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突然冷了臉色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女人。
澄盈盈被他這種眼神看得心裏發毛,手上卻更加不敢懈怠,幾下就讓男人的呼吸急促起來铄。
她勾起男人的西裝領帶,眼波似水,舔了舔舌頭就朝卧室那邊示意,眼裏的熱度幾乎要将那個男人融化。
“親愛的,都這麽久沒有見面了,你這次見到我,怎麽這麽不熱情吶……不會是那方面出了什麽問題吧……”她嬌笑着調侃,視線随着她的手下移,讓男人更加難以自持。
“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那男人喉結上下滾動,突然忍不住拉着澄盈盈就朝卧室走去,而後動作粗魯的直接就将她扔到了床上。
欲海翻沉裏,澄盈盈使勁的忍住心中湧起的惡心感,親了親男人的唇角,在他深陷其中時,她才敢小心的問道:“親愛的,你怎麽來淮遠了,怎麽也不事先給我打個電話?害得我沒有去接你。”
男人渾濁的一雙眸子驀地閃過一絲清明,粗噶的笑了兩聲:“沒有接沒有關系,這樣不是更刺激,更有驚喜的感覺麽?”
澄盈盈扯了個笑,伸手去摸男人的臉,卻反被男人抓住往其它地方探去:“我更喜歡你的手碰我這裏。”
澄盈盈還想說什麽,紅唇卻被男人用他那張臭烘烘的嘴堵住了。
她眼裏閃過一絲惡心,卻不知道這樣的神色完全被身上的男人給捕捉到了。
男人突然冷笑了一聲,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頭發,将她從自己身下抽了出來,朝着床邊甩去,毫不留情:“說!你跟何氏的總裁,那個何新涼,到底是什麽關系!”
男人的聲音陰沉得如七八月的暴風雨前夕。
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澄盈盈的頭重重的撞到了床邊的床頭櫃子上,發出巨大的“吭”的一聲,那一下,澄盈盈幾乎以為自己的腦袋都要震碎了。
她急促的呼吸着,拼命讓目眩的腦袋鎮靜下來,朝着男人擠出一個微弱的笑:“親愛的……你在說什麽呢,什麽何氏的總裁,我跟那人能有關系,跟我有關系,肯定只有你呀……”
“嘎……”男人粗聲粗氣的笑,臉卻有些扭曲,“是嘛……你不告訴我,是要讓我親口告訴你,你們是什麽關系嗎?”
男人一步一步的逼近澄盈盈,澄盈盈臉色慘白,不住的往後退,從床邊站起,被逼到了牆角角落。
“阿……阿易,你怎麽了?”澄盈盈勉強的笑笑,兩頰邊卻有汗水流下,她顧不得抹去,只看着陰晴不定的男人,“頂多,頂多我跟他鬧過緋聞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做我這一行的,最能迅速炒作起來的手段就是鬧緋聞了……而且,我跟他,其實也不算怎麽認識,就只見過兩三面——”
話還沒有說完,一沓紙不知道被大肚男人從什麽地方拿了出來,直接摔在了她的臉上。
澄盈盈的腿一軟,視線落在其中一張紙上時,吓得渾身都跟着顫抖了起來。
她身上什麽都沒有穿,從前這樣嬌弱可憐的模樣總是能引得男人泛濫愛心和憐憫之心,可是此刻面前的男人,卻是用一雙能吞了自己般的視線看着自己。
因為在那些紙上,無比都說明着一件事情,她跟何新涼的關系匪淺——
有她跟何新涼摟抱着站在他的公寓門前親吻的。
有她在車裏和何新涼暧昧時被人偷|拍的。
更有她在何夫人跟前大獻殷勤的照片。
澄盈盈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去得幹幹淨淨。
“阿……阿易,親愛的……你……聽我解釋……”
她自己連話都差點說不出來,男人譏诮的笑了一聲:“現在你還要告訴我,你跟他什麽關系都沒有嗎?”
