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小鬼,你們居然敢來到這,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只見鎖鏈中央,海拉此時披頭散發,面露猙獰地嘶吼道。
下一秒,卻見其全身黑光爆發,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赫然便出現在了她的身前,而劍尖所指的,正是瑪法等三人所在的位置。
霎時間,一股從未有過的危機感瞬間便籠罩在了瑪法心頭。
“不好,她不講武德,居然一言不合就動手。”
這個念頭在瑪法腦海一閃而過。
卻聽見“桄榔”一聲。
長劍居然直接便落在了地上。
而與此同時,鎖鏈之上的符文更是金光大作。
只聽見一陣慘嚎聲響起,陣陣聲浪擴散而開,使得周圍的塵土都不由飛揚了起來。
“奧丁,你這個老不死的。
終有一天,終有一天,我一定會出去,屆時我将覆滅你的心血,黑暗和死亡,将徹底籠罩整個阿斯加德!”
海拉那無比高亢的吼聲之中,充滿了憤怒和瘋狂。
确實,換做是誰,被囚禁在這樣一個鳥不拉屎,鬼不下蛋的地方,數千年之久,怕是都會被逼瘋。
然而這一幕看在索爾和洛基眼裏,卻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洛基還好一些,畢竟不是親生的,他和海拉并沒有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但索爾呢?
同父同母,即便出生在不同的時代,但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卻是騙不了人的。
不可能……不可能……難道先前那個米德加德人說的都是真的?
可父王……
聯想到自己的遭遇,索爾瞬間便覺得“父王”二字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尤其是看着眼前海拉那凄慘的模樣,索爾的雙眸瞬間便濕潤了。
“你……你……”
只見索爾亦步亦趨地緩緩朝着海拉走近,全然沒有在意海拉那雙眸之中滿滿的殺意。
“不……索爾,別……”
洛基剛剛開口便止住了。
我這是怎麽了?
索爾死了才是最好吧,這樣一來,我便能徹底取而代之,成為阿斯加德的王了。
按照那個米德加德人所說,只要我凡事都順着父王的意思來,便不可能像索爾一樣被流放的。
再過千年,不!或許用不了千年。
等父王死了,我便能真真正正執掌阿斯加德,受九界所敬仰。
而母後,愛的也只會有我一人。
我的,沒錯,一切都是我的。
讓索爾死,死了才好,死了我就能擁有一切。
心中這般想着,洛基的身體卻是不自覺地上前了幾步,一把拉住了逐漸走向“深淵”的索爾。
該死,我這是怎麽了?
這該死的手腳,為什麽不聽話。
對了,他們一定是因為索爾死在別人手裏而遺憾。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索爾即便不是死在我手裏,也必須死在我布的局裏。
倘若這麽便讓他死去,那真是太便宜他了。
沒人知道,在這千分之一秒內,洛基作出了何等的心理鬥争。
但是,很顯然,這件事的另一個主角顯然沒打算接受洛基的好意。
只見其一把甩開了洛基的手,更加快速地朝前走去。
你怎麽了,索爾,難道你不愛我了麽?
我可是你的妹……咳咳,弟弟啊。
說好的一起慢慢變老呢!
說好的一起看雪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呢!
嘤嘤嘤……
且不談洛基的危險想法,另一邊的海拉此時卻是愣住了。
啊喂,我剛剛還要殺你來着,你這張開懷抱朝我走來是幾個意思。
老娘可是死亡女神。
啊喂!
得寸進尺了是吧,你他喵的還抱上了。
不是,你這是口水還是啥?咋潮潮的。
我可告訴你,我對小鮮肉不感興趣。
被索爾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抱,海拉徹底懵逼了,整個人都淩亂當場。
可漸漸地,從索爾身上傳來的那股血脈相連的熟悉感,卻是使得海拉心頭一凜。
“該死的老不死,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強忍着鎖鏈上傳來的束縛感,海拉震了震心神,當即一頭便是撞在了索爾腦袋上。
直接便将索爾撞得一個踉跄,險些跌坐在地。
爽!
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一種說不上的舒爽感瞬間便湧現在了洛基的心頭。
死八婆,居然敢跟我搶……
不對,死八婆,居然在我面前傷害索爾,這九界之中,能傷害索爾的只有我一個。
想到這,洛基當即便是雙手一揮,想要召喚出自己那對匕首。
可是很遺憾,無論他怎麽甩手,卻發現自己絲毫無法調動體內的力量。
“怎麽……怎麽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
奧丁,你個老不死,你沒告訴你那個傻兒子,在我的死亡之地,除了你我,沒人可以動用神力嗎?”
海拉對着索爾嘲諷道。
很顯然,海拉并不知道索爾這個弟弟的存在,由于先前那股血脈相連的感覺,而索爾又是個男子,海拉下意識地便把他當作了奧丁的化身。
至于說那個和奧丁年輕時長得有六七分相似的男子,顯而易見便是“奧丁”家的傻兒子了。
“你真的奧丁的子嗣麽?真的是我的姐姐麽?”
終于,索爾在此時回過了神,有些喃喃地問道。
“姐姐?
奧丁,你……”
原本海拉還想嘲諷一番,為何“奧丁”的演技如此拙劣,可下一秒,海拉卻是反應了過來。
倘若眼前之人真是奧丁,他怎麽可能會喊自己姐姐。
神王的面子不要了麽?
“如此說來,你才是奧丁的子嗣?
難怪了。
所以說你是來嘲諷我這個姐姐的嗎?
現如今,看到我這幅模樣,你可滿意?”
海拉目光有些陰冷地說道。
“不,海拉,你錯了。
他——索爾·奧丁森,并不是來嘲諷你,看你笑話的。
而是來尋求真相。
和你一樣,他也是因為想要替阿薩神族征戰四方,建立無上功勳而被奧丁所封印流放的‘子嗣’。”
家庭倫理劇看得有些膩了的瑪法,終于開口說話了。
“你是誰?
我瞧瞧,呵,不過是個米德加德人,這裏如何有你說話的位置。”
話音落下,一顆如同棗核般大小的黑色金屬粒便迅速凝結在了海拉身前。
随着海拉輕輕一吹,那黑色金屬粒便如同子彈一般朝着瑪法飛射而來。
在被奧丁的神力重重禁锢封印之下,這已經是她能夠動用的神力上限了。
一旦施展過多的神力,便會像先前那般被鎖鏈上的符文所感應到,從而再次被禁锢鎖鏈上的神力所折磨。
眼看着那金屬粒即将擊中瑪法,卻見一股隐隐散發着淡紫色光暈的念動力居然就這麽憑空出現,輕易地便擋住了海拉的攻擊。
“怎麽可能……為何在死亡之地,你還能動用神力。
不,你不是米德加德人,你到底是誰?”
海拉驚呼出聲。
“我?
不過是一個見不慣鬼父欺負子女的路人罷了。”
瑪法淡淡地說道。
而海拉的目光也随之再次落在了索爾身上。
在感受到索爾身上和自己類似的禁锢封印後,海拉不由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後,兩行血淚不由從海拉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