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不是空穴來風的人,他既然說了那樣的話,就說明自己的女兒确實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希望別是跟蔣家的人有關。
蔣蓉被他一喝,眼圈立馬就紅了。澄岩勳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他離開了那麽多年,現在父女相見,感覺卻生疏了不少,她心裏生出一股執拗,偏開了頭:“爸既然不相信盈盈,又幹嘛要來問盈盈,直接認定是盈盈拆散了新涼和蔣蓉不就行了?”
澄岩勳閉了閉眼,神色疲憊:“爸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盈盈,爸只想提醒你一句,如果做錯了事,及時收手,還有機會,別等最後才後悔莫及。”見女兒是真的生自己的氣了,他輕嘆了口氣,“你不用為你的七千萬着急了,爸已經想辦法幫你湊齊了七千萬,下次不要再掉入別人的圈套裏了。”關于澄盈盈跟蔣蓉競拍的事情他也差不多了解清楚了,他只能說,他對那個男人的女兒沒有好感。
澄盈盈的眸光一下子就亮了,也忘了剛剛跟他的不愉快,眼睛晶亮的看向他:“當真嗎,爸?”
澄盈盈本來是對澄岩勳不抱希望的,澄岩勳的畫展多是公益性質,他愛惜自己的畫,多是贈賣給有緣人或者真正懂畫的人,價錢卻不太講究。一下子要拿出七千萬,是她想也沒有想過的事情。她頓了頓,突然看向他:“爸,是今天你去見的那個人嗎?爸是不是賣了什麽畫給他?”
她自己才剛剛問完,腦海裏突然閃過了別墅裏澄岩勳畫室裏的那個小隔間。那個小隔間被上了鎖,唯一的一把鑰匙在澄岩勳的身上,澄岩勳不許任何人進去看裏面他收藏的畫作,說那是他此生最珍貴的東西!
難不成……
澄盈盈眼眶裏有水光閃爍。
她發誓,只要有她榮華富貴的一天,就絕對不會忘了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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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母走後,何新涼發了一會兒的呆。而後看着手上死死攥着的照片,心裏好像長了一片雜草,到處荒蕪。
照片已經褶了一片,但蔣蓉腼腆的微笑卻已經烙在了他的心上。
剛剛母親的話又在腦海裏回蕩,他當真覺得蔣蓉就是那樣惡毒的女人嗎?
難道不是嗎?
如果她不是惡毒的那個人,誰才是?
盈盈?
怎麽可能!
從頭到尾,受到最大傷害,背井離鄉,打掉孩子的人都是她。他跟她的愛情,那時即将步入殿堂,卻突然遭到打擊。母親喜歡蔣蓉,喜歡蔣蓉能給何氏帶來的一切他也很清楚,同時母親不喜歡盈盈,一直拒絕他跟盈盈在一起,他也很明白。
這一切,又焉知是不是母親想要挽回蔣蓉而出的主意?
他對蔣蓉,有了不同于以往的感情,他自己清楚,即便是一張照片,都能牽動他現在的心,可真的是如澄盈盈所說的是對她的憐惜和愧疚?
何新涼心裏突然不知道該相信誰。
又想到母親剛剛說的,盈盈和蔣蓉競拍花了七千萬!他抿了抿唇,眼裏有些沉黯。
手機就在手邊,可是這一刻,他突然只想拿着那張照片,手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
突然而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個魔咒一般讓人窒息的僵硬。
何新涼閉了閉眼,接過手機。
“新涼,你現在是在公司嗎?”澄盈盈的聲音聽着憔悴了不少。
何新涼不知道她今天因為暈倒被送進了醫院,可是想到那七千萬,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怎麽了?”