“不是的……”澄盈盈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臉色蒼白,唇色被自己咬得發青,“我心裏只有你,我只愛你一個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跟何新涼沒有關系——啊!”
一巴掌将她的臉打得往右轉去,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片刻就紅腫了起來。
“你***還在這裏給我裝!跟他沒有關系?你他媽當我是瞎的嗎!”男人爆喝一聲,又是一巴掌将她甩得嘴角出血,而後走上前撿起地上的一張紙,抓着澄盈盈的腦袋就往那張紙上湊。
“剛遇到我時,你還去修複了處|女膜吧?結果我找人調查了你一下,你猜我知道了什麽?”
澄盈盈眼淚流了出來,還在一個勁兒的搖頭:“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好害怕,我真的只愛你,只愛你一個人……”
“哈哈……”那沓紙被他迅速的撿起來,挑出了其中兩年前的事跡,直接拍在了澄盈盈的臉上,他動作粗魯,幾乎要将她的臉都鑲嵌進牆壁裏去,“你的生活可真豐富……玩得男人還不算多,也就那麽十幾個……可是——”
男人前一刻臉上還滿是嘲諷的笑,可後一刻卻是烏雲密布:“賤|人,我一開始就警告過你,我有潔癖,讨厭對我不忠的女人,我也讨厭跟別的男人……共用一個女人!”
澄盈盈臉色大變,突然跪了下去去抱住男人的腿:“阿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帶我回去吧,我們回美國去,我再也不回淮遠了,再也……不敢了……”
男人毫不留情的擡腳将她踹飛。
澄盈盈捂着心窩子,心上一片森寒,卻絲毫不敢懈怠。她跪着飛快的又走到了男人身邊,哭着抓着男人的褲腿不放。
大肚子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色冰冷的勾起澄盈盈的下巴,又粗噶的笑了:“看這張小臉,梨花帶雨的……從前的我,可是愛不釋手呢……”
他動作難得的溫柔,眼神直直的看着她的嘴唇。
澄盈盈直到這個男人貪戀自己的身體,要想求他放過自己,只能這樣做了。
她顫抖着手,想要去捧男人的東西,卻突然被他嫌惡的扯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賤貨一個,還留着你幹什麽!”他說話間,手中的力道漸漸收緊。
澄盈盈覺得呼吸立馬困難起來。
她掙紮了好久也掙紮不掉,臉色漸漸青紫起來。
“求……求你……放過……我……”
“阿易!”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道嬌媚的女聲。
一個女人從門口走了進來,走到了兩人跟前。
她畫着濃妝,精致的五官更是讓她加分不少,微勾的眼尾上挑,風情萬種。她伸出一只細長白皙的手,搭在了那只棕色肉滾滾的手上,湊到了男人耳邊,呵氣如蘭:“阿易,這樣讓她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你……柯青藍……”澄盈盈的眼珠子暴突,卻一瞬也不眨眼的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
黃海易有潔癖,喜歡玩處|女,他有很多女人,要求她們不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當然,在這兩年,只有她才是黃海易最上心的那一個。
柯青藍在她之下,卻從來被她給吃得死死的,可是如今……
“喲,我們清純的澄大美女……”柯青藍的手在澄盈盈的臉上拍了兩下,而後嬌笑一聲,偎依進黃海易的懷裏,“啧……原來我們都被你清純的外表給欺騙了……怪不得當初使得一手好手段将阿易給騙得死死的……要不是阿易聰明找人調查了你,我們大家可都被你蒙在鼓裏……真是不知好歹,欺騙阿易的感情!”
