一的緣故,他被剝奪了大量的力量,所以直直沖向閻一。
“我算準了你會來。”可是就在閻一留着汗默念符咒的時候,心髒猛然跳動。他睜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火球,身上的靈力已經輸入給陣法,自己全然沒有防禦力。
這個時候如果自己被這火球攻擊,那麽他們一定會全軍覆沒。
似乎看出閻一沒有任何動作,崔子陽将黑色手鏈從手中拿起,砸相閻一。
就在閻一拿到手鏈的時候,手鏈大放出黑色的光芒籠罩整個陣法。
☆、【桃花煞11】公路惡鬼 3
閻一接過黑色的手鏈,那入手猶如來自地獄死亡陰寒的觸感讓他心中狠狠一跳,不管怎麽樣,也應該是件牛氣哄哄的寶物,可是正因為這件寶物讓他對崔子陽産生了好奇。不過現在重要關頭他也不會去說什麽,眼前才是一個大問題。
而惡鬼看到這條黑色的手鏈,心中在顫抖,身體不由得跪地臣服,但是心中的怨念促使他無論如何也要渡過去。他要那個人陪葬,陪葬。
縱然自身再怎麽想去抗衡,實力已經被剝削了一半而且那寶物太過去強悍,明明沒有用靈力去催使,光是拿出來,便讓他有種神魂俱滅的感覺。
惡鬼沒有再沖過去,而是退後了,這個陣法裏充滿了陽剛之氣,割着自己的魂魄生疼,好久都沒有嘗試過這種感覺,也在沒有感受過這種絕望,就要死了麽?不……不對,他已經死過一次,如果再死也應該是煙消雲散。
惡鬼的手握成拳頭,那血紅的眼睛更是凸了出來,他改向丁岚的方向。
丁岚看見惡鬼沖向自己暗叫不好,可是好在閻一将他用靈脈上的血畫了一個黑色的符咒給自己,所以自己可以抵擋。
“啊……啊……”惡鬼咆哮着然後帶着絕望沖向丁岚。誰知就在要接近丁岚的時候,被昏睡在血陣中心的淩一凡拉住了腳。
“不許傷害她。”或許正是因為這無心的話,一種帶着保護的動作讓那個時候的胖丁岚在心裏留下了他的身影,他對自己說一定要保護他,不讓他受到傷害,絕對不會。
就在惡鬼擺脫煩心的淩一凡,撲向丁岚的時候。丁岚燦然一笑然後将閻一交給她的黑色符咒甩在了惡鬼的身上。
惡鬼當然知道在這是什麽東西,它要躲過卻真好落入了崔子陽的範圍。
“我會讓你知道代價是什麽。”崔子陽伸出手将一條白色手鏈拿出,不同黑色的心驚膽戰。白色是溫暖祥和帶着融化的氣息。。
閻一認得,那是他們在送信的時候渡化那條老奶奶的手鏈。手鏈發出微弱的光芒。卻足以震住惡鬼。
惡鬼的記憶像播放電影一樣在空中一幕幕展開。
他叫莊飛,男,大約在三十歲左右,他有家,可是那個家他卻沒臉回去,他就蹲在這高速的公路上看着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
如果死了是不是一了百了?他這樣想着,可是事實上死也不能解決現在的問題,他的妻子懷孕了。是個好事,這幾天就要臨産,他要做爸爸了,可問題是他不是一個好爸爸,因為自己的失誤他失去了一份贍養家庭的工作。
他說過,如果沒有幹出成績,是不會回家的。而他來到這條馬路上已經半個多小時了,這個馬路多麽冷啊,冷到他有些心寒,說他膽子小。沒責任,他也都認了,他的負擔太重。重到他無法喘息。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原來那件工程根本就是有人栽贓嫁禍,而害人的人正是他最好的兄弟吳晨。
他聽到後很是興奮卻也生氣,原來一直在身邊鼓勵自己安慰自己的人就是背後給自己一刀的人。想來心都涼了,他多麽的信任他,終究是自己蠢,不然也不會這樣。不過也好,總算是看清了一個人呢。
死自然也就不死了。但是莊飛已經來到死神的眼皮底下。那死也是早晚的事。就在那車飛奔而來,莊飛想要躲開。卻因為太過着急崴到了腳,跌在了地上。
可也就這麽巧。車子飛奔來的時候一個轉身躲開了這輛車的碾壓。但是……卻正好面對上一輛貨車。
那皮在撕裂,那骨頭咔嚓咔嚓,那肉變成肉泥碾壓成餅的形狀,卡車竟然還在他的喉嚨處停着。
死自然是死了,但是死之前卻享受最痛苦的死法,他的內髒似乎都被壓爆。
那貨車的司機自然吓的不輕,因為當他下車的時候,唯獨那雙完好無缺的眼睛看着自己,暴凸帶着恨意和不甘。
不過那輛車的司機最後并沒有賠償多上,他最多只是貨物超載,但是速度很慢。而莊飛是自己跑上了高速公路來回轉悠并且有意等着車輛來臨,這些都是有監控。司機只是好心,才給了幾萬,表示死人終究心裏不安。
但是就在莊飛死了之後這條馬路頻頻出事,不是沒有請過一些風水大師過來看看,可是每次都是裝模作樣的看了後繼續發生奇怪的事,又或者是剛來到這條馬路無理由的離開,那個背影那個驚慌失措的樣子,用逃離更貼切一些。
