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深駿摸了摸鼻子:“我想娶左漾。”
“裴!深!駿!”左漾在一旁從齒縫裏憋出三個字。
左爸不樂意了:“我跟深駿說話呢,你插什麽嘴。”
深駿!深駿!明明以前還叫的裴醫生呢,現在就變成這麽親昵的稱呼了,左漾磨了磨牙,使勁的掐了一下裴深駿的大腿。
裴深駿轉過頭,目光寵溺的看着左漾,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心愛的小貓咪撒潑一般奮。
左爸看了很欣慰。
他一直都很欣賞裴深駿這個年輕人,在他看來,裴深駿比顧長遠那小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奈何最初女兒卻是看上了顧長遠。不過現在顧長遠也跟自己的女兒解除了婚約,這正好合了他的意。雖然顧長遠做的這麽件事,他是不打算放過的韌。
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左爸是過來人,怎麽能不明白這裏面的貓膩,更何況昨晚,只怕是發生了什麽事。
想到這裏,他意味深長的看着裴深駿,微微一笑:“你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麽嗎?”
裴深駿忽然将左漾抱進懷裏。左漾其實也就是表面上會撓人,但她并不會真心去傷害人,也更不會傷害自己。裴深駿深知這些都不過是左漾的別扭而已,于是将她摟得更緊了,在左漾的掙紮和大發脾氣中,朝着左爸認真的道:“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也知道說了過後會承擔什麽責任。伯父,您知道我的心思,我喜歡左漾,想和她在一起,我想,沒有什麽比娶了她,更讓我開心了。”
“裴深駿,你不要臉,你當着我爸的面胡說什麽呢!”左漾氣極,去咬他的脖子。
裴深駿被咬,卻面不改色,直到左漾的嘴裏都嘗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才怔然的放開了他,有些呆呆的道:“你幹嘛不讓我放開?”
他的脖子上被咬出了一個牙齒印,兩排血跡,雖然不是很嚴重,也成了一道傷口。左漾眼裏閃過一絲慌張,想要拿紙幫他擦擦,但如果真那樣做了,那豈不是顯得她在關心他?
裴深駿無奈的看着左漾矛盾的表情,突然挑了挑眉:“漾兒,昨晚咬得還不夠厲害?”
左漾一想到昨晚,想到他身上全部都是她抓咬掐出的痕跡,頓時臉就紅了。要不是因為自己行走不方便,她直接就要甩手往樓上跑去。
左爸聽出了那麽一絲玄外音,實際上,從剛剛左漾被裴深駿抱着進來,他就該猜到什麽了。年輕男女未婚發生關系他雖然不是很贊同,但如果男的是裴深駿,他倒是放下了些心。倒不是他偏向裴深駿,如果顧長遠的人品夠好,他也會同樣放心。
他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抿了一口,心裏卻在尋思着等會上去就給孩子她媽打個電話,商量商量漾兒結婚的事情。
“漾兒,不得無禮。”他慢悠悠的說。
左漾氣憤的從裴深駿的懷裏掙脫出來,用後腦勺對着他:“爸,我不管你們商量誰的事情,但是我的事情我要自己做主!還有,誰要嫁給這個流氓啊!”
左爸挑了挑眉:“不早點嫁,難不成要等到你肚子大起來了再嫁?”
左漾的臉漲得通紅:“什麽肚子大起來啊!我肚子好好的,什麽都不會發生!老爸你如果閑得蛋疼,就趕緊去上班!”
說完,就轉過頭,看向裴深駿:“裴深駿,抱我上去!”
頤指氣使如女王一般,但這話的內容卻讓人忍不住的想笑。
看着裴深駿忍着笑的英俊模樣,左漾恨得牙癢癢,想掐他的身子,但也知道他渾身上下都硬邦邦的,虧得還是自己。
裴深駿寵溺的說了聲“是”,就給左爸點了點頭,示意等會再談,便将左漾打橫抱了起來。
“看什麽看,老娘知道自己生得貌美如花,臭流氓你還不快走,就不用你抱了!”左漾頂不住裴深駿寵溺的目光,在那樣的目光下,好像她真的就是他的愛人,被他認認真真的寵愛,幸福無比。
她緊了緊抓住他胸前衣服的手,若無其事的将目光給看向別處。
左爸在身後嘆了口氣,自己女兒這壞脾氣,除了裴醫生,也沒有別人能忍受了,偏偏她還這麽不懂得珍惜。
裴深駿很清楚左家別墅裏的格局,也當然知道左漾的屋子在哪裏。
用肩膀頂開卧室的門,撲面而來的是香草的芳香氣息。整個屋子是大氣的白色格調,并着淺藍色的點綴裝飾,讓人眼前一亮。
裴深駿将左漾放進了她專門定制的超大圓床上,即便是放下時,他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的,不讓她疼到。
“藥呢?”左漾朝着裴深駿伸出了手,抿了抿唇。
裴深駿眸光一暗,眯了眯眼:“如果我說我沒有買呢?”
