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似笑非笑地道:“怪不得大哥你說不算委屈,原來是有人招你為王後啊。”
“好啊,你敢取笑我。”李松石說着,伸出“一指禪”,準備朝白牡丹腰間戳去。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而後就很快恢複了平靜。
李松石和白牡丹面面相觑。
“看來,那位女王陛下是擔心你會跑了啊。”白牡丹說道。
李松石笑了笑:“就憑這些蝦兵蟹将,此能困得了我們?”
李松石說得沒錯,雖然在這個精神世界他們不敢亂用精神力感應。但是憑着他們的耳力,周圍的一切都如有親見。比那倚天屠龍記裏的謝遜還牛叉。那三百六十度的聽力視角,想對付周圍人,一點問題也沒有。
“不過,想要離開,我們還得打聽清楚子母河的方位才行。”
白牡丹說着,李松石就道:“這倒簡單。”
當即朝外面大喝一聲:“侍女,進來。”
當時就有幾個侍女一起跑了進來,李松石就道:“留下一個,其它人出去。”
衆女相互看了看,而後就只剩下一個。
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模樣,那侍女服卻是類華夏服飾,布料淺藍,外面套着圍兜稍顯緊繃的曲裾樣式,襯托得那小身子曲線玲珑,很是誘人。
“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李松石問道。
“回大官人的話,小婢名叫可兒……”這小丫頭心裏滿是激動,差點都要流淚滿面了:難得啊,堂堂女王陛下登場,連名字都沒有,咱這個小龍套,居然能有個名號,這是何等的榮幸啊。
只聽李松石道:“不要叫我大官人。”
“是,貴人。”可兒應着。
李松石無語。
頓了頓,道:“可兒,我身旁這位女伴,對你們國家的民俗風情很感興趣,不知道你可以給我們說一說,這國家裏有什麽有趣的風俗,有哪裏比較好玩的風景名勝?這幾天,說不準我們要去玩玩。”
可兒眼睛一亮,道:“貴人老爺,要說有趣的風俗和比較好玩的風影名勝,你問這個我可就最清楚了。
“先說這個風俗,我們這裏最出名的,最盛大的節日,就是‘聚孕節’了。”
李松石和白牡丹頓時瞪大了眼睛:“聚孕節?”
“對,每年農歷三月初八,我們城裏每一位年滿十八歲的少女,都要到子母河上游的神山那裏舉行成年禮,然後集體飲用子母河水……”
李松石和白牡丹聽到這裏,差點忍不住噴了。
這樣的節日,也實在是……嗯,不過,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子母河,神山?嘿嘿……
李松石想着,就問:“那好,你在這裏坐下,給我們好好地,詳細地說一說。”
那叫可兒的小婢當即喜洋洋地在一旁的凳子側邊坐下,然後把自己所知的,都跟竹筒倒豆似地霹靂叭啦地倒了出來。
李松石一直很納悶:這麽多嘴的小丫頭,怎麽可能在這王宮裏當差,還沒惹禍被人責罰呢?
不過他也不是很關心,只讓那小婢把她知道的東西,與子母河還有神山有關的,以及無關的,亂七八糟的各種東西,統統都說了一通。
而後,李松石兩人心中就明白了大致情況了。
原來,子母河的方位就在他們今天過來的那條河的上游處,位于王城東北方十幾裏外,一點也不遠。
如此,可就妙極了。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借口說困了,讓這小婢先下去,并且吩咐,沒有聽到這裏招呼,不得随意跑進來打擾。
如此,将人趕出,李松石和白牡丹也沒急着離去,而是相擁抱在床上,靜靜地等到了三更天。
這時,躺在李松石懷中的白牡丹,突然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大哥,城裏城外的人應該都休息了吧?”
