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說錯了,我巴不得你不要後悔,不要再來纏我。顧長遠,難道你自以為,你比得過裴家的少爺,顧家比得過淮遠市的裴家?靶”
像是打臉一樣,這樣的話一出口,連薛心怡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身前卻傳來一聲輕笑,帶着絲寵溺:“漾兒,我能先冒昧的問一句,你剛剛口中的裴家少爺,指的是我?”
話音才落,一陣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和薄荷香氣已經環繞到了她的周身。
裴深駿将她直接摟進了自己懷裏,兩隊人,互相依偎的看着彼此,眼裏都是晦暗不明。
“如果你再來晚一點,裴家少爺,就有可能指的是別人了。”左漾冷睨着他,但兩人之間的氣息,明顯得看得出來跟普通的男女不一樣。
看着裴深駿跟左漾之間的親昵,想着報紙上說的那些事,顧長遠的眼睛陰暗得如同黑夜一般。
“長遠,算了,別跟左漾起争執了。”薛心怡見勢不對,拉了拉顧長遠的手,委屈卻仍大方的道,“這裏人多,鬧大了不好。”
顧長遠卻扔掉了薛心怡的手,對着裴深駿冷冷的道:“裴先生,這是我和左漾之間的事情,我希望不相幹的人別攙和進來。”
薛心怡死死的咬緊了唇。
裴深駿卻輕笑了一聲:“我可不是不相幹的人。肜”
“你什麽意思?!”顧長遠冷冷的道。
裴深駿轉頭低頭看向左漾的雙眼,而後緩緩的俯下身子,在她嬌嫩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他的一言一行都透着一絲從容不迫,相對于有些暴躁的顧長遠,似乎已經穩操勝券。
“長遠!”薛心怡的嗓音裏已經透出了一股傷心欲絕,她掙紮着要從顧長遠的懷裏站起來,卻被顧長遠給死死的摟在懷裏。
她心裏一陣恨意,長遠這樣死死的摟着她,到底是因為真的愛她,還是想要做給對面的那人看的?
“長遠,我很累,我想要先回去休息了。”薛心怡的臉上已經流下了眼淚,卻別開了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傷心。
顧長遠的身子一震,而後眼裏湧起了一絲後悔,他将薛心怡給打橫抱了起來,擦肩而過裴深駿和左漾兩人身邊時,似乎停頓了下,而後又快步的走開了。
左漾看着顧長遠離開的背影,一剎那将手都給握得有些疼了。
憑什麽。
這兩個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高興的時候對她冷嘲熱諷一番,高興的時候就自以為是一下,真當她是好欺負的嗎?薛心怡那一巴掌,扇得她現在臉上都還火辣辣的疼,眼裏和鼻尖都酸酸的,左漾連忙閉上眼,忍住突然湧上來的熱意。
“誰打的?”裴深駿的視線落到了她腫起來的左臉上,面無表情的問道。
他的眼珠子一片深褐色,仿佛什麽情緒都沒有,可微眯的眼睛,卻有那麽一種淩厲的感覺。
左漾深呼了一口氣,轉頭玩笑的道:“誰打的又如何,你要給我打回去?”
裴深駿抿唇撫上她紅腫的臉,在左漾疼得輕顫時,眼裏瞬間便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打回去又何妨!”
左漾一愣,再去看他的眼睛,卻只見着他裏面面無表情一片,似乎剛剛的狠辣都只是她一瞬間的錯覺。
裴深駿見她愣住了,嘆了口氣,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就向着外面走去:“平時一點虧都不吃的,今天偏偏吃了一個大虧。”
左漾閉了閉眼,那麽快的一瞬間,她能反應過來才怪。這是……平白無故吃了這麽個虧,心裏想想就很憋屈。
看着她微紅的雙眼,裴深駿假裝沒有看到,低頭在她唇上一吻:“我能把你剛剛的行為理解為,你現在開始依賴我了嗎?”
左漾抿了抿唇,想要轉過頭,卻被裴深駿的雙眼直視得臉開始發紅,不由得低吼了一聲:“認真看你的路!要是敢将我摔到地上去,你看我怎麽修理你!”
