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江天邪給自己面子,那蘇幕怎麽可不能客氣了,徑直走到江婉兒對面的椅子上,拉開椅子後,直接做了上面,朝着江婉兒挑了挑眉,女子捂着嘴笑了起來,看的江天邪無奈的嘆了口氣。
自己着女兒還沒嫁出去就這個樣子,要是哪一天真跟這小子跑了,恐怕心裏也就沒自己這個爹了。
“對了,岳父,我還給你帶了一件好東西,正好當做是你我第一次見面的見面禮好了。”
蘇幕說着,一伸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如果不是蘇幕特意說是給江天邪的禮物,恐怕在場不少人會以為這是蘇幕給江婉兒的定情信物呢。
“什麽東西?搞得這麽神秘的,我可不喜歡。”
江天邪瞥了一眼後,感覺到小盒子中的妖力波動,竟然移不開目光,伸手将小盒子接了過來。
打開一看,一個青澀的玉佩安安靜靜的放在盒子裏,玉佩上乃是一只白鷺的模樣,甚至俏麗,
“五品靈佩?”江天邪不禁脫口道,“你小子是從哪裏搞到這東西的?”
“這是我從狂刀的身上摸到的。”蘇幕回答道。
“嗯?我怎麽不記得戰利品裏面有這件東西,你小子是不是又偷東西了?”
看到這個玉佩,柴澤皺眉問道,這東西他能肯定沒有見過,否則肯定是屬于長老會的,不可能和蘇幕有半毛錢關系。
“這怎麽能叫偷呢?”
蘇幕白了柴澤一眼,沒想到這老頭子回到塵獄之後變得這麽不好說話了,“我現在把這東西給域主,難道不對嗎?”
其實蘇幕是想要把這東西給自己留下的,等到達了西臨國之後說不定這玩意能管什麽用,不過既然江天邪回來了,用這東西賣個人情也是不錯。
而且這東西也不是蘇幕在狂刀身上弄的,而是當初蘇幕教唆塵獄中的窮人前往廉霸的家中搶東西的時候,幾個窮人專門留給自己的,除了這個玉佩之外,蘇幕身上還有些不錯的東西。
所以蘇幕才會把一千萬全還給劉近南,他再傻也知道身上多少也要踹點錢。
“好了,這東西我就收下了,你們就不要再說什麽。”
這時江天邪打斷了兩人談話,轉眼在蘇幕和江婉兒兩人間掃過,點點頭,“既然你們要去西臨國,那我就大概說一下那裏大概的情況,你們也好做一下準備,否則像無頭蒼蠅一下過去,是一定會吃虧的。”
聽到江天邪說到正題,蘇幕也将注意力集中起來,專心聽聽這位強者到底想囑咐些什麽。
“我前一段時間剛剛路過西臨國,此時的西臨國首都西都現在已經全面限制外來人口進入城內,而且範圍也在不斷向全國範圍內擴大,現在恐怕已經擴張到了西臨國的四分之一的城市,而且這些城市都屬于一線城市。
你們如果想要進入西臨國,盡量避免進入這些城市,因為城內的守衛對于妖修十分厭惡,一旦讓他們把你們抓住,恐怕就危險了,所以我給你們安排了一條小路,你們可以根據這條路來走。”
江天邪說着,從袖口抽出一張地圖,直接展開來,拍在桌子上。
地圖上則分布着凡塵大陸的大概地形,不過主要以三國為主,分別是西邊占據了一般土地的西臨國,還有東側分成兩個部分的天盛國和南雁國,只不過南雁國的大小比天盛國更大。
然後江天邪伸出一只手指,将一抹妖力凝聚于指尖後,輕輕地在地圖上劃出一道路線,是從天盛國的西南邊,臨近南雁國的地方進入到西臨國的東北部。
“因為西臨國的西都位于西臨國的西南偏中部,所以你們從這條路進入東北部就可以徹底免去隔離的危險,而且在那裏,有我一個朋友,你們正好可以依附于他,讓他來保證你們的安全。”江天邪說道。
不得不說,江天邪已經想得足夠細致了,至少從一個戰略家的角度來說,他已經為蘇幕謀劃出了整條路線,至于到了目的地之後該怎麽做,又做些什麽,那就是蘇幕所想的事情了。
不過按照江天邪的設想,就算眼前的少年再怎麽厲害,恐怕也只是想要好好鍛煉一下自己,讓自己經歷更多的事情,那他這條路線應該可以給蘇幕足夠的挑戰了。
“江域主,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一下。”忽然間,蘇幕轉過頭來看向江天邪。
“什麽,你直接說吧。”
“是有關雲月軒的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蘇幕問道。
“雲月軒?我知道一二,我知道前一段時間雲月軒好像遭受了附近門派的襲擊,不過因為它處于南雁國和西臨國的交彙處,所以并不能确認到底是誰教唆的一衆勢力對它發起的進攻。”
江天邪說道,“不過我也只是經過那裏,我和他們的掌門關系不深,所以并沒有幫什麽忙。”
“嗯,那雲月軒現在的情況怎麽樣?雲韻,雲庭一衆長老,還有雲晴雪是不是沒事?”蘇幕繼續問道。
“雲月軒的長老?”
