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瓜葛了,為什麽又找上來了?
想到裴彥臣,蔣蓉眼裏有些還未消除的慌亂和輕疼讓她眼睛閃了閃,裴老夫人見了莫名的有些愧疚,本來想要推辭的,但眼珠子一轉,又答應了下來。
兩人竟都沒有再看一旁已經石化的蔣曦一眼,朝着樓上而去。
蔣蓉雖然在這間公寓裏呆的時間不多,但愛潔的她,還是将房子都布置規整得一塵不染的。
裴老夫人進屋就暗暗贊許的點了點頭。
等到蔣蓉有些疲憊的問她想喝點什麽時,她毫不猶豫的說了聲雨前龍井。再詢問了一旁站着的張媽,便轉身進了廚房。
廚房裏正好備了許多的茶葉,蔣蓉端着兩杯茶出來時,正好裴老夫人在打量着屋子。
裴老夫人見她出來,立馬止住了自己的好奇,正襟危坐的在沙發上坐好,臉上也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蔣蓉見了,心裏“咯噔”了一聲,卻不動聲色的将茶杯遞到裴老夫人面前。
裴老夫人姿态優雅的喝了一口茶,心裏在思忖着怎麽開口問事情。
她當然是想來探探蔣蓉的口風關于肚子裏的孩子的事情的,但是卻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上一次開口就是讓她離開裴彥臣,她現在再問孩子的事情,似乎有些晚了。
兩人一個猶豫着怎麽問出口,一個等待着訓話,結果兩個反倒都沉默了下來。
最後還是蔣蓉扯了扯嘴角,朝裴老夫人點頭道:“老夫人,您實在沒有必要再跑這一趟的,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您,自然就不會再跟裴彥臣有什麽糾纏。”
蔣蓉想了想,裴老夫人過來找自己左右估計也還就是那件事。她雖然知道裴老夫人也是為了裴彥臣好,可是畢竟這樣幾次三番的找自己,多少也掃了自己的自尊。蔣蓉雖然承認自己已經喜歡上了裴彥臣,心裏卻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裴老夫人聽了蔣蓉的話,手心裏都微微出了汗。
“其實……”她使勁的想着措辭,而後才緩緩的道,“其實我這次來是為了上次的莽撞跟你道歉的。”
老頭子怪她上次私下來找蔣蓉,說她這行為不好。她本來拉不下臉面道歉的,但畢竟還是愧疚。
蔣蓉聽了身子一震,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而後便飛快的掃了裴老夫人一眼,不知道她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裴老夫人覺得自己說了那句話後便好多了,她眼神也時不時開始往蔣蓉的肚子瞟去,開始猜想着幾個月了,或者是不是真的有。
這時公寓的門鈴響了起來。
蔣蓉去開門便看見是譚伯伯,他提着一個保溫盒,将它塞到了自己的手裏:“蓉兒,你徐媽炖的,讓我必須給你送過來,我在公司沒有看到你,猜你來了這裏。”
她這公寓,爺爺、譚伯伯和徐媽都是知道的,蔣蓉謝過了譚伯伯,本來想要邀請他進來坐坐的。可是一想到家裏還坐着的老太太,臉上的神色便有些尴尬。
“我就不進去了,老爺子那裏還有事需要我去處理。”譚秘書大概猜到了她屋子裏有客人,不便請自己進去坐坐。
等到送走了譚伯伯,蔣蓉才拿了保溫盒進屋子。
裴老夫人還正正經經的坐在客廳裏,蔣蓉進去後她立馬就聞到了那濃郁的雞湯。
她眼神閃了閃,想着蔣蓉這大老遠的,還有人給她送補湯來。為什麽要送?難不成她真的懷了孩子需要補身子?
