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視頻裏的自己,正賣力的那啥。
王大春整個人呆如木雞,一張胖臉漲成了豬肝色。
“假的,你們居然敢用AI換臉來搞出這樣惡心的視頻來,我要到衙門去告你們!”
回過神來,王大春頓時又驚又怒的大叫道。
然而他額頭上的瀑布熱汗,已經深深出賣了他。
“這視頻是不是真的,王先生自己心裏清楚得很吧?”
方休樂呵呵的朝陳經理的手機屏幕瞥了眼,然後老臉一變,下意識夾緊了雙腿。
靠,純情老處男果然是眼裏容不得沙子,根本不能看這種有毒的視頻啊。
方休嘴角微微抽搐,然後深深呼吸,總算是壓下了心頭蠢蠢欲動的欲念。
“你們,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王大春沉默了下,喉頭略微聳動,有些緊張道。
“聽說王先生,是易辰快貸公司韓總的首席顧問?”
方休眯起眼,懶洋洋一笑道:“不知道王先生最近注意到了沒有,如今西方那邊鬧得厲害,這原油價格是一天一個價啊。”
“……”
王大春再度懵逼了。
卧槽,你們把老子的小視頻都搞來了,結果卻扯到了國際原油價格上去了?
這算個啥?
可別告訴我,你們是特意把老子找來讨論原油價格的??
“不錯,最近西方國家沖突不斷,原油價格一降再降……”
王大春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
“既然原油價格下滑得厲害,正是抄底的大好良機,王先生何不建議你的金主韓易辰,把握住這天賜良機呢?”
終于說出了計劃的最為關鍵一步,方休笑得那叫一個人畜無害。
“你們威脅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王大春的兩只眼睛瞪得都快掉地上了,打死他都不相信。
“其實呢,我們和韓易辰先生都是有交情的。”
方休繼續忽悠道:“這位陳經理,說起來還是韓易辰的遠方表叔呢。”
王大春有些恍然,的确對陳經理有點印象,偏偏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經過方休這一提醒,他才反應過來,以前在韓易辰的辦公室見過這位陳經理一面。
“是啊,易晨是個好孩子,可惜太過小心謹慎,沒有勇猛勁頭啊。”
陳經理不得不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來配合方休的演出。
他唉聲嘆息道:“易晨雖然現在做出了一些成績,但若是想要以後順利繼承韓家家主,還是遠遠不夠的。”
王大春已經被弄得有些暈頭巴腦了。
這種投資的事情,你們直接找韓易辰說不行嗎?
為毛要把老子給扯進來啊!
“王先生,易晨他不肯聽我們的建議啊,其實這次原油價格大降,我們都有些心動,可手裏沒有太多的資金去抄底啊。”
陳經理露出一副為難的模樣,咬牙道:“你想想,易晨的網貸公司,好歹還有個幾千萬的流動資金來運作。”
“要是這次抓住了際遇,一旦原油價格觸底反彈,易晨可就賺大發了。”
王大春頗為困惑的看看方休,又看看陳經理。
他怎麽覺得,這種利人不利己的好事,這幾個家夥還挺熱心的?
韓易辰到底和他們是啥關系,值得如此大動幹戈嗎?
“……韓易辰的确比較信任我,而這次原油價格大降,期貨抄底,也是我準備向他建議的投資方案之一。”
王大春猶豫了下,繼續道:“但我也有顧慮,這次羅剎、烏茲兩國,同時增加了開采原油的礦井。”
“短時間內,原油價格應該是漲不起來了。”
聽着這三人的談論,一旁的老孟一直沒有吭聲。
但是現在他忍不住了,不禁納悶問道:“油價降下去,不是好事嗎,乘着便宜,多買點來屯着啊!”
“呵呵,閣下的想法還真是天真得可憐。”
王大春頗為鄙夷的掃了老孟一眼,這種普通老百姓的想法, 根本就不适用于期貨的投資。
直白來說,原油不是汽油或者柴油等物,是需要進一步提煉分離,才能得到平日裏加油站裏的那種油。
且不說提煉分離加工的成本,原油開采,可是無法停止的,只能一直讓它咕咚咕咚往外噴湧,就跟閥門失控的自來水龍頭一樣。
開采出來的原油,需要地方來儲存停放吧?
是以每年都會有期貨交易公約截止日,一旦到期,那就是天崩地裂啊。
屆時,國際期貨市場強制平倉,對于投資者來說,找不到下家接手,那便得虧得連褲衩都不剩了。
“王先生,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但錢是韓易辰的,若是他知道你有這麽好的項目,不建議他投資,他會怎麽想?”
方休淡淡道:“而且現在國際期貨市場一片火熱,還沒到擊鼓傳花的地步吧?”
“……你們真就只是,讓我建議韓易辰抄底原油?”
王大春有點不放心,再度問道。
“當然,王先生也可以選擇沉默,不過這幾段小視頻要是傳到網絡上去,王先生的英武雄姿,必定會讓許多人為之驚嘆吧?”
方休笑了笑,風輕雲淡道。
王大春聽得渾身一哆嗦,臉色就跟吃了死蒼蠅一樣難看。
的确,不管對方的真示意圖是什麽,眼下有把柄落在人家手裏。
這投資建議,是說也得說,不說?
那就等着自己倒黴吧。
“好,我答應你們,事成之後,你們必須保證所有視頻都徹底删除掉!”
王大春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他匆匆離去,老孟頓時屁颠屁颠的湊到了方休身邊,幹笑道:“方少,這什麽原油,真的能投資發大財嗎?”
按照他的想法,是車子總得燒油啊,好不容易等到油價降下來,不買點進來屯着,豈不是傻嗎?
“老孟,你就別瞎想了,就你我那點家底,投進期貨市場裏面,連水花的響動都聽不到。”
陳經理苦笑一聲,神色複雜的望向方休:“方少,這次原油期貨價格大降,我們赤虎集團要出手嗎?”
“出手?”
方休搖搖頭,看着窗外樓下王大春的駕座飛速離去,淡淡道:“這是條絕路。”
“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為此弄得傾家蕩産,陽臺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