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娴,怎麽了?”
怎麽了?楚小娴一臉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漱口的時候楚小娴一直覺得哪裏不對,昨天晚上她和蕭逸寒不是睡在一起的嗎,怎麽蕭逸寒今早去沙發上了?
一直糾結于蕭逸寒是不是嫌棄她這個問題上,楚小娴一不小心就走神地把漱口水給吞了下去。等到回神之後,楚小娴就忙不疊地尖叫了一聲。
“我……我……”本來是想要解釋原因的,可是楚小娴也不知道怎麽了,當即就把心裏覺得最要緊的話給問了出來,“你昨天為什麽睡沙發去了,你是不是嫌棄我?”
這到底是什麽和什麽!一夜沒睡好的蕭逸寒只覺得眼前的楚小娴傻的有些發蠢,他的暴脾氣就這麽不期然地爆開了,“楚小娴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你知不知道我昨天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自己不去動你,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有多纏人。你知不知道冬天的冷水有多涼,三次呢,一次比一次涼。”
這回輪到楚小娴茫然了,蕭逸寒剛剛在說什麽?纏人?她睡覺不是一直都很乖嗎,怎麽就纏人了呢?
冷水?楚小娴恍然記起昨晚她的确是聽到了花灑開啓的聲音。可是酒店的浴室裏明明就有熱水呀,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全天熱水,蕭逸寒幹嘛要洗冷水?
想着,楚小娴就呆愣地問了出來,“不是有熱水嗎,你洗冷水幹嘛?”
蕭逸寒簡直都要被氣笑了,他昨晚真該把這個女人就地正法了才是。被楚小娴折騰的都快要精神衰弱的蕭逸寒當即就轉身躺回了床上。
原本就是被楚小娴那一聲給吓醒的蕭逸寒趴倒在床上之後,腦子就一片放空,腦子放空之後,蕭逸寒就呢麽不管不顧地在楚小娴剛起來的窩裏繼續睡了下去。
被撂在洗手池邊的楚小娴好長一段時間才清楚地明白了蕭逸寒的那一句話—你知不知道我昨天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自己不去動你。
原來是這個意思,難怪要洗冷水,難怪他睡了沙發。
突然間像是知道了什麽大喜事一樣,在梳妝臺前打理的楚小娴面帶笑意,甚至于還哼起了歌。
“蕭逸寒,該起來了。”
等到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楚小娴才走回了床邊坐下。蕭逸寒完全沒有要醒的征兆,楚小娴光是看着他這副昏睡的模樣也就知道他昨晚卻是是被折騰的夠嗆。
可是再怎麽,早飯還是要吃的。設計理念的評點結果以及實物展示比賽還得在後天的晚上七點才開始。
昨天為了把自己塞進那一件嬌小的禮服裏,楚小娴晚飯可沒敢吃多少東西,最後實在餓得受不了了也就只是吃了個蛋撻而已。
鑒于蕭逸寒一再叮囑,沒有他陪同就不許出門,楚小娴只能麻煩此刻看起來睡得昏天暗地的蕭逸寒了。
“蕭逸寒我餓了,我都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楚小娴軟軟糯糯的聲色終于是讓蕭逸寒從周公那裏醒了神,他費力地睜開眼,在眼皮子又要粘連回去的時候,楚小娴随即在蕭逸寒的眉心位置輕柔地印上了一個類似于早安吻這樣的東西。
“lady,你想吃什麽?”蕭逸寒蹭地起身,轉而拿出了開會時候面對公司職員的那一份嚴肅勁兒。
楚小娴被這份嚴肅給吓着了,先是愣了兩秒,轉而又笑出聲來。
這一個早晨因為楚小娴這個不期而遇的吻而變得美好起來,蕭逸寒恍然覺得,有什麽事情在變得不一樣。
“不許穿那件墨藍色的。”在蕭逸寒洗漱之後準備換裝時,坐在一邊慢慢悠悠看街景的楚小娴倏然開了口。
“你不是喜歡我穿墨藍色麽?”蕭逸寒下意識地蹙了蹙眉。在這些天的相處裏,他很明白楚小娴是喜歡藍色系的。寶藍,湖藍,墨藍,靛藍,反正只要是暗調的藍色系,楚小娴都喜歡。
以至于楚小娴給蕭老夫人做得首飾也是以藍寶石裝飾為主。
“嗯,是喜歡。”楚小娴不以為意地答着,她從布滿陽光的陽臺走回室內,回房後,無意将外頭的日光落了滿地。“別的女孩子也會喜歡,所以你要穿的低調點。”
“lady,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醋,嗯?”蕭逸寒眉梢微揚,言語間多了幾分輕佻。楚小娴不答,只是挑出衣櫃裏一襲最普通的黑色風衣和一件白色的線衣。
等到蕭逸寒穿上之後,楚小娴才知道,長得好看的人不管穿什麽都好看。氣不過的楚小娴當即從自己的行禮裏面搜出來一副黑色無鏡眼眶。
這下總是将蕭逸寒這正帥氣的臉給遮下了點兒。
“沒有鏡片?”被強行帶上了鏡框的蕭逸寒有些奇怪地看着楚小娴。楚小娴點頭。已經是餓到受不了了,楚小娴拉起蕭逸寒就往門外走。
一直到開門之後遇到兩個兇神惡煞的保镖,楚小娴才堪堪停下了腳步。蕭逸寒即刻從楚小娴的表情知曉了她的意思,在譴退交代了一衆保镖之後,蕭逸寒反手将楚小娴的手給緊握在了手心裏,毅然往前。
法式最經典的早餐怎麽能夠少得了可頌面包,輕抿一口咖啡,楚小娴只覺得自己周身所有的毛孔都張開,來自法國街頭的那一份慵懶随着空氣湧進了她心底。
在加拿大帶着孩子生活了五年,楚小娴還從來沒有和現在這樣安安靜靜,不問瑣事用一頓早餐。
只可惜,蕭逸寒似乎不太滿意甜度太高的法式早餐。
“吃完之後我們去哪?”在露天的圓桌邊看着桌邊人來人往,吃着早點的楚小娴悠閑地問着。
在不遠處傳來教堂裏的鐘聲,白色的鴿子在青石板的地磚上一蹦一跳。暖色的太陽逐漸升起,木質的椅子上坐着晨練的老人,此刻正在撒面包屑喂鴿子。
這樣的情景怎麽看怎麽安寧。
“不知道。”蕭逸寒的确是沒有準備,他當時只覺得一定要陪同楚小娴來巴黎,但是來了之後要幹什麽,蕭逸寒卻全然沒想過。
也不是不願意想,只是怕自己一想就停不下來,只是怕自己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