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55)

了音,但如果你那時真的有理智的去分析,就會發現這份錄音被她截取過,她将說到她那些肮髒的一面的話都給摒棄掉了,只留了她多麽多麽委屈的一面。可是如果她真的這麽委屈,她為什麽不找上你!為什麽不跟你同患難!為什麽不告訴你所有的事情!如果是害怕你擔心,她又為什麽要拿蓉兒的錢,而不是保留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

何母一口氣說完這麽多話,微微有些喘,但兩眼卻如狂風過境,帶了一絲的不顧一切。

天知道她是怎麽将這些東西給看完的。

她差點被氣得兩眼一閉暈過去。

她知道澄盈盈是什麽人,可卻沒有想到她的罪惡簡直罄竹難書!

可同時,卻又想到了另一個女人——蔣蓉。

她的嘴角浸滿了澀意:“新涼,你說她為了你努力在美國打拼,就是為了回國好跟蔣氏抗衡。你怎麽不問問她的經紀人小林,她在美國,到底都做了什麽事情!”

何夫人眼神淡淡的掃過一旁一直垂着頭的小林,小林像是被驚到了一樣,身子一顫,擡起了頭。

她下意識的去看澄盈盈,只見她形容狼狽,像是瀕臨死亡的撲騰的小鳥。

“小林,你是她的秘書,你實話實說吧,她在美國都做過什麽事情。當然,你如果說了謊,被我或者是我兒子查出來了,你知道後果的。”

澄盈盈一聽,身子也跟着顫抖了一下,她死死的咬着唇,看向小林。

她們多年的姐妹,從來沒有虧待過她一點……

小林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我們最初去美國的時候,其實并不順利,處處碰壁,那裏的藝人那麽優秀,也都瞧不起我們。可是後來突然有一天,就有一家曾經曾狠狠的拒絕過我們的娛樂公司找上了我們。”

小林很快的掃過澄盈盈的雙眸,扯了扯嘴角,“我最開始并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我知道盈盈在美國有個很要好的哥們,這個哥們幫了她很多。她常常跟她哥們在一起。我也曾問過他們是什麽關系,但她都說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在美國的時候,其實我對她的生活知道的并不多,因為那時也是我工作的起步階段,很忙,大多數時間,是我在忙的時候,盈盈在休息,她忙的時候,我休息。”

小林沒有說謊,她說的是實話。在美國的那段時間,她們過得很艱難,覺是永遠都睡不夠一樣,連在一起坐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所以她在更加銘記這段艱難,跟盈盈一樣,将過錯都怪到了蔣蓉身上。

何夫人點了點頭:“很好,那我們不妨來看看我這裏拿到的資料。”

何夫人每拿出一點點東西,澄盈盈的身子就往地上縮上一分,到最後,竟是要趴在地上了。

她腦袋裏現在一片漿糊,指甲已經将手心給掐破了,手上濕黏濕黏的。可手心的疼痛,身上的疼痛,她仿佛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她不該跟新涼回這一趟家的。

她眼前有些發黑。

她很想不顧一切大聲吼住何夫人,求她別說了。

可她知道沒用的。

何夫人等了這麽久,一直想着怎麽将自己從她兒子身邊趕走,如今有了那麽一個機會,怎麽可能不去把握住!

渾身抖得像是在篩糠一般,澄盈盈想要去抓住何新涼的褲腿。可是何新涼卻像是看見了一般“嚯”的一下站起了身。

澄盈盈來不及重新抓住什麽東西,直接趴到了地上。

她額頭上滑下幾滴汗水,混着淚水低落在地上,擡起頭時,臉龐有些猙獰而痛苦:“新涼,你相信我啊……我是真的愛你的……嗚嗚……”

“還有呢?”何新涼由始至終都沒有再看一眼澄盈盈,他渾身散發的怒氣和莫名的情緒,眼波卻始終沉靜如水,可是突兀的手背青筋和有些扭曲的臉,讓何母也忍不住身子顫了顫。

如果繼續說下去,會怎麽樣?

她心中忐忑,竟一時停住了手。

何新涼怪笑了一聲,突然一步上前,将放在何母身旁的那個文件袋給自己拿了過來。他用了很大的力,那個文件袋都被他捏得有些變了形。

裏面還有很多東西。

他幾乎是一股腦兒的将東西都給拿了出來。

各種文件,各種照片,甚至還有幾個U盤。

他一張一張快速的翻動着手。

兩年前的事情他已經知道。

——婚禮上她寄過來的錄音。

——在美國她還有的一個男人。

——她洩露了何氏的商業機密卻嫁禍給了蔣蓉。

——給蔣蓉下的藥被她偷偷的換成了情藥。

——回國後居然還想着勾|引裴氏的總裁裴彥臣。

……

太多的事情,太多的文件,紙張一張張落下,到最後,何新涼怒吼一聲,将那一堆東西給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這麽久以來,他一直信仰的,他一直堅持的,他一直等待的,原來都是一個錯誤!

