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騎白馬,腳踏青雲。
你是我命定的情人。
不知道有多少有宿命姻緣的理論,也不知有多少人信奉那些論調。
夏想只是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歡他的樣子。
也許他真的是女孩子心目中标準的白馬王子的形象。
不會過于陽剛,也不會太過陰柔,剛好的帥氣和俊美,外加出色的能力和成績,這就是女孩子心中的白馬首選。
夏想也是一見他,就被他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他真的是一顆奪目的星辰,會讓人不自覺的仰望。
現在,她長大了,成熟了,眼界寬廣了。按照書本上的理論,初戀就會變得不堪。
可是他,依舊那麽奪目,散發着讓她心動的光芒。
夏想看着一身白衣的的連初,在浪漫到極致的空間裏,單膝跪地的一瞬間,她突然失聲痛哭……
我曾經那麽愛你,
可是你卻愛着別人,
我掏空了心裏的血,
你卻叫我繼續愛你。
我拿什麽去愛你……
連初深情的仰望着夏想,臉上寫滿真摯的期待。看起來是自信滿滿的微笑着的王子,其實他的心裏在不停的打鼓,雙腿都是酸軟的。
他害怕的很……
萬一她不接受自己的話,他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這是他能想到的留她在自己的世界裏最好的辦法了。
夏想悲痛的哭了起來,連初開始發蒙了。
她是被自己吓到了麽?
不是歡心的接受,也不是冷漠的拒絕,而是失心瘋一般的痛哭……
連初一時怔在原地,手裏的戒指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繼續給她戴上。
只有夏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她的眼淚是為自己而流的。
她真的沒有想到,曾經的美夢真的有一天會在自己的面前真實的上演。夢中浪漫的場景,夢中的王子一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說要她嫁給他。
不真實,太不真實了……
那一瞬間,恍如夢境。
這一生,似乎有太多的孤獨和痛苦在伴随着夏想,她也習慣了那種冷清的生活,和不被愛的處境。她只是在痛苦到極致的時候偶爾做做這種美夢,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種夢境會成為現實。
她很驚愕,狂喜,甚至開心的想要跳起來,抱住連初瘋狂的親吻。
但是,她沒有。
她的心,那瞬間狠狠的疼了起來,宛如千萬把刀子子在割着。
原來心和大腦,真的是會分開來的。
她想要接受她一直夢寐以求的求婚,她的心卻不允許!
心說,我曾經因為這個男人那般的痛苦過,傷到流幹身體裏最後的一滴血,我已經不能再去愛他,否則,我真的會死去。
心說,請你給我留最後的尊嚴,否則我不會在跳動……
心說,我已經無力去愛他,縱然接受他,也是害了他……
心說……
夏想一邊痛哭着,一邊拼命的搖晃着頭,她不想聽自己心裏的聲音,她想放棄悲慘的過去,她想要迎接幸福的未來,她要自己可以幸福。
但是心就是那樣一下比一下更加劇烈的疼着,每一次跳動都像是被刀子插進去一般,鮮血淋漓的疼着!
連初迷茫的看着她哭得悲天恸地,很不知所措。
唯美夢幻的房間裏,突然變得不合時宜的凄楚。
一個冰冷的聲音帶着憤怒插進了那個兩個人的夢幻世界裏。
“你們在做什麽?!”
曲詩手還握着門的把手,臉上還沒有來得急出現憤怒,只有聲音本能的傳達出他的情緒。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該死的連初在跟夏想求婚!
他就只是一個閃神,連初就高出這麽大的場面。
他是想直接拐人麽?
休想!
就算夏想現在不喜歡他不愛他不是他的什麽人,他連初也絕對沒有資格奪走夏想。
因為連初是一個罪人!
罪人不配被愛!
原本痛哭的夏想聽到曲詩冰冷的聲音,抽噎着轉過臉去,看見他臉色已經慘白的駭人,眼淚立刻止住了。
一瞬間從夢境中飛回現實,更奇怪的是,她的心也不疼了。
“曲詩……”
夏想只能叫了聲他的名字,再也說不出一句多餘的話來。
他還是那麽冰冷着一張臉,可是夏想卻感覺自己的心裏是溫暖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一開始就愛上那個愛自己的人。
這也是很多受過傷的女人的願望吧……
連初見自己的求婚被打斷,不悅的站起身來,用一種有別于往日的謙和的聲音,極度冰冷的說道:“我的好弟弟,你也太不懂事了!沒看到的你哥哥我正在和你為來的大嫂求婚麽?!”
