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左漾篇)真希望你不要後悔

薛心怡在他懷裏小聲的啜泣,顧長遠的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良久才沉聲道:“我今天回家,不是為了跟你吵架的,這個婚,我是悔定了!滬”

轟!

左漾感覺自己的腦袋瞬間像是爆炸了一般。

後面的記者媒體再也忍耐不住,紛紛都沖了過來,話筒都遞到了顧長遠和左漾跟前。

“請問顧先生,你這樣單方面的悔婚是因為什麽?你懷裏的女人,是不是大家一直所說的第三者?如果你和左小姐悔婚,那顧氏和左氏的合作,是不是再無可能?”

“左小姐,對于剛剛顧先生對你的指責,你有沒有什麽話要說?顧先生悔婚,你要求顧氏做出什麽樣的賠償?”

話筒不斷的擠動着,甚至有些話筒還朝着顧長遠懷裏的薛心怡遞過去。

“薛小姐,難道你不知道顧先生和左小姐已經訂婚、婚期在即了麽?你這樣做,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貼上第三者的标簽了嗎?”

薛心怡在顧長遠的懷裏瑟瑟發抖,有人眼尖的看出來,薛心怡穿着顧長遠的西服裏面,吊帶裙已經褶皺不堪,有些地方還被撕壞,當即有些人的臉色都冷了下來:“薛小姐,聽說你從前的生活便不檢點,是不是為了勾|引顧先生,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

因為這句話一出來,記者們便再也沒有了顧忌,話有多難聽,都說了出來。

左漾是名門千金,他們好歹也要顧着左氏的面子,再說,左漾平常也就那些潑辣新聞,根本沒有什麽新的轟動點出來。可是薛心怡就不一樣了,從前曝光她和顧長遠拍拖時,還同時跟別的老總在一起,如今顧長遠又跟她在一起了,她的手段可以看得出來很不一般腹。

顧長遠的臉色越來越沉,卻因為礙着跪在地上,只能拼命将薛心怡給按在自己懷裏,免受被人圍攻的罪。他擡起頭,目光陰沉的看向一旁居高臨下看好戲的左漾,聲音從來沒有過得森寒:“左漾,這樣你滿意了?”

他推開有一個将話筒遞到他胸前,企圖要問薛心怡話的記者,咬了咬牙:“你們若是再這樣下去,別怪我顧長遠對你們媒體不客氣了!”

那人愣了愣,畢竟還是有些怕得罪了顧長遠,話筒也微微收了回來。

但左漾聽到那句話就笑了:“呵,我可還想繼續聽記者朋友們的問話呢,你能對他們怎麽不客氣?你現在不過是顧家馬上要棄掉的子了,沒有我左漾的幫忙,你以為自己還會有什麽實權?”

從前因為顧長遠愛美人不愛江山,顧家的大部分實權都落在了顧家老大身上,事實也證明,顧家老大确實是個做生意的料,至少從人品上來看,左漾就很欣賞,否則,她怎麽可能直接讓顧家和左家聯姻?顧長遠不過就是在顧氏讨了個虛活,後來被女人給甩了,發現沒有實權不能活,才又回家忏悔,跟左漾在一起。

顧長遠太陽穴上的青筋鼓鼓的跳動:“左漾,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左漾冷笑了一聲:“過分?不,你太不了解我了,這樣的程度只能算是小試皮毛,顧長遠,我本來只是想着将她趕出淮遠市的,不過現在我覺得太便宜她了!”

左漾說完,從包包裏掏出了一張碟,刻錄的。她看也不看向顧長遠,只是盯着薛心怡的背影,冷漠的道:“薛心怡,你家是我派人去搗亂的,不過很可惜的是,你可能起訴不了我,因為我是得到了顧老爺子的同意才這樣做的。若是顧長遠要起訴,那不如先起訴他老爸吧。哦,對了,我的人在搗鼓你住的地方時,發現了一個東西。”

她微微聚到了眼睛高的地方,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她手中的東西。

“這張碟被你用鐵盒子鎖着,我猜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左漾才說完,薛心怡就已經從顧長遠的懷裏掙紮着坐了起來。

鐵盒子裏的那張碟!

看到左漾手裏的東西,薛心怡的心一瞬間冷到了極點。

那張碟果然是被左漾給拿走了。

她……都看了裏面的內容?