本來這種念頭在她心裏就很強烈,現下卻更加堅定了這種想法。
又恰巧,蔣蓉拿着雞湯進去時,胃裏有些不舒服。她最近飲食匆匆、也沒有怎麽休息好,喝多了徐媽給她炖的東西,現在一時聞到這個氣味身子有些不舒服,連忙放下保溫盒往洗浴間裏跑去。
聽到洗浴間裏傳來的聲音,裴老夫人跟張媽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色。
蔣蓉出來時,有些抱歉的看着兩人:“不好意思,我最近胃有些不太好。”
裴老夫人聽她閉口不談有關孩子的事情,心裏這下是直接就着急了起來,聽她這口氣,好像是打算要讓孩子跟他們裴家沒有關系一樣。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是張媽努力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蔣蓉不想再跟裴老夫人周,旋,索性朝她道:“裴老夫人,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我爺爺最近都在給我介紹相信對象,明天就有一個。很快我就會有自己的家庭,裴彥臣之于我來說,頂多算是……”她頓了頓,本來想說是裴彥臣之于她以後頂多算是曾經的老板或者是朋友的,又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出來,估計會被人覺得有些虛僞,便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但是裴老夫人卻直接的理解歪了,她以為蔣蓉這句話的原句該是“裴彥臣至于我來說,頂多算是孩子的父親”,心裏莫名的就是一酸,突然就覺得自己是那個棒打鴛鴦的惡毒婆婆,手已經将衣擺給扭了好多褶皺了。
“蔣蓉啊……”裴老夫人剛想對她沖動的說,讓她不要去相親,不要讓自己的曾孫子給別人養,但她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一看來電顯示,臉色立刻便變得複雜起來,連忙接了。
“死老婆子,你又去找蔣蓉了?”手機那邊,裴意炬簡直想要吐血了。
裴老夫人用的是裴彥臣的爸媽專門給她買的老年人手機,聲音特別大,這一聲吼,屋子裏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裴老夫人的臉立馬就燒了起來,她神色尴尬的看了蔣蓉一眼,連忙就将手機給挂了。可是她才剛剛挂,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這樣反反複複的,倒是蔣蓉先站起了身道:“裴老夫人,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信不信我都由你。我有些困了,想要先休息休息。”
這明顯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裴老夫人覺得自己該争取點時間說些什麽話的,但是張媽已經看不下去了,連忙拉了她就往門外走去。
裴老夫人着急之下,只得朝着蔣蓉喊道:“蔣蓉,你最近一年都不要再穿那麽高的高跟了,還有,可以在家裏準備點酸的東西,要是胃不舒服,可以拿來用用,還有還有啊……”
還有什麽,蔣蓉聽不到了,因為張媽已經将門給關上了。
蔣蓉看着還放在茶幾上的兩只茶杯,心裏自嘲的笑了笑,原來她是這麽讓人不信任的人麽?
裴彥臣……裴彥臣……
她想着裴彥臣,手緊緊的握起,卻一時沒有去注意裴老夫人臨走時說的兩句奇怪的話。
門外,裴老夫人有些埋怨的看了張媽一眼,她正想好好給蔣蓉講講懷孕了都要注意些什麽。她剛剛看到她居然穿了至少有五厘米的高跟鞋,這樣對肚子裏的孩子很不好。
張媽則是無奈的擺了擺手:“老夫人,你忘了,你上次來就特別嚴肅的讓人家離開彥臣,現在要是這個樣子,別人萬一覺得你只是奔着她肚子裏的孩子而去的,那可就不好了。”
裴老夫人的身子一震,這才恍然,對啊,如果蔣蓉以為自己是要跟她搶孩子,就更不好了……雖然其實她确實因為孩子的原因改變了很多看法。
人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有可能她一開始就覺得某個人其實還是不錯的,但中間會因為某種原因,放大了她的不好,縮小了她的好,但當遇到某些事情,很多觀點就會被颠倒過來。
