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用擔心了,先在我的塵獄裏面住上一段時間,等一切安好了之後再回去就好了。”一旁,江婉兒安慰道。
江婉兒看出蘇幕的尴尬,畢竟你一個大男人去勸說一個美貌如花的女子,怎麽感覺都不太對勁,不過這話如果讓她來說,那味道可就變了不少。
“你的塵獄?”
阿托什一愣,驚訝道,“沒想到江姑娘你年齡不大,竟然已經有了一個妖域了。”
“不不,那只是我父親留給我的而已。”江婉兒笑道,“我曾經也流浪過,雖然時間不長,不過至少也體會過你們的感覺,不像某些人,一出生就是名門之後,嬌生慣養的。”
這話說是說蘇幕,不過除了極少數人外,沒有人能聽懂,畢竟蘇幕并沒有向別人透露過自己的身世。
而蘇幕反正也不在意,這話雖然是指向自己,但這些事情如果等到自己真的變強了,早晚都是要讓別人知道的,現在讓大家有些猜測也是挺好的。
再說了,自己雖然是蘇家的後人,不過可沒有嬌生慣養,這壞名聲也落不到自己身上。
于是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蘇幕便再次陷入到了修煉的狀态中。
雖然現在塵獄的危機被化解了,但不管那神秘的靈修者團體,還是其他什麽,他都需要強大的實力作為保證,否則等到下次在遇到大妖期修士,恐怕就不是一兩個了。
別到時候別人一掌就把自己給拍死了,那自己不就丢人了。
所以就算身邊坐着兩位美女,蘇幕也只得安下心來潛心修煉,每天光是修煉的時間就花掉了半天時間,剩下的時間除了三餐之外,就是和另外兩域的人聊聊妖紋,和阿托什聊聊毒藥配置什麽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用的上。
不過幾人未必是紙上談兵,不管是海域中人,或是阿托什,都用妖力和毒劑給自己講解,而且講解的過程十分精彩,有的時候引得蘇幕不禁拍手叫好,幾人也是十分得意。
不久之後,蘇幕就計劃着等回到塵獄後,就在自己的百妖院裏面開設一個毒劑課。
畢竟和妖紋相比,還是有大量的平民并沒有掌握任何由關于靈力的訓練,這些人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外,就只能重複着每天乏味的工作,如果能将這些人也培養成守衛塵獄的戰士,那塵獄的實力豈不是将會大大增加。
于是他馬上找阿托什詢問了這件事。
令人欣喜的是,聽說自己能成為一名老師,阿托什十分開心的答應了,不過既然要和蘇幕前往蛇人部落,她也只能将這個任務交給了另外兩個蛇人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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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衆人距離塵獄僅剩下兩天的路程時,天不遂人願,沙漠中突然刮起了沙塵暴,衆人只好先撐起了帳篷。
這場沙塵暴一下子就刮了兩天有餘,所以當沙塵漸漸消失後,第七天的那天中午,隊伍終于回到了塵獄。
也是在那天早上,在從妖獸精魄中吸收了大量妖力後,蘇幕的修為一舉達到了精怪巅峰,距離妖精期也只差一線距離。
聽聞蘇幕回到塵獄,并且殺死了叛逃的廉霸後,塵獄中的民衆終于從恐懼中解放出來,一時間所有人陷入到了喜悅之中。
蘇幕心中也很明白,自從江天邪離開塵獄,這裏的人民心中就一直無法安定下來,他們需要一個真正的勝利,需要一個真正的英雄讓他們釋放心中的緊張和不安。