李松石點點頭:“嗯。我記得今天好像看到一個鐵匠鋪,等下我們出去之後,先到那裏拿點東西,方便爬城牆。”
白牡丹點點頭。
然後,兩人悄悄地爬起床。
也沒去哪裏,李松石只是用床上的被子将桌面上的茶杯茶壺什麽的都包得緊緊的,然後重重地砸碎。
沒有發出大聲驚醒外面的人。
李松石和白牡丹各自從那被子裏取出一塊塊破碎的瓷片,走到窗口下,閉目傾聽外面的人的情況。
憑着呼吸聲和心跳聲,很快就将外面守衛之人的方位給鎖定住了。
兩人也不客氣,猛地站起來,抖手将瓷片向外射去,只嗤嗤數響,就擊中的單獨站在周圍瞞着房門這邊方向的人的頭部,刺在穴位上,令他們的暈了過去。
剩下的,就都是背對房門的了。
兩人輕輕推開房門,将外進的侍女什麽的統統弄暈,然後走出門去,一個個地敲暈。
直到所有監視的女兵都被弄暈,包括那個名叫琉欣的,也倒在樹下,都沒有人發現這邊情況有異。
如此,李某人和白牡丹就這麽大大方方地朝王城大門外走去。
也沒換什麽衣服,隔着百丈之遠聽到巡邏女兵的位置,兩人就遠遠繞開。通過呼吸聲心跳聲聽到的暗樁,則一個個全部掐暈或敲暈。
或許,對一般人來說,這個王城的守衛相當森嚴,但對李松石兩人來說,卻是處處破綻。
最後,走到大門城樓上,把守衛宮城城門的幾個家夥給敲暈了,李松石和白牡丹才雙手拿着匕首,從城牆外圍一邊刺着城牆磚縫,一邊爬下去。
臨近下方,用力一踩城牆,向外飛射,就跳過了宮城那不算寬的護城河。
如此,沿着小路走了不過幾十米,拐個彎,就是王城了。
城中巡邏的兵士更少。兩人也不找鐵匠鋪,直接将一隊巡邏的女兵弄倒,摘下她們的武器,往城牆溜去。
到了城牆邊,照樣用短劍爬上城牆。
只不過,這次出了意外。
李松石正爬到一半,上面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然後,就見一個身材相貌俱佳的女兵,爬到城牆垛上,如此褪了褲子,蹲下,然後一道映射着月光的明亮水線就呈抛物線射了下來。
我靠!!!
這裏的女兵也太牛了一點吧?
李松石滿臉暴汗,身形迅速橫移,短劍刺在城牆磚隙,锵锵直響。
上面那個女兵有些詫異,低下頭往下看。
這時,一陣風吹來,那女兵身子搖搖晃晃。
李松石突然臉色微變:“不好,是酒味!!”
沒錯,那女兵居然趁着守夜,偷偷喝酒了,怪不得會站在城牆上尿尿。
不過,話說起來,要尿尿不是該向着外面的護城河尿嗎?怎麽朝城裏尿下來了?總不會醉到如此程度吧?
想着,就見那女兵身體一沉,就朝這邊栽倒下來,從城牆上往下掉。
一瞬間,那女兵猛然驚醒,當即大聲尖叫了起來。
直把城牆邊上的李松石吓了一跳。不過,卻不得不救,便将腳伸出去,勾了一下。
那女子胡亂地抓住了李松石的腳,身子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停是下意識地拉着李松石的褲腿,直令他哭笑不得。
就聽喀嚓兩聲,李松石手中短劍斷掉,兩人一起往下掉。
然後撲通一聲,那女子先墊在底下,李松石才重重地砸了下去。
那女子承受不住,吐出一口白沫,轉過頭就暈了。
李松石低頭一探,發覺她沒受什麽內傷。只不過……這女子好像忘了拉褲子了。
李松石再次暴汗:“幸虧我的褲子剛才沒被她拉掉,不然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可是,沒等他反應過來,突然,城牆附近就一聲尖叫:“刺客,刺客,有刺客進城了。”
原來,是城牆上的女兵們都被之前掉下城樓的女兵的叫聲給吵醒了。只不過,也太沒見識了,有人逃跑居然當成刺客進城,還真是……
一時間,整個城市沸騰了起來。背後的宮城裏,頓時燈火通明,銅鑼聲叮叮當當地響着。
“大哥,快上來。”白牡丹在城牆半腰喊道。
李松石苦笑地晃了晃手中兩把斷劍,道:“來不及了。”
眼睛一瞥,見到附近有個廢棄的巨大石獅子。
他就道:“牡丹妹妹,你也下來。”
李某人說着,抱起那數百斤重的大石頭,轉過身,就咚咚咚地朝城門跑去。
城門樓上已有兵士下來,見到李松石抱着大石頭,都吓了一跳。
李松石大喝一聲:“都閃開了!!”
