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陽光飛舞着,一縷縷陽光環繞着墓地的墓碑。
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墓碑前,石碑上只雕刻着一個大大的夏字,連照片都沒有擺上去。
明明是晴朗的天空,少年卻覺得全身冰冷,從頭到腳冷得徹底。
不是身體上的冷,而是心的冰冷。
即使是再明媚的陽光也暖和不了他此刻的心。
少年臉色異常蒼白,雙眼浮腫無神,滿臉的凄切,哀傷。
他整整站在墓碑前一個早上,保持着一個動作,沒有絲毫移動。
身體已經麻木。
也沒有人來追悼。
整個墓地只有他一人。
陸萌姍從遠處走來,一身黑衣,眼戴墨鏡,手臂裏抱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她沒有看旁邊的少年一眼,直接跨過少年,把百合花放置在墓碑前,摘下墨鏡挂在胸前的衣領上,無聲彎腰扣了三下頭。
叩完頭,陸萌姍才轉頭看向一直立在身後的少年。
“你還吧?”
“嗯!!”
少年聲音沙啞低沉,只是輕點頭,再也沒有其他多餘動作。
“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我知道。”
少年的回答依舊是寥寥幾字。
看着少年冷然的态度,陸萌姍微挑秀眉,芳唇微勾:“那你還記不記得你來華夏的目的?”
夏羽常這時候才把頭擡起,緊咬蒼白的唇角,眼睛毫無生氣,冷漠而枯澀。
“報仇。”
刺耳的沙聲,骨子裏的憤恨。
“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看不出你還有報仇的心态。”
諷刺的話語聽在夏羽常心裏非常不舒服。
“你什麽意思?”
陸萌姍聳聳肩:“如果你還想報仇,那就不要在這裏要死要活的,用實際行動去證明給羽馨姐看,你要替她報仇的決心。”
夏羽常纖長的手指微微泛白,牙齒在蒼白的唇上留下深深的齒印。
他腦海中一遍遍的回蕩着陸萌姍的話。
用實際行動去證明給羽馨姐看,你要替她報仇的決心…
用實際行動去證明給羽馨姐看,你要替她報仇的決心…
…………
“楊煜城,你要為你做出的事情付出沉重的代價,我也要讓你身邊的親人自嘗試一下失去親人的滋味。”
沙啞淡漠聲線夾雜着忿怒,眉宇間的恨意一時增加數倍,深入骨髓。
墓地外。
一輛黑色豪車旁依靠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黑色的風衣裸露|出性感的胸膛,臉上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鏡,臉色蒼白,那種少見陽光經常藏在黑暗中那種蒼白,整個人顯得陰陰沉沉。
“事情辦得怎麽樣?”
陸萌姍剛靠近,男子磁性的嗓音在她上方響起,墨鏡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逼人的寒光。
陸萌姍芳唇微勾,笑得很甜,手環上男子的臂膀。
“一切在掌握中。”
男子血色的唇勾起,露出一排陰森森的白牙,墨鏡掩蓋了他眼睛那抹帶着嗜血的戾芒。
陸萌姍和夏羽常因為陸萌莉和夏羽馨兩人是國中同學,兩人小學的時候剛好是同學,因此認識彼此,而且因為姐姐的關系,兩人的關系一直很好。
千俊熙回來後,整整把自己關在城堡裏一天了,他無法釋懷人類對他們的歧視。
就是因為他們是吸血族,才會受到他們的歧視嗎?
人有好壞之分,吸血鬼也有好壞,并不是每個吸血鬼都會以吸生人血為生,就是他們純血也不會随意的去傷害人類。
為什麽人類就不能去體諒他們一下呢?
他還是不明白。
“少爺,老爺有請您去大堂。”
老管家走進黑暗的城堡地下室,來到他躺的水晶棺材前。
轟隆——
水晶棺材的門自動打開,千俊熙不情不願的随着老管家來到城堡大堂。
一名中年男人駐着一把黑色的龍頭拐杖,立在一幅黑白照前,那是一只巨大的蝙蝠,光線昏暗,給人的感覺是陰煞煞的。
“父親…”
千俊熙恭敬的走上前,對中年男子非常尊敬。
老者轉身,一身灰色皮草大衣,強勁有力的聲音帶着一種無影的氣質,微微閃着貴氣神秘的銀光。
他就是整個純血族的領袖,克拉.千葉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