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蘇幕的這些話真正讓他本來堅定不已的決心出現了動搖,這種動搖一旦出現,就不可能再次得到修補。
“不過嘛,我相信廢物的生活十分适合你,畢竟在殺死了那麽多人之後,在品嘗到了這般痛苦,應該也可以讓你的心境平靜下來,好好幻想一下将來的事情,說不定對你是一個好處。”
說話間,蘇幕的青炎不僅沒有任何的退讓之意,反而順着包閻的腳趾繼續向上,所到之處,筋脈在火焰之下發出嘶嘶的炙烤聲,皮肉之上升起一片焦黃,然後竟然被烤熟了。
妖火烤人,這般殘酷的刑法一些人只在故事書裏聽到過,此時看到現實生活中的殘酷驚響,一些人早就吓白了臉。
聽着包閻口中發出的痛苦慘叫聲,讓不少人的頭皮都麻了,像包閻這樣的殺手,平生一定見到過無數種刑罰,不少人落在打了他的手中,都将會面臨着痛不欲生的刑法,但當他成為了受害者後,竟然也是這般的令人不忍。
但這還不算是最讓在場桑人感覺到心驚的,因為他們看到蘇幕的臉上竟然毫無表情,仿佛在看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這家夥…到底如何擁有這樣的心境啊。”
望着這一幕,江婉兒的背後都不禁直冒涼氣,雖然她體內也有妖火,但她從未嘗試過用它來對待一個活生生的人。
如果說在格鬥場上的人是一個真正的對手,是一個合格的朋友,那他現在就好像一個死神般,肆意收取着對手的肉體,甚至還狠狠刺穿了對手的靈魂,讓其生不如死。
如果蘇幕再不停下使用妖火,恐怕過不了多久,包閻就将會徹底變成一具屍骨,連靈魂都被焚燒殆盡。
“啊!!!我投降了,我投降了,請你放過我吧!”就在妖火延伸到大腿的片刻,包閻終于口中發出一聲求饒聲。
“嗯?”
也在這一刻,蘇幕的妖火停了下來,饒有興趣的望着這一幕,只見包閻上身伏在地上,顫抖的雙臂杵在地上,本來堅實的肌肉痙攣着,上面汗水遍布。
“求饒了?”
“對對,我求饒了,我求你不要再這樣做了,我把一切都交待清楚,都交代清楚!”包閻大呼一聲,臉上終于露出一絲釋然。
蘇幕面色仍舊平靜:“別急,你還沒說清楚呢,到底什麽一切,是你做的一切,還是包括廉華所做的,還是更多的。”
“我……”
一瞬間,包閻心中變了三變,就在他遲疑之時,妖火徒然出現,刺激了一下他的靈魂,讓他一下子松了口,“一切,一切,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切,我都說。”
在場人聽到這話,臉上都不禁松懈了下來,看來今日包閻總算是留下了一條命,要是這名丢掉了,才是大虧呢。
不過就算這樣,恐怕沒有了雙腿,下半生也難受了。
“唉,可惜了,我本來還對你抱有一絲希望,以為你是一條硬漢,沒想到你在關鍵時刻也松了口,真是讓我太失望了。”蘇幕冷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知道今天的軟弱象征着什麽,你既然是一個殺手,心就應該是冷的,如今你動了你的心髒,這輩子怕是修為在也不會有所突破了,好好享受你下半輩子吧。”
說完後,蘇幕轉頭看向江婉兒所做的方向,凝視了幾秒後,轉頭便準備離開酒吧。
就在這時,兩位酒吧護衛鐵青着臉,從一旁緩緩走了出來,不過看到蘇幕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竟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蘇幕嘴角露出愧疚的笑容,畢竟自己這一場戰鬥雖然贏了,但這酒吧都是被自己給毀了,看着這滿地的悲催,蘇幕也不多說什麽,剛準備伸手将黃金卡遞過去,順便問問裏面的錢夠不夠時。
“用我的吧。”
一旁的血獵走了過來,将黃金卡片遞了過去,然後轉頭看向蘇幕,“你別拒絕,如果今天沒有兄弟你,我恐怕早晚也要死在他手中,這就當做是我給你的賞金了。”
“那好吧。”無奈之下,蘇幕只好收回了卡片。
不過當他轉頭看向兩個守衛,兩人似乎完全沒有要退讓的意思,手拿着血獵的卡片依舊猶豫着。
“怎麽?不夠嗎?”蘇幕問道。
“額,是的,我們剛才精細的算了一下錢,應該是四百二十七萬六千七百八十塊妖幣。”一名護衛輕聲道。
“這麽多!”