她突然眼神一轉,拍了拍手。
卧室門口突然又走進來五六個青年力壯肌肉糾結的壯漢。
黃海易的手已經松開了,狠狠的給了她一腳。她直接軟倒到了地上。
可是下一刻,她卻更加驚恐起來。
柯青藍撫了撫黃海易的額頭,心疼的道:“阿易,跟這個賤|人一般見識幹什麽,這裏是淮遠市不是美國,要是這邊的警方知道她死了,還給我們帶來麻煩。”
黃海易因為柯青藍的到來,氣消了不少,扭頭一臉疼惜的親了親柯青藍嬌豔欲滴的唇瓣:“那寶貝兒你說要怎麽處置她?”
柯青藍嬌笑一聲:“我聽說她在淮遠市得罪了不少人。阿易,你不是想和裴家在美國合作嗎,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将她推出去如何?”
聽到她這樣說,黃海易小小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他抱起柯青藍重重的親了下去:“寶貝,還是你的主意不錯。”
澄盈盈聽到柯青藍後面這句話,心中卻反而松了口氣。
交給裴家,她雖然得罪過蔣蓉,可總的來說沒有對裴家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裴家不會太過為難自己。況且今天,她還算救過蔣蓉一次。總好過落到黃海易和柯青藍手裏。
柯青藍突然詭異的一笑,她朝着身後的幾個壯漢使了個眼色。
那幾個男人就朝着澄盈盈走了過去。
澄盈盈看着不懷好意滿臉貪婪朝着自己走過來的幾個男人,吓得一直往後退去:“柯青藍,你這是什麽意思!”她尖聲問道。
柯青藍卻冷笑了一聲:“你不是喜歡男人嘛,這是我作為好姐妹,給你的最後禮物,怎麽樣,我可都是挑着身材好的送給你,你不要太感謝我……呵呵……”
澄盈盈驚叫起來。
柯青藍朝着黃海易媚笑一聲,拉着他就往外走:“阿易,我們換個地方,這個地方被賤|人住過,到處都是污濁,呆久了都想吐!”
她順手關上房門,将澄盈盈驚恐的叫聲也一并關進了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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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蓉和裴彥臣回了蔣家,徐媽開門時,可樂壞了,姑爺蓉兒的一個勁兒的叫,連忙給兩人拿了才買的新拖鞋,一邊一個就拉着兩人往裏面走,不忘了朝着樓上招呼:“老爺子,您快看看,誰來看您了。”
“大驚小怪的幹什麽,又不是沒有回過家來。”書房裏傳來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雖然透着一些不滿,甚至含蓄的指責蔣蓉已經好久沒有回來過了,但聲音裏卻還是忍不住的帶了一絲的高興。
蔣蓉吐了吐舌頭,直接上了樓。
蔣老爺子已經緩緩的走了出來,後面跟着笑眯眯的譚秘書。
“回來了?”蔣老爺子斜了她一眼。
蔣蓉連忙點頭:“回來了,這不是想爺爺了嘛。”
“油嘴滑舌!要不是我讓你們都回來一下,你們可不知道把我忘在哪個角落了!”
蔣老爺子嘴裏不高興的說着,眉眼裏卻帶着一絲笑意。
蔣蓉走過去,在他肩膀上捶了幾下,幫他捏了捏肩:“爺爺,您消消氣,這不是回來了嘛,要不,我回家多住兩天好不好?到時候你可別趕我走。”
蔣老爺子瞪了她一眼:“走走走,別在家裏住,省得我看了煩。”
蔣蓉郁悶的低了頭。
譚秘書在一旁笑出了聲:“蓉兒,你光看着你爺爺了,譚伯伯可好傷心。”
蔣蓉不好意思:“譚伯伯,我不知道你今天也在家裏,是來跟爺爺談事情的嗎?”
譚秘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框,笑笑。
他确實是來和蔣老爺子談生意的事情的,不過是東南亞那邊的。老爺子發了狠,不想給自己和蓉兒都留下什麽後患。安家人是什麽德行這個圈子裏的人都清楚,所以老爺子的意思是——讓安家徹底消失。
只是商場上的事情大多都不太幹淨,他和老爺子都不想讓蓉兒知道。
“你和姑爺一起來的?”
