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道:“曾聽曼華姐姐說,修羅聖女,是要千年,甚至萬年才能出一個的。而且此族的族人,壽命大都不過三五百年,而且是人人自私,只顧自身的。
“在修羅族中,流修着一個傳說,說是誰得到修羅聖女,便成為修羅族的至強者之一,神通力量強大至不可思議。
“所以,每次聖女出世,總會引來數百年的修羅族內鬥,血流成海。而且每代聖女,大都不得善終。惟有傳說中一位聖女,因不堪逼婚,從修羅族逃出,此事才為世人所知。”
李松石聽了,愣了愣,這故事,咋有點耳熟呢?
頓了頓,想起剛才那聲巨大的牛吼,心中一動。
牛……
修羅聖女……
難道……
是了,記得《西游記》裏提到,那牛魔王的老婆,牛魔王的老媽,名叫修羅女。據稱,便是修羅族的聖女。
只是,那修羅女可不是善茬啊。跟至純至淨這四字,可是一點都不配呢。
不過,話說回來,《西游記》不過是小說罷了,關于修羅女的來歷,也多有牽強附會之處,未必就真與修羅族有什麽牽扯。
想了一會,覺得這些事現在與自己沒多大關系,就暫且把這事擱下,還是趕跟為妙。
“對了,幾位妹妹,這地府中陰氣過重,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李松石勸退了白牡丹和原青青等人,自己也回私人種植空間了,讓梅雨心把燚欹和玄火召喚過來。
商量了一下,因玄火是火屬性,身上的火系靈氣對地府的陰氣排斥比較厲害,乘坐在上邊會舒服一點……當然,地府的陰氣對他的克制也比較強,對他也有影響,但這點,被李某人華麗地無視了。
于是,玄火就乖乖地穿過空間門,來到這陰間,身形變大,讓李松石走到他背上。
來到玄火後背,左右觀察一下,發現極是寬闊,都可以在這建房子了。
這家夥,真的是未成年的小龍嗎?
這樣做?算不算是使用童工,虐待未成年龍啊。
不過,這家夥跟燚欹都屬于龍族中的怪胎,不能以常理論斷,所以,也不能以常理來判定他們是否“童工”,所以,李松石倒是坐得心安理得。
只是,這龍的後背未免太硬實了點。
用力跺了跺,李松石感慨道:“要是有一副固定好的龍鞍,上面固定好沙發床鋪之類,那乘坐起來就舒服得多了。”
可惜……可惜啊……現在要再找龍鞍,那就太費時了。
李松石搖搖頭,走到龍脖子處,張望一下,道:“太大了,變小一點。”
玄火沒辦法,只能把身形變小,直到李松石跨坐在龍脖子處,兩手抱頭龍項,覺得合适了,才算。
“這樣坐正好合适,就是屁股下有點硬,回頭拿個厚墊子來才行,現在就先這樣吧。”
李松石嘀咕着,拍拍玄火的脖子,道:“飛吧。”
玄火昂首挺胸,扇扇翅膀,兩條強壯的後肢用力一縱,便躍起上百米高,直接沖入高空中的灰霧中。
然後雙翅一展,身形便飛了起來。
只眨眼,巨龍沖破厚厚的灰霧層,飛到更高的空中,李松石頓時感到豁然開朗。
這灰霧上空,居然有光,而且,是紅光。
頭頂,是一個紅色的,如同太陽一般的星體。但光芒卻很黯淡,裏面有血一般的紅影在流動。
紅光照射下來,映得身下的霧都變紅了,如同綿延萬裏的紅霞。
背後,紅霞綿延無盡,看不到盡頭。
但是,卻沒有霧氣遮目了,可以看到,非常遠的地方,有一些發光的小點在飛動,也不知是何方神聖在飛行。
而李松石與玄火的前方,卻是有許許多多的磷峋怪石,那是從霧海之下穿出來的高山。
這些高山的山頂,透出霧海,也被天上的光所染紅,腥紅如血,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而穿過這些紅色的怪石,在數百裏之外,卻是有一個巨大到極點的透明光罩,外側呈弧形,似乎把一大塊地方都護着。
那裏,應該就是目的地了吧?
最起碼,也可以在那裏打探到點消息吧?
李松石想着,一拍玄火的脖子:“飛過去!!”