左腳猛地站定,趁着慣性,一擰腰,身子一側,雙手一抛,就将那塊幾百斤重的大石頭給抛到城門上。
轟的一聲,包着鐵皮的巨大城門居然被砸開一個大洞。
李松石沖上前,三拳兩腳把城門附近的兵士打倒,然後一把拉過正好從後面趕來的白牡丹,就跳上城門那個巨大的洞口,兩腳一蹭,就跳了出去。
護城河雖寬,但對于李松石此時的巨力來說,只要能完全使力,跳過去根本不是問題。
雙足落地,就與白牡丹急急忙忙朝東北方向跑去。
一邊跑,一邊笑,白牡丹道:“大哥,今晚可真夠有趣的。”
李松石道:“很快後面的追兵就上來的,就沒那麽有趣了。”
“不會。”白牡丹道:“那些馬可沒有我們跑得快。”
李松石想想,覺得也是。
普通人類百米短跑沖刺的冠軍,百米不到十秒。那就是接近四十公裏的時速。
李松石兩人可是牛叉得多了,少說也是六七十公裏的時速,而且持久力絕不是區區一百米,後面哪有馬兒能追得上?
如此,一路風馳電掣,等那王城裏的人反應過來,李松石兩人已經穿過密林,出現在了子母河畔。
看着那在月光下散溢着淡藍色光芒的河水,白牡丹道:“這就是子母河嗎?與現實中的不一樣。”
現實中,原青青曾經使用過位面投影化身前去尋找子母河水,李松石等人也去見過了,與此地不一樣。
李松石道:“不過是精神世界裏的東西,怎麽離譜都正常。”
白牡丹微微點頭。
兩人循着河流直上。很快就能看到那裏有着一片連綿無際的山脈。
最前端,竟是一座開滿了十姐妹花的大山,山下有着一個巨大的神殿。
兩人相互看了看,心道:“看來是找對地方了。”
也沒遲疑,一直朝那神殿奔去。腳步聲重重踏在地上,咚咚咚作響,直把那守衛神殿的女騎士們都驚醒過來。
但是,李松石和白牡丹毫不客氣,沖上去,三兩下就把人揍暈了。不說“一力降十會”,就是兩人的技巧,對凡人來說,也已是武技的颠峰。如果不是這個精神世界太弱,不能施展手腳,那哪怕不用神通,不用意志威能,不用法術,單憑肉身,兩人也能将整座山夷平了。
如此,整個神殿一百衛兵盡數倒下,一個身穿着類似道袍一樣的寬松玩意的女主祭被抓了過來問話。
“我問你,這裏通往神山內部的入口在哪裏?!!”
李松石說着,那個三十來歲,成熟豐滿的美麗女主祭,突然大聲尖叫:“男人,男人,天哪,真是男人啊……”
李松石暴汗。
一旁的白牡丹道:“大哥,還是我來問吧。”
李松石點點頭退開,到隔壁房間中呆着。
沒多時,就見白牡丹過來了。
“怎麽樣?”李松石問。
“有兩條通道,一條是在水底,沿着子母河逆流而上,到了中途往上,就是一下地下水潭,那裏有天然道路通往神山內部。不過,那裏有着巨大的石門鎮封,必須有鑰匙啓動開關才行。”
“一直逆流而上不行嗎?”李松石問。
白牡丹搖搖頭:“再往上就是山石了,子母河水是從百丈高的岩壁的岩石縫隙裏流下來的,過不去。”
李松石點點頭:“那另一條路呢?”
“在神殿後面,有一處山壁,看起來是石壁,但卻可以開啓。不需要鑰匙。”
李松石一聽,似乎沒什麽好選的了,當即與白牡丹直奔後殿。
來到這後方,只見一片寬闊的空地,盡頭靠山處,果然有一塊發白的山壁。
兩人走上前,抓着石壁上的環扣,往一旁用力拉開。
就感到一陣寒光閃過,有人從裏面拿劍朝外砍着。李松石直接用手抓住那劍鋒,一拉,直接把人拉了出來,就一掌把那人敲暈了。
區區凡劍,還傷不了李松石。哪怕是在這個精神世界當中也一樣。
看看地上暈倒的人,李松石道:“不知道裏面還有什麽。”
說着,與白牡丹進去。
只見前方是一個廳子,廳後是一條高大寬闊的甬道。
只不過,此時廳中有着七八名女武士,其中一人指着李松石和白牡丹,道:“就是她們。”
接着,就見武士群中,有人喝問:“你們是什麽人?”