左漾看到了薛心怡眼裏的驚慌,再一次覺得自己是猜對了。她剛剛開車趕過來的時候,在路上付經理才将這個東西給她的,因為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只匆匆的給了她,大致的描述了下放在什麽地方,左漾就又飛速的趕往顧家的別墅。

她本來只是想試試的,可薛心怡這樣的表情,無疑是告訴了自己,這是她的一個把柄。

她輕笑了一聲,故意将東西都往記者們面前湊了一圈,果然看到薛心怡的臉色都白了。

她嘲諷的笑了:“怎麽,很害怕我将碟給記者們?”

薛心怡咬了咬唇,委屈的看了一眼顧長遠,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左漾,我本就已經打算離開淮遠市了,可是是你對我步步緊逼,若不是你幾次三番對我下毒手,我又怎麽會跑到顧家來想要讨一個說法。如今,你還想使出什麽歪門邪道的招數來害我!長遠……這一次,你別再相信她的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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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漾最讨厭薛心怡這樣的一副嘴臉,好像全世界就她最無辜一樣。她眼角微微拉平了線,眉梢都冷了下來。

就在她想要回擊時,顧家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緩緩的從裏面走下來了顧家的兩老。

顧長遠曾因為薛心怡而與顧家決裂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顧家老爺子一狠心,就斷了顧長遠所有的開支花銷,凍結了他所有的銀行卡,一來是因為生氣,二來也是想要讓他看清楚薛心怡這個女人的真面。後來他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可是沒有想到,短短不過兩年的時間,他竟然又落進了薛心怡那個女人的圈套裏,這讓他顧家的顏面打掃,也真正的傷了兩老的心。

“你要讨說法,我倒是奇怪了,你讨說法,讨到了我顧家的門口。我想問問薛小姐了,是顧家惹了你,還是顧家是你親戚?我竟不知道,我顧家你也可以讨個說法了?”

顧家老爺子一出來就十分不給薛心怡的面子。在他看來,他家兒子成為這個樣子,她逃不了一半的責任。他本身就不喜歡她,就算跟自己兒子在一起了,也不會承認她的身份。

“各位媒體朋友,這件事是顧某的家事,希望能夠低調的解決,如果大家能給顧某我一個面子,顧某我一定不勝感激。”顧老爺子杵着拐杖,移開了視線,朝着衆位記者們淡淡的道。

古老年事已高,在淮遠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聽到他這樣說,大家都是面面相觑,而後一致的看向了左漾。

顧老爺子微微蹙了蹙眉,看向左漾時神色已經溫和了一些:“漾兒,顧伯伯知道你心中委屈,只是這是顧家的家醜,顧伯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現在先別那麽生氣,好不好?”

左漾咬了咬唇,最終還是別開了頭點了點頭。

顧老爺子恨欣慰,這個他認定的兒媳婦,雖然滿天下都在說她怎麽怎麽潑辣,怎麽怎麽兇狠,可其實也是一個直爽的性子,吃軟不吃硬。

衆記者見左漾都點頭了,也不好不給顧老爺子面子,有些人退出去前,還使勁的多拍了幾張如今這個怪異的場景。

左漾将碟重新放回了包裏,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兩人。

可就在記者們要走到門口時,顧長遠突然站了起來。他跪了幾個小時了,起來的時候踉跄了下,過了會才站好。他站起來後,便去撈薛心怡起來,朝着記者那邊大聲的喊道:“等一等。”

衆人詫異,卻并沒有立馬過來。

顧長遠不去看顧家兩老,他轉過了身,背脊挺得很直,滿身的倨傲和倔強。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左漾一眼,而後淡漠的道:“反正大家都已經來了,不如幫我在明天的報紙上登上消息,我顧長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娶左漾為妻!”

