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真正的絕望?
一直看不到希望,那叫死豬不怕開水燙。
唯有曾經見識過光明後,又再次跌落黑暗,那才叫絕望。
唯有明明成功觸手可及,但卻始終無法夠到,那才叫絕望。
而現如今的索爾,正是好好的體驗了一把絕望的滋味。
沒錢意味着什麽?
老賴集中營內的所有人都言傳身教地向索爾講了個明明白白。
和阿斯加德不同,在地球,他不是王子,沒有特權,吃飯得付錢,住宿得付錢,就連洗個澡換身衣服都得付錢。
沒了……
什麽都沒了。
這一刻,索爾好恨,恨奧丁和弗麗嘉,為什麽造自己的時候不換個姿勢,要啥雷神啊,跑神不行嗎?
即便不是跑神,走神也可以啊。
要不去打零工?
可自己會點啥?
仔細想想,除了打架和喝酒,似乎也不會別的了。
emmm……
接下來的幾天,索爾被迫流落街頭,與野貓為伍,同野狗争食。
過的那些個日子,怎一個凄慘了得。
索爾不是沒想過打工,畢竟阿斯加德人外貌和白人差不多,在美國也比較吃香。
奈何美國怎麽說也是自認為是全球老大的國家,尤其是在美蘇冷戰,蘇聯解體後,一超多強的世界格局更是給了美國莫大的底氣。
因此無數人寧可偷渡過來做黑戶,也想要在美國謀一線飛黃騰達的幾乎。
而對于這些沒有綠卡或者簽證護照之類的黑戶,美國官方自然也出臺了一系列措施。
就如同現在的索爾,想要找個正經工作,其難度之大,不亞于讓索爾戒酒。
幾天下來,索爾哪裏還有往日的傲氣,簡直和一個路邊的乞丐一般無二了。
“可惡,我堂堂雷神,居然會落到如此凄慘的境地。”
垃圾桶旁,索爾看着往來的行人,不由握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一對夫妻牽着一個小女孩從其身前路過。
只見那小女孩手中拿了個甜筒,可愛的小嘴一張一張,小舌頭不斷吞吐,享受着甜筒的香甜。
看到這一幕,索爾下意識地便吞咽了一口口水,差點就直接撲了過去。
他真的餓壞了,越是餓,體力便越發匮乏,體力越匮乏便越發沒有精力尋找食物。
別說小女孩手中的甜筒了,即便看見和他擦身而過的流浪貓狗,索爾都會不禁直咽口水。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離開那個什麽老賴集中營。
最起碼那裏還包吃包住。”
索爾嘲諷似的喃喃道。
可是,事實卻是,現如今的他連成為老賴的資格都沒有。
但凡能進入老賴集中營的,哪個不是欠了一屁股債。
可索爾呢?
誰又會借錢給他。
就在這時。
“啪!”
小女孩的甜筒掉在了地上。
“哇哇……哇哇……”
一連串金豆豆立馬便從那小女孩的眼眶之中噴湧而出。
“乖,寶寶不哭,爸爸再給你買一個去。”
小女孩的父親寵溺地擦了擦小女孩那胖嘟嘟的臉蛋安慰道。
“嗯嗯!”
眼淚止住,小女孩立馬便趴到了爸爸的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地消失在了索爾的視線之中。
“父親……”
眼前的一幕再次刺痛了索爾的心。
他有錯嗎?
冰霜巨人居然公然在阿斯加德的新王登基之日,潛入寶庫偷取寒冰之匣。
作為新王,索爾不過是想懲戒一下那個卑賤的種族。
他錯哪裏了?
奧丁當年打下九界江山,為什麽到了他這裏,想要攻打一個約頓海姆就要遭到如此苛責。
索爾想不通,且越想越憤怒。
同樣是阿斯加德的王,雖然索爾還沒接過王座,但那天畢竟是他的登基之日,在索爾心裏,他和王已經畫上了等號。
可為什麽奧丁可以,他就不行?