裴老夫人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她突然朝張媽道:“其實我覺得蔣蓉是一個好女孩,如果是我年輕的時候處在她那個境地,我估計都要抓着肚子裏的孩子拼死為自己争一争的,畢竟彥臣很愛她,她是有籌碼的,但她卻悄無聲息的。我上次對她說我老婆子年齡大了,經不得生氣血壓高,她就當真不跟彥臣來往了。剛剛我分明看得出來,她對彥臣是有感情的。”
她說着就嘆了一口氣,開始糾結自己該怎麽辦。
才出了電梯,迎面就碰到了笑臉迎了上來的蔣曦。
蔣曦在樓下一直很忐忑,自從知道剛剛那個老太婆是裴彥臣的奶奶裴老夫人過後。
她心裏有一種既是害怕又是興奮的情緒。有些人的***是無止境的,她雖然愛何新涼,卻想着如果能找到一個男人比何新涼還要厲害,那就更好了。
裴彥臣她是見過的,很迷人的一個男人,氣度不凡穩重內斂,她喜歡這樣的男人。是以在下面等了好久,就等着等到裴老夫人,親自道歉以拉近關系。
但裴老夫人卻假裝不認識她似的,在她快要接近時,突然繞了一大圈,從蔣曦身邊繞開了。
蔣曦臉上的笑容和身子的親昵勁兒還來不及撤去,就這樣尴尬的停在電梯旁,跟電梯裏邊的其她人迎了個照面,臉上一紅一白的。
裴老夫人卻嗤笑了一聲跟着張媽往外走了。
蔣曦将手緊緊的握住,心裏冷笑了一聲,走着瞧吧。
———————–
而這天晚上,淮遠市的一幹二世祖都聚到了地下皇城酒吧,因為李家公子請客,大家都喜歡湊熱鬧,你帶我,我帶你的,竟是去了二十來個左右。
何新涼本來是跟顧長遠在隔壁的,顧長遠最近心情不好,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總是覺得悶得慌,兩人便來了這裏想放松放松。
經理親自找了四個美女進來,送了一堆酒水便被兩人遣走了。
兩人身邊分別坐了兩個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看誰都像蔣蓉的模樣。面前的這個杏眸櫻唇的女人尤其很像,眉眼彎彎,那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一眼望去時,裏面似有千言萬語。
何新涼眼神驀地深邃,他本來五官就冷峻深刻,眯着眼的時候更讓人覺得有一種魅力。
“不準笑。”他突然低沉了聲音道。
那女人一聽,愣住了,卻不敢再笑,只眨了眼在看他。
何新涼看着那雙瞬間就安靜下來溫婉的眸子,眼裏的深意滿滿。
那女人的心一跳,一杯酒就送到了何新涼的嘴邊:“何總,能否賞臉喝一杯榕兒的酒。”
何新涼抿着唇,聽到她的話,身子一震,他眉眼沉沉的看着身邊的女人,突然擒住了她的下巴:“你說你叫什麽?”
那女人被他的眼神一震,吓得手一抖,卻還是強自鎮定的道:“何總,我叫蘇榕,蘇繡的蘇,榕樹的榕。”
何新涼的眼神在一瞬間變換了很多,就在女人吓得想要向同伴求救時,何新涼卻突然配合的将她一直舉在他嘴邊的酒給喝了。
一口喝完,突然附身,唇已經壓了過來,将嘴裏的酒都哺給了那個女人。
那女人受寵若驚,連忙抱住何新涼的脖子,主動的跟他親吻,香靡的讓顧長遠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女人一看有戲,臉上連忙換了一副沉醉的表情,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何新涼只覺得她背上的肌膚很光滑,就跟蔣蓉一樣,有一次他羞辱她,在她害怕得渾身顫抖時,慢慢輕撫她的後背,其實他那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她的感覺上了瘾,竟然差點把控不住自己。若不是看到她流淚讓自己方寸大亂……那時他們才結婚不過三個月,那時候起,她便對他存了害怕的心裏了……
何新涼心裏莫名的有些煩躁,突然一把就将女人緊緊摟入懷中。
那女人驚呼一聲,臉上卻是享受的表情,水蛇一般的纏上了他精壯的腰身。手一把就握住了他,感覺到他瞬間緊繃的身子,她得意的笑了笑,就要俯身将嘴湊上去,卻突然被一股大力給推開了,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她有些不可置信而又委屈的回頭向何新涼看去,卻見他此時正臉色陰沉的看着自己,剛剛還是一副動情的面容,現在卻隐隐的含了一絲……陰鹜,像是帶着鋒利的尖刀般向自己刺來。
那個女人身子一震,吓得就在地上發起抖來。
顧長遠蹙了蹙眉:“新涼,你怎麽了?”
