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深駿抿唇勾了勾唇,而後将她摟過來,狠狠的吻了一下才放開了她:“要是我是老頭子,也是被你逼的,還有最後一點,一定不要心軟,我喜歡你這樣!韌”
誰都不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去見她的前男友,甚至應該說是前未婚夫。可是他知道,如果不早點讓左漾真正擺脫顧長遠這個在她心中不算深,卻确确實實存在的黑點,這個黑點便會一直都糾纏着他們兩個不放。
看着左漾一步一步走進去,裴深駿的眉眼也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
看來顧長遠,其實心裏對左漾還是有感覺的,只是這樣的感覺隐藏得太深,至少在心思狡詐的薛心怡面前,被她給暫時壓制住了。
裴深駿閉了閉眼,而後緩緩的拿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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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漾面無表情的坐在顧長遠跟前,心裏也佩服自己。
若是平常,她要不就一巴掌給顧長遠扇了過去,讓他從此以後滾離自己遠點,要不就冷笑着直接翻了面前的桌子,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這樣才是她左漾的性子。
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裴深駿走得太近的緣故,她發現只要自己想要發飙,腦子裏都會浮現當初他生病時,蹙眉對自己說:“不許說粗話……”
然後她的腦子就開始不受控制,竟然能壓着自己暴躁的脾氣奮。
“有什麽事都一起說了吧,下次就不用見面了。”左漾平靜的道。
顧長遠蹙了蹙眉,放在桌子下的雙手正死死的握緊。
從她進來時,他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樣子,或許是太過了解左漾的性子,所以一直防備着她可能會對自己做的事情,可是事情卻仿佛并沒有按照他想象之中的發展。
“你……”他松開了雙手,看着她平靜的眉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陽光斜射進這一個角落,只留下淡淡的餘輝。
左漾的面容,竟在這一抹餘輝中顯得清潤而又靈動,一時之間,顧長遠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緊。
“你要什麽咖啡?”良久,他朝着她淡淡的笑道。
仿佛兩人還是跟從前一樣的關系。
左漾眯了眯眼,在服務生走過來時,淡淡的朝服務生道:“兩杯Espresso,不加冰謝謝。”
顧長遠一愣,而後便朝她淺淺笑道:“你怎麽知道我愛喝Espresso?”眼裏閃過一絲光芒。
左漾漫不經心的拿出手機,因為從剛剛起,手機一直在震動,不在意的道:“習慣而已,你跟我在一起,每次都點這咖啡。”而她也是剛好喜歡這種。
接起手機,果然是裴深駿的電話。左漾掃了面前的人一眼,而後打消了去別的地方接起手機的意識,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
“什麽事?”語氣雖然不好,但左漾估計連自己也不知道,接起裴深駿的電話時,眼裏有多出一抹無奈。
那抹無奈,卻讓顧長遠微微蹙了蹙眉。
裴深駿在離咖啡廳不遠處的地方停下了車子,而後随便進了一家飲品店,笑呵呵的:“沒什麽事,我就是想說,我就在你的附近等你,受委屈了記得打我電話,騎士會馬上過來保護公主的。”
“滾!”左漾笑罵,就知道這人打電話過來準沒有什麽好話。
“這麽沒良心啊,不會是看見顧長遠那人後,又忍不住想朝他靠近了吧?要我提醒你,前天晚上開始,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麽?”裴深駿低笑,性感而清魅的聲音傳進了左漾的耳朵裏,讓她的耳朵止不住的就微微紅了起來。
想到最近他一直在強調這件事,左漾就無語:“泥煤的女人啊,我有事,先挂了。”
說完便挂了電話。
裴深駿看着自己被挂斷了的電話,無奈的勾了勾唇角。
左漾一挂了手機,顧長遠便淡淡的問道:“裴醫生打過來的電話?”
他此時正端着咖啡輕啜,姿勢優雅。
左漾真是想不通,顧長遠好歹也算是被家族熏陶出來的,一言一行都充滿了上層的優雅,可為什麽眼光卻那麽俗,選中了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薛心怡。
眼裏不由得帶了絲鄙夷:“是啊。”
“他跟你說了什麽?”顧長遠抿了抿唇。
左漾眼神古怪的看着他:“深駿跟我說了什麽,關你什麽事?”