在原劇情中,索爾并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這一些,因為洛基出現得太早,并且欺騙索爾說奧丁已死。
還是因為索爾挑起兩大神域的戰争而死。
故此,索爾那是滿滿的自責與愧疚。
然而這一次,看到自家傻憨憨哥哥如此凄慘,躲在遠處“欣賞”的洛基早就樂瘋了,壓根就沒想過再添一把火。
因此反倒給了索爾充足的思考時間。
“咕嚕嚕!”
聽着肚子裏不斷傳出的咕嚕聲,索爾看了看那掉落在地的甜筒,心裏滿是糾結。
要不要走過去,把甜筒撿起來吃。
只是就在索爾猶豫的時候,一個環衛工人卻是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地便将甜筒掃進了簸箕。
得了!
現在想吃都沒機會了。
索爾那個懊惱啊。
“年輕人,你是不是餓了。”
突然一個老人走到了索爾身旁,對他露出了無比慈祥的笑容。
“吃吧孩子。”
說着老人拿出了一只燒雞,遞到了索爾面前。
索爾看了看眼前的老人,又看了看那色澤金黃,滋滋流油的燒雞,口水更是下意識地便填滿了口腔。
“我……我沒錢。”
索爾猶豫了一下,最終說道。
“哈哈哈!孩子我也沒問你要錢不是麽?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妨聽我唠叨幾句。
人老了,就是想找個人聊聊天。”
老人也不嫌棄垃圾桶旁邊的髒亂,直接坐到了索爾不遠處。
“那真是太感謝了。”
接過燒雞,聞了聞那直鑽鼻息的香味,索爾終于忍不住了,也顧不得什麽禮儀,什麽尊嚴,當即便埋頭啃了起來。
“我是個私營企業主。
年輕的時候有一個女兒,她很能幹。真的,她在經商上很有天賦,甚至連我都有所不及……”
老人緩緩說道。
正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既然收了老人的燒雞,索爾當然要扮演好一個忠實的聽客。
“那您真是幸運了,有個這麽能幹的孩子。”
索爾一邊啃着燒雞,一邊嘬着手指上的油說道。
“可惜啊,我當時并沒有這麽想。”
老人說到這不由露出惋惜之色。
“哦?”
聽到這,索爾也來了興趣,就連啃燒雞的動作都不由慢了些許。
“你也知道,經商是有風險的。家業越大,我便越膽小。
生怕一時做錯,導致萬劫不複。
于是我便選擇了保守經營的方針,一切以妥當為主,再沒了年輕時候的拼勁。”
“也對,可您不是還有個能幹的女兒嗎?為什麽不把企業交給她打理?”
索爾好奇地問道。
“因為她太能幹了。
她和我不一樣,或者說她和年輕時的我一樣,希望把家業做得更大,而她确實也有這個能力。
只是她的商業模式太過激進,我擔心有朝一日,她會一時失誤,把整個企業搞垮。
可當我想收回權力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我的員工都對她信任無比,企業也已經脫離了我的掌控。
于是我就編造證據,把她送進了監獄關了起來。”
說到這,老者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決絕的神情。
而索爾也是停下了繼續啃燒雞的動作,旋即一臉鄙夷地看向了老者。
“呵,那您可真不是個東西。”
雖然是燒雞很香,但索爾最起碼的底線還是有的,他就是那種有話直說的性格。
“哦?其實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老者接下來的話令索爾愕然不已。
這尼瑪什麽情況?居然有人說自己不是個東西?
這一下,索爾更加有興趣了,就連燒雞他都不吃了,轉而靜靜地坐着,聽起了老人的故事。
“後來我的妻子又給我生了個兒子。
和大女兒相比,他确實差了一點。不夠果決,做事全憑一股莽勁。
但他很勇敢,也很老實,就和你一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