何新涼“嚯”的站起了身,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抿唇道:“我出去透透氣,等會就回來。”
便看也不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出了包間。
在走廊上抽出一支煙點燃,何新涼的面容在煙霧中若隐若現起來。
剛剛就差那麽一點了。
那個女人真的好像蔣蓉,不笑的時候,淡淡抿着唇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時候……他喉頭滾了滾,心裏卻更加浮躁起來。
他知道那不是蔣蓉,蔣蓉不愛用香水,但那女人身上都是濃重的香水味。蔣蓉,也不會對着自己這樣笑了……
回憶慢慢侵蝕上來,何新涼重重的吸了一口煙,突然煙霧嗆得一陣肺疼,他重重的咳嗽起來。
“咦,新涼?果然是新涼,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抽悶煙,走走走,今天李家公子可是請大家一起high,別一個人呆着了,多無趣啊!”
來人是一起來的二世祖裏的一個人,平時跟何新涼的關系也算不錯。
何新涼從煙霧裏看到來人,面無表情的将煙頭給熄了。
他們這個圈子,大多是子承父業,雖然不至于說要跟每個人的關系都要多好,但友好關系還是有必要的。
他淡淡的掀了掀唇:“怎麽今天這麽高的興致?”
來人哈哈大笑起來,朝着他擠眉弄眼的:“聽說他明天要去相親,相親對象是他喜歡的女人,這不,高興得要跟大家high一場。”
125 你前妻的運氣還真不錯
更新時間:2014-8-20 0:48:43 本章字數:9399
“聽說他明天要去相親,相親對象是他喜歡的女人,這不,高興得要跟大家high一場。”
那人說完就去拉何新涼的肩膀:“走走走,先過去了再說。”
何新涼壓下心中的煩悶,招來一個服務生去包間裏将顧長遠也叫上,就跟着那人去了。
李雲非今天包了一個大包間,一大票人在裏面喝得東倒西歪的,不過裏面倒是一個女人都沒有守。
何新涼挑了挑眉,進去時,一群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微微蹙了蹙眉,徐氏的一個二世祖已經碰了碰他的肩膀,似是調侃而又不像是調侃的道:“新涼,你前妻的運氣還真不錯,剛剛和你離了婚,就又攀上了李家公子,啧,二婚還能嫁這麽好的,也就只有蔣老的孫女能有這麽好運了。”
他剛說完,兩個男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李雲非從前跟何新涼也算是青梅竹馬,這一票二世祖,都是一起長大的,李雲非大學時就喜歡上了蔣蓉,只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蔣蓉直接拒絕了他。但李雲非生性比較随意,女友也多,也沒有當太大的事情,可是現在知道了蔣蓉跟何新涼離了婚,心裏的那種渴望卻比平常更大了起來,所以有了他親自去向蔣老爺子說要想和蔣蓉結婚的想法,讓蔣老爺子給個機會。
他最近更是跟一票暧昧的女友斷了關系,就想着要跟蔣蓉好好試試铫。
那人的一句話,雖然可能只是玩笑話,卻讓他立馬不高興起來。
但同時,不高興的還有何新涼。
本來剛剛拉他進去的那個人也是還不知道李雲非要相親的女人是誰,他中途上了個廁所,碰到了何新涼,在這個時候包間裏的游戲還在繼續,李雲非輸了一局,不得不告訴了大家那個女人是誰。
所以當何新涼向他瞪過去時,他感覺自己好無辜,連忙打着哈哈道:“咱們今天就只管玩樂就是,哪裏去管那麽多,來來來,喝——”
“酒”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見何新涼已經一拳頭朝着李雲非打了過去。
他跟李雲非平時本就沒有什麽交情,本來心裏也壓抑着一股怒火,此時怒火上蹿,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李雲非一時不查,眼角上就挨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馬就沉下了臉:“何新涼,你發什麽瘋!”
何新涼此刻卻是目眦欲裂,眼看得第二拳頭就又落了下來。
李雲非也被激怒了,兩個人就在包間裏打了起來。
等到将兩人拉開時,兩人臉上都挂了彩,李雲非朝着何新涼冷冷的一笑:“何新涼,我要跟蔣蓉相親,你憤怒幹什麽,你們不是離了婚嗎?離了婚後,男女婚嫁自由,怎麽,只允許你左擁右抱的,還來酒吧找女人,就不允許蔣蓉也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嗎?!”