玄火發出一聲龍吟,聲徹萬裏。
雙翅一展,體外湧起熊熊烈火,身形便如疾風迅雷,迅速劃過天際。
轟的一聲巨響,那是龍軀沖破音障,達到超音速時發出的聲音。
如此,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離光罩不遠之處。
李松石因被玄火用靈氣護着,自身也運轉了靈氣,倒是不怕被強風吹着,只輕聲說着:“飛慢點吧,先觀察一下有無危險再說。”
畢竟這裏是地府啊,地方不熟,連鬼也不多見一只,萬一這光罩裏是危險之處,玄火這麽一頭沖進去,可就麻煩了。
于是,玄火降低速度,越飛越慢,最後竟只懸浮在離光罩十餘米遠的半空。
李松石朝光罩裏張望着,發現裏面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出什麽東西來。
而光罩之外的灰霧,卻是一碰到光罩,就自滑開了。
李松石沉思了一下,從身上摸出一張一毛錢的紙幣,揉搓成團,凝聚靈氣,屈指一彈,那紙團便飛射向光罩,落了進去。
片晌,沒見反應。
想來,這光罩裏能通過靈氣和實物的,但卻不允許灰霧進去。
只是,不知裏面是否有危險。
“玄火,先降到地面吧。”
玄火身形一沉,墜入霧海,直降到地面。
這裏的地面,也是灰蒙蒙的一片,頭頂的紅光全被灰霧擋住,而光罩內的東西,仍是看不見。
李松石也沒多作觀察,回過身,打開私人種植空間的空間門,讓原青青去拿來一副釣杆……
那釣杆原先是李松石看到池塘有些魚可以吃了,才托梅雨山帶來的。那家夥聽到釣魚,大感興趣,便帶來了兩副。
只是,因事急,他匆匆就又回去了,沒機會釣。而李松石最近忙着,也沒閑情,現在倒是用上了。
原青青拿來的釣杆,是一副三米多長的碳纖釣杆,黑不溜湫的,不過,彈性很好。
李松石抓起釣杆,甩了甩,嗯,不錯,上面系了釣魚線和防脫魚鈎,若甩進光罩裏面再拖出來,應該能帶出點什麽,那時,就可以分辨出裏面是否有危險了。
只是……這釣杆,似乎少了點什麽?
李松石一時間沒想出來,便搖搖頭,沒多想了。
兩手抓着釣杆,用力那麽一甩…………
李松石現在的力氣,可是已經達到非人類的程度了。而這釣杆上的魚線,又是死命的長……
所以,只聽嗖的一聲,那魚鈎飛射了出去,那魚線一下子拉出了幾百米長……呃,之前貪多,買的魚線長達五百米,可以從李某人家中池塘的這頭飛射到屋後的山那邊去了。
沒想到,現在倒是适用了。
遠遠地,看着魚鈎射入光罩中,李松石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啊,想起來了,這釣鈎前似乎應該綁些小動物什麽的,那時,才好試出光罩裏面有沒有危險啊。”
而且,這釣鈎,也沒必要射出去那麽遠吧?
下回,丢進點就OK了。
李松石說着,旁邊的原青青道:“前兩天在山裏又抓了只兔子,正好拿它綁在釣魚線上丢進去……嗯,石哥哥你等等哦,我這就把它抓過來。”
李松石一聽,暴汗——青青這丫頭,對兔子的怨念,還真是難消啊。
想着,點點頭,右手随手一扯,便要把釣鈎拉回來。
只是,那釣鈎怎麽好像挂着了什麽似的?這麽難拉?
李松石抽了抽,發現不動。
難道,鈎到對面什麽東西了?
下意識地,用力一抽……
前面說到,李某人現在的力氣已經很大了。
所以,這數百米長的魚線,居然被他一下子抖得筆直。接着,嗖的一聲……
魚鈎鈎着一件東西從裏面飛了出來,直撲向李松石。
李松石下意識伸出左手一抓……
但覺觸手柔軟,迎面卻是一股淡淡的香氣傳來。
一看……
暈~~~
這,這手上抓的,居然是一塊紅色的綢布料。
四四方方……呃,也不算是很四方,總之,四周系着綢布條,上面,卻是用金線繡着鴛鴦戲水的圖案。
同時,還散發着一種香氣。
呃,怎麽這麽眼熟呢?