“男人和女人。”李松石應着,又沖了上去,絲毫不憐香惜玉,盡數放倒了。
“前面應該沒有阻攔了吧?”白牡丹說着。李松石微微搖頭:“難說。”
順着甬道往前走,約莫過了幾百米,就到了一個巨大的門前。
門上,鮮花纏繞,一股股微弱的花仙靈識波動向四周發散,花之靈氣環繞。
李松石與白牡丹相互對視一眼:“看來就是這裏了。”
李松石微微點頭,道:“難不成那些女兒國的人來神殿參拜,最多只到這裏嗎?可沒有前進的路了。”
說着,略一沉吟,走上前,伸手右掌,小心按上去。
李松石小心翼翼地釋放出微弱的神識波動。這神識波動弱到幾乎感應不到周圍的情況,只是想着要驚醒神殿後面的人。
只不過,李松石的手掌按上去好一會,都沒有反應。
白牡丹問:“大哥,怎麽樣了?”
李松石搖搖頭:“沒有反應,我也不敢輕易再增大神識波動了。”頓了頓,又道:“那牡丹妹妹你來試試?”
白牡丹一怔,點點頭:“也好,希望那錦華妹妹能記得我。”
說着,走上前,待李松石退下,她的掌心也按到了門上,微微靈識波動散發開來。
只是,依然沒有變化。
突然,白牡丹心中一動,稍作考慮,她的精神波動就突然一變,傾刻間,便将那大門附近環繞的十姐妹花的花之靈氣給逆轉了,将幾縷硬生生改變成牡丹花靈氣。
李松石吃了一驚,但就在這時,那大門背後,突然有股強烈的靈識波動朝四面八方擴散。
“牡丹……姐姐?!!”
一個動聽的女子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李松石與白牡丹都是大喜。
就在這剎那,大門背後的精神波動猛烈地增強了,朝四面八方擴散。
受着這精神波動的襲擾,周圍的巨大石壁,就如同被水浪沖過的沙子,一下子滑落下來,又如同被風吹過的雲煙,一下子消散。
而後,一股紅色的光芒,從那門後照射出來,上達九天,下達九地。
浩浩蕩蕩的強烈精神波動,朝四面八方湧動。
就聽轟的一聲,方圓千米,整座神山,包括周圍的神殿,地下水子母河,全部化為飛灰。
這裏,成為了一片虛空。
就連白牡丹之前所按的石門也消失不見,只在前方見到一位全身穿着紅衣,平躺在虛空的年輕美麗女子。
身上的紅色百褶裙子無風自動,狂烈的花之靈氣在周圍環繞湧動。
這時,李松石心有所感,朝後面一看,頓時就見,之前的整座王城,一道道流光,源源不斷地朝這裏湧來,迅束凝聚到那年輕美麗的女子身上。
背後十餘裏外,大批女騎兵,正疾馳而趕,此時,她們和身下的馬匹,都在瞬息間散發出紅光,然後轉化為一團團光團,凝聚成小光點,朝這邊的紅衣美女聚來。
見此情形,李松石有些悵然若失。
雖然才到這女兒國不到一天時間,這裏的糟遇也算不上很愉快,但這裏的“人”卻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像。一想到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那女王陛下,見不到那琉欣琉媛琉月娥和那名叫可兒的小丫頭,李松石心裏竟忍不住泛起一絲別情。
白牡丹仿佛感應到他的心思,微微側頭,道:“大哥,她們都不過是錦華妹妹的精神碎片幻化而成的而已,算起來只是錦華妹妹的分神化念,一個個都是她的化身。錦華妹妹存在,就與她們存在無異。”
“我知道。”李松石點點頭:“這世間,也只有花仙子能讓我心情有所波動。若她們不是錦華妹妹精神碎片所化,我也不可能對她們留下什麽印像了。只是一想到之前的一切都如浮雲雲煙,心裏就感覺怪異。”
白牡丹微微一笑:“這些都會成為記憶碎片存在于錦華妹妹的記憶當中的。她可以随時将這一切都具現出來。只不過……”說着,突然撲哧一笑:“若是錦華妹妹回想起這些經歷,心裏不知會不會尴尬?”