何新涼被趕來的顧長遠給拉住了,他的拳頭已經有些血跡,此刻青筋暴露,骨節發白,聽了李雲非的話卻反駁不了。就在剛剛,他還在跟一個女人調|情。
可是聽到李雲非的相親對象是蔣蓉的那一瞬間,她根本來不及關上自己心中的那頭憤怒的獅子,嫉妒和恨意像是要将他給撕碎了一般。
顧長遠蹙眉低喝了一聲:“新涼,至少這樣讓你更加清楚了那個女人是怎麽樣的一個女人,才跟你離婚一個月,就立馬要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難道你還認為她是多麽無辜的一個女人嗎!”
何新涼的身子一震,顧長遠已經将他拉出了包間。
他突然重重的一拳砸在了牆上,潔白的牆面上立刻就有了血跡。
“長遠,你說過,在我做了那件事後,跟蔣蓉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她跟我離了婚,确實是婚假自由了,我……沒有權力再幹涉她……”
他神色有絲哀戚,連着眸光也黯淡了不少。最開始的一年,還沒有結婚的一年,她的那些真情流露他知道不是假的,她一定是很愛自己的。
其實,若是很愛的話,那些所謂的欺騙了他的事情,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何新涼低低的笑了笑,笑容卻苦澀。
顧長遠抿了抿唇,他跟何新涼幾十年的發小關系,看到他這樣,他也不太好受,可是又想起了最近一段時間澄盈盈的憔悴……
他咬了咬牙:“新涼,走,我們去喝酒。”
等到澄盈盈面色疲憊的趕到時,何新涼已經醉了過去。顧長遠幫他将何新涼扶到她的車上,囑咐了她一句,才又走回了地下停車場,開出了自己的車子。
他逃避了這麽久,也是時候該去要個答案了。
市中心的金府小區。
這個小區集中了淮遠市的半數權貴富商,顧長遠為薛心怡買的公寓就在這裏。
他晚上九點的時候到的這裏,十點時看到一輛幻影載着薛心怡進了這片小區。他一夜沒有合眼,等到早上九點時,才看到那輛幻影緩緩開出。
幻影上的男人,跟那天他手機裏收到的圖片視頻裏的男人又不一樣。
他的拳頭緊緊的握起。
薛心怡,你到底瞞了我多少的事情!
顧長遠突然想到了不久前左漾對自己的控訴,她說薛心怡都在騙他,只有她左漾是真心對他的,他自然不相信左漾的話。
薛心怡柔弱,左漾強勢,左漾的潑辣在淮遠市都是出了名的,她總是纏着他,讓他在他一幹朋友面前丢人,他不喜歡她,跟薛心怡一比,更加顯出了左漾的醜陋。
可是最近,他越來越察覺得出薛心怡的不對勁,總是對他的親近找借口推辭,最開始他只是以為她相比別的女人來說更加矜持而已,他喜歡這樣的她。可是時間久了卻慢慢感覺出了什麽,到前段時間收到那些照片,他才知道自己從前想的都是多麽得不堪,到今天,他終于看出了自己的可笑。
薛心怡果然就如左漾說的那樣,她跟自己好,卻又同時跟別的男人好,估計自己在她心裏,其實就是一個備胎而已!
可自己當初為了她,不惜得罪了左家,還打了一心為自己的左漾一巴掌!