李松石抓着那布料,展開來,左望右望,突然靈光一閃:“咦?這,這不是古裝電視上經常出現的,傳說中古代女性的貼身衣物……肚兜嗎?”
這玩意……這玩意怎麽會飛出來?
而且,摸起來還有點溫意……
該不會,該不會是誰剛才還穿在身上。結果,卻被他用釣杆給釣出來了吧?
這麽一樣子,李松石頭上的冷汗就刷刷直冒了。
身子有些僵硬,脖子有些機械化地扭轉過頭,一看……
果不其然,諸位妹妹正盯了過來。她們的眼神可好着,那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着李某人手中的紅色布料。那臉上的神色,可就值得玩味了。
“呃……那個……意外,意外……”
李松石幹笑兩聲,正要解釋,突然感到附近出現一股龐大的能量波動。
“你這該死的卑鄙無恥低賤下流的淫賊!!”一聲嬌叱從身前傳來。
李松石駭然回過頭,便見玄火化身為小正太,右手伸出,轟出一掌,撞到一股迎面撲來的金色能量上,發出一陣巨大的悶響。
罡風四溢。
碎石飛濺。
玄火一步不退,李松石卻是趕緊避開一邊,以靈氣護體。那龍族皮粗肉厚不怕打,而且體內靈氣充沛,他卻是靈氣用點就少一點,可不能浪費了。
“你是誰,怎麽幫着那淫賊?!!”
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李松石一看,發現居然是一位身上穿着古漢朝服飾,兩手抓着一杆金色長槍的女子。
那女子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相貌标致,膚色光滑細膩,身材極其傲人。
其眉間英氣勃勃,美目卻是蘊着怒意,盯着李松石……沒辦法,這家夥手裏還抓着紅肚兜呢。
而且,更離譜的是,李某人的眼神,還忍不住在那女子的胸前打轉,似乎在詫異,自己的魚鈎,怎麽就那麽準就鑽進那個地方呢?這也太過巧合了吧?
而且,看那女子一身漢代服飾,她裏面怎麽就偏偏穿上肚兜了呢?那年頭的亵衣,似乎不是這款式啊。
想着,卻發現那女子眼中怒火更熾,李松石忍不住咳了一聲:“呃,那個,誤會,純屬誤會而已,對了,這個……還給你。”
李松石抓着肚兜遞了過去。
那女子臉色頓時漲得通紅:“你!!!”
右手長槍一指,便刺了過來:“我刺死你這淫賊!!”
這時,李松石背後傳來幾聲嬌喝:“住手!!”
同時,一道牽牛花藤飛射過來,一下子纏在長槍上。而旁邊的玄火,也迅速伸出變化成龍爪的右手,抓緊了長槍。
諸位花仙子都跑了過來,尚未多說什麽,那女子卻是猛地抽回長槍,一抖,震碎了牽牛花藤,退開幾步:“你們,你們都是一夥的?想人多欺負人少是不是?”
說着,眼看她便要轉身逃像光罩方向,李松石害怕這誤會會因此擴大,事後她要找一群人來報複,那可就是一大串麻煩。于是就攔住靠前的衆女,道:“誤會,誤會而已。姑娘,我們沒有惡意。而且,剛才也是純屬誤會,我只是想用魚鈎來探探路而已,沒想到竟然……”
那女子臉色微紅,目光中蘊着怒意:“你還敢說。”
李松石幹笑着,在那陪不是。而諸位花仙子妹妹也是站在他一邊,幫着說好話。
池淑瑤妹妹道:“這位妹妹,你看看,我們都長得不比你差吧?若石哥哥不是好人,怕現在想對其它女人使壞,都腳軟得有心無力了,哪還會去釣你的肚兜呢?”
李松石一聽,差點就哐當一聲,載倒在地上了。
淑瑤妹妹這話,也太,太……那個了吧?
回過頭,悄悄瞄着衆女的臉色,發覺都有些詭異,但卻是裝着沒聽見似的,沒答話。
倒是原青青那丫頭,不知何時,已抓着一只兔子的倆耳朵,從空間門那裏走出,就好奇問:“淑瑤姐姐,剛才你們說什麽?石哥哥腳軟了嗎?”