李松石也不禁呵呵一笑。
雖說之前與他交流的是名叫琉媛、琉欣、琉月娥、女王陛下……的人,但事實上,與他交流的,也可以說是施錦華。
待到她吸納完所有記憶,就會将這女兒國中所有人的記憶當成她親身所遇。那時面對李松石……想想還真是有趣啊。
如此想着,就感到周圍整個精神世界都動蕩了,隐隐有破碎的征兆。
不過,這不是外力弄破碎的,而是施錦華的靈識本源,靈識核心主動吸納精神世界而造成的。所以不會因此損傷到她的靈識,也沒什麽大不了。
如此再過片刻,周圍的山林土地,那王城,那建築,所有的生靈,還有之前的子母河水,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方圓數百裏的虛空,和一位懸浮于虛空中的美麗女子。
她緩緩張開眼睛,身子直立起來,望向白牡丹,道:“還真是牡丹姐姐啊……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白牡丹微微一笑:“錦華妹妹,你不是在做夢,而是我們進入了你的精神世界。”
施錦華點點頭,望向李松石,心中有些疑惑:“這位是……”
按理來說,旁人不能随便進入她的精神世界的,除非是她全心全意信任的人才可進出。而現在,這李松石她都沒見過,看着更沒什麽感覺,他卻出現在她的精神世界當中,這就奇怪了。
剛想着,心中一動,那女王,琉欣,琉媛,琉月娥等人的記憶,湧上她的心頭。想到之前自己的分神化念與李松石産生的交流的情形,她的俏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而後又變得有些發白。
實在是太羞人太尴尬太難堪了。
整個精神世界虛空,都隐隐出現了空間裂縫,一股股不知道該是憤怒還是羞怯的紅色火焰在虛空中升騰,化作熊熊虛空之火。
白牡丹在旁見着,忙道:“錦華妹妹,這位是李大哥,是我們諸多花仙子姐妹最為信任最為親密之人。”
施錦華一愕,心情有些複雜地望着李松石。那虛空中的裂縫,卻未增多了。
李松石微微一嘆,道:“錦華妹妹,在這精神世界當中,有許多事情不便與你詳說。不如你醒轉過來,回到現實當中,我們再作詳談,如何?”
施錦華點點頭,正要說什麽,突然就是臉色微變:“咦?我的本體花身,我的幻體呢?”
她有些茫然地喃喃說着。
白牡丹試探地問:“錦華妹妹,你沒事吧?”
施錦華搖搖頭:“如果我沒記錯,我是陷入了沉眠當中吧?那我應該是在本體花身當中重新醒來才對。但我怎麽感覺,我的靈識還是在飄蕩之中?”
李松石和白牡丹相互一看,都松了一口氣。白牡丹微笑着道:“錦華妹妹不必驚慌,你如今的情形有些特殊,你也難以直接在現實中醒來。如果你信任牡丹姐姐,那你就聽着牡丹姐姐的安排,你照做,然後就可以保持着如此狀态清醒過來,暫時在虛拟神國中存活。”
“虛拟神國?那是什麽?”施錦華疑惑地道。
“算起來是一個無比龐大的幻境世界。但與一般的幻境不同的是,那個世界,很大程度上,與現實沒什麽區別。”
白牡丹解釋着,施錦華反倒是不明白了,滿臉迷惑的樣子。
想了想,問:“牡丹姐姐可以再解釋清楚一點嗎?恕妹妹愚鈍,聽不明白。”
白牡丹笑了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們這麽一直呆在你的精神世界當中,也不好吧?”
施錦華略一沉吟:“那好,牡丹姐姐,我該如何從這種狀态下清醒過來?”