蘇幕着實一驚,他哪裏想到自己竟然毀了這麽多東西,如果在京都內天盛幣還能用,問題自己如今深處塵獄,除了一些精魄之外,身上就只剩一張黃金卡了。
“咳咳。”
突然,面前的包閻突然輕輕咳了一聲,然就感覺到面前的兩人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不由渾身一抖。
“說的就是你,你身上還有錢嗎?這可是咱們兩個之間的戰鬥,你起碼也要負點責任吧?”蘇幕微笑着問道。
“我…還有些錢,不過不多,不夠付剩下的。”
包閻哭喪着臉,一伸手,兩掌青色卡片出現在手中,“這裏面加起來一共才七十萬。”
“那也不夠啊,三個人加起來才兩百七十萬,還剩一百五十七萬呢。”蘇幕無奈搖了搖頭,看向護衛,“你們老板平時修煉嗎?我這裏有不少妖獸精魄,能不能換成錢。”
說着,從口袋中取出幾塊質量較好的精魄。
眼瞧成色不錯的精魄,兩位護衛眼中一亮,不過還是搖搖頭:“對不起,我們老板只是平常人,對修煉并無興趣,你們要是拿不出這麽多錢的話,那就跟我們走一趟長老院吧。”
此話說出,在場的人臉上都樂了,且不說包閻這個廢人如何,就是現在不可一世的蘇幕,就遠遠不是兩人可以對付的,而且以蘇幕這樣的實力,就算去了衙門,老爺怕是也要敬三分,怎麽敢惹這個殺神啊,怕不是找死啊。
“那個,兩位小哥,能不能通融一下,等我們賺到了錢之後再還錢啊。”冼溪穎湊近道,伸手指了指蘇幕,“你們不認識吧,他可是今天格鬥場上的英雄人物,而且他明白還有比賽的,只要能賺到錢,我們就來還,怎麽樣?”
“嗯?那可不行!”
兩個護衛立馬拒絕道,“讓你們走了,我們怎麽辦?再過一會兒我們老板就回來了,讓他看到自己的店鋪成了這幅樣子,我們兩個恐怕就別在這呆着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除非你們把我殺了!”
殺了?
這話可不是随便的說的,說出來在場的人臉上都變了顏色。
“呵呵,兩位誤會了,不是我們不願意掏錢,這不是身上沒錢,你們又不願意用其他的東西代替不是。”蘇幕微笑道,“那你們老板平時有什麽習慣嗎?比如說收藏什麽的。”
蘇幕也是在引導兩人,畢竟這人活在世上,肯定有什麽愛好,否則開着一個酒吧有什麽意思,他相信只要自己稍加引導,就一定可以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對不起,我們老板…”
咔嚓,砰。
突然,酒吧的門又被推開了,而且此時屋內一片安靜,所以這開門聲異常的明顯。
“卧槽!這什麽情況?老子的酒吧啊!”然後就是一聲充滿着絕望的驚叫聲,響徹整個酒吧,在場人都同時轉頭看向門口。
一個大概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休閑服,瞳孔睜大,一臉呆滞的望着酒吧的慘劇,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老板!我們…”兩個護衛見到男子,臉上一驚,也不敢說什麽,但這工作怕是沒有了。
“你們什麽?!老子雇你們不是讓你們吃白飯的,你們兩個給我滾!”
眼見自己一心置辦好的酒吧被毀成這副樣子,中年人哪裏還會有好心情,沖着兩人噴出一聲後,轉頭看向站在一起的衆人。
“今天是誰把我的就把摧殘成這樣的?誰也別想走!”
“哎呦,畢青,你怎麽回來了啊。”
忽然,從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血獵,臉上帶着一絲尴尬,叫道。
中年人眯起雙眼,打量着血獵,怒喝道:“血獵?你怎麽還敢來我們的酒吧?!你給我滾出去!”
“好好,我這就帶我的人滾出去!”血獵說着,轉頭向蘇幕二人使了個眼色,剛準備擡腿離開酒吧。
“等一下!現在就想跑?晚了點吧!”
畢青冷哼一聲,暗黃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細,“血獵,這是不是你的人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