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之亂當,如果也把參戰的藩王劃分一下責任,除了篡位的趙王司馬倫之外,司馬颙是絕對跑不出第二名的,從讨伐趙王開始,每一次這位河間王都是沖在最前頭,司馬冏、司馬乂都算是死在他手裏,連之後的司馬穎都算是被他坑了。手機端 m.
至于這位河間王的聯盟對象标準也很簡單,兵力他強,只要兵力不如他立刻會翻臉,這一點從司馬穎後面的遭遇能看出來。司馬季覺得做敵人其實挺好,真要和司馬颙做盟友,他都不需要敵人了。
“不出一月,你們能看到河間王和長沙王互相的讨伐檄,不過京師那個地方太過于那個顯眼,再給長沙王個一年半載,說不定事情會有起色。現在長沙王的處境很不利。”司馬季環顧左右雙手一攤道,“亂世講究實力,別人本王不敢這麽說,河間王絕對是這種人,他肯定會和司馬穎聯盟。”
“燕王,這事是不是肯定會發生,殿下不能和司馬穎聯盟麽?”江統面色愁苦,很明顯天下又要大亂了,不過話說回來,好像早開始亂了,現在只不過是更亂。
“聯盟講究實力,還有位置以及很多因素,本王和河間王距離如此之近,敵對關系已經不可避免,現階段河間王的兵力在本王之,選擇聯盟對象本王有優勢。邺城和長安聯手能解決的問題,人家也不需要在加一個薊城。”司馬季無奈的開口道,“在司馬颙的眼,本王根本沒有活路,不過沒關系,本王也不準備讓他活。”
司馬颙能不能成功聯合司馬穎,司馬季認為幾乎會肯定成功,只不過早一點晚一點的問題,這不是司馬乂發揮善意能避免的問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天子在司馬乂的手,他天然會招致實權者的敵對。
那麽現在是他薊城和洛陽在一條戰壕當,長安和邺城是敵對方?至于許昌的司馬虓、徐州的司馬繇,目前還屬于沒表态的觀望派。
不是因為範陽國和燕國挨着,或者司馬繇是他燕王舉薦的,對方一定會站在他這邊。任何一個藩王第一選擇都會站在勝利者那邊,能不第一時間表态打過來,司馬季都已經燒高香了,從來不指望有人能過來雪送炭,指望胡人都指望他們有把握。
除了幾個随時準備大幹一仗的藩王之外,荊州的新野王應該是不存在敢主動進場的心,至于都督揚州的劉準,這個人還不如新野王呢。
“形勢似乎對本王很不利!”司馬季毫無緊張之色的開口,然後打了一個哈欠道,“小心戒備南邊,本王要回去安慰夫人了。”
一衆人面面相視,如果不是司馬季目前為止還沒有輸過,剛剛這番态度,手下将校一哄而散都是可能的,不過他在幽州積威多年,這種情況不會出現。
“兩位将軍跟随燕王多年,燕王出征都是這樣麽?”江統歪頭對着張達李山兩人問道。
“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張達也一點沒有緊張的神色道,“咱們燕王一直信奉一句話,只要給殿下充足的時間,能擊敗任何敵人。真到了需要緊張的時候,殿下也會認真起來的,不認真只能說明,現在還是不緊張。”
燕王怎麽不緊張,這不緊張的天天躲府邸裏面當舔狗,指望把小夫人伺候舒服了,人家好開口管自己的兄長借兵,為此司馬季這幾天揮汗如雨,面對面的進行睡服工作。
“捏紅了,疼!”拓跋旖旎對着鏡子見到了胸口的紅印,不依不饒的撒嬌道,雙眸當看着司馬季滿是眷戀,小姑娘剛剛嘗到肉味,現在粘着司馬季都不想起床。
“為夫沒控制好力道。”司馬季臉色燦燦的開口,“這也不能怪為夫,夫人年輕的嬌軀确實令人流連忘返,有時候為夫都在想,要不撤軍回薊城,不和司馬颙争鋒了。”
這話說得絕對言不由衷,拓跋旖旎聞言也開口道,“夫君豈能太重視兒女私情?現在天下紛亂正是夫君建功立業之時,妾也準備回到草原和兄長、伯父商量借兵的事情,妾覺得此事應該是不難,夫君開口借兵,已經是很看得起我們家。”
“為夫竟然要向夫人家借兵,也是開了一個先例,不知道世人如何評價啊。”司馬季長籲短嘆,他也相信從拓跋氏借兵是不難的。
算是後世,當本身軍力不足管胡人借兵也不是沒發生過,唐朝總做這事。至于唐朝借兵的結果,也算是好壞參半,甚至到了唐朝快滅亡的時候,李克用還在幫着唐朝鎮壓黃巢。