病房裏,澄盈盈已經緊緊的将手握了起來,她敢肯定,何夫人已經去添油加醋的跟何新涼說了有關拍賣的事情了,如果不是父親幫自己湊到了七千萬……澄盈盈無法想象這個時候自己會有多尴尬和狼狽。
想到兩人的關系如今還要經受這七千萬的考驗,她心裏一陣心寒,扯了下嘴角:“沒怎麽,就是等會想來看看你。”
她的語氣帶了絲自嘲,聽得出心情不是很好。何新涼揉了揉額角,沉沉的道:“随你。”
說完這句話,兩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對話,若是情侶之間,那就顯得詭異了。
澄盈盈還想說什麽,那邊已經挂了電話。
聽着電話裏“嘟嘟”的聲音,她突然覺得很煩躁。
兩年之前,她是真心愛着何新涼的,雖然因為何家的落沒,她最後決定舍棄他。
而後她看上了裴彥臣,只是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她根本駕馭不了,還不等她慢慢耗着他時,她已經被蔣蓉和何母逼得出國。
出國時,她不停的強大自己,充實自己,她知道自己總有一天要重新回到淮遠市。她回來,第一個目标自然是搞得蔣蓉不得安生。她本來以為自己做到了,可是現在,卻是将蔣蓉從何新涼的懷裏推到了裴彥臣的懷裏而已。
裴彥臣,這個她觊觎已久的男人,她終于對他産生了害怕,他竟然能為了蔣蓉,去調查自己在美國的生活,也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如果她再惹到了他……
澄盈盈打了個哆嗦,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愛的還是何新涼,相比于對裴彥臣那種因為得不到而更加想要得到的***,對何新涼,是真的有愛的。
如果……澄盈盈抓緊了手中的床單,如果她現在放棄裴彥臣,只專心愛着何新涼,好不好?
而裴彥臣那個人,如今她也不敢要了……
澄盈盈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心都變得輕松起來。
她嘴角微勾,下了床,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衣服換上,走出病房時,腳下有些滑,差點摔倒。旁邊一個護士連忙扶住了她:“澄小姐,如今是懷了孕的人了,走路還是要小心一些。”
那人随口說的話,卻讓澄盈盈突然僵住了身子。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護士,眼睛裏閃動着些光芒:“你剛剛……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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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盈盈一路來到何氏,精神都有些恍惚,在她決定了想要跟新涼好好生活時,來了這麽大的一個驚喜。
她有了新涼的孩子……
只是這件事情要怎麽告訴新涼?什麽時候告訴他?他會期待這個孩子嗎?
她突然無了措,可卻是知道,這個孩子來得太及時了。
新涼如今的心,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抓不住,她覺得他有些愛上了蔣蓉,可又知道,他對自己是有感情的。
她壓抑住想要顫抖的欣喜,眼裏卻是閃過一道志在必得的光芒,有了這個孩子,她怎麽還可能害怕蔣蓉占據他的心。
從前沒有做完的事情,如今也可以做完了。若是何母知道了自己已經懷了他兒子的孩子,那她會怎麽樣?
澄盈盈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禮盒,嘴角咧開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進何氏時是暢通無阻,一路甚至有個有眼力見的助理引着她來到何新涼的辦公室。
澄盈盈敲門時已經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情,拿着盒子徑直走了進去。
何新涼坐在椅子上往後靠着,似乎是有些疲憊,見她來了,只淡淡的慰問了一句,便閉了眼在揉太陽穴。
澄盈盈抿了抿唇,也不生氣,輕笑着走了過去,自己輕柔的幫他揉了起來。
他不說話,她也一直不說話。良久,何新涼才睜開了眼,靜靜的看着她:“盈盈,以後別再和蔣蓉擡杠了,如今我們跟她已經毫無關系,不用為了她生出別的情緒。”
澄盈盈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捉摸不透他的這句話是在幫自己還是在幫蔣蓉,但那句“如今我們跟她已經毫無關系”還是讓她心情舒服了不少。
她搖了搖頭,語氣很誠懇:“新涼,我不是要跟她擡杠,只是我知道伯母喜歡那顆寶石,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它拍下來。我這些年一直省吃儉用,有一筆存款,能讓伯母高興,你知道,是我現在最大的心願。”
她說完,就将剛剛提着的那個禮盒給拿了過來,拆開禮盒,是一個紅色的絨盒,打開絨盒,裏面果然是那枚寶石。
她将那個絨盒關上,放到了他的桌面上,神色有些黯然:“我知道伯母不是很喜歡我,所以我也不親自将東西交給她了,你幫我轉給她吧。”
如果說剛剛照片裏羞澀的蔣蓉觸動了何新涼的某根心弦,那此刻的澄盈盈卻是真正讓他心疼了下。
她并不是如母親說的那樣不堪,不知天高地厚去跟蔣蓉競拍,也并沒有要來找自己拿錢,她用的都是自己的私房錢,甚至只是因為母親喜歡這顆寶石。
這一刻有些為剛剛的那些想法而愧疚,他心中一動,已經嘆了口氣:“以後不要做這麽傻的事情了,我媽她總有一天會想明白的,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澄盈盈卻咬了咬唇瓣,神色有些凄惶:“你不懂的,新涼,如果我孩子的奶奶,不喜歡他,作為母親,我怎麽可能安心……”
她的眼圈已經有些紅了,顯然剛剛安安靜靜的神色都是強裝出來的。
何新涼心頭一震,猛的轉過頭盯住她:“你剛剛說什麽?!”