聽到她親密的喊裴深駿為深駿,顧長遠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角:“我只是挺好奇的而已,你們兩個人的關系,在什麽時候這麽親密了。”
左漾輕哧了一聲:“至少不會是我跟你在一起之時。顧長遠,自己背叛了別人,就先自己找找錯誤都在哪裏,別以為被人都跟你一個樣。”
顧長遠的臉色頓時一沉。
左漾根本不理他的心情怎麽樣,本來來這裏她也不是特別想來,只是想單獨來個了斷,免得以後互相還有牽扯。她最讨厭
tang這種牽扯不清或者殃及他人的關系。
“你說吧,今天找我來是什麽事?”左漾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這家咖啡廳他們以前約會時常來,從前都覺得咖啡挺好喝,估計是因為今天心情不好,入口的咖啡苦澀異常,她不悅的将咖啡杯子給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顧長遠沉默了一會兒,看着左漾微帶不耐和不悅的神色,他淺淺的吸了一口氣,忽然直視着左漾的雙眼:“漾兒,我們……真的,回不去從前了麽?”
他的眼裏滿是認真和誠意,前天早上在顧家門口的淩厲和痛恨一掃而光,仿佛他們真的只是小打小鬧的情侶而已,現在男的主動來求和了。
可是那樣決裂的一個早上,是說抹去就能抹去的麽?
左漾的眼神漸漸歸為冰冷:“你什麽意思顧長遠?”
顧長遠淺淺一笑:“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的,漾兒。昨天在我和心怡面前,你是故意跟裴深駿裝得那麽恩愛的吧?你根本就還放不下我,就算現在你跟裴深駿在一起了,你也還忘不了我。”
“所以呢?”左漾努力壓抑自己想要有所動作的手。
顧長遠微微眯了眯眼:“那天早上是我太沖動了,我也只是被氣糊塗了而已,但是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娶薛心怡的,如果你願意……”
左漾算是明白了,感情這顧長遠,是吃着碗裏的,還想着鍋裏的了,當她左漾是什麽人了!
咖啡忽然被她往前一潑。
顧長遠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可置信。
“左漾……”他的嘴唇上下嚅動,眼裏的神色一點一點的冰冷,“我本以為你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現在看來,你還是一樣的冥頑不靈,粗魯不堪!”
左漾冷笑了一聲:“真是好笑,顧長遠,你的意思是說我經過你的拒絕,性格會變得溫良,會像薛心怡一樣讨好你?所以你這次來,是為了考察我,然後對我說想要重新來過?”
看着他只是臉色陰沉的看着自己,左漾覺得自己當初是瞎了眼,才會想着要跟顧長遠一起步入婚姻的禮堂。
“你他|媽的就是一個賤貨渣,你覺得你憑什麽讓我讨好你?就憑你肮髒到誰都可以上的身體,還是你賤到無與倫比的心?你還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情吧?是我左漾不要你了!是我不想再跟你結婚!是我讓你從此以後不要後悔!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男人後悔去找一個女人,姿态還擺得這麽高,顧長遠,你不是想來重新追回我,你是想來惡心我的吧!”
雖然一直想要讓自己忍住,可這一刻,左漾實在是忍不住了。
顧長遠的三觀根本就跟自己格格不入,這樣肮髒龌蹉的思想,他竟然能說得這樣無所謂。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裴深駿不讓自己來才是明智的做法,這樣的人,自己還來見他幹嘛!以後有多遠躲多遠就是。
拿起包包,左漾無法忍受再跟他坐在一起,就要離開。
但手卻被顧長遠給拉住了。他的臉色很陰沉,看着左漾鄙視和不屑的表情,額頭的青筋都在直跳:“左漾,雖然我一直知道你的脾氣大,言語也粗俗,但大庭廣衆之下,你最起碼注意一點你的言行。”
“言行?先看看你自己的言情吧!”左漾掙脫開顧長遠的鉗制,一腳朝他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