他的手緊緊的将方向盤給握得死緊,心裏的憤怒想是要咆哮而出一樣。
他冷笑了一聲,直接出了駕駛室,向着那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房間走去。
薛心怡此時剛剛沐浴完。
屋裏還殘留着剛剛她和那個男人情動的氣息,她嘴角勾了勾,眼裏都是滿足,慵懶的躺到了床上。
忽然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她以為是那個男人去而複返,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那個男人比之顧長遠,雖然沒有顧長遠帥氣,可是卻是事業有成,比顧長遠更加成熟穩重,而且年齡也顧長遠幾歲,知道怎麽給她帶來滿足,怎麽讓她的虛榮心也滿足。
她眼睛裏的深意更滿,将睡袍往下扯了扯,露出白皙的肩膀,眼中是能滴出水的媚意,風情萬種的就将大門給打開了:“年總真是壞呢,将心怡吃幹抹淨了就不管心怡了,還好你還算有點良心,回來找心——”
門一開,她餘下的話都頓在了嗓子眼裏。
顧長遠的眼神剎那間冰冷如霜,若果說他在上來之前,還對薛心怡這個女人抱有那麽一點點的期待,那現在是徹底的好像有一盆冷水澆了下來,将他徹底的澆熄了。
薛心怡……他的雙手在身側握緊,好像在努力的壓抑住自己不要一下子就揮了出去。
薛心怡愣怔了那麽一下,随即就一下子撲進了顧長遠的懷裏,眼淚撲簌簌的就開始往下掉:“長遠你終于來了,剛剛真是吓死我了,以為那個男人又來找我了。”
顧長遠心裏冷冷的一笑,随即就将薛心怡給拉離了自己懷裏,俯下身,仔細的打量着她,眼裏卻沒有了曾經的溫柔缱绻。
薛心怡的心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緩緩升起,她剛剛那樣做……她讓自己的身子微微顫抖,一雙眸子更加凄楚的看着他:“長遠,我差點就為你守不住我的身子了……那個男人是個混蛋,他想強迫我……幸好我反應快,讓公寓的保安上來了,不然……”
“哦。”顧長遠扯了扯嘴角,眼裏閃過一抹淩厲,但轉瞬即逝,他一下子将薛心怡給抱了起來,走進了屋裏,直接給扔到了床上。
薛心怡滿臉嬌羞,知道他相信了自己的說辭,才松了口氣。
雖然她并不是很看好顧長遠,但他始終是對自己最忠貞的一個,若是有一天她累了這樣的生活,他還在原地等她,她決定要嫁給他。
“長遠……”薛心怡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期待的看着顧長遠。顧長遠腦子突然有些飄忽,想着從前的很多事情,其中,就是每次這種時候,他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剎車,因為她說她想把自己留到他們結婚的時候交給自己。
只有兩次他們都喝醉了,第一次雖然他一點都記不住那個過程,但後來她懷了孕……
顧長遠突然眉眼更加冰冷,他突然一把捏住了薛心怡下颚,冷冷的道:“薛心怡,你告訴我,你說你當年為我堕過一次胎,那個孩子,當真是我的?”
薛心怡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卻忙不疊的點了點頭,眼圈立馬就紅了:“長遠……你怎麽了……你難道忘了,那次你……而後我家裏逼我,我不得不讓那個還在我肚子裏的孩子離開,才被迫嫁給了他,你明明知道的啊……嗚嗚……”
淚水已經忍不住流了下來。
顧長遠看着她的柔若無助,眼神閃了閃,卻突然笑了。
薛心怡心裏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清晰,她連忙想要拉下顧長遠的嘴唇吻自己。
實際上,顧長遠确實将湊到自己唇邊的柔軟狠狠的吻住了。
薛心怡心裏才一喜,下一秒,她的睡袍卻被他突然撕開了。
她潔白的肩膀上,卻滿是紅紅點點暧昧一片。
薛心怡驚恐的瞪大了眼,顧長遠卻已經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他居高臨下的站到薛心怡的跟前,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心痛,反而只有一種被背叛後的憤怒。
薛心怡這個女人,果然還是背叛了自己,枉她當初回到他身邊,說自己是迫不得已的,自己就心軟原諒了她從前對自己做的一切,原來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長遠,長遠……你聽我解釋,是那個男人強迫我的,他說,要是我不跟他好,他就要讓我在淮遠市混不下去!”薛心怡驚慌的爬到顧長遠的腿腳邊,抱住他的小腿。
顧長遠卻冰冷的抽開了自己的腿腳:“那你有想過來找我嗎?”
薛心怡眼裏委屈更盛:“長遠,我只是怕……只是怕他找你麻煩,他比你有錢有勢……”
薛心怡說到這裏,卻見顧長遠的眼裏像是突然被一團冰霧籠罩了,裏面冰天雪地一片。
她身子一震,顧長遠已經一腳将她踢開:“薛心怡,從很早之前我就開始懷疑你,只是我選擇相信你,如今……你可真好,不過也讓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顧長遠說完,再也不想回頭看一眼那個肮髒的女人,心裏卻有着鋪天蓋地的疲憊席卷而來。
他突然想到了左漾。
他大庭廣衆之下為了薛心怡羞辱她,他幾次三番拒絕她,他甚至去左家退了親事……如今幸好。
想着她終究還是顧念舊情,讓他看清了薛心怡的真面目,他突然迫不及待想要見一見她。
從公寓走出來上了車子,顧長遠連忙給左漾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人接了起來,他嗓音突然間變得十分沙啞:“左漾……”
“喂,你找漾兒?”
