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竟然還留了一手。”
劉雨桐臉色一變,她沒想到江嚴還隐藏了修為,活脫脫是一名築基後期的強者。
修為的每一層級,一二三階為前期,四五六階為中期,七八九階為後期,十階為巅峰圓滿,每一階段都會有一個坎,只要跨過坎,戰鬥力就能發生質變。
四階和七階雖然僅僅上升了三階,戰鬥力卻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就是因為修為從中期達到了後期。
“你這小子,這段時間怕是沒少吃藥吧?”
感受着江嚴身上傳來的氣勢,蘇幕調侃一句。
“嗯?你怎麽知道的?!”江嚴雙眸一凝,質問道。
從進入築基期開始,江家每月都會交給江嚴不少丹藥,用以提升修為,短短三個月,江嚴的修為就從築基二品上升到了如今這般地步,也讓他有了和蘇幕叫板的底氣。
蘇幕呵呵一笑:“你腳下不穩,氣息浮動,靈脈當中燥氣充盈,神識淺薄,怕是光記得食用丹藥,忘記了鞏固修為。”
一句被道出,江嚴臉上一顫,嘴角咧嘴一笑。
“蘇公子,在這臺子上修為才是關鍵,難道指望靠嘴說服我?!給我死!”
江嚴口中暴喝一聲,腳掌猛的一踩地面,速度再快幾分,沖着蘇幕再次襲來。
“我的戰鬥力比剛才強大了三分不止,你的靈紋已經無法對我構成傷害了,我看你怎麽防禦我的全力一擊!”
說話間,人已經到了切近,手掌浮在半空中,一道靈力湧入掌心內,向着蘇幕就拍了下來,聲勢浩大!
“裂天掌,三品武技,江嚴這家夥有點實力啊!”
“真是可惜了,難道這下蘇公子真的要失敗了嗎?”
“十有八九!”
臺下,幾個眼見的修士喃喃道,臉上露出一絲可惜。
修真者雖然平時修煉主要以功法和心法為主,武技也可以增進其戰鬥力,如果将靈力運用在其上,威力還會大大增加。
同修為之間的戰鬥當中,如果雙方的功法和心法相差不大,那麽武技高一些的修士必然占到優勢,押江嚴勝的人心中大喜,因為這場比武江嚴必勝。
劉雨桐望着這一幕,臉色鐵青無比,是個人都能看出這是項華容幾人給蘇幕準備的陷阱,剛準備上前一步。
“雨桐小姐,他們二人的戰鬥,您就不要插手了吧?”
就在這時,一旁的項華容突然出聲,笑眯眯地提醒道。
劉雨桐腳下一顫,心生不好,自己這次出來并未告訴父母和哥哥,項華容如果将這事告訴霍家人,怕是早晚要進父母耳中,如果自己被禁足了,怕是再難見到臺上的少年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蘇幕口中吐道,臉色不變,手掌在半空中滑動幾筆,手背的靈石上藍光乍現。
“來了。”
面前拳風刺骨,蘇幕神情一緊,感覺身體猝然間變得有力許多,伸出右手抓在江嚴襲來的手腕上,向着別處使勁一撇。
“休想!”
江嚴只感覺手腕處一股巨力驅動,臉色驟然一冷,“螳臂當車,自尋死路!”
砰。
最終,這一拳還是砸在了少年肩膀上,蘇幕腳下一軟,向後倒退兩步。
有門!
眼見如此,江嚴面露喜色,不由猛沖兩步,拳風再凝,豁然沖出!
“真是莽夫。”
感受着迎面江嚴鼻孔內噴出的熾熱氣息,蘇幕連忙向後倒退幾步,雙手成掌,在空氣中劃過一道痕跡,霎時間,一道紋路在半空中成型,手背上本來光彩奪目的靈石光芒耗盡,形成了一條紅色的龍紋。
上下浮動,栩栩如生,正是少年在靈紋課上繪制的三品靈紋。
“龍紋!竟然是龍紋!”
臺低下,一些明眼人脫口而出,臉色大變。
在所有人震驚目光下,蘇幕一把抓住對手的衣領,然後在江嚴驚駭的目光下,一拳捶在他的腹部。
噗!
就算蘇幕的龍紋并不完整,也已将少将力量增強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江嚴占了優勢想要一招擊敗蘇幕,一時間躲避不及,只感覺面前仿佛有一頭疾馳而來的蠻牛撞在身上。
在這般恐怖的力量下,江嚴的身體好似一個破風筝被狂風刮起,然後重重的飛出了比武臺,猝然落地,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直接暈了過去。
這….
場上,場下,所有人目瞪口呆,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蘇幕竟擁有足以媲美築基後期的靈紋實力。
他們更不知道,蘇幕其實還是留了手,如果将手背上的靈石換成二品,或是一品。
江嚴早已是一具死屍了。
“我就說你打不過我,你還不信。”
蘇幕望着空蕩蕩的比武臺,伸手看了一眼手背上耗盡所有靈力的靈石,無奈搖了搖頭,“這可是一千天盛幣啊。”
話音剛落,一股眩暈感從腳底板襲向天靈蓋,少年暗罵一聲,使勁将舌頭咬破,一股血腥味令他渾身一顫,穩住身體,轉頭看向面色呆滞項華容,臉上露出一絲譏笑。
“怎麽樣?項少,你該不會想要賴賬吧?”