譚秘書假裝向着樓下看去。
裴彥臣已經拿着兩個禮盒走了上來。
“爺爺,譚伯伯——”他将兩盒東西分別遞了過去,“這是小小心意,兩位不要嫌棄。”
譚秘書有些驚喜:“我也有麽?”
裴彥臣含笑點頭。
蔣老爺子斜睨了自己這個學生一眼,輕哼了一聲。一來他家,就把他的兩個左右手給收買了,別以為他剛剛沒有看見樓下,他還給徐媽遞了禮物的。
譚秘書聽到蔣老爺子輕哼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而後默默的将東西給收下。
蔣蓉見蔣老爺子沒有立馬接過裴彥臣遞過來的東西,瞄了他一眼,連忙接過了裴彥臣手中的東西,讨好的塞給蔣老爺子:“爺爺,這可是彥臣的一片心意,特意去幫你挑的最好的硯臺,連我都沒有禮物呢。”
耳邊有低低的笑聲傳來:“蓉兒是怪我冷落了你麽?”
下一刻,蔣蓉已經被裴彥臣給摟抱住了腰。
看着譚伯伯看過來的促狹的笑,蔣蓉掙了兩下,小聲的道:“你幹什麽呢,爺爺和譚伯伯還在這裏呢。”
裴彥臣卻摟着她,擡頭看向兩位老人:“爺爺和譚伯伯才希望我對你好呢,要不然,今天都直接把我趕出蔣家的大門了。是不是,爺爺,譚伯伯?”
譚秘書笑着點頭,蔣老爺子則是直接哼了一聲,但好歹接過了禮物。
譚秘書給接過了,一起放進了書房裏。
“你,先跟我進來一趟。”
蔣老爺子看向裴彥臣,裴彥臣颔首。
蔣蓉一愣,拉住了他的手:“爺爺幹嘛叫你進去?”
蔣老爺子本來已經轉過身了,聽到了蔣蓉的話,立馬不高興了:“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難道還怕我吞了他不成?”
裴彥臣笑着放開蔣蓉的手,安撫着道:“你先下去休息一會兒,等會就該吃飯了,我跟爺爺說兩句話,很快就好了。”
蔣蓉撇了撇嘴,看兩人神神秘秘的樣子,轉身就下去幫徐媽的忙了。
可徐媽卻不想讓她做哪怕一點點的事,她才剛拿起鏟子,就被徐媽給接過了:“蓉兒,你可別來,這油濺起來,可燙着你了!”
她要幫她看飯,卻被她給趕出了廚房:“蓉兒,你這都是懷了身孕的人了,就坐着好好休息就成,別讓自己累着了。”
蔣蓉無奈,她摸了摸肚子,肚子裏的這個家夥真是享福,以後出來,肯定是個好吃懶做的小懶鬼。
幸好裴彥臣進去和蔣老爺子談的時間真的不多。
“彥臣,你跟我爺爺在裏面談什麽?”蔣蓉好奇,有什麽事情,是裴彥臣可以知道,而她不能聽的嗎?
裴彥臣頓了頓,拿過茶幾上一個剛剛削好的蘋果塊就往她嘴邊湊:“沒什麽,就是商量下我們到時候結婚的細節,婚紗、賓客還有酒樓的事情。”
蔣蓉将蘋果吞下,狐疑的看着他:“我不信。”
“好吧。”裴彥臣佯裝無奈的攤了攤手,“其實我們是在說有關孩子的事情。蓉兒,我和爺爺商量了下,決定第一個男孩姓裴,第二個男孩姓蔣,你說好不好?”
蔣蓉眼裏一亮,難得他還為蔣家打算,可是突然反應過來,她的臉立馬就黑了:“不對……要是我生了一個男孩,一直都生的女孩怎麽辦?”
