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兒,你沒事吧。”
蘇天痕站在蘇幕的跟前,伸手環繞住少年的肩膀,臉上露出濃濃笑意,“為父能感覺到你丹田中存在着兩股力量,這是你的那位妖修師傅給你的嗎?”
畢竟是丹田中能量,再加上蘇幕在剛才與江宏遠的戰鬥中早已将妖力釋放,所以趕來的蘇天痕很清楚就能感覺到淩利中夾雜着另外一種能量,和妖修打過交道的他,輕易就猜出其中端倪。
“不,這功法是我自己選擇修煉的。”蘇幕搖搖頭,笑道,“老爹,那位師傅告訴我,學習妖力只是修煉那功法的前提而已,等到達到開光期後,他再交給我真正的功法。”
“這還不是真正的功法?”蘇天痕面容上露出一絲驚色,然後點點頭,“真不知道你小子走的什麽狗屎運,竟然能碰上這等高人,如今你能以築基修為和江宏遠周旋,怕不是再過幾年,連老爹我都不是對手?”
聽得這話,蘇幕呵呵一笑:“老爹,你怕不是害怕我超過你了?”
“哼!超過我?”蘇天痕呵呵一笑,“你要是超過我我還高興呢,不過你別想當然,這修者之路可不是這麽簡單的,只有經歷過成百上千場戰鬥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你老爹就是這樣的。”
“老爹,這話你小時候可沒少和我說。”蘇幕苦笑一聲,道。
“少爺!你沒事吧!”
蘇天痕身後的樹林中,再次沖出幾人,都是蘇家的精銳護衛,每個人的修為都達到了築基期,腰間帶着二品長劍,在護衛最後面,走出一人,此人身穿着淡藍色劍袍,雙臂抱在胸前,胸口處別着一處劍套,劍套中裝着一柄寶劍。
看到蘇幕安然無恙,他臉上也是露出一絲笑意,向着蘇幕點頭致意。
“天成哥,你怎麽也來了?”蘇幕招手,問道。
“呵呵,小子,聽大人說你無故離開京都,前往森林修煉,我害怕霍家黨羽加害于你,特來助大人一臂之力。”韓天成嘴角笑道,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江天,“那江天修為已經達到了築基巅峰,距離開光初期也僅是一步之遙,是小弟你把他打傷的?”
“嗯,那家夥不怎麽淨打,被我一拳搞定了。”蘇幕笑道。
韓天成點點頭:“不愧是曾經的天才少年,我就知道小弟你能夠甩掉過去的失敗,成為真正的強者,恭喜恭喜。”
“嘿嘿,天成哥,你可想起冷鍛那個家夥?”蘇幕突然問道。
“冷鍛?他怎麽了?”
韓天成一愣,“我這幾年都沒見過他,難不成你此行還見到了他不成?”
“是的,不過恐怕天成哥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他已經死了!”蘇幕抿了抿嘴唇,回答道。
“死了?這怎麽可能!”
不僅是冷鍛,連一旁的蘇天痕臉上都露出一絲吃驚。
冷鍛的實力不凡,而且身為刺客,就算是在場的兩人,若是被他偷襲都會十分棘手,稍有不慎甚至會丢掉生命。
而聽得蘇幕如此說出,臉上更是驚異不已。
“沒錯,他已經被我殺掉了,天成哥你以後可以放心了,這家夥不會再找你麻煩了。”蘇幕笑道。
“小弟。”
一瞬間,韓天成臉上的吃驚漸漸消失,漸漸成了一絲感動,“難道你是因為哥哥我才和他戰鬥的嗎?哥哥這次欠你的太多了。”
幾年前,因為蘇幕從冷鍛手中将自己救下,從而令整個蘇家被冷鍛所标記,這份不安一直停留在青年心頭。
此時從蘇幕口中聽到這話,反而緩和了韓天成心中的不安,看向蘇幕的目光中滿是感激。
“大哥,你可別謝我,若不是那冷鍛非要殺我,我才不會和他拼命了。”蘇幕擺擺手,滿臉的疲倦。
“你這小子!”
蘇天痕哼了一聲,“你韓大哥本想借這件事好好感激你一下,你這麽說豈不是駁他的面子。”
“沒事啊,讓韓大哥來咱們家吃飯不就得了。多大點事啊。”
蘇幕嘿嘿一笑,轉頭看向江宏遠的方向。
遠處,被蘇天痕一招打飛的江宏遠從地上站起,臉上滿是漬泥,憤怒早已充斥着他的大腦。
“該死,蘇天痕,你給我等着,早晚讓你們蘇家絕種!我們走!”
說着雙目看向剩餘幾名雇傭兵,“給我把江天帶上,咱們回府!”
“是!”
