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下賭場出來,方休眯起眼睛,望了眼藍鳥酒吧,便騎着電瓶車回到了老孟飯館。
“方少,您總算是回來了。”
老孟背着手在門口走來走去,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見到方休騎車過來,頓時比見到親爹還要高興。
他好不容易抱上了方休這根粗大腿,可不想對方出現什麽事情。
“赤虎叔他們走了嗎?”
方休摘下頭盔,抹了把額頭熱汗。
這個天氣帶着頭盔騎車,簡直就是把人腦袋往蒸籠裏塞啊。
“沒呢,徐總和陳經理,都還在樓上的雅間候着您呢。”
老孟頗為狗腿的幫方休扶住電瓶車,然後麻利的停好,一溜煙跟在方休的身後,一步一步上了二樓的包間。
“方少,您真是太威武了,一出手就把侯三的地下賭場給弄得元氣大傷,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
聽到腳步聲,陳經理與徐赤虎連忙迎了過來。
陳經理舉着手機,敬佩無比的向方休說道。
他在城東有自己的眼線,一個身穿外賣服的家夥,大鬧侯三的地下賭場,這件事已經傳得紛紛揚揚。
陳經理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然後報告給了徐赤虎。
一個穿着外賣服的家夥……豈不就是方休嗎?
兩人又是高興又是震驚,對方休的雷霆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
能夠用一千塊的本金,在短短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贏得地下賭場一億五千多萬的籌碼。
試問這天底下,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更讓陳經理自愧不如的是,人家方少并沒有把事情做絕。
那贏回來的六千多萬,說不要就不要,直接放棄了。
這份手腕,這份魄力……現在誰要敢當着陳經理的面,說方休還是個吃軟飯的窩囊廢,只怕陳經理會和對方拼命。
如此人物,會是個窩囊廢?
那天底下也沒幾個家夥,算得上是正常人了。
“進去坐下,慢慢說。”
方休笑了笑,走到包廂之內,端起涼茶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他舒服的打了個水嗝,這才淡笑着望向陳經理。
“陳經理,你和韓家的韓易辰,應該是認識的吧?”
昨天在那帝豪KTV的至尊包廂內,來的人基本上都是青藤高中的精英校友,但陳經理也赫然在列。
顯然和校友會的發起人韓易辰,關系相當不一般。
陳經理胖臉一窒,随即變得慘白,戰戰兢兢的向方休鞠躬。
“方少,韓易辰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按輩分,我是他的表叔……”
見方休依然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模樣,可陳經理卻是後脊陣陣發涼,一顆心如墜冰窟。
“方少,昨天下午,韓易辰還準備算計您的妻子,在,在一瓶紅酒裏面下了藥。”
說完這話,陳經理已是額頭冷汗淋漓。
砰的一聲,卻是徐赤虎怒氣沖沖,一掌啪得餐桌咔擦作響。
“這個韓易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肝膽打主母的主意!”
聽到這話,一旁的老孟也是縮着脖子,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想當初,他何嘗不是想要诓騙方休,看看林婉晴的私房照?
“老板,方少,我,我當初是真不知道方少的身份,所以才會鬼迷心竅,和韓易辰那個小王八蛋聯手做局……”
陳經理苦着胖臉,心裏把韓易辰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
當然,陳經理卻是選擇性的忘記了,說起來他和韓易辰還是同一個祖宗呢。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什麽了。”
方休拍了拍陳經理的肩頭,笑道:“我已經問過侯三了,昨天夜裏他派人來綁架林婉晴,就是受到韓易辰的指示。”
“……”
聽到方休不會追究自己的問題,陳經理原本已經略微松了口氣。
可是一聽到這話,頓時雙腿一軟,險些沒有一屁股跌坐在地。
這個王八蛋韓易辰,真是在自尋死路啊!
人家方少大人有大量,沒有和你計較也就算了,你小子居然還想打林婉晴的主意?!
媽的,你自己作死不要緊,千萬別連累老子啊!
“方少,這件事我,我是真不知情……韓易辰他對主母心懷不軌,最終目的是為了那座月亮灣山頂別墅!”