“我…”
項華容低頭看向重傷的江嚴,感受着四周人投來的譏諷目光,心頭一痛,伸手掏出懷裏的玉佩,向着比武臺上随手一扔,正好落在了蘇幕手中。
“項少,聽我一句勸如何?”
蘇幕雙目看向面無血色的項華容,笑道,“請你告訴霍家,小心他們玩火***,我們蘇家也不是好惹的。”
這話不輕不重,卻讓項華容呼吸一滞,冷笑一聲,“蘇幕,這話可輪不到你這個廢物說,你別忘了,一個星期之後就是今年的比武大會,你給我小心點!”
說完,項華容轉頭看向身後幾名富少,“愣着幹什麽,走!”
轉身向着比武場外走去,幾個富少面面相觑,跟在項華容身後急忙比武場。
剛出比武場,只聽得身後比武場內一陣歡呼聲,項華容臉上一陣抽搐,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蘇幕,我早晚都要殺了你,你給我等着!”
砰。
“少爺!”
一瞬間,項華容眼前一抹黑,整個人癱倒在地,雖然這一幕沒人看到,不過他明白蘇幕并非是等閑之輩,今日的戰鬥必将被京都所有人知曉。
。。。。。。。。。
蘇府內,餐廳內。
大桌子上擺着各式各樣美味的飯餐,還有琳琅滿目的精美餐具,除了家中的侍者外,家主蘇天痕,婦人蔣月娥坐在位置上,然後一旁坐着蘇幕和劉雨桐。
“哈哈哈,兒子,你今天的表現真是為咱蘇家提氣啊,那江家怕是要氣個半死了!”
聽得劉雨桐将故事敘述一遍,蘇天痕臉上燃起一絲放蕩的笑聲,臉上滿是驕傲。
一旁的蔣月娥臉上卻是濃濃的擔憂:“幕兒,你如今修為全無,今後可不許再這麽魯莽行事了,知道不?”
“我知道了,娘。”蘇幕知道母親是對自己好,連忙點點頭。
“不過那江家小子好像并沒有死,幕兒,你和他分明簽的生死之約,若倒在地上的是你,那江嚴定不會留手,你這樣做豈不是有些吃虧?”蘇天痕問道。
蘇幕搖搖頭:“老爹,如今我們蘇家處于被動,若是現在惹怒了江家,讓他以死相拼,恐怕會讓咱們家更加被動,所以我才沒有下殺手的。”
“原來如此。”
“伯伯,您是今天不在現場,否則您要是看到項華容臉上的表情,怕是會笑的比這更大聲。”劉雨桐撲哧一笑,眉目當中閃過一絲狡黠,轉頭看向蘇幕,“蘇公子,不知道您今天最後所用的龍紋到底是什麽靈紋?”
“龍紋?”
聽到此話,蘇天痕二人一愣,轉頭看向蘇幕。
“幕兒,我也有些納悶,你上午才度過大劫,怎麽下午就有這般實力?”
“蘇公子剛渡過大劫?!”劉雨桐一聽這話,雙眼猛然轉向蘇幕,神色中帶着些許愠怒,“蘇幕,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萬一他們對懷有殺心,你可就危險了。”
“殺心?他們早就想殺我了。”蘇幕苦笑一聲,看向劉雨桐,“雨桐,我父親過幾天就要去邊境了,而我可能只剩下最後的三個月,我必須要做出些事情來證明我蘇幕不是廢物!”
聽得此話,桌上的衆人心中一驚,不過每個人的想法倒是不一樣。
劉雨桐面色一顫,看向蘇天痕:“伯伯,您要去邊關了?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蘇天痕苦笑一聲:“雨桐,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內,畢竟霍家掌握朝政大權,你父王他也難以約束他的行動,他想要清除異己,就勢必要削弱我們蘇家在京都的地位,不就只能把我派往他處嘛。”
“您就不能不領命嗎?”劉雨桐問道。
中年人搖搖頭:“不領命代表着叛國,我前面已經有好幾個官員被罷官了,如今我若是被罷官,且不說蘇家會遭到如何對待,就是我在京城創建的鴻蒙學院,還有和和我一同進退的官員都要遭殃,天盛國內各城市當中的蘇家産業,也必然一并被霍家收購,到時候霍家不僅掌控了政權,連軍權都收入囊中,天盛國豈不是将徹底淪陷。”
劉雨桐細想之後,臉上露出一絲震驚之色,轉頭看向蘇幕:“那蘇公子他…”
“幕兒他可能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了,而且據我蘇家調查,三年前襲擊我兒的計劃,就是霍家一手掌控的。”
“什麽?!竟是他們做的!”
劉雨桐眼中震驚更甚,“三個月壽命…蘇公子。”
蘇幕剛擡手将茶水杯拾起,不由手腕一軟,差點摔在地上,點點頭:“三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做很多事,說不定我就能将這妖丹降服,父親,母親,還有雨桐小姐,你們也不要那麽悲觀啊!”
“降服?幕兒,這麽說你有辦法?”蘇天痕瞳孔一緊,連忙問道。
雖然明白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不知為何,蘇天痕心中卻有些一絲僥幸的心理。
“辦法倒是有,不過…“蘇幕說着雙眼撇向一旁,眨了一下眼。
蘇天痕馬上會意,轉身看向餐室內的幾個仆人:“你們幾個先下去吧,一會把飯菜端上來就行!”
“是!”
幾個仆人離開了餐廳。
蘇幕思考片刻,道:“老爹,今天在和江嚴的戰鬥前,我的神識中突然鑽進一個聲音,此人告訴我可以幫我去除丹田中的妖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