左漾輕哧了一聲:“我才不信,就算沒有買,現在跑都要給我跑去買了。”
裴深駿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字都是從齒縫裏蹦出來的:“左漾,你就那麽讨厭懷上我的孩子麽!”
左漾扯了扯嘴角:“裴深駿,我們一碼
tang歸一碼,我跟顧長遠确實是分手了,昨晚也确實跟你發生了關系。我承認,你會是個很好的情人,完美的丈夫,但目前,我想先冷靜一下。我還沒有打算才從狼窟裏出來,就跑進你的巢裏,我需要時間。”
她說得毫不含糊,不會為了想要套住某個人,就先假意跟他在一起。每一段戀情結束,誰都需要先好好冷靜一下。傷心和痛苦的時候,心靈是最脆弱的,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個人對你好,你對他的好感會大大的增加,可是一旦有一天,你從傷心裏走出來了,你還會覺得你愛這個男的麽?
左漾就是處于這種狀況,她一直對裴深駿有好感,這種好感曾讓她差點直接跟顧長遠翻臉,想試着和他在一起試試。
但這也是差點而已,終究還是沒有這樣。
裴深駿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并不好看,他的手在兩側死死地握緊,一雙溫和的眸子也緊緊地盯着左漾的雙眸,似乎是試圖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麽。但左漾雖然做事脾氣大,卻一直都有一顆冷靜的心,分得清自己現在正在做什麽,哪些事情是她想做的。
空氣一時有些凝滞。
左漾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忽然笑了笑:“如果你等不了,我也沒什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昨晚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又不怪你。而且……”她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裴深駿,“你昨晚的技巧很好。”
裴深駿沒有想到她會直說,臉微微有些紅,卻沒有移開盯着左漾的視線,良久從嘴裏蹦出四個字:“謝、謝、誇、張。”
左漾看着他微紅的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誇張的想要娶摸他的臉,卻被他給拂開了手,大步向着門外走去。
聽到關門聲傳來,左漾才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其實,她沒有告訴他的是,他現在在她心中,已經比她想象的要深了。
裴深駿進來時,左漾正乖乖的躺在床上,壓了薄被,微閉着眼,眉頭微微蹙起。
他走到她身邊,将早已拆了包裝的藥瓶子給擰開,到處兩粒藥:“直接吃的,我買的甜味的,不苦。”
左漾點頭,張開嘴,示意他給她喂。
裴深駿見她這副依賴着他的模樣,臉色好看了一些,将藥給放進了她的嘴裏,手指卻沒有急着抽出來,在她嘴裏微微抽了兩下,才假裝若無其事的抽出來。
左漾恨得眼睛瞪得老大,真想不顧一切咬下牙齒,看他還能夠這樣嚣張的耍流氓不!
吃了藥,左漾的瞌睡便來了。昨晚被人折騰了一晚,現在她十分的困。
裴深駿坐她床前,看着她睡着後,才起身下了樓。
左爸在那裏已經等了她一會兒了。
晚上左漾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動了動身子,瞬間就僵硬了。不為別的,只因為此刻自己的腰上,正放着一只微熱的大手,而她的一邊胸前,也正捏了一只大手。
裴深駿整個人都闖進了她的被窩裏,她此刻正是面對着他,幾乎是被他給包圍進了懷裏!
這個不要臉的流氓,居然敢趁自己睡着了,吃自己豆腐。
自己的衣服是什麽時候被脫掉的?
