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挑釁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蘇幕停下手中的動作,将随身帶的木盒打開,裏面是一副專屬的靈紋手套,這副手套獨一無二,外層是銀白色的,在手背位置有一個雞蛋大小的三品靈石。

在蘇幕被妖丹占據了丹田後,就是依靠着這個手套,直接從靈石中汲取靈力,才能刻畫處優美的靈紋。

蘇幕幾步走到講臺上,凝視着黑板上的四品靈紋模板,思考片刻。

“蘇幕,二品靈紋,洛水紋。”男老師注視着少年的身影,沉聲道。

“知道了。”

蘇幕不耐的回答道,将靈紋手套戴上手上,感受着接觸時的細膩觸感,眼神中一股精氣噴薄而出,帶着滿滿的自信感。

“洛水紋,分為三部分,一共一百零八畫,第一部分,冶水,共三十六畫。”蘇幕口中吐出道,雙手擡起,與肩同寬,雙目緊跟左右手,随着将靈力從靈石中取出。

指尖上,一絲淡藍色的靈力随即出現。

蘇幕的手指,仿佛帶有魔力一般,開始了繪制,短短幾個呼吸間,十幾條精美的紋路出現在模板上,用手指撥動這些紋路,将其連接在一起,很快靈紋的雛形顯現而出。

就算是最簡單的靈紋,都需要将數十個紋路連接在一起,越是複雜的紋路,靈紋所産生的效果就越強。

蘇幕繪制的洛水紋,雖然只是二品靈紋,男老師卻明白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因為洛水紋相比于其他二品靈紋,多了将近三分之一的紋路,這考驗的不僅僅是熟練度,更是靈力的存儲量,稍有不慎,就會失敗。

而出乎所有人預料,這洛水紋蘇幕在生病前就準備好了,在練習了上百遍後,更是擁有着自己獨特的理解。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最後一個紋路完成後,少年的雙目掃過整個靈紋,滿意地點點頭,手背上的的靈石突然一亮,模板上綻放出一抹光芒。

“真是天才!”

所有人都驚呆了,望着黑板上的妖異光芒,男老師口中吐道。

雖然自己已經幾個月沒看到蘇幕繪制洛水紋了,不過每次都讓他心生敬佩,他今年已經快三十歲了,才勉強繪制這二品靈紋,少年不過十六歲,便擁有了這般天賦。

真是讓人羨慕啊。

蘇幕望着眼前的靈紋,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感受着四周同學的灼灼目光,蘇幕淡淡一笑,算是回禮。

不一會兒,當模板內的靈力消耗殆盡,恢複到平常模樣時,教室內所有人的臉上都有些呆滞,很顯然,洛水紋對他們來說簡直太難了,想要一節課搞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望着這一幕,男老師點點頭:“好了,我給大家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後每個人嘗試繪制一下洛水紋,這節課的要求不高,先把洛水紋的幾個關節紋路抓出,剩下的回家再琢磨一下。”

“好!”聽到老師降低要求,學生們臉上又恢複了興奮,一個個搓胳膊攬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你們白癡,蘇幕有什麽好羨慕的,,恐怕過不了多少時間,這蘇大将軍府門口的牌子都要易主了,到時候說不定就輪到我們江家占為己有了!”

突然,最後一排響起一聲陰陽怪氣的叫聲。

教室內所有的學生臉色一變,轉頭看向此人,然後再看向蘇幕,眼神中多了些怪異。

連這裏都有煩人的蒼蠅?

他轉過身來,眯起雙眼,打量着身後的男子,此人十八歲左右,身穿淡黃錦衣,滿臉譏笑,雙目緊緊盯着蘇幕,不帶絲毫閃躲,嘴角上揚,挑釁意味不言而喻。

“這人是…”

耳畔忽然傳來幾聲交談。

“這家夥是誰?”

“你連江嚴都不認識,他家在咱們京都也算是有些名氣,他爺爺江志曾經擔任過天盛國的北縣縣令,他父親江濤和剛上任的宰相霍大人走得很近。”

“我的天,這家夥的口氣好大,難道真不把蘇家放在眼裏?”

“不放在眼裏也是正常,如今有霍家的扶持,蘇家自然不敢對其怎樣,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千萬不可招惹此人。”

蘇幕一言不語,雙眸在江嚴身上停留片刻,自然對此人的身份無比熟悉,這江家一年前還在外省,只是一個五品官,如今卻到了京都,怕是沒少給霍家送禮,為了讨好霍思敏,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江嚴翹着二郎腿,望着蘇幕并未做聲,臉上不屑更甚幾分:“怎麽?蘇公子,不知你體內的妖丹怎麽樣了?你這小命怕是不長久了吧?”