最先死亡的是那個司機,他就死在莊飛的死亡的位子上,同樣的死法,帶着掙紮帶着恐懼以及解脫。他的面色煞白發青,眼珠範黑想來是受了一些折磨。
而第二個是他的妻子,還有她的女兒,兩口子接受到莊飛死亡的訊息趕緊過來,路上女兒還在哇哇大哭,但是一到這條馬路不僅不哭反而一直在笑,可是時間待得越久,那笑聲就越大,大到讓妻子的心有些寒顫。
最後她想帶着女兒離開這條馬路,同樣因為腳崴而被雙雙撞死在馬路上。不知道是魂魄積聚了越多,副磁場就越大,以後的卡車以及私家車都會無緣無故的抛錨,又或者開着開着就能看見一群人對自己笑,停下來伸出頭又什麽都沒有。
久而久之來這條馬路上的人就少了,而這條馬路被稱為死亡馬路,好多人都向上頭反應,開着開着這條路就沒有了盡頭,又或者開不出去,耳邊可以聽見一個人冷冷的說,我來帶你走吧,帶你走吧。
上面的領導雖然覺得荒唐,可是耐不住吵鬧,所以決定翻修,中間的利潤他們可以多拿一些,何樂不為?
可是就在要鏟除這條路段的時候,問題來了。
無論是挖機還是大電鑽都無法将地撬開。而且數十個工人在一夜間暴斃。
這是大事,引起媒體的注意,可是當這些人越深入的調查。就會越害怕,有很多記者警察都無緣無故消失。又或者暴斃家中,這條路最後也只能不聞不管的放在這,成為死路。
可是很多年後,這條路上又開始通行結果又死亡了,也剛好遇上了淩一凡他們。
“我不得不承認,你非常的可憐,但是可哀、可悲、可恨。有些事情是你自己心理扭曲,你卻怪上了其他人。”崔子陽看完後不屑的看着他。
“不……如果不是吳晨栽贓陷害我怎麽會來到這條馬路。又怎麽會被那個貨車壓得肉身都沒有了,我恨,我恨。”莊飛吼道。
“你有沒有想過是你的選擇害了你,你來到馬路的中央将自己放在死神的手心,你的死拐不了別人,就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而且你說吳晨害你,是沒錯,可是他最後自己承擔他應有的責任,你呢?你有什麽?”看着眼前的惡鬼。丁岚覺得這人根本就不用同情。
“你的妻子呢?你的女兒呢?你死了,你卻要拉着她下水麽?你作為一個父親沒有想過她沒好的未來麽?你有沒有想過她以後或許會很幸福?她被你的自私害死了。”
“不,沒有我。他們也是活不下去的,我的妻子身體不好,不能出去工作,家中還有老母親,所以我将他們帶下來是為了他們好。”
“愚蠢,可笑。沒有人會因為沒有誰而活不下去,更不會因為自己的無能而拉下自己的妻兒還死不悔改。”
“不……我沒錯。”惡鬼咆哮着,額頭間隐隐約約浮現出惡魔的印記,他的心已經徹底扭曲堕入了黑暗。
“爸爸。”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小女孩出現在惡鬼的身側。那是一個玲珑剔透的小女孩,她慘白的臉上帶着柔弱以及無奈。
“爸爸。不要再錯下去了,他們說的對。”女兒拉住爸爸的手想要跟他一起承擔。爸爸卻将小女孩甩到了一邊吼道“你根本就不應該出生。”
這時候一個女人接住小女孩然後滿臉血淚的看着莊飛說道:“他們說的對。我們将自己封入黑暗中,折磨自己,其實如果投胎說不定還有生機,為什麽要用吳晨的過錯讓自己懲罰自己?”原來這個女人就是莊飛的妻子。
這個時候莊飛不再說話了,而是痛苦的哀嚎,他抱着腦袋痛哭着。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麽?他認為他害死的每一個人都該死,但是唯獨妻子和女兒是無辜的,他恨啊,因為他可以給他們好的生活,卻被硬生生的摧毀。
“你根本就不該被同情,去吧,你的刑罰等着你。”崔子陽冷冷的說道。
“不要啊,爸爸。”女孩跑了過來抱住莊飛,莊飛被着小小的孩子一抱似乎想起了什麽。他在陽光下給她的妻子一個吻,摸着妻子的肚子說要給他們好的生活。
他記得,他第一眼看到女兒,就愛得不得了,可是他死了,死了。一念之差,他将妻兒也害死了,後來更是萬劫不複。
錯了,真的錯了,他在意的是自己,卻忘記他們的感受,她的妻子何曾要求過自己,一直支持自己,哪怕自己受了苦。
“收。”崔子陽冷冷的念着咒語,小小的手拉扯爸爸的腿。
莊飛在最後愛戀的看了一眼女兒,忍着痛将女兒推開後看向了妻子。妻子看着他,然後抱住自己的女兒。
鬼哭猶如狼嚎,可聞之哀傷,聽之有淚。最終父親沒有拉住自己的女兒的手,他想通了,可惜太晚了。
“大壞蛋,把我爸爸還給我。”女兒打着崔子陽,崔子陽笑一笑說道:“都要去報道的,那就一起去吧。”一眨眼,都不在了。