他的兩只手都扶在椅側,用勁大得都可以看到突兀的青筋。
澄盈盈卻已經別開了頭:“新涼……我知道曾經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你怨恨我,甚至不想再要和我的孩子,可是……”她泫然欲泣,“我想留下這個孩子,他現在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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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蓉覺得自己最近的生活過得有些不真實了。
早上被裴彥臣親自送到蔣氏的門口,無論她提醒了他多少次将車停遠一點,他都将他那輛古斯特大搖大擺的停在公司的正門口,一下車就招惹來無數的目光。她若是惱了,他就委屈的反問她,是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倆的關系,讓她啞口無言。
上班時,總是突然從天而降大捧的鮮花;員工突然收到她“請”的咖啡;下班後總是帶她去吃各種好吃的東西,而最後必定要賴在她家。
鑒于上次她和裴彥臣回她公寓時,一時熱情碰到了蔣老爺子這種尴尬的情景,蔣蓉在确定屋子裏沒人之前,絕對跟他保持至少三尺距離。
今天也不例外。
察覺到屋子沒人後,她才松了口氣的将他往浴室裏推:“你先進去洗澡。”
看着她剛剛小心翼翼的像是兩人在偷禽的小表情,裴彥臣心裏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疲憊了一天,他也需要好好放松一下,進去浴室之前,他漫不經心的道:“明天跟我回裴家吧,我爸媽還有哥哥嫂嫂回來了,總要回去見一下他們的。”
蔣蓉身子一僵,有關見見裴彥臣爸媽的事情裴老夫人幾天前就已經跟她提過的,即便已經知道,可是再次聽到,心裏那種莫名的緊張又升騰了起來。
她在客廳裏坐立不安的,一會兒在想他的爸媽會不會喜歡自己,一會兒又想着第一次見面該送什麽東西顯得比較有誠意,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最近工作太拼命了,形象是不是不太好,需不需要去做下美容?
種種忐忑之下,蔣蓉的思想都恍惚了,等裴彥臣洗完澡,她給他遞過去浴袍時,裴彥臣看了眼自己手中女士的浴袍,挑眉勾唇笑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要……嗯,邀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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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記得跟他們說是你倒貼我的!
更新時間:2014-8-20 0:48:52 本章字數:9183
等裴彥臣洗完澡,她給他遞過去浴袍時,裴彥臣看了眼自己手中女士的浴袍,挑眉勾唇笑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要……嗯,邀請我?”
“什麽?”蔣蓉一雙清透水漓的眸子看向他,顯然才回過神來。她偏過頭,就看到裴彥臣正拿着自己的浴袍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鋇。
而自己的一雙手,還是遞出去浴袍的動作。
哦天啊,她剛剛都做了什麽?!
