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陡然見到自己最為珍愛的鎏金觀世音從魚缸裏浮起,餘珍珍懵逼片刻,随即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她瞪圓了一雙小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親眼所見的一幕。
怎麽,怎麽就浮起來了?
說好的鍍金銅像呢??
天殺的餘鐵娃啊,就沒見過這麽坑大姑的敗家侄兒啊!!
一時間,餘珍珍氣得雙手抱頭,差點沒當場去世。
“哼,早就跟你說了餘鐵娃不靠譜,你還眼巴巴往上湊,現在被坑慘了吧?”
林文建站在一旁,湊頭朝魚缸裏盯去,對着那浮在水面的銅像扶了扶眼鏡。
魚缸裏的幾條熱帶魚受到了驚吓,此刻慢慢恢複過來,轉而對這銅像來了興趣,将其當成了新玩具,在周圍游來游去,不時用身子頂一下。
餘珍珍看得雙眼皮直跳,恨不得将銅像連同整個魚缸都給一塊砸了。
“爸,這些東西都是媽讓餘鐵娃買的?”
林婉晴雙眼大睜,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餘鐵娃哪裏懂什麽古玩知識啊?”
“就是,我看你媽就是鬼迷心竅了,也不知道這次被騙了多少錢呢。”
林文建搖頭道。
“爸,婉晴,其實這些東西也沒多少錢,你們看,這網上一大堆九塊九包郵的。”
方休樂呵呵的将手機屏幕遞了過來,還特意看了眼餘珍珍。
果不其然,餘珍珍一聽這話,胖軀狠狠一震,然後二話不說就将方休的手機劈手奪去。
她的一雙小眼睛死死瞪着手機屏幕,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石化當場。
九塊九包郵……餘鐵娃這個小王八蛋,這,這是坑了自己多少錢?!
“呼……”
餘珍珍只覺眼前陣陣發黑,心口好似壓了座大山一樣,悲憤得快要窒息。
她呼吸不暢,搖搖晃晃了下,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還是站在她身後的方休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了餘珍珍,才沒讓餘珍珍狼狽的跌了個狗吃屎。
“媽,你別氣壞了身子啊,錢沒了可以再掙……”
見餘珍珍被氣得快要當場暈死過去,林婉晴又驚又惱,飛快瞪了方休一眼,然後急忙對餘珍珍柔聲安慰。
一旁的林文建也不敢再幸災樂禍了,趕緊給餘珍珍掐人中揉腦袋。
“方休,你,你早看出了對不對,你早看出來了對不對!”
餘珍珍胖臉上滿是氣苦之色,凄厲的沖着方休嘶吼道:“你就是故意想看着我出醜,故意要活活氣死我!”
“媽,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我前天就跟你說了這些東西有問題,你聽了嗎?”
方休淡淡道:“你覺得餘鐵娃是你的親侄子,你樂意相信他,我能怎麽辦?”
“你,你……!”
餘珍珍伸出胖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方休,然後怒火攻心之下,白眼一翻,成功被方休給氣暈過去了。
“……”
林婉晴與林文建都是無語的望向方休,都啥時候了,你小子還擱這兒說起話。
現在好了,直接把人給氣暈了,滿意了吧?
“我真提醒過媽,是她自己不聽啊。”
方休一臉無辜的攤攤手,惹得林婉晴翻了個可愛的大大白眼。
七手八腳的将餘珍珍攙扶到卧室躺着,方休陪着笑臉,跟在林婉晴的屁股後面,正要進主卧去。
砰的一聲,房門在方休面前零點零三公分處狠狠摔上,險些沒撞他一臉。
“……”
這下子輪到方休郁悶了。
唉,做好人難,做一個有良心的老處男,更是難上加難啊。
環視空蕩蕩的客廳,方休關上燈,仰頭倒在了寬大的沙發上,然後閉上雙眼,開始複盤今天的種種遭遇。
首先的疑惑,便是那兩個邪派武人,為何不直接殺了李雪, 而是将她打暈後丢在卧室裏?
方休很是想不通這一點。
按照之後江南郡一號執行組組長沈鶴南所說,這兩個家夥之所以被關入江南郡的武者死牢,純粹是因為他們以往要殺人取精血練邪法。
而如今得以逃離牢籠,放着李雪這麽個大活人不下手,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啊。
“還是得提醒婉晴她們,最近不要到處亂走……”
心裏默默想着,方休逐漸放緩呼吸,陷入了沉沉夢鄉之中。
與此同時,距離阜康小區兩條街的一處小旅館二樓。
“師兄,我真的不想再喝這種醫院血庫裏的冷凍血包了,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啊。”
橘黃的白熾燈下,那兩名僞裝成快遞大叔的氣血宗邪修,正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折疊桌邊,大眼瞪小眼。
掉漆的桌面上,則是擺着他們兩人的“晚餐”,兩包暗褐色的冷凍血液包。
略顯消瘦的快遞大叔滿臉嫌棄,撇撇嘴,很是不願去碰這些從醫院血庫裏偷來的冷凍品。
“你是不是忘記,咱們這一身病是怎麽來的了?”
有些沉默寡言的快遞大叔幽幽說完,然後彎腰從地上的小包內,掏出了一堆小藥瓶來。
這些小藥瓶林林總總,有降血壓的,有治療乙肝的,甚至還有治療艾滋病的……
“張師弟,咱們血氣宗的功法不錯,可後遺症也不小,随随便便找人吸食精血練功,誰知道此人身體是否健康,有無疾病?”
他神色複雜無比的盯着桌上一堆小藥瓶,感慨萬千道:“想想咱們師傅,都差點修煉到內勁化形的半步陸地神仙了。”
“可結果呢,就是因為管不住嘴,下山吸食了一個年輕人的精血,哪知道,哪知道就此染上了一堆疾病。”
有些沉默寡言的快遞大叔苦澀搖頭道:“好好的一個半步陸地神仙啊,最後硬生生被病魔纏身,凄凄慘慘的死在了病榻之上……”
略顯消瘦的快遞大叔張師弟也是嘴角發苦,不吭聲了。
“來,喝吧,喝完了還得吃一堆藥呢。”
常師兄伸出手,抓起一包冷凍血液包,冰涼的觸感仿佛一道寒氣,一路幽幽涼到了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但願楚二少爺的話是真的,幫他殺了方休之後,能夠給我們弄來兩顆炎菩提,徹底消除練功的後遺症。”
張師弟也是嘆息一聲,不情不願的抓起另外一包冷凍血液包,然後咬開一道口子,咕咚咕咚喝下去。
嘶……這味道,似乎有點不對勁啊。
正在大口喝血的師兄弟兩人,察覺到了口腔內的異樣味道,面面相觑。
下一刻,兩人不約而同的齊齊扭頭,朝地上狂吐不止。
“媽的, 這些黑心的醫院啊,居然用快過期的血液包以次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