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虞蘭腹中的東西開始作怪

秋風退去,紫禁城披上了銀裝。

橙溪和妤嫔都在慶幸,日子過得如此順遂,妤嫔的肚子也開始漸漸大起來。

可一切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啊啊啊……好痛……好痛。”半夜虞蘭的肚子突然痛得厲害,她捂住肚子從床上翻滾在地上。

自從虞蘭從王府回宮裏,橙溪就特意讓她一人搬去了西偏殿,這大半夜的,加上又是大冬天,坤寧宮的人都睡下了。

屋外寒風呼嘯,她卻痛得滿頭大汗,連爬出門口去叫人的力氣也沒有了。

疼痛讓她全身都在顫抖,她就躺在冰冷的地上,翻滾了好幾個時辰。

待到雞鳴天亮時,又突然不通了,她從地上爬起,擦掉滿頭的汗珠,回到床上歇着。心想肯定是白天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吃壞了肚子。

等到天大亮,她和往常一樣起床梳洗完,打上熱水去伺候橙溪起床。把昨夜的事忘的一幹二淨。

“額娘,起床了,皇上差人來傳話,要你去養心殿共進早膳。”虞蘭一邊擰着手中的毛巾,一邊對還睡眼朦胧的橙溪說着。

“真是的,外邊還下着雪呢,真是有一出沒一出的,吃什麽早膳嘛!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呢。”橙溪看着窗外,看着紛紛揚揚的雪花,在嘴裏抱怨着。

“額娘,若是沒有什麽要緊事,皇上怎麽忍心讓你冒着風雪去見他,肯定是好事,你就準備收獲驚喜吧!”虞蘭把還冒着熱氣的毛巾,遞到橙溪手上。

前幾日回王府,虞蘭特意向弘歷說了,橙溪想見弘晝的事。昨日就碰到陳公公出宮替皇上辦事,虞蘭順便多問了兩句,陳公公告訴她,皇上差他去果親王府傳口谕。

虞蘭一下就猜到,一定是弘歷向皇上求了旨,皇上肯定是要帶弘晝進宮和橙溪相聚。

既然皇上都沒有提前告訴橙溪,那虞蘭也只好裝傻不知道,肯定是皇上想給橙溪一個驚喜。

“虞蘭啊!本宮怎麽發覺,你今天怪怪的,給本宮梳妝也比平時更細致,還一個勁的傻笑。”橙溪一臉好奇的看着虞蘭。

“有嗎?沒有啊!還是同往常一樣啊!好了,額娘,你就別亂動來動去的了,待會兒讓皇上等急了。”虞蘭輕輕将橙溪看着她的臉轉了回去,繼續為橙溪梳妝。

一切都準備好,虞蘭扶着橙溪出門,橙溪剛剛坐上擡榻,虞蘭又折回屋裏,拿上一件披風跑出來,“來,額娘,披上,天冷,小心凍着了。”

她們一行人,就這樣冒着風雪往養心殿趕。

“臣妾給皇上請安!”

“熹貴妃啊!你總算來了,看一桌的膳菜都快涼了,快過來坐。”皇上像是等了許久,叫橙溪趕緊入座。

橙溪取下披風,遞到虞蘭手裏,坐到皇上身邊的凳子上。

“皇上今天怎麽這麽好的興致?竟一大早就要臣妾過來陪你用膳?”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待會兒,朕要給你一個驚喜。快用膳吧!再不吃,待會兒你怕就沒有心情吃了。”皇上拿起禦筷,叫橙溪同他一起吃。

橙溪一邊拿起筷子夾菜,一邊在嘴裏唠叨着,“今天是怎麽了?怎麽每個人都怪怪的。”

兩人一邊閑聊着,一邊吃着。

吃完早膳,兩人一起回到屋裏小歇。

這時陳公公進來通報,說果親王求見。皇上興奮的應允了。

“臣弟給皇上請安!”

橙溪并沒有為為果親王的到來而感到意外,端着桌上的茶,繼續低頭飲着,外面寒風瑟瑟,屋裏雖然點了炭爐,但還是有點寒意,她是想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弘晝給皇上請安!”弘晝用他稚氣未脫的聲音,跟着果親王給皇上請安。

聽到弘晝的聲音,橙溪愣住了,端着茶杯的手也顫抖起來,她緩緩擡起頭來,“弘晝,孩子,我的孩子……”

她眼裏含着激動的淚花,把杯子放到桌上,跌跌撞撞走到弘晝跟前,扶起跪着的弘晝,一把将他擁入懷裏,緊緊的抱着弘晝,哭得泣不成聲。

雖然果親王在家裏再三叮囑弘晝,見到皇上要叫皇上,見到橙溪要尊稱一聲熹娘娘。可弘晝被送走的時候已經快五歲了,他清楚的記得橙溪是他額娘。

他用小手摟住橙溪,向果親王投去疑惑的目光,果親王一臉尴尬,小聲的對弘晝說,“弘晝,快叫熹娘娘啊?”

弘晝轉過臉去,小聲叫着,“額娘!”

聽到弘晝的叫聲,橙溪激動的抓住他的雙肩,“弘晝,你還記得額娘,額娘好想你,你有沒有想額娘?”