裴彥臣和蔣老爺子別有深意的相視一笑:“那沒有辦法,答應他老人家的事情不能反悔,只能辛苦蓉兒多多努力了。”
192 你喜歡我粗魯了?
更新時間:2014-9-2 1:06:02 本章字數:9748
裴彥臣和蔣老爺子別有深意的相視一笑:“那沒有辦法,答應他老人家的事情不能反悔,只能辛苦蓉兒多多努力了。”
蔣蓉臉一紅,瞪了他一眼,起身就朝餐桌走去:“不想跟你說話,滿嘴的流裏流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裴彥臣在蔣老爺子面前被蔣蓉這樣說,也不覺得丢人和尴尬,反而正正經經的起身,跟在她身後彎着唇角去了餐廳。
快走到的時候,他故意快了一步,摟住了她的腰,動作親昵的坐到蔣老爺子一邊。而譚秘書夫婦,則坐到了另一邊。
徐媽興高采烈的道:“這才像是一家人嘛,多回來一起吃吃飯,大家坐一起聊聊天,多開心。瑚”
蔣蓉點頭:“徐媽,以後我會多回家來看您和爺爺的,還有譚伯伯。”
徐媽的臉上都是紅光,看上去比蔣老爺子還要高興。譚秘書和徐媽為蔣家付出了一生,早已經将蔣家當做了自己的家,蔣蓉在他們看來,就跟自己的孫女一樣铄。
徐媽将炖得香氣四溢的蹄花湯給蔣蓉盛了一碗放到了她跟前:“多喝點這湯,徐媽啊,親自為你炖的,對懷孕的女人可好了,補身子。”
說完瞅了一眼她的肚子:“看這肚子裏的小寶貝真是幸福,徐媽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小寶貝了。”
蔣蓉紅着臉端起湯碗,喝了一口:“徐媽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将蓉兒的嘴給養刁了,蓉兒可得懶着徐媽了。”
“賴着又能怎麽着,還是回家才能吃徐媽做的飯菜。”蔣老爺子氣定神閑的跟了一句。
蔣蓉呵呵笑了:“爺爺您想讓我經常回家就明說嘛,我和彥臣又不會笑你。”
蔣老爺子悠閑的姿态頓時頓了頓,而後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譚秘書倒不是多話的人。
裴彥臣嘴角邊一直有抹上揚的弧度,他瞅了瞅旁邊自會來後,面上就沒有停止過笑容的女人,心裏覺得異常溫暖。
梁晉說在這場愛情的角逐裏,他比蔣蓉付出得多。可是他怎麽清楚,當真正愛着一個人,是不會覺得自己在付出,所有的行動和言語,都只是為了跟她更加親近,只想一直寵着她,給她所有的寵愛,因為這樣她快樂,他才滿足。
“幹嘛瞧着我,我臉上有飯粒?”蔣蓉轉頭就看到裴彥臣正直直的看着自己,她紅了臉,伸手就要往臉上摸去。
裴彥臣淡定的轉頭,淡淡的道:“不是,只是突然覺得你最近胖了一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蔣蓉心裏本來還有那麽一點的旖旎思想,被他這麽一句不解風情的話給徹底戳破了。
她的臉更紅,但上翹的嘴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她有些羞惱的看了一眼裴彥臣,氣呼呼的轉過頭使勁的扒自己的飯。
可吃着吃着,這飯到嘴裏就不是滋味了。
她瞪了一眼碗裏白花花的米飯,旁邊的小盤子裏還有剛剛徐媽夾過來的魚和雞,吃這麽多東西,還天天大補湯的,怎麽可能不胖。
知道懷孕後身子會漸漸胖起來是一回事,可是真的要自己經歷時,蔣蓉才覺得有些郁悶。
這才一個多月呢,要是等到五六個月七八個月的,那還不得臃腫起來。到時候,男人豈不是要說她醜了?
