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我來當你的眼睛

第26章 我來當你的眼睛

夜闌也不明白宋昭昭忽然結巴什麽。

“沒錯,是叫冷松園。”

宋昭昭忽然抱緊手臂,左右看了看,目光重新落到夜闌面無表情的臉上,“那,這裏鬧過鬼嗎?”

夜闌終于知道宋昭昭剛才結巴什麽了。

原來是怕這個。

不是這棟別墅叫冷松園,而是這棟別墅就在冷松園裏面。

別墅三個方向是被松樹林包圍的,除了一個方向通往陸家的其他地兒,剩餘的除了別墅後面的荒園。

大部分都是樹。

還都是松樹。

樹長得高大茂盛,一旦走進去松樹林,很容易迷失方向。

而且,陽光照不進松樹林,哪怕是大白天,都給人一種不見日光的陰森感。松樹林裏,還有到處可見的荒草。

陸家整個地方,唯獨這棟別墅,風水看着最不好。

也就是陸燼住的這片地。

冷松園。

宋昭昭有很多問題要問夜闌,忍着心痛從陸燼的禮物裏,抽了一份塞給夜闌。

“送你的。”

夜闌冷冷拒絕,“我不要。”

宋昭昭故意語氣不善的說:“夜大哥,拒絕人很沒禮貌的好嗎?我又不找你要錢所以你怕什麽。”

夜闌板着臉,“不要叫我夜大哥。”

緊接着,他非常死板的說,“我不是你哥,叫我夜闌。”

宋昭昭無語的翻白眼,她覺得好笑,“我不是你哥,哥只是傳說。夜闌,沒想到你這個面癱臉還挺幽默的嘛。”

夜闌只是過來提醒宋昭昭。

不要再撿活的東西回來。

夜闌并沒有多話,去告訴宋昭昭——

陸少的私人領域意識很強,他不會去搶占別人的東西,也不允許別人随便踏入他的領地。

哪怕是一只貓。

一只狗。

要不是宋昭昭,換做別人帶回來的活物,怕是現在已經不知道被埋在哪個永不見陽光的地方了。

“等等,你站住,先別走!”

宋昭昭見夜闌轉身要走,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等一下——”

“你先別急着走,我有事問你。”

夜闌,“什麽事?”

整個別墅沒什麽人,宋昭昭也不怕有人偷聽到他們的談話,松開夜闌手臂,就站在門口和夜闌聊天。

宋昭昭背靠着牆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個地方鬧鬼嗎?”

夜闌:“你怕不怕鬼?”

宋昭昭點頭,“怕啊,虛無缥缈的東西我當然怕。不過,相比鬼,我最怕的還是人。因為鬼不會害人,但是人就難說了。”

夜闌沒吭聲。

宋昭昭見夜闌不回答有沒有鬼的問題,她也沒揪着不放,問別的,“阿燼以前住過這兒嗎?”

她想知道,他是從小就住在這裏。

還是從他出事,被陸家趕來這個陰森的鬼地方住。相對于陸家其他地方,這棟房子裏外設施都是最差勁兒的。

還有一股年代感。

夜闌就算知道,有關陸少的情況,也不會從他嘴裏說出來。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心裏有分寸,不亂說。

“嗯?”

“無可奉告。”

宋昭昭聽了想打人了。

夜闌跟個悶棍子似的。

問不出多少信息,宋昭昭也不問了,還不如去問陸燼。

*

把買回來的東西整理收拾一下,宋昭昭捧着一杯奶茶就樂呵的跑去找陸燼了。

陸燼的生活很簡單。

基本上離不開輪椅,因此也就也不可能看書玩手機消磨時間,更沒有什麽娛樂。

他坐在輪椅上,面向着窗戶,一個人安靜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麽。眼前的世界是黑暗的,又失去自由。

宋昭昭又心疼的不行。

想從後面,抱住她的阿燼。

宋昭昭在走廊的時候,陸燼就聽到她的腳步聲了。

還有吸管輕輕吸東西的聲音。

他身體動都沒動一下,“給我都買什麽了,說說看。”

宋昭昭沒回答。

“阿燼,你喝奶茶嗎?”