蔣蓉一瞬間雙眸瞪大,看在裴彥臣眼裏有種目瞪口呆的傻樣,他低低沉沉的笑了,突然将她一把拉進了浴室裏。
浴室裏他剛剛洗過澡,還氤氲着一層霧氣和熱氣,籠罩在兩人身上,有種讓人迅速升溫的暧昧感。
裴彥臣的五官在氤氲的霧氣中更加顯得俊美絕倫,刀削般清冽的五官,一雙眸子尤顯得深不見底,他的眉梢和發梢都還挂着水珠,從臉頰側邊滾落,滴下。
蔣蓉吞了吞口水,一時有些受不了他這樣靜靜的凝視,就要轉身去拉浴室的門,卻被裴彥臣給直接拉回,俯身将她壓在了浴室的門上。
蔣蓉的臉又紅又臊,她不是不知道裴彥臣的身材,裴彥臣雖然工作很忙,卻是定時去游泳和打高爾夫,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寬肩窄臀,腹肌健美。但這樣親密的接觸,她還是有些羞澀,她眼睛死死的閉着,一點都不敢睜開,唯恐一不小心瞟到了哪裏。
感覺到他呼吸的熱氣密密麻麻的在她的耳邊缭繞,蔣蓉只覺得身子驀地緊繃了起來,他身上是她熟悉的氣息。蔣蓉很不喜歡香煙的味道的,但卻覺得要是是他,香煙的味道對她來說也變得無所謂了铩。
她的兩只手被他一只手鉗住,男女力量的差別讓她根本就掙脫不了,再加上她此刻不知怎麽的有些虛軟,都是被他撐住的身子。
情動之時,她突然想到了他說的明天要去裴家大宅,連忙要打斷他的動作,她還想留一個好的印象去見他的家人。
裴彥臣卻根本聽不進她的話了,剛剛她緊張的小模樣已經撩起了他,現在這樣的境況,更是放手不得。
等到他心滿意足時,蔣蓉已經渾身無勁,只能被他抱着清洗了身子,而後輕輕放在了床上。
感覺到他還在不安分的在她的脖子裏動靜,蔣蓉羞惱的揮手拍了過去,正好拍在了他的俊臉上。
“啪”的一聲,兩人都愣住了。
他一雙幽深的眸子朝着蔣蓉又惱又愣的雙眸看去,随即勾了勾唇:“打是親?”
蔣蓉被他這一句臊得臉更紅,轉過身,幹脆不理他。
裴彥臣在她耳後慵懶的笑了,他要拉她,她掙脫開他,又将被子給罩到了頭上。
看到她這樣帶着絲撒嬌意味的小動作,裴彥臣笑得更加舒心,索性俯下身子,将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住了。
強行将被子給推到了她的脖子下面,他的聲音也溫和得像是三月的春風:“乖,出來透透氣,別悶着了。”
可是話是這樣說,看着她一張被憋得通紅的小臉,他雙眸突然就暗了下去,還是忍不住湊到了她的脖子跟前,在上面狠狠的輾轉吸了好久當做懲罰。良久,才擡起了頭,別有深意的看着她脖子上的幾個紅點,嘴角勾起。
睡覺時,蔣蓉一反往常的好眠,輾轉了好幾次,裴彥臣察覺出了她的緊張,只是輕輕的撫了撫她的頭,閉着眼淡淡的道:“不用太緊張,我爸媽都是好相處的人,處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蔣蓉也是這樣提醒自己的,但這樣想是一回事,要真正淡定卻是另一回事。但怕他因為自己而睡不好,還是溫順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她還是睡不着,卻不敢翻身,只靜靜的躺在裴彥臣的懷裏。
其實她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她肚子裏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裴老夫人已經知道了那個假真相,估計已經告訴裴家所有的人。可是她上哪裏去找一個孩子塞進肚子裏?屆時如果假懷孕的事情被戳穿……
蔣蓉身子僵硬,耳邊傳來低低的嘆息聲。
“你再這樣不睡覺,要不我們再來運動運動,累了就好睡覺了。”裴彥臣睜開了眼。
窗簾拉開的,有稀松的月光灑在床上,襯得他的一雙眸子輕輕幽幽的。
蔣蓉咬了咬唇,而後有些輕的問道:“我吵醒你了?”
裴彥臣将她的身子摟得更緊,抿了抿唇:“你一直僵硬得跟根木頭似的,怎麽吵得到我?”
蔣蓉不說話了,裴彥臣拉起她的下颌:“怎麽那麽多煩心的事情,讓我猜猜,不是在為孩子的事情煩惱吧?”