白牡丹笑道:“你不需做什麽,只要等我們離開這個精神世界,再将你喚醒就好了。”
施錦華點點頭。
而後,主動令這精神世界出現了一道虛空裂縫,李松石和白牡丹鑽了進去,就離開了。
片刻後,施錦華感到極遙遠處,有着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在呼喚她,一下子,就讓她精神變得恍惚了起來。
恍恍惚惚之間,她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在搖她。
猛地醒來,卻突然覺得光線有些刺眼。
好不容易恢複正常,才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這是一個很美麗的世界。天上陽光明媚,白雲朵朵。藍天下,微風和煦。
有山,有水,有森林,有花草樹木,還有着一些小鳥在遠處歡快地叫喚着,一些小獸在地上奔馳着,附近有着一些蝴蝶蜜蜂在采着花蜜。
施錦華怔了怔,突然揉揉眼睛,又用力嗅了嗅空氣中的花香,頓時愣住了:“我可是花仙子啊,一直都是以靈識感應周圍的一切。那時的視覺,與現在的視覺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哪怕陽光再強烈,也不會覺得刺眼。但現在……”
她擡頭眯着眼睛看向那太陽,對這刺眼的感覺感到很新奇。
“這是人類的視覺。”白牡丹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施錦華一回頭,就見白牡丹微微笑着,俏生生站在花叢當中,平靜地看着她。
“牡丹姐姐!!”施錦華猛地撲到了白牡丹的身旁,拉着白牡丹的手,驚奇欣喜地打量着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
頓了頓,有些發愣地看着四周:“這裏是哪裏?我真的活轉過來了?我怎麽沒感覺到本體花身的存在,卻能有幻體自行活動?”
“這裏是青青的虛拟神國。”李松石的聲音在旁想起。
施錦華有些奇怪地打量着李松石,心情有些複雜。精神世界當中女兒國的事,她記起了部份。與李松石相關的,卻是全都記起來了。
包括她的某縷精神碎片幻化的那一位在河中游泳,結果一邊飛快奔跑一邊換衣服的女子,這記憶,也都記得。
雖然說花仙子不是人類,沒有太多人類的道德觀念,但與人接觸多了,也有着正常女子的羞恥感。
此時,自然有些不大好意思面對李松石。
李松石笑了笑,道:“就由牡丹妹妹先與你說說吧,我先告退,遲些再來看妹妹你。”
頓了頓,又道:“對了,現在還有幾位姐妹正好有空,為了方便一點,我讓她們也過來吧。”
李松石是擔心白牡丹無法完全取信于施錦華……雖然這可能性不大,但是預防萬一,還是多讓幾位花仙子過來吧。
現在,原青青似乎有空,不過與施錦華不熟,若說熟悉而又正好有空的……洛清蕖正是适合的人選。其它人要不在修煉,要不就是與施錦華不熟。雖然是花仙子,但信任度也還差點。
如此,李松石就回到現實中,将證道結束的洛清蕖叫了過來。
之後,約莫過了半天時間,白牡丹才通過命運之絲通知李松石:“大哥,可以了。錦華妹妹花了不少時間,吸納了一團記憶光團,簡單地了解了一些需要了解的事情。”
李松石點點頭,又進入虛拟神國當中。
此時,施錦華看向李松石的目光,已經變了。不是變得激動,而是變得平靜。她将心思都藏了起來。
她問:“我也應該稱呼你為大哥,或是石哥哥?”
“随便你。”李松石說道。
施錦華略一沉吟,心想:“現在我們花仙子是無論如何都得依靠這一位史上最強大的花主了,唯有他能庇護得好我們。而其它醒來的姐妹大都與他命運相連,親密得不得了。若我不主動拉近關系,日後可是大為不妙。”
當即就道:“那我還是稱呼你為石哥哥吧。”
李松石微微點頭,就聽施錦華道:“石哥哥,這麽說來,我現在就是在這個虛拟神國當中,靜靜修煉養神?!!”
李松石點點頭:“是的,在這個虛拟神國當中蘊養精神,現實中的你的靈識光團恢複速度也會加快。我們會嘗試将先天仙靈百花蜜露和靈魂能力給你補充更多一點。
“如果是你保持着清醒的狀态全力配合,不用多久,現實中存在于人造神格儲魂空間裏的靈識光團,就可以拿到現實當中,植入本體花身之內。
“到時,最多也就一小會,便可以讓你完全複蘇。”
施錦華聽着,沉吟了一會,問:“如果全力配合,大概需要多久呢?”