她情緒一下子變了,三個大老爺們的沒有發現,但徐媽發現了。她抿了抿唇,忍住笑,又夾了許多的蔬菜過來:“哪裏,我還覺得蓉兒瘦了呢,咱們家蓉兒這身材,可是剛剛合适,增一分嫌多缺一分嫌少,比電視裏的模特還好看呢!”
可是愛情裏的甜言蜜語,換了一個人說,就不是那種味兒了。
蔣蓉雖然撇了撇嘴,但晚上的飯菜還是吃得少了。徐媽将盤子端進去時,還說要給她端點夜宵上去,被蔣蓉給推脫了。
徐媽無奈,等到蔣蓉上樓時,偷偷拉過裴彥臣這般那般說了半天。
“姑爺啊,徐媽其實挺喜歡你的,看你跟咱們蓉兒在一起也挺高興的。就是吧……”徐媽想着措辭,而後小心的道,“就是吧……胖這個字,可是不能随便在女人跟前提起來的。”
裴彥臣一愣,随即就想到了以前讀書時班裏那些為了減肥而瘋狂縮食的女人,瘦得跟排骨一樣病态了才滿意,不由得蹙了蹙眉:“太瘦了對身體不好,也不好看。”
裴彥臣也大概猜到了徐媽是為了什麽事情來找自己了。
但他的愛情觀其實很簡單,以前不近女色,所以根本也沒有為了要去讨好誰或者關心誰而做過努力,僅有的不少追女孩子的手段都還是直接或間接的從梁晉和小趙那裏學來的。對于一般性的常識,在他看來,就是女孩子還是要保持健康的體态才算好。
徐媽贊同的點頭,而後又連忙搖頭:“這個我也贊同,只是在蓉兒面前,你還是不要說她胖了。女人哪裏有不愛美的,你說她胖,她會以為你在嫌棄她。”
裴彥臣的眉頭蹙得更深了,而後眉眼一松,嘴角勾了勾:“我怎麽會嫌棄她。徐媽,我知道了,謝謝您。”
徐媽再次從心裏滿意這個年輕人,她從幹幹淨淨的廚臺前将早就準備好的托盤給塞到了他手裏:“所以還是勸她再吃一點東西吧,她懷着孕呢,吃得少了對身子可不少。”
“好。”
裴彥臣端着盤子上樓時,蔣蓉正在和裴老太太通着電話。
裴老太太今天不放心,給她打了電話過來問了些在醫院的事情。而蔣蓉順便也說了想要在家裏多住兩天的事情。
裴老太太有些不舍,但想到蔣蓉确實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家了,還是答應了下來,而後小聲問她:“蓉兒,你回家了,會不會不習慣徐媽的飯菜了?要不明天奶奶親自給你做了送過來好不好?尤其是雞湯,奶奶煲的烏雞湯,你也知道特別香吧?順便看看我的小曾孫。”
蔣蓉知道這最後一句才是老太太最在意的,當下哭笑不得,也不想拂了老太太的興致,便點頭:“奶奶,您做的烏雞湯,蓉兒最愛喝了。”說完,蔣蓉突然想到今天在樓下吃飯時發生的事情,她眼珠子轉了轉,故意的朝着老太太道,“但是奶奶,彥臣今天嫌我胖了,要是我再多喝那些湯,他準得取笑我。”
“他敢!”老太太經過裴老爺子的書房,突然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将在裏面練書法的老爺子給吓了一跳,“看我明天不來好好收拾他一頓,年齡一大把了,盡做些幼稚的事情,他才胖呢,他全家都胖!”
蔣蓉一愣,頓時嘴角的弧度就越咧越大。
老太太幹咳了一聲,顯然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把自己也給繞進去了。
“那什麽,反正他要是再敢這樣說,我就讓他爺爺去收拾他,手機有輻射,你也少用手機。”
蔣蓉答應了就挂了電話。
裴老太太進了屋,裴老爺子就瞪了她一眼:“沈菱清,你可真是越來越粗魯了。”
“喲,咱是鄉下來的村婦,哪裏比得過裴老爺子您高貴優雅。”看裴老爺子不痛不癢的只撇了撇嘴,裴老太太磨了磨牙,“你跟你孫子就是一副德行,你孫子嫌蓉兒胖了,你現在嫌我粗魯了!”