他的頭腦那麽聰明,她怎麽可能瞞得過他。蔣蓉縮了縮身子:“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裴老夫人怎麽會覺得我懷孕了?還有那天,她那麽積極的時候,你就該告訴她的,不然我就不會這樣騎虎難下了。”
蔣蓉的語氣裏含了一點埋怨。
裴彥臣挑了挑眉,眼裏有光芒一閃而過,想到那天不經意的說出口的那些話,他雖然是想要讓老太太老爺子驚慌一下,告訴他們蔣蓉可能都懷了他的孩子,但他也沒有料到,他們竟然直接就相信了。
但他可不打算告訴蔣蓉實情,只是眼眸更深了幾分,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我都說了沒有關系,要是他們知道了真相也無所謂,大不了你快點給我懷上一個就是了。”
什麽叫快點懷上一個就是了?蔣蓉覺得裴彥臣這句話有敷衍她的成分在裏面,頓時翻滾出了他的懷抱,鬧心的将被子一裹:“你去衣櫃裏重新找一床被子出來,我今晚要自己睡。”
見裴彥臣要靠上來,蔣蓉直直的看向他:“不然未來幾天你還是回你自己的公寓吧。”
裴彥臣要摟住自己媳婦的動作都僵硬在了半空。鑒于她時不時來的小脾氣,他聳了聳肩膀,還是起身去了衣櫃旁。
“沒懷孕就比懷孕的脾氣還大了,以後怎麽了得。”他說這句話時帶了絲調侃的意味在裏面,蔣蓉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個曾經裏面放滿了為另一個男人準備的衣服的衣櫃已經被裴彥臣給換了,還讓曹柯毅送來了不少的生活用品。拉開衣櫃時,裴彥臣嘴角勾起,而後拿了一床又薄又短的毯子,看了一眼裹得密密實實的蔣蓉,挑了挑眉,将毯子拿了過去,在她身旁睡下。
那條毯子,是蔣蓉平時在沙發上看電視時搭腿上用的,很短,就一米寬長,裴彥臣只堪堪的将下面給遮住了。
夏末初秋,晚上還是有些涼,等到覺得身旁沒有動靜了,蔣蓉才輕輕的轉了個身。看到裴彥臣蓋着的那床毯子,她的眉毛當即便蹙了起來。
怎麽只拿了這麽短一床毯子,她記得衣櫃裏還有大的。
她剛想去碰碰他的手臂,看他冷不冷,冷不防的,伸過去的手被裴彥臣給一把抓住了,下一刻,她的被子直接被他打開了一個豁口。
這一切來得太快,快得蔣蓉都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應,裴彥臣已經将她徑自摟進了懷裏。
蔣蓉再掙紮,他便在她耳邊無奈的道:“我上面好冷,你不會那麽狠吧,萬一明天去見我家人時我感冒了……”
蔣蓉立馬停止了掙紮,她正對着他,明明看到他嘴角有抹弧度。他冷的話,不會去拿一床大點的毯子嗎!蔣蓉心裏腹诽着他的腹黑,卻還是乖乖的任他抱着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周身的味道太讓她安心,還是這樣窩在他的懷裏感覺舒服,突然來了困意,很快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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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
對于蔣蓉來說,進了蔣氏後,她便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周末的感覺了。
早上起來時裴彥臣還在睡覺,想了想,她輕手輕腳的起了身,洗漱好直接去了廚房,簡單的做了一些煎蛋和土司,熱好牛奶,才回卧室想要叫他起床。
窗簾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拉上了,卧室裏有些昏暗,裴彥臣仰躺在床上,一只手橫在眼睛上遮住了大半張臉,但性感的薄唇卻露在外面,即便是睡着,也是微微抿着。早上她起來後,他顯然蹬了一次被子,現在被子只遮到腰上,露出健美的腹肌,在昏暗的卧室裏,他就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豹子一般。
蔣蓉突然有種很溫馨的感覺。這樣早上起來,為心愛的人做早餐,然後叫他起床的事情或許對平常夫妻來說真的再普通不過,也或許是她太過矯情,可她這一瞬間,心裏的某處地方開始無限的柔軟。
“再看下去我是無所謂,你确定自己不會流口水?”戲谑的聲音從床上的人嘴裏發出來。
橫在臉上的那只手不知何時已經移開,裴彥臣緩緩的坐起身,嘴角微彎看着面前面色立刻紅了的女人。
蔣蓉見他已經醒了,連忙丢下一句“快點洗漱完出來吃早餐”,就落荒而逃了。
她發現自己對裴彥臣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在外面的洗浴間裏鞠了捧涼水拍了拍臉,等到消除了臉上的燥熱,她才走了出去。
裴彥臣已經坐在了餐桌前,正拿起一片吐司,邊看今天蔣蓉從下面取回來的財經報紙。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何氏昨天的股票又跌了兩個百分點。”
哪知蔣蓉只是随意的嗯哼了一聲,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何氏的事情,拿起了杯子,喝起了牛奶。
好像牛奶有些涼了,她微微蹙了蹙眉。
裴彥臣的目光從她的牛奶掃到了她的臉上,淡淡的笑了:“牛奶涼了?誰讓你剛剛在洗浴間裏磨叽半天的。”
蔣蓉當然不會跟他說自己在裏面幹嘛,只是嫌棄的站起了身,而後又放到了微波爐裏。
剛剛裴彥臣的話她聽到了,只是她覺得她沒有必要給出什麽反應,如果說聽了心裏有什麽想法的話,那唯一的就是那顆寶石了。
那顆寶石不管怎麽樣,澄盈盈只要想要跟何新涼在一起,是一定會送給何夫人的。如果她猜得沒錯,何夫人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偷偷的轉手賣出來,屆時,她只需要跟幾個平時和何夫人玩得好的貴夫人們打個招呼就好。
蔣蓉正想着那顆寶石,不知道此刻裴彥臣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聽到微波爐傳來“叮”的一聲,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看到面前的男人,她吓了一跳,而後拍了拍胸脯:“吓了我一跳,怎麽過來得不聲不響的。”
裴彥臣仔細的打量了她的神色一眼,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剛剛在想什麽?”
