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他舍不得，拉她一起下地獄
延易無可奈何的離開。
宋昭昭推着陸燼去吃早餐，她夜裏沒睡好，做了一夜的夢。
夢裏都是大火。
還有燒焦的人的臉。
每次，宋昭昭在快要靠近的時候都會吓醒。早上面對着精心做的早餐，她也提不起吃飯的興趣，沒有胃口。
宋昭昭腦子裏還有一件事。
就是關于夜闌。
她想象不到，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今天就不在身邊了，被人打的皮開肉綻。
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宋昭昭喂給陸燼一個素餃。
她有些心不在焉。
餃子送到陸燼的嘴邊，陸燼剛咬了一口，宋昭昭沒拿穩，剩下的餃子掉下去。
落到陸燼手臂上。
宋昭昭發現，忙說對不起。
她起來的太急，又扯到腳踝神經。
太疼了。
沒忍住，她輕“嘶”一聲。
餃子裏的餡兒有些燙，陸燼的手背被油濺到，他微皺眉，什麽都沒說。
只是問宋昭昭，“怎麽忙手忙腳的，又把腳弄疼了？”
宋昭昭說：“沒事。”
陸燼說：“要不，也給你準備一個輪椅吧，要麽，你就坐我腿上。”
宋昭昭想象着兩個畫面，好像私下裏可以，但人前，都不太美觀。
她慢慢坐下，“不要。”
陸燼問：“不要什麽？”
宋昭昭故意說：“不要坐輪椅，我不想動手，又沒人推着我。”
陸燼沉默一瞬。
宋昭昭偷偷瞄陸燼，慢慢的挪過來，看到他手背上噴濺上的餃子陷油，心疼了，默不作聲的抽一張紙。
給他手擦幹淨。
“阿燼。”
宋昭昭不知道說什麽了。
就是忽然的想喊他，喊他的名字。
宋昭昭心裏說不出的惆悵，突然之間，好像什麽都變了。
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好像有點難。
夜闌又出事了。
陸燼身邊的人本來就不多，現在又少了一個，宋昭昭心裏不是滋味。
又少一個人。
保護她的阿燼。
見宋昭昭沉默，話都少了許多，她應該表情是惆悵的，也許不開心，悶悶不樂，但她不說，陸燼自己能感覺到。
“是不是腳還疼？”
“剛才疼，這會兒好點了。”
“不開心？”
宋昭昭沒點頭，也沒搖頭，她目光靜靜地看着陸燼，眼睛裏有細碎的光。
“沒有不開心，只要和阿燼在一起，我就很滿足，很開心。”
她話說的和以前一樣。
但是語氣不對。
不僅宋昭昭的語氣不對，就連延易的語氣都不對。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其他。
可夜闌給他跪下了。
延易替夜闌求情，也跪下了。
陸燼沒有吃下去的胃口，他放下筷子，伸手去找餐巾紙。
他沒碰到，差點打翻了粥。
宋昭昭眼睛莫名一熱。
她忙把紙巾遞過去。
陸燼抽一張，默默的擦嘴，動作優雅矜貴，慢條斯理，不急不慌。
他一言不發。
而後，陸燼就坐在那裏。
不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
宋昭昭受不了陸燼這樣的沉默，她覺得他心裏應該更難受，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她不應該，這麽耍小脾氣為難他。
畢竟，他差點就死了。
死在大火裏。
當初，陸燼出車禍，困在車裏沒出來，車慢慢燃燒，他差點死在大火裏。
昨天，又來了一次。
如果不是他福大命大，說不定延易發現的時候，陸燼已經葬身火海。
有什麽關系呢。
她不應該只心疼夜闌，不心疼他。
他的阿燼，又何其無辜。
他的阿燼，也沒有疼沒有人愛。
卻總有人想要他死。
要他的命。
宋昭昭把眼底的淚意壓下去，起身走到陸燼面前，從背後抱住他。
“阿燼。”
宋昭昭接着又喊：“老公。”
她摟住他的脖子，聲音柔軟清晰，輕聲說：“沒有人愛我的阿燼，有我愛。沒有人保護我的阿燼，有我保護。
無論我的阿燼做什麽，我都支持他，永遠都站在他這一邊。無論對與錯，我只在乎阿燼他一個人的感受，永遠都不會變。”
陸燼聽完心疼。
也心軟，還有一種酸軟無奈感。
他平靜低嗓道，“聽你這麽說，我好像是昏君一樣。我如果做錯了，你也無條件的支持我，不就是助纣為虐嗎？”
宋昭昭嬌軟音，“那你是昏君嗎？”
陸燼安靜一瞬。
他語氣緩而淡，“一個硬幣有兩面，人也一樣，有兩面。我只能說，遇到你之前，我可以下地獄。
但是昭昭，現在你在我身邊，我一腳踏進地獄，你怎麽辦？我可以下地獄，我無所謂。但我舍不得，拉你一起下地獄。”
宋昭昭說不出的感動。
她用撒嬌的嗓音，“我不要下地獄，我也不要你下地獄，反正，我就是要把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都送到你面前，讓我的阿燼幸福，不再受苦。”
從來不嘆氣的陸燼，嘆氣一聲。
他無奈：“行吧，看在我的陸太太的面子上，我這次放過夜闌。”
宋昭昭眼睛一亮。
她沒有得意忘形，故作驚訝。
“啊？”
陸燼反問：“不樂意？那我把話收……”
宋昭昭親在他唇上。
堵住他後面要說的話。
沈唯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陸燼和宋昭昭在親吻。
沈唯臉頰一熱，趕忙移開眼睛。
轉身避開。
她來的不是時候。
沈唯只好回去，經過小花園的時候，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傭看到沈唯跟沒看見一樣，不打招呼，還故意用身體撞了一下沈唯。
沈唯摔在灌木叢上。
手臂被劃開一道印子。
沈唯皺眉，喊住那個女傭。
那個女傭轉過身，看似恭敬，實際上眼裏都是不屑，“沈小姐，剛才真是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千萬別找顧少去告狀啊，不然我就失去工作了呢。”
柿子都挑軟的捏。
女傭就是看沈唯的性子柔弱可欺。
才想欺負她。
像顧少那樣的男人，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是個女人都不會拒絕對他投懷送抱的。
偏偏這個沈家大小姐，不識好歹。
沈唯雖然性格軟，但也不是沒有脾氣。
她要求嚣張的女傭道歉。
女傭卻說：“沈小姐，是你自己走路不穩摔倒的，怎麽怪到我頭上呢。
再說了，有監控嗎，又沒有人看到是我撞的你。不要以為你馬上就成顧太太了，就可以随口污蔑。”
沈唯還是第一次見這麽态度惡劣的傭人。
她心裏氣憤，還沒有張嘴說話。
一道冷淡的男音響起。
“沒有裝監控，馬上就去裝。”
女傭聽到聲音，看到來人是顧少時，大驚失色。
顧少不是一早就離開了嗎？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女傭想到剛才對沈唯說的話，很有可能都被顧少聽到了，整個人都吓的不行。
臉色煞白。
同樣驚訝的還有沈唯。
顧舟淮不是不在家嗎？怎麽回來了。
顧舟淮穩步走過來，目光冷涼，“我看到你撞的她，算不算？”
說完，把沈唯拉到懷裏。
等到顧舟淮看到沈唯手臂上被樹木紙條劃開一道血印，他臉色沉下去。
一腳把女傭踹地上。
顧舟淮腳踩在女傭身上，嗓音很冷：“誰允許你這麽放肆的，一個傭人，竟敢對我的顧太太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