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見方休居然一開口,就急不可耐的問專機上有沒有傘包。
那名金國的總統夫人還沒反應過來,反倒是身後兩名保镖臉色微變,對方休暗暗戒備起來。
機艙內的氣氛陡然變得肅殺,夏如雪都目瞪狗呆了。
察覺到那兩名保镖已經默默将手伸到後腰,她更是沒好氣的狠狠瞪了眼方休。
“尊敬的總統夫人,我們沒有敵意,我們只是想要待會兒在海角島上空跳傘下去而已……”
夏如雪連忙擠出幾分笑意來,對神色如常的總統夫人尴尬解釋道。
“你們這麽急趕去海角島嗎?”
對于東西方世界每隔二十年一輪的海角論道,這位雍容華貴的總統夫人,顯然也是知曉一二的。
只不過她們金國在東方世界算是比較小型的國家,這種盛會基本上也就只能站在一旁充當啦啦隊加油了。
真正能派出與西方的武者相抗衡的論道使團,還得看東方世界的第一大國夏國。
“不過據我所知,海角論道在今天傍晚就要結束了吧?”
總統夫人饒有深意的笑了笑,看着方休道:“而且你們兩個年輕人,跑去湊熱鬧,好像并不合适。”
“實不相瞞,尊敬的總統夫人,我的師傅是周文龍,這次作為東方論道使者,他老人家現在應該在海角島上。”
面對總統夫人那質疑的審視目光,方休面不改色,開始了鎮定自若的編瞎話。
“我師傅有不為人知的隐疾,需要每隔一段時間服用一種特效藥。”
方休在懷裏掏了掏,居然還真的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玉質小酒葫蘆。
這一幕,看得總統夫人身後的兩名保镖更是如臨大敵,生怕這玩意兒是精心僞裝過後的強效炸彈。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底的那抹羞惱之意。
該死的,這個夏國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啊,之前登機檢查的時候,他們兩人可是仔仔細細的搜過身的。
可結果呢,卻還是讓方休把這不明物帶上了總統專機。
失職,這可是極為嚴重的失職啊!
更要命的是,他們兩個作為訓練有素的專業保镖,居然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家夥給戲耍了。
而且還是在總統夫人的眼皮子底下……這丢人可就丢大發了。
“你是樂神周老先生的弟子?”
然而總統夫人根本沒有再去注意方休的後半句話,一雙略帶魚尾紋的鳳眼陡然明亮起來。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聽過周老先生的一曲演奏,當時便驚為天人,可惜後來雖然竭力邀請,依然沒能讓周老先生駕臨我們金國。”
看得出來,這位總統夫人也是周文龍那老混蛋的一個狂熱音樂粉,此時居然發現周文龍的弟子主動送上門來,頓時就笑得臉都歪了。
“你,你是叫方休,對吧?”
總統夫人想了想,用着誠懇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方休,把方休都給盯得渾身不自在。
卧槽,這位大嬸兒,你可千萬別對我有什麽想法啊……
方休額頭冷汗都要出來了,該死的周文龍,你這個老王八蛋,在外面到底禍禍了多少老富婆啊。
他甚至有點懷疑,這位總統夫人該不會也在偷偷暗戀周文龍吧?
“是的,尊敬的總統夫人,我叫方休,是我師傅的關門弟子。”
方休擠出點笑意,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那你能不能告訴周老先生一聲,就說我邀請他前往我們金國的黑天鵝音樂廳,舉辦一場個人演奏?”
總統夫人滿臉堆笑,方休甚至有些錯覺,覺得對方的笑意頗有幾分讨好意味。
“這個……總統夫人,您應該也清楚我師傅的脾氣,他素來不喜在大庭廣衆之下演奏的,我這個當徒弟的,根本說不動他。”
方休有些犯難的抓了抓頭皮,歉意笑道:“音樂廳的演奏會,他老人家或許不會參加,但若是專為您一人獨奏,我想應該問題不大的。”
“這,這可真是太好了!”
這位年過五十的總統夫人破天荒的失态,露出了小女兒般的歡喜之色,咧嘴笑個不停,雙手激動得直拍巴掌。
把身後那些随行人員都給看得兩眼發直,簡直就跟見鬼了一樣。
“這樣吧,我也不放心你們直接跳傘下去,我就送佛送到西,直接讓專機降落在海角島上!”
高興之餘,總統夫人略作沉吟,當即大手一揮,說出了句讓場中之人紛紛臉色大變的話來。
“夫人,不可,萬萬不可啊。”
“如今海角島上局勢不明,還有無數的西方世界的武道高手,萬一出現什麽意外……”
那些随行人員都要哭了,全都恨恨瞪向方休這個家夥。
都怪你,要不是你提到什麽周文龍,我們尊敬的總統夫人至于樂成這樣嗎?
“嗯,我的話不好使了嗎?”
聽到周圍全都是反對之聲,總統夫人老臉一沉,當即渾身透出股咄咄逼人的氣勢來。
“可,可您還需要趕回國內,參加您老父親的八十大壽啊。”
一名助理模樣的中年男人滿臉堆笑,小心翼翼的勸說道:“我們從鐵塔時裝秀趕回來,時間非常緊迫,晚了就錯過您父親的壽宴了。”
“錯過就錯過吧,他年年舉辦壽宴,我都有些膩了。”
總統夫人老臉漠然,用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致電總統府那邊,給我準備一份壽禮,以我的名義送到我父親的老宅裏去。”
“另外告訴他們,我今天有事耽誤,無法趕回去。”
“……”
一衆金國的随行人員聽得目瞪狗呆,差點沒當場哭出聲來。
完了完了,總統夫人為了去看那個什麽龍的表演,居然連自己親生父親的八十大壽都不顧了。
這要是讓那些媒體記者知曉消息,這簍子可就捅大了啊。
“夫人,總統先生明天一早要飛往安國,行程已經安排滿了,若是我們在海角島降落,會耽誤後面的飛行計劃的。”
總統專機的副機長聽到消息,也忙不疊從駕駛艙裏跑出來,對總統夫人哀聲解釋道。
“哼,我不管,堂堂的一國總統,難不成外交訪問,非得乘坐專機嗎?”
豈料這位總統夫人此時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說什麽也得跑到海角島上去,見自己的偶像一面。
她老人家倒是心滿意足了,可就苦了這些随行人員。
一個個愁眉苦臉,你看我,我看你,只覺腦袋都大了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