“我可沒有說嫌你粗魯!”裴老爺子趕緊辯白。
“哦,那敢情就是說,你喜歡我粗魯了?”
裴老爺子有些狼狽的垂下頭,假裝繼續寫自己的書法:“你進來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進來找你了?”
裴老爺子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感情是故意來給自己找茬拌嘴了。
他無奈的扔下筆,朝着老太太道:“你說吧,你到底有什麽話要跟我說,老是這樣帶刺的,聽了整個人都不舒服。”
裴老太太輕哼了一聲,接過大孫子才送給他的毛筆,在他的筆墨上畫了一把大叉,見裴老爺子一臉“你不可理喻”的表情瞪着自己,她才丢了筆,拍了拍兩手:“裴意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我告訴你,你再給我孫媳婦擺臉色,小心小曾孫生下來,我去彥臣的公寓帶他,讓你連根毛都見不着!”
“你!沈菱清!你簡直不可理喻!”裴老爺子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他的小曾孫,她憑什麽不讓自己瞧!
裴老太太冷哼:“你才不可理喻,是你孫子倒貼別人的,你還給別人臉色,小心蔣蓉被氣着了,帶球跑了,你孫子和小曾孫都一并沒了,到時候有你哭的!”
裴老爺子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只悶悶的看着墨字上面的大叉。
裴老太太覺得自己剛剛說得好像有些重了,抿了抿唇,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了他的身後,幫他捏了捏肩膀:“累不累?渴不渴?要我下去幫你拿點吃的東西上來吃嗎?”
“還吃什麽東西,氣都被你氣飽了。”裴老爺子抿了抿唇,沒好氣的道。
裴老太太輕哼了一聲,而後不做聲了。
她就慢慢幫他捏肩膀,間或幫他捶一捶。
良久,裴老爺子才仿若漫不經心的道:“我其實也不想給她臉色的。”
裴老太太翻了個白眼。
裴老爺子沒有看見,繼續道:“就是忍不住覺得她占了咱們彥臣的便宜。”
“呵呵……”裴老太太假笑兩聲,“真沒看出來你原來這麽疼咱們家彥臣,家裏的硯臺都被你砸他身上了吧?”
裴老爺子幹咳一聲,幹巴巴的道:“我砸他是為了讓他學好,你說他天天都揣着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痞子脾氣有什麽好的。”
“哦,那正好蓉兒可以忍受得了。”
“那也不好。”
“這就哪兒不好了?!”
裴老太太捏得重了一點,疼得裴老爺子叫出了聲,“沈菱清,你想謀殺親夫啊!”
“那也是被你給逼的。”裴老太太撇了撇嘴,手上的力道還是輕了不少。
“其實我知道你怎麽想的……不就覺得蓉兒二婚,心裏不舒服嘛。”裴老太太的聲音放柔了些。
裴老爺子沒有吭聲。
她又道:“你比我還鑽牛角尖,二婚就阻礙他們的幸福了?”
裴老爺子依舊不說話,裴老太太挑了挑眉:“況且,我聽彥臣說,其實蓉兒跟何家那小子婚後,根本就沒有過夫妻之實。”
裴老爺子蹙了蹙眉:“這也太混賬了!”