陳經理慌慌張張,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果然是為了那棟別墅,方芊芊這個死丫頭,還說給我什麽驚喜,結果給的全是麻煩。”
方休沒好氣的嘀咕了句,揮揮手讓陳經理三人坐下。
“方休,要不我帶隊兄弟,上門去把韓易辰那個兔崽子給綁來?”
徐赤虎沉聲道。
在他的眼裏,區區一個朱城韓家,可真不算是什麽東西。
“別,千萬別這樣。”
方休聽得頭皮發麻,生怕徐赤虎亂來,連忙好生勸說道:“對付韓易辰這樣的人,明面上的手段更管用一些。”
他轉動目光望向不停擦着冷汗的陳經理,問道:“韓易辰的相關資料,陳經理你整理一份給我。”
“是,是。”
陳經理忙不疊點頭。
“對了,婉晴今天去鼎盛樓盤談內裝合同的事情,陳經理你如何安排的?”
方休摸出手機看了眼,沒有接到林婉晴發來的信息,不由得暗暗稱奇。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林婉晴應該已經拿到了夢寐以求的內裝合約,極有可能會發來信息,詢問方休一些相關的問題。
“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只等主母到了咱們公司,就讓鄭助理把合約還有一些相關資料,都交給主母的。”
陳經理連忙賠着笑臉道:“合約的條件全是對林家有利的,相信主母得到合約之後,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那就好,今天先到這兒吧,我得回家陪老婆吃晚飯了。”
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方休拾起頭盔扣在腦袋上,略帶歉意的望向徐赤虎。
“赤虎叔,家裏人暫時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不邀請你去家裏做客了,免得受我丈母娘的氣。”
徐赤虎心頭一暖,方休能夠說這話,足以可見是把自己當成家人來對待了。
“沒事,等機會合适,我再去拜訪主母一家。”
他笑道。
“走了。”
方休擺擺手,朝包廂裏的三人打了聲招呼。
便下樓去騎了電瓶車,一溜煙回到了明華小區。
進了樓道,沒等方休掏出鑰匙打開門,便聽到了裏面的叫嚷聲。
“這個死老太婆,實在是太過分了!合約明明是婉晴談下來的,為什麽要把功勞,全算在林玉玲那個死丫頭腦袋上?!”
餘珍珍的大嗓門,即使是隔着防盜門,依然被方休聽得清清楚楚。
合約的功勞,被林玉玲給搶了?
方休不禁眉頭微皺。
“我回來了。”
他掏出鑰匙打開門,正瞧見沙發上坐着怒氣沖沖的餘珍珍。
林文建坐得遠遠的,在一旁縮着腦袋,一副敢怒而又不敢言的憋屈模樣。
林婉晴則是抱緊雙臂,靠在窗前,默默望着逐漸暗淡下來的天際。
“婉晴,是不是合約的事情沒談妥?”
方休擱下頭盔,跟着林婉晴進了卧室內,頗為關切問道。
“……已經談妥了,不過奶奶把簽署合約的事情,交給了林玉玲去做。”
林婉晴坐在床邊,一雙妙目有些黯然與絕望。
或許她做得再多,做得再好。
在奶奶的心目中的地位,也遠遠比不上堂姐林玉玲吧?
難道,就僅僅只是因為林玉玲,極有可能嫁入韓家,成為韓易辰的妻子?
這個緣由,讓林婉晴咬緊紅唇,萬分不甘心。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
方休樂呵呵的一笑,頓時惹得林婉晴惱羞成怒,将枕頭狠狠砸來。
“我都這樣了,你還在幸災樂禍,是不是想滾出去睡客廳?”
“……婉晴你先別激動啊,不就是林玉玲想要搶功勞嗎,她怕是打錯算盤了。”
方休一把接過枕頭,老實不客氣的抱在懷裏,上面還有林婉晴的秀發幽香,聞得方休整個人都樂開了花。
“你還有什麽辦法?”
見方休這副模樣,林婉晴芳心一動,當即低聲問道。
“你就讓她去簽署合同,等着瞧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方休神秘一笑,看得林婉晴牙癢癢,真想活活撓死這個賣關子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