寶石的事情不能先告訴裴老夫人,因為她還沒有把握一定能拿到,但是跟裴彥臣說,她卻覺得無所謂的,當即道:“你奶奶看上的那顆皇冠的寶石,被澄盈盈拍下來了,我在想,怎麽樣才能買到那顆寶石。”
話才剛說完,不知道是不是蔣蓉的錯覺,蔣蓉覺得裴彥臣的神色似乎松了不少。
裴彥臣頓了頓,而後也想到了那顆寶石最終會被澄盈盈送給何夫人這件事情,挑了挑眉:“別想了,你不是說,只要有緣,那顆寶石會到老太太手裏的麽?”
蔣蓉一愣,沒有想到裴老夫人居然将這句話告訴裴彥臣了,她有些窘迫,有種好像小孩子在大人面前賣弄的感覺。
裴彥臣本來以為她是在想何氏公司的事情,知道她其實是在為老太太考慮,心裏舒服了不少,将她摟着往餐桌走,不忘了拿過她的牛奶。
“別着急,那顆寶石,遲早會到老太太手裏的。”裴彥臣漫不經心的道。他眼中閃過一絲暗芒,澄盈盈從蔣蓉手中得到的東西,他怎麽可能允許她拿着那麽久。不過想到即将要給蔣蓉看的驚喜,他的嘴角彎了彎,這一次,就算暫時放她一次了。
兩人吃過早飯,裴彥臣便被蔣蓉催着要去給他父親母親買見面禮。蔣蓉覺得帶着裴彥臣去買比較合适,畢竟是他的爸媽,他更知道他們都喜歡什麽東西。
一路買了些新鮮的雨前龍井、一只古樸的手镯,後來蔣蓉買得興起,又幫老爺子挑了一方硯臺,又給老太太買了一支發簪,裴彥臣看時間不早了,連忙打斷了蔣蓉接下來的事情,她本來還籌備着給他的兩個哥哥和嫂嫂都買見面禮。
去裴家的路上,蔣蓉有些忐忑,裴彥臣看出她剛剛不停的買東西只是想要讓自己別那麽緊張而已,嘆了口氣,他的家人都是洪水猛獸麽,她那麽緊張。
去裴家的路蔣蓉認得,一路上覺得今天往那裏趕的車子似乎有點多了。
等到到了裴家別墅不遠處,蔣蓉簡直要驚呆了。
不是說今天只是見見他的父母麽,怎麽外面停了這麽多的車輛,好多政界的和商界的名流都在不遠處下了車,往別墅走去。
蔣蓉有些目瞪口呆:“裴彥臣,你不是說……”她哽了哽,自己腦海裏突然想到了裴老夫人說的話,說最近裴老爺子過生,裴彥臣的父母要回來,也是要見見自己的。也就是說今天……是裴老爺子的生日!
她在車裏驚呼一聲,臉色被憋得通紅。
裴彥臣居然連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告訴自己,今天是老爺子的生日,她卻絲毫沒有準備,怎麽辦?!