左漾越想越氣,直想将擱在自己身上的兩只手給剁了。可是看着他安靜的睡顏,她卻只是微微咽了咽口水。
裴深駿本來就是溫潤儒雅的人,熟睡的時候,更加添了一層的安靜,有種睡美男的氣質。真是想對自己翻一個大大的白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踩了什麽狗屎運了,這樣的美男也能心儀自己。
左漾的腰有些酸,但此刻卻并不想翻身。
她忽然湊了上去,在裴深駿的臉上飛快的印上一吻,而後喃喃低語:“如果你能堅持兩個月,我就嫁給你,不,最好堅持到讓我看到顧渣男和薛賤女分手,讓我爽快了,再嫁給你。”
可是這句話,終究也只是等他睡着了再說的。
她将手也伸了過來,摟上了他的腰:“晚安,睡美男。”
等到她再次睡過去,呼吸綿長後,一直睡着的美男卻緩緩的睜開了一雙眼睛。
他的嘴角此刻彎起一個迷人的弧度,眼睛裏有細細碎碎的光芒閃耀。他低頭看了眼此刻乖巧的偎依在他懷裏睡着的小女人,心裏是止不住的柔軟一片,“晚安,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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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淮遠市的報紙幾乎是大街小巷搶奪一空。
整個城市的人都在笑看着這樣一場豪門大戲。
昨天的報紙內容上還是顧家二公子為了一個賤女人甩了左家的潑辣小姐,今天的報紙上卻換成了左家的小姐很快另覓精英,風頭直直壓過了顧家二公子。
上面寫着,左漾被裴家的孫子裴深駿深夜抱回了自己的別墅裏,直到第二天中午,兩人才從屋子裏出來,且一路都是被裴家的公子給抱着的,兩人的動作十分親昵甜蜜,更是在路上經過一個藥店時,裴家的公子還進去買了一些藥,至于是什麽藥,大家就但笑不語了。
又在這個新聞後,馬上又有一個新聞,說左漾和裴深駿在西餐廳用餐時,偏偏碰到了剛剛買了鑽戒的顧長遠和薛心怡,這樣一處好戲,怎麽不搶人眼球?甚至,有記者還拍到了四個人站在一起時,左漾眼裏蕩漾的幸福和薛心怡眼裏滿含的嫉妒,當即又讓人們為左漾抱不平的同時,又希望她幸福起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誰更坦蕩誰不要臉。
這年頭,小三猖獗,是衆女人最痛恨的。
左漾看到報紙的時候,沒有什麽反應,只是低頭沉思了下,等到裴深駿進屋子時,她不滿的瞪他:“你究竟還要在我家呆多久,門外都呆滿了記者,你沒有聽到我老爸的抱怨嗎!”
自從早上老爸出去上班結果被外面的記者給吓回來了後,到現在都還沒有出去呢。
這淮遠市全城的記者,估計都趕到了她家門口,讓她現在也出不去了,雖然她現在不打算出去。
裴深駿幫她拉了拉薄被,無視左漾的瞪視,在她臉上偷了個香:“你也知道,門外都呆滿了記者,如果我現在出去,豈不是被他們給抓了個現形。或者……”他微微挑了挑眉,“你想放出風聲,我們果真是在暧昧的同居之中。”
一個枕頭被砸了過來,裴深駿微微往後仰了仰,就躲過了,而後将她的手給溫柔的抓住:“我這麽個活生生的睡美男,要是被你打得破相了,你晚上還能抱得下去嗎?”
看着他眼裏晶瑩的溫潤,左漾的臉微微紅了紅,卻朝他低吼:“裴深駿,你還要不要臉,什麽我抱啊!我抱你個頭!你就算是破相了,又關我什麽事!還什麽睡美男……”左漾的眼睛瞬間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等等,你怎麽知道睡美男的!”
裴深駿眯起了一個迷人的笑:“我猜的。”
“猜你個頭!”左漾拿起枕頭就砸他胸前,這一次他沒有躲,反而直接隔着枕頭就将她給緊緊地抱住了:“這脾氣,這是越來越大了,不知道以後懷孕了脾氣豈不是會更大?”
左漾的臉憋得通紅,在裴深駿面前,她似乎就會變成一只炸了毛的貓,明明在顧長遠面前她還可以冷靜的回擊的,她磨了磨牙:“你昨晚根本沒有睡着是不是!偷聽別人說話,你這個小人,僞君子!”
裴深駿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又沒有說我睡着了,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漾兒,這樣也能怪我嗎?”
左漾被他的話給打敗了,她推開他:“滾開,看到你就讓我心煩。”
“那可不行,不看到我,你還想去看誰?”
“看我老爸不行嗎!”左漾被他這種時而霸道的性格要弄得精分了,“說了給時間的,不給時間就給我滾!”
“好吧。”裴深駿摸了摸鼻子,“我可沒有說不給時間,可是,就算是給時間,正常的交往也是可以的吧?”
“比如?”左漾斜睨了他一眼。
裴深駿忍不住的就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在左漾即将暴怒中,連忙閃開,“比如這樣的小福利還是得偶爾給給的,男人禁欲久了,就像前晚……嗯。”說完,便在左漾的吼聲中,愉快的出了房間的門。
相比于裴深駿和左漾變态的甜蜜,顧長遠的辦公室裏卻是一陣暴風驟雨。
辦公桌上正放着一份報紙,上面首版占了四分之一的配圖正是昨天他和薛心怡在西餐廳碰到左漾和裴深駿的圖片。
圖片裏,任是誰都能看到左漾和裴深駿之間的互動和甜蜜。
他最在意的不是這個。
雖然昨天就已經懷疑了,可是今天得到了證實,他卻覺得心裏莫名的暴躁。左漾,前一天晚上一整晚都是呆在裴深駿家裏的,而且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是被裴深駿給抱出來。
再看裴深駿還去醫院買了藥,想也直到他們那天晚上都做了什麽。
左漾!居然這麽耐不住寂寞,幾乎是兩人才分手,她就迫不及待的投入了別人的懷抱裏。這場悔婚,得利的人真的是他顧長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