江天邪眯起雙眼,想了半天後點點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雲庭好像死了,至于雲韻,好像是為了保護雲晴雪受了重傷,剩下的千名弟子也是死傷慘重。
我剛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兩國開戰,沒想到竟然是門派之争,不過現在想來,其中應該是有什麽端倪,否則門派之中的人絕對不可能如此拼命,實在是有些讓人心寒。”
嘶。。。。
待江天邪将話說完,蘇幕的臉上瞬間變得陰晴不定。
“怎麽?難道你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江天邪問道。
面前的少年雖然年齡不大,但畢竟是天盛國将軍的兒子,江天邪對于他的意見還是十分感興趣的,更何況那雲月軒看似和塵獄沒什麽關系,但距離塵獄也并不遠,如果戰鬥再次爆發,波及到了塵獄,恐怕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畢竟相比于塵獄,雲月軒的實力還是要更勝一籌,更何況雲月軒的幾位長老,算上掌門,一共可是有五位金丹期修士,已經算是相當強大的陣容了,連這樣的門派都差點被擊潰,說明來者的實力是何等的恐怖。
“嗯,江域主,請問您知不知道前一段時間發生在京都的事情?”蘇幕知道現在不是隐瞞的時機,直接開口道。
“京都的事情?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外修煉,并不了解,你說說好了。”江天邪說道。
房間內的衆人也随即将目光徹底放在了蘇幕身上,畢竟算上江婉兒,也只是在一年前去過京都,見過蘇幕一面而已,所以一個多月前發生在京都的事情他們怕是根本不知道。
所以蘇幕便将京都的事情說了出來,包括封源的事情,還有南雁國的陰謀,甚至蘇幕将從狂刀口中聽到的血盟的組織也一并說了出來。
“竟然有這樣的事?”
果然,聽到這一系列的消息,房間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不錯,這就是我離開京都的原因,不管是現在的天盛國,還是南雁國,或者是西臨國,好像都被某一種強大的力量牽着鼻子走,如果我們不去阻止他,恐怕它早有一天會毀掉我們所珍視的一切。”
蘇幕緩緩道,聲音也是變得愈發凝重起來,仿佛少年肩膀上所承受的重量足以壓垮任何一個在場人,就算是強如江天邪這樣的大妖修士,臉上也看不出半點輕松。
“沒想到這幾個月天盛國竟然有這麽多的事,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江天邪點頭道,“如果你說的那些是真實存在,那事情恐怕已經到了難以收場的地步,不過那南雁國的賊人既已被驅逐出了國境,怎麽可能幹涉天盛國內部的事情呢?”