丁岚和閻一都跌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氣,淩一凡已經睜開了眼睛,但是因為之前惡鬼附身,他的骨頭大多斷裂。
丁岚爬了起來,将自己的靈力緩緩輸入淩一凡的體內修複他的傷口。
☆、【桃花煞12】你會選擇誰
眼看着他的血不住的外流,丁岚的心就猶如千萬顆針紮一般。她的靈力在這一刻似乎不起任何作用,根本不能救治眼前像傻瓜一樣的男孩。
忽然,她想哭,雖然她和師傅看了太多的生死離別,比起很多人她要剔透的多,可是,無來由的有了一股執念,他必須活下去,必須。
“我知道不可能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浪費體力,謝謝師傅,總算還有個家。”這句話是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的,他擡起如星的眸子看着丁岚。
丁岚就看着那樣的眸子,不可自拔。最後也虧了清上人和丁岚的師傅趕來,他們面色凝重卻帶着贊許的目光看着他們。
丁岚跟在師傅的後面看着清上人抱着淩一凡,淩一凡已經昏死過去,她好怕他這一睡就是一輩子。
到了靑嵩觀清上人和自己的師傅帶着淩一凡進了他們觀的禁地,七天七夜都沒有出來,最後她和閻一再門外等了七天的時間,才等到淩一凡那張煞白卻溫柔的臉。
似乎有什麽變化,丁岚感覺到了,閻一也感覺到了。他們想問淩一凡這幾天內發生了什麽事情,卻最終沒有問出口,看着他瞳眸的深邃,他們一致決定等到他願意說的那天,而後來,清上人和自己的師傅整整閉關了三個月,才見他們出關繼續教導着他們。
“也許你會說,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會讓我如此死心塌地?其實不完全是。”丁岚對着曉雙說道,她擡起漂亮的眸子又道:“我從那天起開始拼命運動、節食。等我成功瘦了下來,是連我也驚嘆的漂亮,但是閻一還說,不要小看每一個胖女生,說不定瘦下來就是天仙一樣的人物。他是誇張了。我卻格外歡喜,我想知道他的态度。”
“每個人最先關注的是容貌,我不認為他是。可我希望他能夠喜歡,可是他對我不聞不問。偶爾路過和他說話他都不理不睬,直到有一天我才發現他根本就認不出來我,不過認出來的第一反應不是你變漂亮了,而是說,好好照顧自己,都瘦了。”
“我能說我的心在那一刻就被他收了麽?”丁岚看着曉雙然後激動的說道,似乎所有隐藏的情感在自己認為是情敵的面前一口氣爆發了出來:“我也是女孩子,知道什麽是矜持。我為了掩藏自己的害羞,我故意搭在他的肩膀上說我喜歡他,說他是自己的人。那樣子的輕佻或許吓到了每一個人,包括他甚至包括自己。可是我別無選擇,我無法好好站在他的面前說聲,我喜歡你,我怕被他拒絕然後什麽都做不了。”
“他們認為假的假的,就成真的,認為我不過是因為征服不了一顆頑石,可是只有我知道。我的心在多久以前就許給了他。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他真的很冷,冷到我開始彷徨。我認為他也許喜歡一個人,我只要在他的身邊陪着他就夠了。”
“然而就在我離開了一個短短的時間內你就出現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麽?我默默的跟在他的背後看着他望着你笑,那種溫暖與寵溺不同于我的情緒,一種是妹妹,一種是朋友,我不知道你究竟哪裏好了,我與他從小到大,經歷多少困難。卻得不到一個寵溺的笑容,我恨你。”
“可我……同樣嫉妒你。他對每個人都很好。同樣無法拒絕別人,同樣舍生忘死。唯獨對我百般拒絕與逃脫,你說他怎麽那麽過分,對我那麽殘忍。”說到此丁岚嘴角笑了一下,神情落寞。
“我知道他的命劫是在閻一嘴巴裏知道的,那時閻一騙他喝酒,他明知道他對酒精過敏卻依然喝了下去,然後他開始說胡話,跟閻一說,他從小孤身一人,若不是師傅他不會有現在的本事,可是他想報恩于師傅,卻只有八年的命,八年後可能渡不過自己的命劫,命喪九泉。”
“八年,那時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二十了,我眼看着他的身體一年比一年弱,靈力一年比一年高,遇上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複雜,我的心也提到了頂點,遇上你,我認了,只要他不出任何事情就可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