低沉暧昧帶着喘息的男聲從另一邊傳來,讓顧長遠的心瞬間就沉了下去。
“別動,看我怎麽收拾你……嘶……左漾你再敢咬我……你下半輩子想守活寡嗎……漾兒……”那邊不斷的有大膽的聲音傳來,惹人遐想。
顧長遠的臉色驀地一變,手機那邊的人似乎已經忘了他還在給左漾打着電話,再沒有人理他的電話。
那邊不斷的有暧昧的聲音傳來,明明火熱一片,顧長遠卻覺得自己的手腳冰冷。
他剛剛确實是聽到了左漾的聲音的,嬌媚婉轉,是他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他甚至能想象左漾此時臉上的表情。
她……在別的男人床上。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嫉妒得快要發狂。
她明明說過只對他一個人好的!
她明明說過只喜歡他一個人的!
她明明說過,她會等着他看到薛心怡的真面目的!
如今,他總算看到了薛心怡的真面目,可是她呢……她卻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
忘了她是什麽時候開始在自己身邊消失的,驀然一想,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左漾了……
他手背青筋暴突,仿佛下一刻血管就要爆開,良久,他突然将手機一把給摔出了窗外。手機立馬四分五裂開來,顧長遠的眼裏閃過一絲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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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深駿的家裏。
左漾本來只是在跟裴深駿在床上打鬧而已,突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是那個人的號碼,她立馬要去接了,他卻冷笑了一聲,先一步将手機給接了起來,甚至還不忘了将她壓在了身下。
雖然已經感覺到他的身子已經動情,可是他們還事情都沒有做啊,裴深駿卻一副欲求不瞞的表情和口氣對着手機暧昧的喘息,這是要鬧哪樣啊!
左漾哭笑不得,卻也有些生氣裴深駿這樣胡鬧。
等到她再想去搶他手機的手機時,他卻一把甩開了:“他已經挂斷了。”他看着還亮着的手機,嘴角一勾,将她直接壓在了身下……
事後左漾撇着嘴角,小心的朝裴深駿道:“我明天想要陪蓉兒去相親。”
當初她遇上文質彬彬的裴深駿,還覺得他是一朵鮮花插在了自己那啥啥上。可是相處久了才會知道,裴深駿其實就是一只披着斯文羊皮的狼,無恥下硫!
想當初自己可是淮遠市的第一潑辣女,卻也深深的敗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如今他已經将自己半囚了起來一樣,沒有準許一概不許出去見人。
這種喪權辱國的條約,也怪自己當時一時花癡,給答應了!
左漾恨恨的瞪了裴深駿一眼,裴深駿卻被她那一眼給撩得小腹一緊,拉住她給了她一個長長的吻,末了,在她以為他要點頭時,他卻斯斯文文慢條斯理的搖了搖頭:“明天她要去相親,你去湊什麽熱鬧,乖乖在家給我做飯,我明天要吃……”
聽着那些菜一道一道從裴深駿的嘴裏蹦出來,左漾有些忍無可忍了:“你需要煮飯婆,自己去找個廚師回來,這些我一道都不會做!我要出去!我不要成為你的金絲雀!”
裴深駿卻低低的笑了,他撩了撩左漾鬓邊的濕發,挑了挑眉:“想要出去?好,等你先把顧長遠給我忘得徹徹底底再跟我談條件,這樣吧,我們就從将他的號碼給删了開始,好不?”
他雖是詢問,卻已經快一步的将左漾手機裏顧長遠的聯系人給删了,而後将手機丢給了左漾。
左漾哭笑不得,不甘的道:“他的號碼我都記在了心裏,你删不掉的。”
裴深駿眼裏的深意讓左漾心驚,他已經又壓了過來:“唔……我突然覺得你的精力還滿滿的,我們繼續。”
在她舒暢時,他在她耳邊低低的道:“我堂弟的脾氣我最清楚,你要是敢去撩他的胡須,連我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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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蔣蓉來到相親約好的西餐廳時,李雲非已經到了。
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