但更多的,是讓他們覺得塵獄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作為這次隊伍的隊長,蘇幕主動将所有的貢獻都推給了江婉兒,而把自己擺在了一邊。
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成為了民衆心中的英雄,聲望僅次于江婉兒。
借着這股無與倫比的氣勢,蘇幕直接将阿托什介紹給了塵獄的民衆,并且告訴所有人,她是自己的朋友,而且是專門來塵獄教授他們關于毒藥的知識,來幫助他們抵禦外敵的。
一開始民衆們還有些抵觸,畢竟他們從小就聽說很多有關于蛇人的故事,不過在當他們聽到了阿托什銀鈴般的聲音後,馬上就改變了态度,甚至比對江婉兒更加熱烈一些。
“你幹嘛現在把他介紹出去嘛,弄得我的聲望都沒有了。”
兩人站在臺子上,看着阿托什下臺之後,被衆人圍了起來,江婉兒不禁嬌怒道。
雖然衆人已經回到了塵獄中,但想到不久之後蘇幕就将要離開塵獄,前往未知的地方繼續歷險,江婉兒心中就一陣不爽,特別是想到同行的還有阿托什,不知是對蛇人的恐懼,還是心中那丁點的嫉妒心導致的。
“聲望什麽的你就不用擔心了,畢竟這塵獄還是在你手中的,等到一切安定下來,百妖院一旦開始正常運行,你還是塵獄的心髒。
至于阿托什口中說的話,也不能全信就是了,不過這段時間我倒是可以看看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如果她的內心依舊和蛇人一樣冷酷,我到時候會有所行動的。
不過很顯然,塵獄雖然這次沒有被外敵占領,并不代表着将來依舊安全如初,如果想要下次依舊有完美的解決,就必須要讓這裏的人民變得更加強大,無論是修為上,還是心理上。
否則塵獄就會像那些蛇人的領地一樣,被外來者徹底摧毀,到時候就算你父親回到塵獄,恐怕也無濟于事。
我創建這個百妖院,也是希望它可以提升這裏所有人的實力,促進和外面的靈修者之間的聯絡,到時候讓塵獄不至于孤立無援。”蘇幕明确說道。
這些年蘇幕也見識到了天盛國是如何從強盛逐漸走入衰落,更是看到了南雁國的賊人如何一步步的用盡各種陰險手段不斷的蠶食天盛國的國力。
再加上他們修煉的那些陰險毒辣的功法,一旦中招,恐怕就算你實力強大,生死也是一念之間,而且那些人悍不畏死,寧可以命搏命,甚是可怕。
相比于那些陰險毒辣之輩,塵獄中的妖修們簡直就如同一張薄紙般,幹幹淨淨的,或許有些小陰謀,小伎倆,但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
如果真的這裏的人遇到那些人,恐怕一招兩式之間,勝負就已經分明。
并不是塵獄中的人實力不行,而是他們從出生開始就一直為了生存,卻不知道外面的人其實已經在奪權争勢,甚至是寧願放棄生命。
你窮盡一生鑽研的功法招式,看似很無敵,一旦遇到什麽石灰粉,鎖喉,撩陰腿等招式,一下子就被打蒙了。
說白了,就是見的世面太少的緣故,只有了解到更加簡單粗暴好用的招式,這裏的人才會不斷的研究該如何破解。
果然,當蘇幕将這一切通過更加委婉的語言告訴塵獄的民衆後,衆多民衆都陷入到了深深的糾結中。
蘇幕也很理解他們,畢竟他們從小就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裏,不怎麽與外面聯絡,好不容易有個塵獄的家,蘇幕卻希望他們嘗試着和外界交流。
如果外面來的人真的來者不善,将他們這唯一的住處都奪走了,那該怎麽辦?