他刻意把弟弟和哥哥說的很重,聽起來就像是在警告曲詩,不要來破壞他的好事。
曲詩仿若沒有聽到一般,冷笑一聲,說:“我的好哥哥,被你叫弟弟我真的很榮幸!我不是破壞你的好事,只是想告訴你,你不配和她在一起!”
“我不配?!難到你就配麽?不要以為她不追究你,就代表你沒做過!你把她綁走的那些日子你都做了些什麽,你心裏清楚?!”
連初一把将夏想拉到自己身後,還想讓曲詩滾出辦公室的時候,曲詩的拳頭就到了。
幹脆粗暴的一拳,直接把連初擊倒在地!
“你和誰說不配?我告訴你,全世界最不配她的人,最對不起她的人就是你?!你有什麽資格說愛她?!”曲詩沖着被打趴在地上的連初大聲咆哮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誰?你就厚着臉皮和她求婚?!”
連初已經不能回答他的問題,曲詩擡起腳,大力的踢在他的肚子上!
連初立刻痛呼出聲。“啊——!”
“別給我裝死,起來!你給我起來!”
曲詩的臉上又出現那種嗜血的神情,如同和獵物厮殺的野獸,他要的是他的命!
夏想知道曲詩一但暴走的話,可就不是她能勸阻的了的了。
趁現在他沒有一絲理智,她急忙上前擋在連初的面前。
“你給我住手!”
曲詩看着夏想挺身護着連初的舉動,眼睛慢慢的眯起。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夏想的心頭,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做會更加激怒曲詩。
他可是很小心眼的。
和曲詩對視了一秒,夏想立刻張開手臂抱住他。
曲詩寒着臉掙紮了一下,想掙脫夏想的手臂,沒想到她反而抱得更緊了。
“不要動!”夏想低聲的哀求說:“讓我抱你一下!”
這女人,偏在他最火大的時候讓他感受到她的軟香溫玉,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自從夏想回來之後,不,應該說她恢複記憶之後,他根本連和她拉個小手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擁抱了。
曲詩不再掙紮,默默的汲取她身上的香氣。
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呀!
夏想見曲詩冷靜了下來,就送開了手臂,仰頭看着他不悅的臉,說:“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不要在使用暴力?”
“那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曲詩反手拉住夏想要收回的手。
“什麽事情?”
曲詩突然低下頭很沒有底氣的說:“你……不要答應他的求婚……”
他突然想起自己過去的種種,說的就不那麽強硬了。可是他還是害怕夏想一個心軟被連初給拐走了,不得已,只好厚着臉皮借着和夏想談條件,說出自己的擔憂。
夏想一怔。
她剛剛只想着不要讓他們手足相殘,求婚的事情被遠遠的丢在腦後。她扭頭看看已經掙紮爬起的連初,一時語塞。
她還不知道要不要拒絕連初的求婚,畢竟他是她第一次愛的人啊……
很多人不理解有的人為什麽會一直糾結于第一次愛的人,糾結于初戀。
其實,人只是不能忘懷最初的美好。
等到我們都長大後,我們不停的戀愛,分手之後,我們就會發現,只有第一次愛上一個人時候,是最純粹的。
夏想只是被那種純粹的美好絆住了心思。
可是她的心也是抵死不能讓自己和他在一起的,一邊的遺憾的幸福,一邊是迷茫的美好,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曲詩見她不說話,心裏有些害怕了,急聲問道:“難道你真的想嫁給他嗎?難道你忘記過去他是怎麽對你的嗎?”
還沒等夏想回答,連初也一拳沖曲詩打了過去!
曲詩沒有躲,只是懶懶的伸手接住他的拳頭,攥在手裏,也不看他一眼,依舊執着的問:“你回答我啊?!”
“還是讓我來回答你吧!”連初另一只手也一拳砸過來。
他憤怒的使出全身的力氣,他要讓曲詩知道,自己的東西不是他可以觊觎的!
呼嘯的,似乎還帶着風聲的一拳直奔曲詩的面門砸去。然而,曲詩依舊是擡起另一只手,懶懶的接住了他的拳頭。
這是赤裸裸的看扁!
他根本就沒瞧得起自己的拳頭和警告!太過張狂的!
“你算了東西,憑什麽對我和她的事要你來指手畫腳?!”連初的手不能動,只好大聲的呵斥曲詩!
他也是突然意識到,曲詩可能對他的Chris動了某些心思!如果他只是針對自己的話,不可能這麽在意她的答案!
而他此刻,其實也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她究竟會不會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