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這一次呢?
楚小娴不知道,她總覺得自己和蕭逸寒隔得太遠。遠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看起來伸手可得,可是實際上卻是離了有無數個光年那麽遠。
楚小娴也不敢再去奢望幸福。那玩意兒就像是奢侈品一樣,心靈匮乏的楚小娴已經不敢再去乞求。她總害怕,害怕午夜夢回的時候,屬于楚小娴的幸運再一次離她而去。
而楚小娴卻根本沒有了應對失敗的勇氣,因為此刻的楚小娴不再是那個剛剛踏進二十歲的小姑娘,此時此刻,楚小娴是一個有兩個孩子的單身母親。
“楚小娴,相信我。”
蕭逸寒不習慣楚小娴這副沉默的樣子。他捏住楚小娴的下颚,繼而強逼着楚小娴的目光和他相對,四目相視下,蕭逸寒再度重複,“楚小娴,相信我。”
相信他?楚小娴喃喃自語,只是她的腦袋卻越來越暈,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打轉。楚小娴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綠皮火車上一樣,整個人晃晃悠悠的,穩不住身子。
終于,在那一句驚慌的“楚小娴”中,楚小娴閉上了眼。
翌日清晨,楚小娴才終于撐開了自己沉重無比的眼皮。楚小娴就躺在床上,她一睜開眼,對上的就是蕭逸寒的臉。
想來這一夜蕭逸寒是沒睡的,不然他眼底也不至于青黑一片。
“醒了,你昨晚吹風太久了,受涼感冒,有點發燒,而且。”說到這,蕭逸寒有些結巴,頓了頓,蕭逸寒才繼續道:“而且你的月事來了……抱歉,我……我不太懂這個,但是我以後會認真學的。”
原來是這樣!
楚小娴在聽到解釋之後,心裏猛地松了一口氣。昨天晚上的楚小娴實在是太優柔寡斷,多愁善感了那樣的楚小娴一度讓楚小娴本人都開始厭煩起來。原來如此,原來是月事在作怪。
蕭逸寒不明白,楚小娴卻明白的很,來大姨媽的日子,女人的情緒總是躁動不安的。
“謝謝,現在幾點了?”
“八點。”
蕭逸寒沒有看表就給出了确切的時間。因為醫生說楚小娴睡一覺就會好,所以蕭逸寒等了一夜,這一夜他頻繁的看表,就在楚小娴醒來的前一刻,男人的眼神就落在他的腕表上。
得知時間之後,楚小娴讷讷的問:“孩子呢?”
“媽送他們去學校了,這個時候想必已經開始上課了。”
“哦。”
就知道是這樣,所以楚小娴也沒有多驚訝。或許是因為感冒發燒,楚小娴的反應能力也跟着遲鈍了起來,好一陣,楚小娴才蹭地從床上坐起身來:“不上班麽?”
現在已經是八點三十一,離酒店不到半個小時。從蕭家老宅到公司可是得花半個多小時呢。
“嗯。”
蕭逸寒漫不經心地回應着,他認真地擺弄着卧室桌上的餐盤,等到楚小娴安靜下來之後,蕭逸寒才笑着準備扶楚小娴起身去洗漱。
只是感冒而已,楚小娴可還沒弱到要人攙扶的地步,可是随着蕭逸寒的皺眉,楚小娴只能認慫。
吃過早點之後,楚小娴腦袋已經不再暈暈沉沉的,她看了看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現在已經是九點過三了。
今天,楚小娴和蕭逸寒曠了半天的班。
下午一點半,楚小娴和蕭逸寒準時出現在了公司。沒有人問楚小娴上午為什麽沒有來上班,就好像曠班半天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一樣。
直到下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楚小娴才從莊雪那裏知道,原來一早蕭逸寒就讓秦特助給楚小娴去人事部請了病假。
“小娴,你的面色看起來不太好,感冒很嚴重嗎?”
莊雪一邊吃飯一邊詢問。楚小娴因為沒有見到蕭逸寒的身影而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敷衍的回答最終使得莊雪很是識趣地閉嘴。
下午五點過十,蕭逸寒也還是沒有來停車場。頃刻間,楚小娴不由得想起了莊雪,就這麽着,楚小娴準備起身前往二十一層的辦公室。
只是還沒等楚小娴一起邁開右腿,那個她一直等着的人就來了停車場。等到蕭逸寒走近的時候,楚小娴才發覺眼前的人看起來狀态似乎不太對,他雙眼充血,整個人顯露出極大的倦意。
“抱歉,讓你久等了。工作有些忙。”
楚小娴當然知道蕭逸寒為什麽忙,畢竟蕭氏集團的總裁可是曠了半天的班。而這半天裏,蕭逸寒要做的其實就只有一件事,等待楚小娴完全退燒。
“今天我來開車吧。”
楚小娴徑自走到駕駛座的位置,接過蕭逸寒遞過來的車鑰匙之後,楚小娴就開始發動引擎。那個一直說着抱歉的人在腦袋剛剛沾到椅背之後就呼呼大睡。
看樣子真是累的不輕。
因為是下班高峰期,所以楚小娴開車很慢,因為慢,所以車廂內少有動蕩的時刻。這樣一來,蕭逸寒睡得倒算是安穩。
一路将車開進車庫之後,楚小娴才開始後悔。她應該把車停在大門口,然後叫醒蕭逸寒,這樣一來,蕭逸寒就可以快點進門,而不是花上十三分鐘從車庫走到大門,再從大門進去。
“蕭逸寒,該起來了。”
楚小娴在收拾好一切之後,随即站在門口打開了副駕駛座的位置。迷蒙之中,蕭逸寒聽見楚小娴在喊他。
可是眼皮怎麽也撐不開,蕭逸寒真的是累壞了,昨天晚上楚小娴發燒一直說着胡話,又哭又鬧的,蕭逸寒提心吊膽了一夜。
要不是楚小娴死活不肯去醫院,蕭逸寒怎麽着也不會同意把楚小娴安置在家裏。
“嗯?怎麽了?”
含着濃濃倦意的聲色讓楚小娴的心咯噔一下,還沒等楚小娴的心落定,楚小娴就那麽被一雙手握着,繼而落在了蕭逸寒的懷裏。
或許是楚小娴撞在蕭逸寒身上有些沖,蕭逸寒悶哼了一聲,可是随即而來的卻是蕭逸寒唇角的笑意。
等到楚小娴回過神來的時候,蕭逸寒已經把腦袋擱在了楚小娴的肩頭,他的呼吸粗重而綿長,一呼一吸都在訴說着他的困倦。
楚小娴不由得想起來技術部部長說的,今天的總裁簡直是個把發條擰到最緊的工作機器,他今天一天都在開會,甚至于辦公室裏開會的人連晚飯都沒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