蔣蓉狠狠的瞪了一眼氣定神閑的裴彥臣,認定他就是故意的。
“裴彥臣,這種事情你也瞞着我,都說了要相信彼此,你讓我以後怎麽相信你!”蔣蓉不是說的氣話,只是有些氣結。
裴彥臣見她開始手忙腳亂的翻剛剛買的那些禮物,結實的手臂一伸将她撈了回來:“慌什麽,不是還有我麽?再說了,你只是去見見我父母最近都已經緊張得吃睡不好了,要是再說了這個,你确定你還能正常的生活?”
想起最近的胡思亂想,蔣蓉不得不承認裴彥臣說的話是對的。
她很難不去想面對裴彥臣的父母時,是怎樣的一種場景。她不跟裴彥臣一樣,她結過婚,離過婚,在圈子裏的名聲也因為當初不顧一切的跟着何新涼而落得并不好聽。
父母都是希望兒女好的,她其實很怕裴彥臣的父母會因此而嫌棄她。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她擡了頭有些可憐巴巴的模樣看着他。
裴彥臣被她這樣依賴的口氣取悅了,眉梢挑了挑眉,更襯得他清俊逼人。
“好好跟在我身邊,其它什麽都不用做。”他淡淡的道。
蔣蓉深呼吸了一口氣,也是想着破罐子破摔了,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到時候記得跟他們說是你倒貼我的!”
她只是想放松下心情,故意這樣說的,沒有想到裴彥臣卻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我會記得跟他們這樣說的。”
蔣蓉咬了咬唇,心裏真的松了不少,她去拿那些東西,但手微微有些顫抖,裴彥臣幹脆将東西全都自己拿了,示意她下車。
蔣蓉從另一邊走下去,心裏一瞬間生出了一個想法——如果這個時候逃跑,應該不算晚吧。
可是看着裴彥臣直直看過來的犀利的目光,蔣蓉還是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乖,左手摟着我的腰。”裴彥臣微微低了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
出了車子,兩人便成了焦點。裴彥臣自然就不用多說了,而蔣蓉,因為前面的一系列事情,再加上如今在蔣氏公開露面,圈子裏的人也早已對她不陌生。
見兩人親昵的站在一起,都了然的一笑。
梁晉早就在裴家的門口等了很久了,看到相依偎走過來的兩人,連忙狗腿的上前,幫着接過裴彥臣手中的禮物:“三哥,回自己家還這麽客氣呢。”
而後不等裴彥臣說什麽,已經揚起燦爛的笑臉看向蔣蓉:“嫂子好,嫂子今天好早。”
梁晉昨晚跟宋揚一行人打牌輸了一輛布加迪,他那時已經輸得腦子發懵了,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才想到輸了的那輛布加迪并不是自己的那輛,而是借的裴彥臣的。他前段時間借了裴彥臣的新款限量版跑車來玩玩,還沒有還回去,昨晚開出去給宋揚一行人炫耀,沒有想到被他們給坑了!
打牌賴賬向來就不是他的風格,于是只能今天硬着頭皮上了。
幸好知道蔣蓉今天也要來老爺子的生日宴,知道裴彥臣對蔣蓉的感情,梁晉是把砝碼全壓在了蔣蓉身上。
蔣蓉聽到梁晉的話有些羞澀,摟住裴彥臣的左手縮了縮,就要伸回來。
裴彥臣現在手上空的,自然不會放她的手離開,直接将她的腰給摟向自己,不輕不重的睨了梁晉一眼。
梁晉被這披着冷淡實際光火幾重天的一眼給睨得有些發懵,突然就口不擇言了:“三哥,摟好嫂子了,如懿在裏面。”
149 蓉兒,你沒有懷孕,是不是?
更新時間:2014-8-20 0:48:52 本章字數:17899
梁晉被這披着冷淡實際光火幾重天的一眼給睨得有些發懵,突然就口不擇言了:“三哥,摟好嫂子了,如懿在裏面。”
說完就感覺周身的溫度瞬間低了下來。
梁晉發誓,如果時間重來,他只會乖乖的在宴會裏面等着兩人進來,然後細心地端茶送水以圖減輕自己輸了三哥的車的罪孽,而不是缺根筋的跑到外面來,罪加一等。
他今天來得早,自然是看到了大廳裏安如懿也回了淮遠。他當時腦袋裏的一個信號就告訴他,完了,今天情況不妙。但第二個信號告訴他,幸好,對他來說,今天有機會彌補他犯下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