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瞞不住

第210章 瞞不住

陳寧溪推開程橋北,“行了,先吃飯吧。”

程橋北握住她腕子,陳寧溪疼得嘶了聲,“嘶……”

他忙松開手,“你傷哪了?我看看。”

瞞不住,根本瞞不住!

陳寧溪只能舉起手,“傷這了,不過沒什麽大事。”

程橋北握住她的手,将袖口撸起,只看到手腕上纏繞的紗布。

他擡頭問,“傷到什麽程度還是纏紗布?”

陳寧溪說:“就破了一點小口子。”

“多長的口子?”

陳寧溪用兩指比畫着,“就這點,小小的口子。”

程橋北的臉上立馬顯出心疼的表情,捧着她的腕子,說:“流了很多血吧?”

“沒有,”陳寧溪安撫他,“口子又不深,沒流多少血。”

“唉……”程橋北小心翼翼地捧着,“怎麽弄的?”

陳寧溪說:“不小心劃傷的。”

“在哪劃地?家裏嗎?”

他的意思,要是家裏有安全隐患的地方,他趕緊找人處理下,但陳寧溪擔心程橋北是不是察覺出來了,眼神飄忽不定的,“外面劃地,別問了,快吃飯吧,我都餓了。”

她坐在餐椅上,端起碗筷,“嚐嚐程師傅的手藝退步沒。”

程橋北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退步是不可能的。”

兩人邊吃邊聊,聊的也都是程橋北在餘杭的事,飯後她撿碗筷他刷碗,兩人默契合作。

程橋北端來一盤切好的水果來到客廳,陳寧溪還穿着那身老年睡衣坐在沙發上敷面膜,程橋北挨着陳寧溪坐下,把果盤往茶幾上一放,插起一小塊西瓜送到她嘴邊,陳寧溪張嘴吃下。

陳寧溪目不轉睛的看電視,程橋北望着她側顔,說:“你這樣更像有點輩分的人了。”

陳寧溪轉過臉,由於面膜限制她說話,只能噘着小嘴說:

“別逼我在最幸福的時刻趕你去書房睡。”

程橋北挑眉,“我剛才什麽都沒說。”

陳寧溪眯起眼睛笑,“我剛才也什麽都沒聽見。”

程橋北:“很好。退一步,家庭和睦。”

陳寧溪:“進一步,雞犬不寧。”

程橋北伸出手,“同意陳經理觀點,合作愉快。”

陳寧溪與他握了握,“欣賞程經理态度,合作共贏。”

可看一會兒電視,程橋北發現她一直坐得筆直,“你不累?”

陳寧溪說:“看電視累什麽。”

程橋北下巴一點,“你這麽坐着不累?靠着看。”

“……哦。”陳寧溪緩緩往後靠。

背貼着沙發時,程橋北似乎聽到她憋着一股勁兒,從鼻腔裏發出一聲悶痛聲。

他又開始觀察她,陳寧溪餘光也感覺到了,但為了不讓程橋北發現異樣,只能假裝若無其事的看電視,實則背後疼得鑽心。

剛摔那天背上只青了幾塊,可時間拉長青紫的面板擴大,痛感也愈發明顯,睡覺都要采取俯卧的姿勢,洗澡時從鏡子裏看,後背跟世界地圖一樣吓人。

程橋北突然扳住陳寧溪肩膀,這一下正捏在傷處。

“唔……”陳寧溪疼得皺起眉來。

程橋北松開手,“你轉過身。”

陳寧溪看看他,“幹嘛?”

程橋北:“看看你背。”

陳寧溪:“……”

“轉過去我看看。”他拉起她睡衣下擺,“你除了傷了腕子,還傷了哪?”

陳寧溪感謝臉上敷着面膜,不然肯定早就被他發現不對勁了。

迫在眉睫了,不說不行了。

陳寧溪說:“我有點事,跟你說。”

程橋北說:“話稍後說,我先看看你身上。”

“不行。”陳寧溪按住衣角,“讓我把話先說完,不然不給看。”

程橋北已經料到她接下來的話肯定身上的傷有關,“說吧。”

陳寧溪拉過來程橋北的手握住,“咱倆先說好,不能生氣,也不能怪我。”

“行。”程橋北滿口答應。

陳寧溪開始講發現竊電用那天的事,當聽到去醫院還縫了三針,程橋北心疼的又将她手翻過來看,也不敢亂動,擔心弄疼她。

聽她說背上也撞了,心裏是有準備的,可真掀開衣服看到,又是另一番心情了。

怪不得她穿了一身嚴嚴實實的睡衣,就肩上那塊青紫已經散到靠近後頸的位置,本就單薄的背,現在印着不下六七處淤青,有的地方已經結痂,腰上的那塊瘀血看着也慎人,能看出是撞在一個圓形的物體上,他的手微涼,指尖觸在面板上時,陳寧溪身體緊繃的躲下。

程橋北縮回手,“疼了?”

陳寧溪側着頭,笑道:“不疼,癢。”

怎麽能不疼?

她怎麽還笑得出來?

程橋北心疼得抱也不是,不抱又心裏不是滋味。

他慢慢放下衣服,氣得嘴唇直抖,“那家磚窯廠在哪?叫什麽?”

陳寧溪轉過身,“你要幹嘛,還找人家去?”

程橋北攥緊拳頭的手死死頂在沙發上,另一只手搓了搓額頭,說:“他把你打傷了,我找他不正常嗎?”

“你還找人家幹嘛?派出所都出面了,人也拘留了,我的醫藥費也賠償了,也出了諒解書,再找人家就我們不對了。”

陳寧溪注意到程橋北臉色泛冷,眼神發狠,這是她從沒看過的樣子。

“我不管。”

程橋北的氣息明顯粗重了,這是人憤怒的徵兆。

陳寧溪握住他的手,“你別讓我擔心,事情都過去了,我這傷都快好了。”

程橋北閉了閉眼,腦子裏都是她背上青紫瘀血的畫面,心疼的好像被人用刀一下下紮着。

“程橋北。”陳寧溪喚他。

程橋北嗯一聲。

她說:“不是提前說好了,不生氣,不怪我。”

程橋北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冰冷的眼神在接觸她的目光後一柔,“我沒有生你的氣,也沒有怪你,我心疼你。”

陳寧溪溫然地笑,“我知道。所以我才沒告訴你,怕你心疼。”

他想摟着她,可摟住肩膀就要碰到撞傷的地方,擡起的胳膊又放下了。

陳寧溪繼續安撫,“她都受到法律的制裁了,咱再去找人,可就名不正言不順的了。”

程橋北說:“受傷那天你怎麽不告訴我。”

陳寧溪問:“我告訴你,你會怎麽辦?”

程橋北毫不猶疑的回答:“我會立刻飛回來。”

陳寧溪說:“這就是我不告訴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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