不過毫無疑問,蘇幕的這些話深深的影響到了他們的心,希望他們可以徹底放開。
這種思想就好像是一把鑰匙,而外面的一切就像是一個盒子,你不知道盒子裏面到底是什麽,或許是希望,或者是絕望。
但最讓人糾結的卻是要不要打開這個盒子,因為一旦打開,就再也回不去了。
“這次你給他們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恐怕他們是要消化一些時日了,不過我會關注着他們的動向的,這一點你放心好了。”看着臺下的衆人漸漸散去,江婉兒聞聲道。
而兩人身後,則站着這次行動的人,還有臉上看不清表情的三位長老,很顯然這一次,他們三人的心已經連在了一起。
因為另外兩人聽到了柴澤對這次行動介紹後,才知道這次的勝利是多麽的偶然。
為了取勝蘇幕甚至親涉險境,希望可以瓦解敵人相互之間的信任,卻差點失敗,最終兩位大妖期修士還是意外被三個蛇人将它們殺死,如果沒有他們,這次行動恐怕危險系數就會大大增加了。
就算狂刀的二十多個隊員已經被蘇幕解決,但就算是狂刀和廉霸任何一人存活,幾人都不可能輕易将拿下。
一旦出了差錯,就将會是萬劫不複。
現在塵獄已經站在了歷史的十字路口,如果不尋求進步,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徹底淪陷。
而下次來的人将會比這次更強,更加恐怖,就算再有外人幫忙,恐怕也無濟于事。
所以三人也是受到了蘇幕的啓發後,才沒有阻止蘇幕的一系列語言,因為他們覺得,他這麽做确實是對的。
就算是他們三人現在開始刻苦修煉,也沒有把握能夠将修煉進一步精進,而他們和陳宇的絕大多數人一樣,這輩子除了修煉外并沒有見過多少世面,一生庸庸碌碌,毫無建樹。
這樣的生活他們同樣受夠了,與其戰戰兢兢的度過一生,還不如站在懸崖上的時候,拼死一搏,要麽化身為鷹,要麽死為鬼雄,不管是如何,這輩子都将毫無遺憾。
當蘇幕轉過身來,首先就是看向三人,而當他看到三人的沉默時,就知道他們已經做出相同的選擇。
“事情還是要繼續完成的,至于大家夥的答案,你們不要太放在心上,畢竟一切說到底,還是實力最重要。
相信他們每個人都知道,所以我們只需要等待最終的答案,但是有一點,就是我們每個人的信心,只要我們充滿信心,相信就将會給他們帶來選擇的理由。”
蘇幕看着幾人,笑着回答道。
“你這家夥剛一回來,就弄得這麽嚴肅,我們這兩人老家夥還真有點不适應呢。”龐戒哼笑一聲,嘴角揚起一絲不經意的笑容。
他同樣知道自己作為長老,他的意見将會極大的影響塵獄将來的選擇。
他本應該在蘇幕發表演講後就馬上表示支持,但是這張嘴卻十分沒辦法開口,但當他看到民衆們一個個離開廣場,才發現做這個看似容易的決定其實是很難得。
其實三人都不知道他們內心到底有多麽的保守。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征得你們的同意,看看你們願不願意。”徒然間,蘇幕的神色凝重了許多。
本來衆人的主心骨就在蘇幕身上,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所有人的身體都緊張了幾分,甚至連井天一和包天隆兩人,都看了過來。
“有了這次經歷之後,相信你們都已經看到了我麽和大妖期修士的差距,如果我們依舊是這樣的散漫,每天還進行着相同的工作,我認為絕對不可能讓這個塵獄從新活下來。
所以這路上我就一直在考慮,回到塵獄後,除了讓百妖院開始正常運行之外,我們之間也要開始一場較量,來鍛煉我們每個人的實戰能力。”
“較量?我們之間可都是知根知底的,這樣的較量恐怕效果一般吧?”
一旁,血妖和葵妖糾結的問道。
兩人雖然一開始有些不服蘇幕,不過經歷了這一切後,對蘇幕已經是五體投地,光是化身為敵人,潛入狂刀營地內部,這樣令人渾身發寒的行動竟然都被他給完成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對不起,我說的不是普通的較量,而是生死之間的搏鬥,只有通過生死間的搏鬥,才讓激發你們內心的求生欲望,也只有這樣的求生欲望,才能進一步提升你們每個人的修為。”蘇幕嚴肅道。
“我也不逼迫你們每個人都要參加,但是我相信,只要是想要尋求力量的人都不會拒絕,而且在每次訓練之後,我都會給你們繪制一下妖紋進行妖力的補充,幫助你們提升修為,決定權都在你們手中,你們現在就可以決定參與,或者退出。”
聞言,衆人心中都狂跳了起來,三位長老雖然知道他們三人不在其列,卻還是對這場賭命的較量還有一份興趣,想起蘇幕在來到塵獄之後做的一切,他的身份已經多少被人猜中,不過出于神秘性,還是沒有說出來。
“我參加,我想要變強!”
忽然間,一個人舉起了手,衆人詫異一看,竟然是冼溪穎!
誰能想到第一個竟然是一個女子,真是巾帼不讓須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