左漾的眼睛裏露出不可置信。她剛剛已經在退步了,可是這個人,卻并不領她的情。

她飛快的看了一眼顧老爺子,見他眼睛裏也有着怒其不争和無奈,閉了閉眼,而後睜開:“你當真這樣決定了?”她的聲音很平穩,一反常态的沒有爆發跟他大吵。

但越是這樣鎮靜,就越讓人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薛心怡更加緊的摟住了顧長遠,因為剛剛顧老爺子對她說的話,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盤皆輸。

不過左漾将碟又放回去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剛剛以為,左漾要直接将東西交給記者了。這樣來說的話,很有可能是因為左漾還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

她穩了穩心神,扯了扯顧長遠的衣服,心慌的道:“長遠,你在胡說什麽啊,我今天是來向你爸媽賠罪的,你別再亂說話了。”

顧長遠将她的手給反手握住,眉眼一片堅決。

如果要讓他娶左漾,還不如讓他離開顧家!她這樣的女人,他怎麽可能能跟她好好的生活!

“心怡,你別為我說話了,我今天帶你來,就是這個目的。我顧長遠不會娶左漾,我要娶你!”

記者們沒有忘記抓拍這一刻顧長遠的誓言,在漫天的鎂光燈中,顧老爺子氣得差點暈過去,顧老夫人一個勁兒的幫助他深呼吸。

左漾卻很平靜得站着。

不是後悔。她清楚自己心裏的那種感覺,不是後悔。而是真正的恨意,滔天的恨意,讓她恨不得讓面前的這對狗男女直接消失。

她左漾從來都是天之驕子,可是因為一個顧長遠,她變得不折手段,卻讓這個男人更加的厭惡自己。

她呵呵笑了兩聲,突然冷聲的道:“你既然想娶薛心怡,為什麽沒有在她回來時,就先跟我說清楚?”

顧長遠也冷聲的道:“她回來時,我并沒有清楚自己的心意,不過現在清楚也不晚,我們還沒有結婚,不耽誤彼此,以後婚嫁自由。”

婚嫁自由?他顧長遠說得好聽,他倒是有了備胎,怕什麽,可她左漾的名聲都被他給毀了。以後淮遠市的報紙上提起她,估計都會用顧長遠不要了的女人

來形容她。

這樣自以為是的性格,在遇到薛心怡時就全面爆發了,她是該感謝薛心怡讓她看到了真正的顧長遠麽?

左漾的手死死地掐在手心,壓下心中的那股暴力的因子:“你的意思是說,你在跟我交往的同時,也在跟薛心怡交往,然後發現還是薛心怡更适合你一些,所以你選擇了她是嗎?”

顧長遠眯了眯眼,他知道左漾是什麽意思,卻只冷淡的道:“随便你現在怎麽說。”

左漾逼近了一步,薛心怡顫抖了下。顧長遠以為左漾又要像昨晚那樣掌掴薛心怡,連忙将薛心怡給拉到了自己身後,卻被一巴掌直接打在了臉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左漾,沒有想到當着這麽多記者的面,當着他父母的面,她也絲毫不給自己面子!

左漾卻只是轉過身,看向顧家兩老:“伯父伯母,我心中有恨和怨,但我不怪你們沒有教好自己的兒子,他自甘堕落,誰也怪不得。只是我剛剛打了他,你們會難受嗎?”

她的眉眼一片蒼白和倔強之色,如果不是因為顧忌顧家兩老在身邊,她何須這樣隐忍。

顧家老爺子苦笑:“漾兒,是我們顧家對不起你。”當初是他央求的徐老去說的煤,又親自跑去左家說,才好歹說通了她。

想到自己兒子只要想通了,也不算耽擱別人家的女兒,可現在,都算什麽事啊……

左漾輕笑了一聲,視線再看向顧長遠時,眼裏已經是一片冰冷:“顧長遠,要說悔婚,你沒有這個資格!你先背叛了我,又聯合這個賤|人給我難看。你當着所有記者們的面,說讓我消停不要身敗名裂,可自己卻在做着讓我身敗名裂的事情。”她頓了頓,眼裏的神色更加幽深寒冷,“像你這樣的僞君子,送我一卡車我都嫌棄太髒。你憑什麽覺得自己有資格說悔婚?”

顧長遠的臉色更加陰沉難看,薛心怡握緊了他的手。

左漾卻嘲諷的看了兩人緊握的手一眼:“還有薛小姐,我倒是奇怪了。你一直做着一副純潔無辜的樣子,難道你不知道顧長遠是個有未婚妻的男人?你明明知道他有未婚妻,卻還是勾|引了她,現在這種無辜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的?”