要麽說江天邪雖然修為比蘇幕強,但身為妖修,對于修煉的過分渴望讓他對于外界的事物已經變得有些視而不見了,所以自然社會經驗缺乏也是正常的。
“江域主,這您就不清楚了,那南雁國這幾天不知有多少人潛入天盛,就算我們可以将他們的核心人物消滅,恐怕也有一些漏網之魚,我這次就是想要拜托您出手,看看能不能将這些家夥揪出來,我蘇幕一定感激不盡。”
蘇幕坦承道。
“揪出來?這可是難壞我了,我雖然修為不俗,但政治上的事可謂是一竅不通,更何況天盛國靈修者自家的事,我這一個妖修參與恐怕有些不妥吧?”
江天邪半信半疑的看着蘇幕,以為蘇幕要對他使絆子,雖然他現在的修為距離妖王期只剩下半步,但這半步什麽時候跨過去可就不好說了,他可不希望在這段時間內出什麽問題,否則一旦傷筋動骨,不僅會延長修為的提升,甚至會産生更大的影響。
雖然她并不人認為眼前的蘇幕會陰他什麽,但等到幾人離開塵獄,江天邪在想要尋得蘇幕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了。
“嘿嘿,江域主,那您這可就太過于謹慎了。”蘇幕微微一笑,“不瞞您說,我父親還有我大哥一直想要和你合作,如今這天盛國雖然平定下來,但是我相信那皇室劉家對我我們蘇家還并不是很信任,更不相信你們妖修。
如果你們想要名正言順的在天盛國站穩腳跟,就必須要做些什麽,否則光是這塵獄這麽小的地方,不僅無法讓這裏的妖修活的盡興,時間長了恐怕也不利于塵獄的發展,您說是吧。”蘇幕道。
聽到蘇幕的話,江天邪也不是傻子,塵獄畢竟範圍有限,雖然天盛國也不大,但至少容得下他們塵獄的人,更何況這塵獄并不适宜妖修居住,早晚還是要走出去的,與其等到危機來臨之後被迫離開,不如主動離開來的劃算一些。
但最讓他擔心的就是靈修者們的态度,如果雙方依舊敵對,那他們走出去就好比是羊入虎口。
蘇幕似乎看穿了江天邪的心思,接着說道,“域主,不如我給你提個意見如何?”
“你小子有什麽話就快點說,還買什麽關子!?”
不知為何,看着蘇幕這張人畜無害的臉,江天邪心中就一陣不爽。
蘇幕雖然和蘇天痕長得很像,但是性格上就十分不同了,如果說蘇天痕年輕時候就相當忠厚老實,年紀大了之後才懂得變通,那麽蘇幕就好像是一個精明的獵人,總可以嗅到對方的氣味。
“嗯,那我就說了。”蘇幕收起臉上的笑容,心中都快能笑出花了。
“你知道為什麽天盛國內的靈修和妖修這麽的敵對嗎?”蘇幕問道。
“為什麽?”
江天邪耐着性子不得不問道,引得身邊的幾人耐着性子聽着,江婉兒則是臉上帶着笑容,人人真正地聽着蘇幕的答案。
“當然是因為你們雙方都沒有從對方身上獲得利益嘛。”
蘇幕直接戳穿道,“如果真讓那些靈修者知道你們妖修的強大,并且得到你們的幫助,那他們肯定會想要和你們成為夥伴,什麽過去的恩怨必将迎刃而解。”
蘇幕可以說是看穿了一切,畢竟如今的時間聚集上一次靈妖大戰早就過去了幾百年了,靈修者累了,妖修者也累了,所以有些國度才會休戰,其中就包括那升龍國。
越是修士強大的國度,曾經的戰争爆發的越激烈,也是因為激烈的戰争,才會導致雙方的修士進行反思,,反而是天盛國這個小地方,雙方都不希望被對方征服,所以才會避戰。
但時間長了,雙方都覺得對方是邪惡的,其實哪裏有什麽善惡邪惡之分,根本就是利益之争,只有讓對方看到了利益,才能真正擁有對方的尊重。
“嗯,你能這麽說,是不是已經想出什麽計劃了?”
看到蘇幕臉上的平靜,江天邪問道。
和很多妖修一樣,他同樣不想繼續這場冷戰了,如果能将其化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