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打的是,顧舟淮
顧舟淮伸手,幫沈唯的碎發掖到耳朵旁,女孩子纖軟的身體又是一抖,躲避開顧舟淮的手。
帶着明顯的抗拒。
顧舟淮臉冷下來,很不高興。
這個時候,酒吧負責人經過,一眼就認出顧舟淮,笑容讨好又谄媚,“顧少,您……”
“滾。”
顧舟淮冷着臉,拉着沈唯就走。
沈唯僵持着,不願意跟顧舟淮走,“你放開我!”
顧舟淮轉過身,眸光冰冷的盯着面色蒼白的沈唯,他一言不發,眼底的表情在告訴沈唯——
她最好聽話。
別惹他不高興。
否則,他就把婚禮提到這個月的月底。
既然沈家看不好人,那就早點嫁到顧家做顧太太。
沈唯眼睛紅紅的,不情願又不敢太反抗,只是争取那麽一下,都快哭了。
顧舟淮不為所動,喊着她的名字。
“沈唯。”
“你馬上就是顧太太了,是我顧舟淮的妻子,你覺得我會高興在酒吧看見我的未婚妻?”
沈唯嘴唇顫抖,說不出話。
顧舟淮态度冷硬,強行要帶人走的時候,宋昭昭出現了,她最看不慣的,就是欺負女生的流氓。
“王八蛋,登徒子!”
她手裏順勢拎走桌子上的一個酒瓶。
在看到沈唯被欺負的眼淚要掉不掉時,想也不想的朝顧舟淮頭上狠砸下去。
延易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等看到是顧舟淮的臉,延易眼皮子狠狠一跳。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閃過。
恐怕宋昭昭有麻煩了!
顧舟淮跟陸燼一樣,都是很不好惹的人。
得罪這兩人其中的任何一個,下場都不太好。
酒瓶落到頭上随聲碎裂,顧舟淮被砸懵了下,很快,有鮮紅的液體從他頭上淌下來。
周圍有人尖叫。
沈唯整個人呆住,人吓傻了,也忘了有任何反應。
延易不經意看到沈唯的時候,眼神驚訝,明顯愣了下,但很快移開眼,臉上表情冷靜淡漠。
他把宋昭昭拉開,扯到身後。
以防有人傷到宋昭昭。
顧舟淮受傷了,延易不知道有什麽後果,但是他知道宋昭昭要是受傷了,估計陸少會動怒。
“您是真猛,說幹就幹,好歹跟我商量一下。”
宋昭昭沒見過顧舟淮的面,自然不認識,她對延易說:“我教訓流氓,還得跟你商量?你沒看見這個王八蛋在欺負唯唯啊。”
說着就打算朝沈唯走過去。
這時候酒吧負責人聽到動靜趕來,看到受傷的是顧少顧舟淮。
三魂六魄都都快吓沒了。
這下惹事了!
酒吧負責人怒氣沖沖:“誰打的,誰動的手!給我站出來!”
宋昭昭敢作敢當,指了指自己。
“我,我打的這個臭流氓!”
一聽臭流氓三個字,酒吧負責人差點沒給宋昭昭跪下。
哎吆,祖宗喂!
您知道您打的是人是誰不?
酒吧負責人氣的鼻子要冒煙,吩咐手底下人,“快,去叫救護車!”
宋昭昭喊沈唯過來,沈唯卻沒動。
沈唯眼睛盯着顧舟淮,眼神像是害怕,又像是擔心。
直到沈唯的視線落在站在宋昭昭旁邊的延易身上,她整個人像是受了刺激一樣,身體顫了下。
是延易。
可是延易并沒有看沈唯,或者說看到了,但他對她,冷淡的就像對陌生人一樣。
也是。
延易只當了她三周的保镖。
延易對待她像是陌生人也正常,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是沈唯自己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喜歡上了只在她身邊當了還不到一個月時間的保镖。
喜歡上了延易。
“唯唯,你還愣着幹什麽,過來啊。”
宋昭昭一把扯過沈唯,問她有沒有事。
沈唯輕輕的搖頭。
延易目光平靜的看沈唯一眼,問宋昭昭:“你知道你剛才打的人是誰嗎?酒瓶掄起來很酷,可你想過後果沒有?”
宋昭昭問:“我打的是誰?”
不管是誰,只要是欺負了沈唯的臭流氓。
都該教訓!
延易難得嘆口氣,“你打的是,顧舟淮。”
等等,顧舟淮?
宋昭昭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不,不是聽過。
顧舟淮,不就是公司産業霸占了各個領域,顧氏集團的總裁?總之非常牛逼的大佬級人物!