目前晉朝的胡人和原的關系,是很明顯的附屬關系,連劉淵都屬于是諸王豢養出來的打手,這是肯定的。有賴于兩漢的赫赫威名,目前為止胡人并沒有多大的野心,司馬季也在薊城以北頻繁大打出手,算是某種意義繼承了這種威名。
胡人覺得有機會成事的時候,主要是八王之亂幾個能打的藩王都先後死了。換了聯龜縮大法的司馬越掌權,加晉朝軍隊已經消耗殆盡。
現在顯然不具備這個條件,司馬季對胡人開口借兵,可以說是四部鮮卑求之不得的事情。只要他這個燕王開口,說不定四部鮮卑還有一種原王朝重視自己的幸福感。
所以他當然敢開口,不但敢開口還開得起價,第一個目标是人數最多地盤最廣的拓跋氏,人口當然是一個重大因素,人口要是不重要,他還用開口借兵麽,直接從幽州征兵好了,不是因為他征兵征不過司馬颙,才把主意打到鮮卑人身麽。
“你大可以告訴你的兄長,只要為夫掌朝,絕對不會忘記拓跋氏的幫助。算是封王也不在話下。”司馬季牽着拓跋旖旎的手一直走出平城北郊,拍着胸脯畫餅,身後的張達李山兩個護衛頭子擡頭看天,心裏念叨着,“殿下不愧是自稱餅王,又開始了。”
“封王妾是不敢想的,只要有大晉的冊封,相信兄長會很高興了。”拓跋旖旎像是受到了驚吓,趕緊搖頭道,“拓跋小部不敢有太大的奢求。”
“有什麽不敢想的,人生的有點追求。”司馬季摸着女孩的秀發道,“都是自己家人,為夫能讓夫人家吃虧麽!”
封王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封王人家也有自己的地盤和部衆,封不封王司馬季看來一點區別都沒有,別說封四個,算是封一百個都行,推恩令留着幹嗎用的?不是在還沒用的麽。
你侬我侬了半天,司馬季将拓跋旖旎扶了馬車,對着護衛的将領道,“本王的夫人要是有一點差錯,你的腦袋別要了,本王說話算話。一千護衛足夠護夫人周全吧?”
“燕王請放心,末将絕不會讓夫人有任何差池。”護衛的将領敲着胸前的甲胄保證道。
嗯!司馬季點頭,揮手示意路,一直目送隊伍緩緩啓程,過了好半天都一動不動,似乎很是不舍拓跋旖旎的離開,拓跋旖旎也頻頻探出頭張望,直到隊伍消失在視線當。
“恭喜殿下又畫一餅!”直到這個時候,張達才抱拳恭喜道,“有了拓跋氏的加入,咱們幽州大軍的兵員問題大大減輕了。”
“你們兩個能夠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本王人手不足,心腹不多。”司馬季回頭對着兩人指指點點道,“本王怎麽會是你們說的那種人,明明是帶着拓跋氏脫貧致富,這是兩廂情願的事情,拓跋氏這麽窮,本王還要給他們布帛、糧食、漆器還有其他的,那都是錢,不是大風刮來的,借兵不發糧饷啊?衆所周知,本王兩袖清風,沒錢。”
“燕王,咱們在搶了跟着司馬颙的士族,不有錢了麽。”李山很正直的提議道,“冀、兖、青都是大州,當地是士族可有錢了。”
“本王是那種人麽?”司馬季一拂衣袖冷然道,“告訴你們多少遍了,不要張嘴是搶搶搶的,你們不要臉本王還要臉呢。”
“先寫個單子出來,做事一點計劃都沒有,要你們何用?這一點小事都讓本王親自動手麽?”司馬季揮手趕人,讓兩人下去趕緊把名單列出來,又加了一句,“泰山羊氏不算啊,那是我大晉皇後的家,其他沒什麽顧忌了。”
刺殺司馬乂事敗之後,司馬季等着河間王和長沙王互相讨伐的檄傳來,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司馬颙的檄說司馬乂意欲對天子不軌,號召天下讨伐司馬乂。當然他沒有把司馬季忘了,燕王的罪名是外結胡人,同時對士族殘酷相待,霍亂天下的罪魁禍首。
“本王納悶了,對士族殘酷相待本王也認了,可劉淵在他手下領兵呢,司馬颙哪來的大臉說本王外結胡人?”司馬季拿着司馬颙讨伐自己的檄,對着一衆将校道,“本王決定奉诏讨賊,奉天子之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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