欺人太甚。

此話一出,靈紋室內的氣氛頓時冷如寒冰,蘇幕臉上劃過一絲笑意,微微的轉過了身,不理這厮。

眼見蘇幕毫不反抗,江嚴氣勢更勝,剛想再次挑釁。

“閉嘴!江嚴,給我滾出去!”講臺之上,男老師口中喝道,眼神中冒出一絲冷意,直指江嚴。

怒從心頭起,江嚴冷哼一聲,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起包裹,幾步便走出了教室。

只剩下學生們一個個面面相觑,不過當男老師雙眼掃過班上人時,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開始繪制靈紋。

而蘇幕則換了另外一種靈紋。

兩炷香燒的很快,沒過多久,只聽得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鐘聲,所有人呼出一口長氣,望着手中殘缺不全的靈紋,心中涼了半截,顯然除了蘇幕外,并沒有第二個人能将洛水紋繪制出來。

“好了,今天練習到此為止,大家回去把洛水紋完成,後天我要檢查!”男老師雙眼掃過一臉淡然的蘇幕,表情稍顯驚訝,轉身走出教室。

老師剛一離開教室,教室內的氣氛頓時變得輕松了許多,數名少男少女争相嬉鬧着,歡快的笑聲傳入蘇幕耳畔,卻引不起他絲毫興趣。

收拾好東西後,蘇幕首先一步走出了教室,向着學院的大門口而去。

“少爺!您出來了!”

看到蘇幕大步走步,幾名護衛緊跟在後,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平日裏少爺的動作可沒這麽快,今天怎麽了?

蘇幕當然是想要趕快回家修煉《淨體驅邪》,畢竟三個月的時間看起來長,對他來說,卻只有生與死的差別。

時間緊迫,耽誤不得。

不料,左腳剛踏出學府,幾個富家穿戴的少爺迎着蘇幕而來。

“哎呦,這不是蘇少爺嗎?今天怎麽來上課了?”

說話之人穿着一身黃衫,右手拿着一個折扇,身後跟着江嚴與另外幾個富家子弟,一臉笑意的看着蘇幕。

項華容,京城項家的年輕一輩,父親是項王項國團,曾替國君南征北戰,也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項少,沒想到這狗腿子江嚴如今到了您的賬下,幫你舔腳啊?”

蘇幕剛一張口,江嚴不禁臉色一紅,一股怒意沖向天靈蓋,不過項華容适時将扇子一收。

“蘇兄,您身體沒問題了嗎?”項華容眯起雙眼,打量道。

蘇幕深知此人不懷好意,道:“不勞煩項少挂念,我這幅身體沒什麽問題,幹掉你身後的幾個廢物還是綽綽有餘的。”

少年看得準,項華容身後的都是些小雜碎,在京城中壓根排不上號,就算把他們殺了,自己也不會有多大事。

“是嗎?那恭喜蘇少了,我也是希望蘇少能夠盡早恢複,否則蘇家的香火無人接替,多可惜啊。”項華容嘴角微微上移,看向江嚴,“對了,江老弟,這幾日你的修為可是大大精進,既然蘇公子說他身體已經恢複了,怎麽樣?想不想和蘇公子來場比武?我當裁判。”

說完朝着江嚴一眨眼。

江嚴會意,笑了起來:“我當然沒問題,不過就要看蘇公子願不願意了,他畢竟是将軍府的人,我若是傷了他可就不好了。”

“怎麽樣,蘇兄,不如咱們簽一個生死文約如何?”項華容轉過頭來,淡淡道。

生死文約?

如果是幾天前,說不定蘇幕真的忍下了,不過想起這些人竟敢傷害自己的父母,少年內心中那隐藏在最深處的尊嚴晃動了。

“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接下這生死文約?雜碎們?”蘇幕低着頭,緊咬着牙齒,雙拳緊握,漆黑的瞳孔中紫光乍現。

片刻之後,少年擡起頭,只不過他臉上的猙獰早已消失無蹤,化為了一片平靜。

身旁的幾人雖然感覺到蘇幕的不一樣,卻只以為是故弄玄虛罷了。

江嚴冷笑一聲:“怎麽?難不成你不敢?”

“不敢?”蘇幕臉上微笑道:“這生死文約當然要簽,不過最近我手頭沒錢,不如再挂點賭注。”

不廢話,蘇幕伸手摸向口袋,取出時手中多了個青白玉瓶,舉在半空中,道:“這瓶中盛放着三顆二品聚氣散,可以幫助築基期修士提升氣力,如果江嚴可以贏過我,不僅可以取走我的命,而且這枚聚氣散就屬于他了,如何?”

“少爺,這…這可是生死賭局,您!”身後的護衛臉色一變,勸道。

這可是生死賭局,輸的人就會死,少也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利害關系,如今他修為全無,怎麽可能是江嚴的對手?

“你們不必勸我,今天我必須要報仇!”

“好!蘇公子果然是個漢子,江某佩服!”

江嚴心中大喜,雙眼緊盯着白玉瓶,舔了舔嘴唇,轉頭看向項華容,“項少,我一定會贏的。”

“你盡力就可,這枚丹藥又不是給我的。”項華容微微笑道,伸手摸向胸前,摘下一枚玉佩,“這是我的賭注,此枚玉佩是我花五十萬天盛幣,在京都拍賣場拍下的,平日帶在身上可以拓寬靈脈,增加靈力的流暢性,作為賭注怕是一點都不輸于蘇公子吧。”

說完一轉身,向着京都比武場而去。

江嚴的雙眼從蘇幕身上掃過,一絲不屑不言而喻,修為連煉氣期都不到的廢物,憑什麽和自己打?

他今天死定了!

“蘇少,我和項少就先去京都演武場等您,你可別不敢來啊!”江嚴說完大笑一聲,轉身跟在項華容身後漸行漸遠。

沒走出幾步,幾人當中便傳來清脆的笑聲,不絕于耳,帶着深深的諷刺和挖苦。

“今日這場戰鬥,我江嚴一定能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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