李松石想了想,道:“很不好說。因為花仙子的靈識一人與一人不同,我也不敢胡亂研究,所以對花仙靈識的深層奧秘,并沒有完全洞徹。據估計……一個多月吧。”
施錦華沉吟了一下:“慢了點,能再快些嗎?”
李松石搖搖頭:“再快就會傷到你的靈識了。欲速則不達。”
一旁的洛清蕖安慰道:“錦華妹妹莫急。反正現在呆在虛拟神國和在現實當中醒轉過來,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啊。在這裏,你也有着廣闊的空間,也可以與我們衆多姐妹相會……”
施錦華搖搖頭:“我急着出去,不為別的,而是想要幫石哥哥。若是我能完全清醒過來,肯定能對石哥哥和各位姐妹有大用。”
衆人一怔,就聽施錦華問:“牡丹姐姐,清蕖姐姐,還有石哥哥,你們應該不了解我的天賦仙術吧?”
白牡丹愣了愣,道:“錦華妹妹你的天賦仙術是什麽?以前倒是一直沒聽你說過。”
施錦華無奈道:“那是因為,我的天賦仙術,在以前根本沒機會,也沒必要施展出來。”
李松石心中一動,問:“那,錦華妹妹你的天賦仙術是什麽?可以說說嗎?”
施錦華點點頭,道:“我的天賦仙術,說起來也不是很神奇。只不過是能夠和別的姐妹共用本體花身罷了。”
衆人一聽,頓時倒吸了涼氣:“共用本體花身?”
“沒錯。”施錦華道:“石哥哥,我們現在不是還有着幾十位姐妹在沉睡當中沒醒過來嗎?”
李松石點點頭。
施錦華又道:“這些姐妹的靈識還很虛弱,根本無法移入本體花身當中。但是,如果我施展天賦仙術,把本體花身給她們共享,那不論她們的靈識再虛弱,也可以在我的靈識的保護下,得到我的本體花身的蘊養。直到她們的靈識壯大,再送回到她們所掌管的花卉形成的本體花身當中……石哥哥,不是說我們現在花之靈氣充沛嗎?只要有足夠的十姐妹花花之靈氣,那呆在我的本體花身當中的其它姐妹的靈識,就能極快恢複。
“如此,不用多長時間,就所有姐妹都能醒來了。”
白牡丹等人聽着,忍不住問:“錦華妹妹,你說的是真的嗎?”
施錦華點點頭:“當然,十姐妹花的本意,不就是多花同株,多花共體嗎?我身為十姐妹花的花仙子,能與別的花仙子姐妹共用我的本體花身,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
洛清蕖愣了愣:“以前還真是沒聽你提到過啊。”
施錦華道:“那是因為以前用不到我這能力啊。我出生之時,前代花仙早就都沒有了。而唐朝武後敕令百花齊放之後,我也是自身難保,一下子就隕落了,所以生平根本沒需要到使用這天賦仙術來寄存別的姐妹的靈識的情況。而且,我這天賦仙術還有個限制。”
“什麽限制?”
“必須是比我弱上許多的靈識,才能進入到我的本體花身當中,要麽就必須是讓我從潛意識當中真心喜歡接納的花仙子姐妹的靈識,才能進入到我的本體花身內。”
施錦華說着,頓了頓,又道:“當初衆多姐妹當中,我的修為并不算太強。因為成為花仙子的時間短,花之靈氣也不足。與其它姐妹雖然相互信任,但卻未完全達到心心相印的地步……本來與紫萱姐姐已經達到心心相印了,但是,也沒理由莫明其妙就讓她的靈識進入我的本體花身啊……之後沒多久,我就陷入沉眠了。”
衆人聽着,這時才恍然。
怪不得,一直以來,這位十姐妹花的花仙子給其它花仙子的感覺,都是沒什麽天賦仙術。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天賦仙術太過古怪啊。
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這天賦仙術根本就用不上。也沒什麽作用。
甚至,都沒必要跟別人提起。
試想想,一個花仙子的本體花身,就相當于自己睡覺的床。打個比方,一般的女孩子會邀請閨中密友進入自己房中,但是,卻不會有誰眼巴巴地跑去和人說:“其實,我房間裏的床,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