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天賜的禮物
趁着空閑時間,陳寧溪打電話谘詢設計師小胡關於新房的裝修進度,得知目前剛貼完磚,看來短期內搬家的想法不能實現了。
最近遇見潘成的次數增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陳寧溪打算晚上回父母那住。
中午回家簡單收拾幾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就下樓了,下班後,葉玉珺在廚房做飯,陳寧溪将旅行包放在卧室,換身衣服就去廚房幫忙了。
“怎麽突然想着回來住了?”葉玉珺邊切菜邊問。
陳寧溪摘着芹菜葉,也沒太多解釋,“一個人在家沒意思呗,回你這多好,吃穿不愁的。”
葉玉珺笑睇她眼,“才想明白?女孩只有在娘家才是公主。”
陳寧溪說:“我在家也沒做女仆,程橋北什麽活兒都幹。”
葉玉珺:“那你還回家住?”
“一個人住不是沒意思嗎。”陳寧溪指着鍋,“別唠了,魚糊了,糊了。”
葉玉珺哎呀一聲趕緊關小火。
剛吃完飯,梁蕾給她打電話,“嘛呢?”
陳寧溪說:“剛吃完飯,在我媽這。”
梁蕾:“出來坐會兒?”
陳寧溪問:“哪兒呀?”
梁蕾說:“清晨咖啡。”
陳寧溪爽快答應,“離我媽這還挺近,等我吧。”
挂了電話,陳寧溪換上一套便裝準備出門,葉玉珺從廚房出來,“別空手出去,把垃圾扔了。”
陳寧溪接過垃圾袋,葉玉珺問她:“去哪?”
“梁蕾找我,就隔條街上的清晨咖啡。”
葉玉珺叮囑着:“晚上別回來太晚。”
陳寧溪:“知道了。”
站在電梯前,想着剛才被老媽叮囑的話,有種還沒長大的既視感。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在父母眼裏,你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走出小區,沿着銀杏樹的街道走十多分鐘就到清晨咖啡了。從咖啡店的落地窗經過,一眼就瞧見坐在窗邊卡座的梁蕾,她人呆呆地,在發愣。
陳寧溪推門進去,門上的響鈴也沒拉回梁蕾的注意力。
走近了看,她桌前放着一杯水,臉色不太好,陳寧溪心裏咯噔下,猜測她跟林瀚銳又鬧別扭了。
拉椅子坐下,梁蕾的視線才算聚焦,臉上浮起寡淡的笑,“你來了。”
“嗯,你到多久了?”
“沒多久,五分鐘吧。”梁蕾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陳寧溪随便點杯咖啡,服務生帶着點單離開。
“你跟林瀚銳吵架了?”陳寧溪開誠布公的問。
梁蕾輕搖頭,說:“沒有。”
“沒有?可你看着不像。”陳寧溪擔心她,“到底怎麽回事?”
梁蕾說:“我們真沒吵架。”
“呼……沒吵就好。”陳寧溪輕籲口氣,“看你臉白的,發生什麽事了?”
梁蕾肩膀脫力的垂着,給人感覺心事重重的,沉默片刻才說:“寧溪,我懷孕了。”
“!”
陳寧溪瞬間坐直了,肩膀向前傾,不可思議的重複,“你懷孕了?不是,你……你們不是……沒做措施?”
梁蕾有氣無力的回,“每次都做的,就那麽一次。一次就中了,這機率,要是放在買彩票上該多好。”
明明挺緊張的氣氛,突然又覺得好笑。
陳寧溪問:“你怎麽打算?”
梁蕾很早就說過,她是丁克,這輩子是不打算要孩子的。
但眼下的情況本末倒置,婚姻未到,孩兒先到,既沒丁克成,也沒結婚成。
梁蕾說:“能怎麽打算。”
陳寧溪問:“林瀚銳知道嗎?”
梁蕾說:“我想跟他說的,但怕吓到他,就試探的問了。我問他如果我們有孩子,他會不會去見我父母。你猜他怎麽回的?”
這怎麽猜,猜好猜賴話都不合适。
梁蕾繼續說:“她讓我別犯傻了。”
“額?”陳寧溪張張嘴,氣憤得說:“他怎麽這樣呀。說得叫什麽話?讓你別犯傻,什麽意思?欺負人呢!不行,我給他打電話。”
“哎,別打了,他挺忙的。”梁蕾攔住她,收走陳寧溪的手機放在一旁,“丹江暴雨那天把節目組的活動場地還有布景都給沖壞了,現在連着加班四五天了,晚上也雇了一批人幹活,他為了不耽誤工夫,就泡在工地呢。”
陳寧溪說:“那也應該讓他知道你懷孕的事。”
梁蕾說:“我跟他說過我是丁克,他也說不喜歡孩子,現在我又弄出個孩子,你說他會怎麽想?不得認為我梁蕾一天拿他當禮拜天玩呢。”
說完,梁蕾撐着頭,情緒很煩躁。
陳寧溪不贊同梁蕾的想法,“我覺得還是該跟他認真地聊下。”
梁蕾沉默,“……”
陳寧溪又問:“你怎麽想的?”
“我……”梁蕾遲疑,大腦一片空白,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梁蕾繼續說:“我一直以為我很灑脫,什麽事都想得開,有份體面收入也不錯的工作,男朋友的外形和身材也符合我的審美,兩人的興趣愛好相同,又對婚姻和家庭的看法差不多。有關我的人生,什麽都考慮進去了,唯獨沒考慮過孩子。我現在腦子很亂,但這不科學,我是丁克,怎麽會在孩子這件事上猶豫不決。”
陳寧溪說:“也許是天賜的禮物?讓你這個丁克體驗一把為人父母的角色。”
梁蕾說:“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但我沒勇氣也沒準備好照顧一個孩子……這個禮物,也許是老天投遞錯誤了。”
“別胡思亂想了,”陳寧溪示意梁蕾打電話,“你要當面不好問,就打電話問。如果他表态不要,這孩子就是你自己的,你是留是去,都你說的算了。我們也做了告知義務,別等以後他知道了,又拿這事做由頭指責你。”
梁蕾想了想,似乎已做出決定,拿起手機撥通了林瀚銳的號碼,響了七八聲才被接起。
“什麽事?”
林瀚銳困得眼睛直打架,已經熬了兩個通宵了。
梁蕾說:“我昨天跟你說,如果我們有孩子,你會提前去見我父母嗎?”
哐當一聲,一根鋼管掉下來正好砸在搭建好的道具布景上,這可是剛做好的亞力克板造型,這一砸又得重新定制,而且時間也要來不及了。
“你們小心點,手腳幹活麻利些,”他下巴點着被損壞的造型,“你知道這塊重新定制多少錢嗎?”
工人給了自己能承受也認可的賠償報價,但聽到價錢林瀚銳笑了,“呵呵……你要這個态度,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
林瀚銳剛才什麽都沒聽到,又将手機貼在耳邊上,“你剛才說什麽?”
梁蕾閉了閉眼,說:“別問了,問了好像你能解決似的。”
林瀚銳:“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能解決。”
梁蕾:“我說了,如果我們有個孩子,你會怎麽辦?”
剛開始,林瀚銳以為她就是胡鬧,可梁蕾問了三次同一個問題,他真心不能敷衍了。
“你不是丁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