裴老太太假裝不經意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個什麽人,今天還差點害了咱們蓉兒,要不是彥臣一早就得了消息……我看啊,這小曾孫的事情還遙遙無期呢。”
“真是豈有此理!我今天倒是忘了,何家那小子以前還用同樣的方法設計過蔣家丫頭呢,真當我們裴家沒有人了嗎!”裴老爺子胡子又開始翹了起來。
裴老太太抿嘴笑了笑:“是啊,幸好蓉兒和她肚子裏的寶寶都沒有事,要是出了事……”
“要是出了事,我讓他們何家給我小曾孫陪葬!”裴老爺子怒吼出聲,突然站了起來。
裴老太太笑眯眯的:“我就知道你是個嘴硬的,我告訴你哦,蔣蓉肯定是因為覺得你不喜歡她,她這個丫頭,是個實心的,也怕在你面前走多了讓你煩,你要是不把她給我逮回家,一個星期後,主動睡書房吧。”
裴老爺子發現自己上當了,聽了老太太的話,氣得胸口也上下起伏:“沈菱清,不用這種手段不行啊!這房子是我的,我想睡哪裏就睡……呵呵……睡書房……”
看着老太太用飽蘸着墨汁的毛筆對着花瓶裏那一摞的他的珍寶,裴老爺子欲哭無淚:“我錯了還不行嘛,我這就讓孫媳婦趕緊回家。”
老太太目的達到,還一箭雙雕,心裏那個歡喜,扔了他的筆就下了樓。
————————
蔣蓉房間裏。
裴彥臣敲開門時,正遇上蔣蓉洗完澡,正擦着頭發。
看到杵在門口的裴彥臣,她沒好氣的輕哼了一聲,打開了房間裏的電視,也不看他,就津津有味的看起電視來。
只是家有美男,十分養眼,雖然被美男說了胖,但蔣蓉還是忍不住将視線偷偷的往他身上瞥,一面咬牙切齒的,一面又偷偷摸摸的,在他要看過來時,連忙又撇開視線,裝作十分認真的看電視。
但沒過一會兒,腦袋上就被罩上了一層毛巾,是她剛剛放在旁邊的。
裴彥臣動作雖然生硬,但卻還算溫柔的幫她擦着頭發。
她在毛巾裏悶悶的“喂”了一聲,被裴彥臣直接無視了。
蔣蓉羞惱的一把抓過毛巾扯下來,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頭發,疼得她龇牙咧嘴了下,将毛巾直接朝他的腦袋上招呼過去:“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女人最不能忍受別人說她胖了,你不安慰我,反而更加刺激我,罪加一等!”
這樣的一幕有些滑稽,因為那條毛巾是淡粉色的,這樣亂七八糟的罩在裴彥臣的頭上,跟他西裝革履的氣質完全不符合。
蔣蓉有些窘迫的将毛巾拿回來,就要悶悶的起身。
人還沒有站起來,就被裴彥臣給一把又摟了回去,他狹長的雙眸微微眯了眯,而後淡淡的笑道:“真生氣了?”
“真生氣了!你還以為跟你鬧着玩呢!”蔣蓉抿了抿唇。
裴彥臣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哦,那你趕緊別生氣了,我給你拿了些吃的東西上來。”
又是吃的!
蔣蓉此刻腦海裏竟然想到了左漾說的無數句罵人的句子,而後只是憋了一句:“吃吃吃,留給你自己吃吧!”
“我又不生孩子,吃多了也沒有用。”
蔣蓉覺得他就是故意來給自己添堵的,怒極,一口咬在了他摟着自己不讓自己走的手上。
這一下可用了些力,可才咬了那麽一下,就立馬舍不得了。
她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心軟,就去扒他的手:“這婚幸好還沒有結呢,你要是嫌棄我了,咱一拍兩散就得了,也不麻煩!”
裴彥臣一聽,臉色立馬黑了。
就說了那麽一句,真鬧那麽嚴重了?
突然想到了老太太說的話,說孕婦的情緒多變,脾氣也會變得古怪,連忙柔聲哄道:“哪裏敢嫌棄你,你可是我孩子他媽,我今天說錯了話,其實是想說你胖點更健康的。”
他沒有說假。
可蔣蓉更加清楚他是真的覺得自己胖了……
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