李松石虎軀一震,內牛滿面啊。
罷了,當作沒聽見吧,不然解釋起來,那可就是越瞄越黑了。
于是,沒理會原青青,李某人與衆女繼續說服那拿着長槍的女子。
至于原青青的目光一直疑惑地盯着李某人的大腿……那個,李某人就沒心思去理會了。
如此過得片刻,那女子似乎有些相信了,目光閃動着:“你們……說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當真只是誤會而已。”李松石連連點頭。
“誤會……好吧,我不知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我也不能多說什麽。不過,就當剛才那是真的誤會,難道你們想一句誤會,就能讓這事當作沒發生過?怎麽說,也該給我個交待吧?”
交待?
李松石一怔。
的确,就這麽釣走別人的肚兜,豈能一句誤會就能擺平?
只是,她要怎麽個交待法?
疑惑間,那女子右手平端長槍,左手溫柔地撫摸着那槍杆,眼神中露出一種不經意的溫柔:“我,是一名位面雇傭兵。我們位面雇傭兵最注重的是名聲,剛才,你既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輕易釣走我懷裏的東西,那,別人會怎以想?定以為你也能輕易取走我的性命……哼,如此一來,你讓我以後如何接任務?”
這……
李松石大感意外。
看樣子,這女子之前的羞怒和羞憤,似乎并不是因為自己肚兜被釣走的原因啊。而是因為那肚兜被輕易釣走,而感到自己的實力被輕辱了。
她的羞,她的怒,她感到的辱,是因為自身實力被輕賤,而不是因為女兒家的帖身物事被人拿去啊。
李松石有些郁悶了。
微微嘆了口氣:“那,你想要怎樣?”
那女子輕哼一聲,右手的長槍刷的一聲,橫指過來,直對着李松石的咽喉:“我,要和你單挑!!”
單……單挑?!!
李松石吃了一驚。
那女子道:“不錯。剛才你在衆目睽睽之下,那樣……那樣……羞辱于我,以後讓我怎麽見人?我要用這杆槍,擊敗你,來向人證明我的實力!!!”
李松石愕然,好一會,才苦笑:“姑娘,這個……不用了吧?我投降認輸還不行嗎?”
單挑?嗯,面對面PK的話,李某人鐵定是一個照面就被KO的結局。而如果使用靈氣施展幻境……
啧啧,那女的就算來一百個,也被李松石輕易玩死啊。
可是,好男不跟女鬥,罷了,反正他李某人又不是啥位面雇傭兵,自個的實力,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何必暴露給別人知道呢?
正這麽想着,旁邊傳來兩個聲音:“不行!!”
一個聲是那女子的,而另一個聲,卻是玄火的。
玄火對着那女子,道:“哼,你是什麽東西,憑什麽讓大人認輸?若是想向大人挑戰,須先過我這一關。”
說着,體內靈氣湧動,頓時,一股強大的龍威從體內湧出。
那威勢,撲天蓋地。
那氣勢,竟令周圍的灰霧都翻滾不息。方圓千百米內的灰霧,都如同鍋裏翻滾的熱水,沸騰了起來。
造成這一切的中心,竟然就是眼前這一位小正太般的可愛小男孩?!!!
“好強大!!!好可怕!!!好恐怖的實力!!!”
這是……這是……
那女子臉色慘白,退開一步緊張防備着,一雙美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玄火,腦海裏靈光一閃,隐約回憶起許久以前在某一個神秘的地方感應到的氣勢。
這是……龍威?!!!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前面的光罩一陣劇烈波動,裏面鑽出一個身穿大紅色旗袍的人。
呃……沒錯,是穿着大紅色旗袍的“人”,而不是女子。
因為,那家夥,滿臉橫肉,須發箕張,跟個黑臉張飛似的,卻是穿着一襲旗袍,露出兩條粗壯的手臂,腰間的裂縫開得高高的,露出一條腿毛滑刮幹淨的大腿。
那家夥臉上塗了胭脂粉末,擦了口紅,頭戴紅花,手上還拈着一條粉紅色的絲巾。
因是腳上穿着高跟鞋,所以就那麽一步三搖地走了過來,用一種令人全身雞皮疙瘩都忍不住豎起來的尖細聲音“嬌滴滴”地笑着說道:“唉喲,造孽喲……我今天剛買的大紅肚兜,還沒穿上半天呢,怎麽就被人釣走了呀?到底是哪個小冤家,這樣對人家,真是……真是羞死人家了……”
說着,做出一副嬌羞滿面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