來勢洶洶的江家大小,走的時候何曾想過會是這般模樣,不僅郭天少爺重傷,連江長老都變成如此模樣,心中不由嘆息一聲。
心知不敵的江宏遠心中自然明白,這蘇天痕不敢對自己如何,畢竟以自己心動期的修為,蘇天痕還留不住自己,不如趁着這短短幾分鐘趕快離開,萬一蘇家人趕來,自己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短短幾個呼吸,便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這江家,經過這次劫難後已是元氣受損,怕是再也恢複不得了。”蘇天痕伸手摸了摸胡須,輕聲道。
蘇幕點頭:“老爹,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麽?”
“是關于四皇子的事情。”
“四皇子?他怎麽了?”
提到這個名字,蘇天痕臉色一變。
蘇幕從冷鍛的戒指中取出了一封信,遞到父親手中,是從冷鍛身上繳獲的。
打開信封,蘇天痕從上往下讀了一遍後,不禁臉色一變:“沒想到四皇子還與此事有關,這四皇子乃是陛下的養子,從小便生活在天盛皇宮內,如果也參與到其中,恐怕牽連的人就更多了。”
“那按照老爹您的意思是?”蘇幕緩緩問道。
蘇天痕并未馬上回答,而是思考半晌後,點點頭:“就算他身為皇子,我蘇家人也絕不能落了下風,幕兒你能夠破除妖毒,為父已經十分高興了的,接下來的事情為父來做就好了,你放心吧。”
“嗯。”
雖然渾身的酸疼還未褪去,蘇幕卻還是挺了挺胸,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
。。。。。。。。
江宏志的臉上極為難看,坐在家主的位置上,望着雙目注視着半跪在面前的弟弟,江宏遠,他的雙目中仍然帶着一絲不可置信,因為此時此刻,江宏遠身上的衣服被寸寸撕碎,頭發散亂,滿臉的漬泥。
哪裏還想一個心動期的修士。
一個心動期的修士,從一個築基期修飾的手中救下一人,不僅沒救下人,連自己都變成了這副慘樣。
若不是江宏遠将事情一件件告訴自己,自己恐怕還以為他剛與一位同輩修士拼死戰鬥中。
可是看着鋪着白布的江烈屍體,還有重傷修養的江嚴和江天,他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個少年的面孔。
一個少年的模樣,竟然一瞬間讓他的心中泛起一陣慌亂,他完全無法相信,一個毫無修為的廢物,竟然能在短短一個月之間,不禁恢複了修為,而且實力更是大大精進,更是擊碎了江宏志的護命寶玉。
雖然最後是蘇天痕出手,阻攔了江宏遠的行動,但不管怎麽說,他們江家都已經不具有在比武大會上争奪一席之地的本事了。
“家主,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
坐下,江宏遠慚愧道,自從逃走後,他仔細思考,自己一個心動期修士,竟然差點因為一個築基期修士丢了性命,這讓他的內心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半晌後,江宏志搖搖頭:“弟弟,此時過後,你我應該吸取教訓,如今的蘇家可不是沒了牙的老虎,還不是我們江家可以撼動的,所以你所做的,只是為了維護我們江家的尊嚴,我不怪你。”
“哥哥,那我們江家該怎麽辦?”江宏遠臉上露出一絲茫然,輕聲問道。
“在比武大會之前,我們江家絕對不可在與蘇家交惡,至于比武大會後,那就要看霍家和他們蘇家誰更強了。”江宏遠凝重道。
江宏遠一愣,“哥哥,但是霍家那邊怎麽辦?我們還負責了一部分他們的項目,若是現在撤掉,怕是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會被抖出來,那咱們江家就徹底完了。”
“那些事…”江宏志沉默了。
幾年前,他們江家還是天盛國地方上的一個小官員,在一個神秘人的介紹下,聯系上了京城的霍家,在霍家指使下做了不少暗害蘇家的事,也因此得到了霍家的重用。
“哥哥,我覺得事到如今,絕對不能放手了。”江宏遠建議道。
“嗯?你什麽意思?”
“哥哥,你要明白,這霍家的計劃已經執行了幾年之久,都未曾被人發現,如今如果咱們江家放棄,夾在蘇家和霍家中間,必定裏外不是人,到時候出了事情,可不僅僅是你我的事情,連整個江家的人都要被關進監獄。”
江宏遠勸道,“哥哥,不如繼續按照霍家的計劃執行,有他這個上司,就算到時候你我所做之事被揭破,我們也可以說是霍家逼我們做的,不就完了。”
砰!
兩人正在商讨大計,房間門突然被打開,幾個江家人從門外沖了進來,臉上的憤怒溢于言表,硬咬着牙齒,幾步沖到江宏志座前,單膝跪地,向前一拱手。
“家主,這蘇家太欺人太甚,咱們江家與他們可是不死不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