陸燼提醒,“我說了,別叫阿燼。”

“阿燼哥哥,你喝奶茶嗎?”宋昭昭咬着珍珠奶茶,眼睛盯着陸燼說,“不是甜的喔,五個青桔檸檬,超級酸。”

稱呼糾正不過來,陸燼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繞。

“你今天逛了一天商場?”

“嗯吶。”

“買了什麽東西?”

宋昭昭回答,“給蔡蔡送了一瓶水果味的香水,給夜闌送了一個超級大牌好用的刮胡刀。給你買的有衣服皮帶襪子,有堅果檸檬,還有一條純黃金四葉草項鏈,你可以當手鏈用,寓意順遂平安。”

陸燼淡聲問:“你哪兒來的錢?”

“我不是告訴你了,我今天賺了六百萬嘛。”

“怎麽賺的?”

“找我媽要的。”

陸燼覺得意外,“你媽還挺疼你的。”

宋昭昭:“嘁,她要是真疼我,來到你身邊的就不是我了,是宋棉。阿燼,你知道我這六百萬怎麽弄來的嗎?”

陸燼沒說話。

宋昭昭嘿嘿笑了兩聲,“我媽怕我跟你離婚,讓我這輩子把你捆的緊緊的,不讓你去禍害宋棉。所以一手交錢一手交協議,她花錢買個心安和保障呗。”

陸燼倒不知道陳想的這個想法。

只不過,讓宋昭昭代替宋棉和他履行兩家的婚約,從這一點上看,就知道陳想不願意讓宋棉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至于宋昭昭。

一個養女,陳想能有多在乎。

像是故意要挑戰不能一次說十句話,宋昭昭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陸燼的身邊,一邊喝奶茶,一邊滔滔不絕地跟他講述今天發生的事情。

別說十句話了。

一百句話都超了。

陸燼聽着聽着開始皺眉,宋昭昭卻忍着笑,她發現陸燼就連冷着臉的樣子,都非常的帥,迷人又有吸引力。

“忍受不了,就離婚?我用鞭子抽你打你,你遍體鱗傷?你是個替身,我的妻子只認宋棉?”

來自男人一句句冷冷的拷問。

宋昭昭默不作聲。

雖然于事實不符,但那不是情勢所逼嘛,她不過是借題發揮,順便添油加醋罷了。

“宋昭昭,我對你家暴?”

宋昭昭心虛又淡定的下口喝奶茶,欺負他看不見。

“嗯呢,是我說的,我還說你喪心病狂,不然怎麽能多出一百萬。”

陸燼:“……”

這滿嘴跑火車的小東西,用他的名義去訛陳想的錢,也虧宋昭昭能做的出來,陸燼就差點沒氣笑,他冷笑一聲。

“宋昭昭,你就不怕沒被你爸媽放血,先被我放血了?”

宋昭昭篤定說:“你不會的。”

陸燼漫不經心開口,嗓音冷淡而低沉:“你怎麽就知道不會?”

宋昭昭其實心裏也沒準,但她總不能傻傻的去挑戰他的忍耐力,或者順着他的話跳進他挖的坑裏。

“因為我喜歡阿燼啊,我最喜歡他了。”

陸燼手指一頓。

男人沉默半響,聲線沒什麽變化的開口,嘴角勾着譏諷意味,“你喜歡我,喜歡我什麽?是個盲人,還是整天只能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

宋昭昭:“我喜歡你這個人啊。”

陸燼沒開口。

宋昭昭語氣認真說:“非要說的話,我喜歡你為我打架的樣子,保護我的樣子,特別帥。”

她接着道,“阿燼,你曾經保護過我,以後,讓我來保護你。”

情緒一上頭,就忘了陸燼的再三警告了。

握住陸燼的手。

宋昭昭望着陸燼的臉,眼角彎彎的,眼眸溫柔。

“以後,我來當你的眼睛,我來牽你的手。阿燼,你別怕,你不是一個人。”

“我宋昭昭呢,沒什麽大理想,也沒太大野心,什麽都不奢求,只希望能留在你身邊。阿燼,你知不知道……

你是我的,得償所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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