裴深駿低低的笑,他的胸膛微微震動,左漾枕在上面,忽然有種心安的感覺。
“閉上眼休息會兒吧。”裴深駿将她放進車裏,躺在後座上,輕聲的道。
左漾小聲的“嗯”了一聲,翻了個身。
裴深駿絞纏着面前小小身影的目光又變得寵溺而纏綿起來。
“裴深駿……”左漾忽然低低的道。
“嗯?”
“……我想回你家。”低若蚊蟻的聲音小聲的傳來,面前小女人的身子一瞬間變得僵硬。
裴深駿一愣,而後心裏湧起一股狂喜,就想不顧一切就将車停在這裏不走了。
而後他低下身子,将左漾緊緊的給摟住了。
“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反悔自己說的話。”他覺得懷裏的身子一陣軟軟的,抱着十分舒服,不由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這段時間,雖然有過心塞,可一切都在一步一步的進步之中,這個小女人,終于能試着跟自己相處
tang了。
“而且……”裴深駿忽然別有深意的一笑,“我可不可以将你的這句話理解為,你在邀請我?”
他的唇忽然在她胸上吻了吻,感覺到懷中人兒的身子更加僵硬,他放聲大笑起來。
良久,左漾才小聲的低吼了一聲:“随便你!”
裴深駿深深的一怔,而後将左漾給摟得更緊。
—
顧長遠公寓裏。
顧長遠洗了澡出來,便看到薛心怡慌慌張張的在弄自己的手機。
他狐疑的走過去,看了一眼她的手機:“怎麽了,剛剛是在跟誰打電話嗎?”
薛心怡很快的将一條短信删除,而後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顧長遠:“放心,我不會像你偷偷給左漾打電話一般,我要是給我青人打電話,一定會在跟你分手之後。”
她說完,便轉過了身,不去看顧長遠。
顧長遠嘆息了一聲,将她從後摟住:“心怡,你明知道我為什麽會去找左漾的,她之于我,頂多有個左氏的意義在,你也知道,我是被公司最近焦頭爛額的事情給搞昏了頭了,一時之間,才想到了這樣爛的點子。”
薛心怡扯了扯嘴角,眼裏還有一絲傷心:“長遠,如果你已經決定不娶我了,就早點告訴我吧,我還年輕,至少還能找到一個對我好的男人。”
顧長遠的眉頭緊蹙了起來:“你在胡說什麽!”
薛心怡沉默不說話了。
顧長遠嘆了口氣:“我發誓,我下次再去找左漾的時候,會先告訴你是什麽事情的,好不好?”
薛心怡沒有再說什麽。
兩人一夜沉淪。
中間顧長遠聽到薛心怡的手機有短信的聲音,兩人都沒有管。
等到薛心怡忍不住困頓睡過去後,顧長遠才拿過了她的手機開了屏。不過薛心怡設置有密碼,顧長遠試了兩次都沒有打開,不敢再試第三次。
“長遠……你怎麽了?”薛心怡迷迷糊糊的起身看了他一眼。
顧長遠的吻落到她的發頂,眼神有些複雜:“沒什麽,你繼續睡吧。”
顧長遠要出差三天,吩咐了平時要是有什麽事就找他秘書,再有什麽急事,就直接給他打電話,薛心怡都笑着一一應答了下來。
臨走時,顧長遠見薛心怡有些心不在焉的,也沒有多說什麽。
等到目送着顧長遠乘坐的飛機起飛,薛心怡的嘴角才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按照昨天晚上的短信,她打了個的,很快就到了雷霆酒店,熟門熟路的摸上了二十樓最拐角的一個包間外面。
敲了敲門。
裏面粗聲的笑着,被一個裸着上半身的中年男子給打開了門,而後一把摟過薛心怡,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左漾今天有一個項目要去顧氏和顧家大公子顧長青談。
但碰到薛心怡卻純屬意外。
薛心怡如今在公司是橫着走,因為早在顧長遠當着媒體記者們的面說要娶她時,她便俨然已經成了顧二少奶奶,雖然辦公室裏的一群人對她更多的是不屑和陽奉陰違。
“喲,左小姐今天親自來顧氏了?不過好可惜呀,長遠不在呢,出差去了。”
左漾一直不喜歡薛心怡的腔調,想到她這次來是來談公事的,也懶得理她。
但她不理她,薛心怡卻偏偏要纏上來。
“被長遠抛棄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