“痛,額娘,你弄痛弘晝了。”

“哦哦哦!對不起,對不起啊弘晝,額娘不是故意的。”橙溪趕緊松開抓着弘晝的手。

“熹貴妃啊!聽弘歷說,你甚是想念弘晝,朕特意叫果親王帶弘晝進宮來給你聚聚,開心嗎?”皇上向橙溪說到。

橙溪含着淚點着頭,向皇上謝着恩,屋外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着,此刻的橙溪卻一點也不覺得冷。

雲玲對先皇後那是忠心耿耿,一心想着即便皇後不在了,她也要替弘夜奪得太子之位,可畢竟自己只是個地位卑賤的奴婢,弘晝還得有個靠山,有個堂堂正正的出身才行。

雲玲一邊為弘夜磨墨,一邊思索着,為了弘夜,妤嫔肚子裏的孩子絕對不能平安出世。

“小阿哥,你先自己練着,奴婢去替妤嫔娘娘換洗床被。”雲玲向正在認真練習寫字的弘夜說到。

弘夜點點頭,繼續寫字。

雲玲回到自己的房間,朝左右鬼鬼祟祟的瞄了一眼,然後從衣櫃裏取出一小包東西,揣到懷裏,朝妤嫔的房裏走去。

妤嫔正好去坤寧宮竄門去了,她趁着屋裏沒人,偷偷将那小包東西,藏在枕頭下的床單下,然後把枕頭放回原位,趁着沒人路過,關上房門,回到弘夜房裏繼續陪他練字。

她心裏雖然有些不忍心,但為了弘夜,她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死死的盯着弘夜,臉上露着詭異的笑容。

入夜,雪停了,寒風還在呼呼地刮着,從門縫裏吹進來,呼呼的像鬼哭狼嚎的聲音一般。躺在床上還沒睡着的虞蘭,被這瘆得慌的聲音,吓得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在床上翻滾着,總是睡不踏實,總感覺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有時候女人的預感真的很靈,半夜,她的肚子又開始痛起來,就像有上千只螞蟻在自己肚子裏撕咬。她揪起肚子上的肉,痛得翻滾到地上。

好熟悉的感覺,和昨晚的一模一樣,虞蘭從地上艱難的爬到床前靠着,“我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每天晚上都肚子痛,吃壞肚子也不該天天都吃壞吧?”

她拉下床上的被子蓋在身上,疼痛已經讓她無力再爬回床上去,就這麽咬牙忍着,還真是神奇,等待屋外傳來雞鳴聲,疼痛真的就慢慢緩解了。

她用力的嘆了口氣,擦掉額頭的汗水,緩緩爬上床去。

之後的許多天,夜夜都是如此。不但深夜肚痛,最近還總是走着走着就頭暈目眩,臉色也比之前差了許多,昨天還因為頭暈,差點打翻橙溪的甜酒湯,虞蘭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虞蘭,走吧!陪我去景陽宮坐坐吧!”橙溪用完早膳,向在旁邊伺候的虞蘭說着。

虞蘭扶起橙溪往房外走,“來人啊!備擡榻。”

景陽宮內,醫休正在為妤嫔請脈,雲玲鬼鬼祟祟站在旁邊,一臉的擔心,想必是怕醫休看出其中的端倪吧!

“醫休太醫,本宮肚子裏的孩子可好。”妤嫔一邊吃着桌上的酸杏,一邊問着正把脈入神的醫休。

“回娘娘,龍胎一切安好,只是娘娘有些貧血,母體以精血供胎兒發育,貧血之事也是遇喜之人常發生的症狀,待微臣開些補血益氣的藥,娘娘按時服下即可。”醫休取下蓋在妤嫔手腕上的方巾,向妤嫔說到。

這時橙溪主仆兩,也剛好到了屋外,聽到醫休的話,橙溪一進門就開始唠叨,“妹妹啊!你可得好好聽醫休的,可別虧待了肚子裏的孩子。”

“姐姐來啦!快坐。”妤嫔見橙溪來,笑臉相迎。

看着鬼鬼祟祟的雲玲,橙溪忍不住多盯了她幾眼,心虛的她低着頭,不敢直視橙溪的眼睛。橙溪倒不是真的懷疑她什麽,只是想随時都給她一些警告,讓她好好做人,不要起了壞心。

醫休給橙溪行了禮,看着一臉蒼白的虞蘭,他心裏有些擔心,虞蘭如此憔悴,一定是病了。“福晉,你怎麽了?臉色如此難看?”醫休顧不得什麽規矩了,關心的問虞蘭。

聽了醫休的話,橙溪看向虞蘭,“是啊!本宮也覺得最近,虞蘭的臉色有些蒼白,做事也總是心不在焉的,要不,醫休你給虞蘭把把脈,看她是不是生病了。”

虞蘭不想她們擔心,再三的推辭。

“醫休,別聽她的,過來給她把脈。”橙溪那麽在意虞蘭,怎會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就放棄。

“額娘,真不用……”

“怎麽?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虞蘭不再吭聲,醫休這才能為她把脈,不把不知道,這一把醫休吓了一跳。“為何你貧血這麽嚴重?最近身體有什麽不适嗎?”

“每天夜裏肚子總是像有什麽東西撕咬一般痛,白天又不痛了,還有就是最近總覺頭暈目眩,耳鳴,做起事來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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