見薛心怡想要說什麽,她厲聲的打斷了她的話,“別跟我說什麽你們兩人相愛之類的話,只會讓人覺得惡心。沒有一對相愛的人,會這樣将愛情建立在戲耍別人的尊嚴上面。你究竟是小叁還是無辜,你當真以為別人都跟顧長遠一樣眼瞎了麽!”

“好!”有個記者突然拍手說好。

第一個走了回去,反正剛剛是顧家的公子讓他們等的,既然是他想要上報,他們何不順了他的意思?

“剛剛我就想問薛小姐了,既然知道顧先生是有未婚妻的人,為什麽不能等到他們解除了婚約,再跟顧先生在一起?”

他礙着顧家兩老的面,說得也比較委婉,可大家卻一聽都明白了。

薛心怡,為了能勾搭上顧長遠,不知道背地裏都做了什麽事呢,如今在這裏展現她的可憐和無辜,當真讓人覺得惡心。

“我……”薛心怡楚楚可憐的看向顧長遠,眼淚一直不停地往下掉,“我本來說要離開的……我說過要離開的……”

她只是反複的重複這句話,若是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估計都會以為她才是那個被小叁欺負的正室。

顧長遠心有不忍:“她說過要離開我的,是我将他留了下來。你們如果要針對,就針對我,心怡是無辜的。”

左漾冷笑了一聲,而後驕傲的擡起了頭。

她臉上沒有讓人同情的淚水,反而無懼無畏,眼睛裏是清澈一片,帶着她的傲然和自尊,挺直了背脊站在了那記者的跟前:“從現在往後,如大家所想,我跟顧先生不可能再有婚姻關系。男人,要麽正直,要麽就要有擔當,我很遺憾的是,顧先生顯然不在這兩點之中,我左漾,要的是一個能信守承諾不離不棄的男人,顧先生讓我看清了一點,那就是所有失敗的男人背後,都隐藏了一個功不可沒的女人,我祝福他們兩個,還有,顧氏與左氏的合作,不會因為不相幹的人而取消,我欣賞顧大公子的為人,但有一點,從今往後,凡是與顧二公子相關的項目,左氏将再也不會與之合作!”

這已經是她所能忍耐的極限了。

在來的路上,她甚至想着要将這件事情鬧大最好鬧翻天,讓淮遠市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他們兩個是怎麽樣的人。

可是來了之後,她卻覺得再沒有什麽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那樣的一對狗男女,就配在一起禍害彼此,随便單身出去,都要給別人帶來不小的災難。

顧長遠很聰明,知道她會來鬧,所以故意挑了自己家的地方。就算不為別的,看在顧家兩老的份上,她左漾也不會做得太過分。

是啊,對于無辜的人,她從來不會遷怒。她恨誰,只會針對誰。

只是這一場失敗的鬧劇,不管她身姿放得多高,注定了會跟随她一輩子。人啊,總喜歡

放大女人的失敗,而嘲弄男人的不忠。男人不忠,很快就有新的風聲掩蓋,而女人,卻是會跟随一輩子的。

她輕笑了兩聲,說完那番話,突然有種一身輕松的感覺。

她曾有想過要努力經營兩人的感情的,她雖然大大咧咧,可也想過要好好的跟顧長遠一起走下去的。但這一切,在薛心怡最開始找上門來時,就已經朝着一條崎岖的道路發展了。

她看着顧長遠,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看着他,摒棄了恨意和怒火,只平靜的道:“真希望你不要後悔。”

而後轉了身,朝着顧家大門而去。

她能饒了兩人,不代表她能看得下去他們兩人的恩愛。薛心怡是什麽樣的人她已經清楚。

紙是包不了火的,總有一天,顧長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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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皇城酒吧,蔣蓉匆匆忙忙趕到,左漾已經喝得兩頰通紅了。

她穿着一襲酒紅色的深V露肩長裙,姣好的身材都凸顯了出來,一張妩媚的臉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是風情萬種。

蔣蓉才坐過來,她便微睨了她一眼,朝她看過去:“怎麽樣,都處理好了?”

蔣蓉今天給她打了電話後,也跑去處理自己老公在外面的花邊事情了。

說來也好笑,她們兩個情如姐妹,可都這樣遇人不淑。

蔣蓉搖頭,她便輕哧了一聲,而後自顧自的喝酒。蔣蓉嘆了口氣:“有什麽難過的就說出來吧,說出來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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