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鐘，兩秒鐘……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毒液依舊沒有回到弗拉什體內。
笑容漸漸僵住了。
事到如今，別說弗拉什這個早就被毒液帶壞了的機靈鬼了，即便是個傻子，怕是都能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撲通！”
弗拉什雙膝跪下，雙眼噙着淚，滿臉的不願相信。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我們明明說好要一起……”
只是話到嘴邊，弗拉什卻是愣住了。
就在之前，弗拉什提議讓毒液去幫助虬龍的時候，毒液可不就已經和他告過別了麽？
“小弗，你小子很好，本大爺很喜歡。
好好活着！
記得，替本大爺吃遍五湖四海，踏遍萬水千山。”
仔細回想一下當時毒液所說的話。
“原來……原來你早就知道會這樣了。
你個混蛋！
你就是這麽當老大的？
你背信棄義！
你抛棄了我！”
說着說着，眼淚卻已是如同決堤之水一般，從弗拉什的眼眶中奪目而出。
“啊！……”
一聲仰天長嘯，聲音之中充滿了悲戚與自責。
“我錯了，都是我。
是我提出讓你去送死的。
我錯了，我……”
“啪啪啪！”
一邊說着，弗拉什還不斷抽打着自己的耳光。
對于此刻的弗拉什來說，毒液可以說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即便是蓋莫拉·湯普森，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原生體的父親而已。
親手害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是什麽體驗？
只要一想到毒液出發前，自己還為他加油，弗拉什便是一陣痛心疾首。
“咖嚓！”
一口咬碎了巨型靈魂吞噬者的腦殼，黑龍當即便緩緩飛到了弗拉什身前。
作為殺手毒液的“罪魁禍首”，黑龍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自始至終，弗拉什和毒液都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
倘若他們不獵殺靈獸，虬龍又怎麽可能提前蘇醒。虬龍不蘇醒，又怎麽可能對毒液和弗拉什出手。而虬龍不出去，毒液又怎麽可能慌不擇路地破壞封印大門。
一飲一啄，自有天定，既然種下了因，早晚都會品嘗到果。
即便讓黑龍回到過去，重新選擇一次，即便毒液沒有自裁，他依舊會毫不猶豫地殺死毒液。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更何況那可是識海，黑龍絕對不會允許一個背負罪惡之徒，留在自己的識海之中。
但毒液最後畢竟是幫了他，而毒液和弗拉什之間的感情也令黑龍有所動容。
因此，黑龍才承諾替毒液照顧弗拉什。
“小弗！”
龍吟之聲響起，有了共生體在身，即便是操控還不順手，但勉強模拟一個聲帶還是能做到的。
話音落下，弗拉什猛得瞪大了雙眼。
小弗……
這可是只有毒液才會這麽稱呼他的。
“太好了！你沒事！太好了！”
弗拉什不顧一切地站起身來，雙手彈射蛛絲，挂在了黑龍身上，猛得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黑龍。
“小弗，我是毒液，也是敖昱，從今往後，你依舊是我的小弟，我依舊是你的老大。”
黑龍開口說道。
吸收了毒液的記憶，擁有了毒液的身體，這就好比是此時的瑪法。
作為肉身與靈魂的奪舍者，馬法擁有了瑪法包括記憶在內的一切。
那麽現如今，身處MCU的馬法到底是瑪法還是馬法，這個問題确實值得深思。
和馬法不同，黑龍顯然并沒有打算完全接納毒液的一切，當然，其中卻并不包括弗拉什。
努力适應了片刻，一條黑色的觸手從黑龍身上緩緩伸出，由于還沒能夠徹底習慣毒液的身體，因此這條觸手在替弗拉什擦拭眼淚的時候，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踏踏！”
弗拉什猛退了兩步。
“你……你不是老大。
我的老大可不會這樣替我擦眼淚。
如果是他，他只會……”
“只會說，別哭了混蛋，你的眼淚沾到本大爺身上了，這他麽可是身體的排洩物啊！”
黑龍笑着接話道。
瑪法：……
“這尼瑪，毒液是什麽鬼！幸虧當初選擇了暴亂，這世界上怕是都找不出比他更傲嬌的了吧。”
瑪法心中暗暗吐槽道。
話音剛落，遠在阿斯加德的索爾、洛基以及海拉似乎感應到了什麽，齊齊打了個噴嚏。
“我明白了。”
說話間，弗拉什卻是輕輕推開了黑龍伸過來的觸手，眼神之中更是充滿了落寞。
“老大，我決定了，我要出去，我要到世界各地學廚藝。
一邊替你飽覽這世間的大好河山，一邊學習廚藝。
有朝一日，我會回來。
替你做一輩子美食。
然後給你講我在旅途中的所見所聞。”
弗拉什語氣堅定地說道。
當然，這話他并不是說給黑龍聽的，而是黑龍體內那已經沒有了自主意識的傀儡——毒液。
即便黑龍并不是毒液，但現如今的他已經和毒液不分彼此，只要黑龍吃到了，那麽也等同是毒液吃到了。
毒液曾經問過弗拉什。
人類怎樣才算長大？
如果按出生時間計算的話，那麽此時的弗拉什克隆體，不過是個不到3歲的孩子罷了。
如果按身體狀況來說，那麽克隆體弗拉什便已經算得上成年人了。
這個問題曾困惑了弗拉什很久。
現在，弗拉什知道了。
所謂的長大，不過是心理上的一次蛻變，可能是因為一個人，也可能是因為一件事，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是一輩子。
經歷了毒液的死亡，弗拉什覺得自己應該要長大了。
現如今的他，可是背負着2個人的期望。
“弗拉什·湯普森！
我以組織高層的身份命令你，從今往後，奔赴世界各地學習廚藝。
并将你所學記錄成冊，為組織改善食堂夥食獻出自己的力量。
在此期間，組織将承擔你一切的花銷。”
瑪法拍了拍弗拉什的肩膀說道。
“組織？”
一旁的尚氣疑惑地看向格溫。
“應該是說神盾局吧！瑪法可是神盾局副局長。
想來弗拉什應該也是一名神盾局特工。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格溫有些尴尬地解釋道。
瑪法是他的男人沒錯，但在格溫看來，瑪法也是一個無盡的寶藏。
每每當她覺得自己已經很了解瑪法的時候，瑪法卻又總能不經意間把更多地秘密展現在她面前。
正如游戲世界，和戰士職業這件事。
至今格溫都覺得不可思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