宋昭昭愣了愣,“不……不會吧。”
延易表情幸災樂禍,“那家夥可不好惹,你把他打了,估計你是史上第一個敢在他頭上動瓶子的女人,膽子不是一般大,你死定了。”
宋昭昭:“……”
在酒吧,當衆欺負沈唯的人,竟然是顧舟淮?
老天爺!
這是在逗她玩呢。
宋昭昭突然有些腿軟,她一把抓住延易胳膊。
“讓我靠會兒,我忽然有點兒頭暈。”
延易又說:“我估計醫藥費,你拿不出個千八百萬,這事平息不了。”
宋昭昭:“……”
千八百萬,她是個窮鬼。
她全部身家加起來,也才不到七百萬。
嗚嗚嗚,宋昭昭欲哭無淚,變了聲的跟延易說:“延易,你別再說了,我……我腿軟。”
真吓着了。
延易沒再說什麽,目光落到沈唯臉上。
沈唯雖然人站在這兒,可是心不在這兒,人就跟丢了魂兒一樣。延易猜,她應該是擔心受傷的顧舟淮。
只是,他竟然沒想到。
沈唯跟顧舟淮之間,有這一層關系。
以前,也沒聽誰提過。
更沒有聽沈唯提過顧舟淮。
*
顧舟淮進醫院了。
當然,宋昭昭沒能走成,被顧舟淮的人帶走了。
等知道拿酒瓶砸他頭的人是宋昭昭,是陸燼的老婆,顧舟淮整個頭更疼了。
也淡疼。
要是別的人,這會兒早被弄死了。
可偏偏,這個女人是陸燼的女人。
哪怕是陸燼名義上的老婆,可到底還是他的女人。顧舟淮別的不知道,就陸燼占有欲這方面,他可太知道了。
因為——
在這方面,顧舟淮和陸燼是同一種類型,對自己名下以及領域內的東西,有極強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宋昭昭規矩的站在病床邊,心虛的道歉,“對不起啊顧少,是我太沖動了。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擔心唯唯的份上,就……少要一些錢吧。”
宋昭昭低眉順眼,“我很窮,怕賠不起您高額的醫藥費。”
顧舟淮:“……”
他冷着眉眼,冷嘲:“登徒子,王八蛋?”
宋昭昭擡眼,偷偷瞄了一眼顧舟淮。
“我那不是……不知道您……”
“不知道我是顧舟淮,還是不知道沈唯是我顧舟淮的未婚妻?我帶我自己的未婚妻走有問題?怎麽,你老公沒跟你說?”
宋昭昭不知道怎麽接話。
她真不知道啊。
沒人跟她說。
聽顧舟淮的意思,陸燼知道這件事?
那她跟他說去接唯唯,還說逃婚,雖然沒提沈唯,可很容易就對號入座。陸燼為為什麽不跟她說?
還是,陸燼根本就沒聽出來?
“還有——”
顧舟淮打斷宋昭昭的思緒,“你把我腦袋打開花,你至今是第一個。你窮,沒關系。你老公有錢,讓他賠就是了。”
陸燼的情況,別人不清楚。
可顧舟淮清楚。
陸家還真以為陸燼失去陸氏集團,就什麽都沒有了,能夠讓人任人擺布。只能說,是陸家太小看陸燼了。
也只能說,是陸燼這個男人太狡猾,城府不是一般深,又很會謀算,他利用自己的身體這一劣勢,變為他的優勢,讓一些人對他放松警惕。
顧舟淮敢篤定。
陸家将來還會回到陸燼手裏。
包括他想要除掉的人,也都會不再手下留情。之所以對陸緒和陸老爺子遲遲不動手,就是因為還沒有找到她母親的下落。
是死,是活。
陸燼都要知道。
陸家唯一可能知情的,就只有陸緒和陸老爺子兩個人。
當然,這些宋昭昭不知道。
顧舟淮也不會說這些,只是想趁機敲詐陸燼一筆,“一千萬,沒商量,錢到位這件事就翻過去。否則,少一分錢的話,我顧舟淮就要你一只手了。”
宋昭昭:“……”
又來一個威脅她的大佬,惹不起。
宋昭昭眉頭緊緊皺着,吞了吞口水,有些艱難說:“那個,顧、顧少,我老公指望不上,他沒錢,比我更窮。您不知道,他現在處境很難,不同以前了。要不,您還是拿走我一只手吧。”
說着,手伸出去,閉上眼。
“顧少,您是想準備從哪兒開始……剁?是手腕以下,還是整條手臂,我……好做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