茶幾上的筆記本被他給狂掃到了地上,發出“彭”的一聲巨響。

衆人都被盛怒中的他給驚住了。

何母眼圈一紅,也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一下子過去抱住了他:“兒子……媽知道這都不是你的錯,都是那個賤女人做的,要不是她,你怎麽可能會被她蒙在鼓裏這麽久!都是她的錯,不關你的事啊……”

澄盈盈也被吓住了。

她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竟是朝着這個方向。

電腦掉落時,砸到了她的腳,很疼,她卻不敢吱聲。

聽到何夫人的話,她反應很快的想要站起身子,可是悲痛交錯中的何母已經一腳踢了過來。

她的腳受痛,站立不住,又坐到了地上。

頓時肚子上傳來一片鑽心的疼痛……

她的肚子……

她的孩子……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額頭上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新涼……救我……”她使勁的要去扯何新涼的褲腿。

但何新涼卻仿佛絲毫感覺不到了。

他被何母發了勁死命的抱着,就怕他做出什麽不計後果的事情。

可實際上,除開了最開始看到那些東西的暴怒,他卻又平靜了下來。

不,不是平靜。

他的神色有些恍惚。眼睛裏似乎有悲有痛,還有那麽些的後悔閃過。

他想要撥開一直抱着自己不放手的何母,但何母怎麽敢放開他。

“新涼,你聽媽的,跟這個女人斷絕往來,然後好好生活。”

何新涼極短促的笑了一聲,那一聲似是鷹鸠發出的怪叫,那一聲裏飽含了太多的深意,何母不敢去深究,卻也知道,經過這麽一次,不僅是新涼和澄盈盈,就她和自己的兒子之間,也會有什麽變了。

何母之所以想要一個一個的拿出那些證據,是想徹底瓦解澄盈盈的意志。她知道她不會死心,還想着要反抗。實際上,她确實也反抗了。

可是這一次,她怎麽可能讓她翻身。

她一項一項的羅列出她的罪證,卻也是一刀一刀割在自己兒子的身上。

澄盈盈的罪孽越深上那麽一分,那他心裏的難受就比那深更多上一分。

想到那天在自己兒子辦公室裏看到的,他拿着蔣蓉的照片,嘴裏雖然是滿不在乎,可是眼睛裏的神色卻是騙不了人的。

如果澄盈盈是這樣的一個人了,那他對蔣蓉的感情,又該何去何從?

160 你們快幫我叫叫救護車

更新時間:2014-8-20 0:48:56 本章字數:8355

如果澄盈盈是這樣的一個人了,那他對蔣蓉的感情,又該何去何從?

裴家人的動靜無不都在表明着,蔣蓉即将要嫁入裴家了。

何夫人心裏哀戚。

如果她早一點想到要調查澄盈盈,結果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可是沒有如果瑚。

何新涼一雙眼眸猩紅,最後還是撥開了一直抱着自己的何母。

他微眯着眼,臉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卻始終面無表情。再轉向澄盈盈時,眼裏再也沒了從前的許多感情,聲音沙啞而冷然:“說,你和長遠是什麽關系,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欺騙我?!铄”

資料上有記載她甚至跟顧長遠也在一起過。

他們兩個,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可是這兩個人,如今還讓他怎麽相信他們?

想起顧長遠對蔣蓉的恨,想起顧長遠曾在自己身邊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何新涼閉了閉眼,臉上微微透着一絲戾氣。

澄盈盈的身子打了個激靈,知道自己再也瞞不住,連忙拉抱住何新涼的小腿,像是抱住最後一塊救命的浮木,哭得梨花帶雨:“新涼,你相信我啊,我跟長遠根本沒有什麽的,那時你跟我冷戰,我傷心,便找他喝酒,結果我們都喝多了……嗚嗚……可是我們的感情是清清白白的,你知道長遠喜歡的是薛心怡,而我,喜歡的是你啊……”

幾乎是她一抱上來,何新涼便蹙了蹙眉,想要推開她。然而她抱得死死的,他擡腳之間,她也死死的跟着半蹲起來。

可是聽到她親口說出的話,何新涼渾身一震,輕笑了一聲。那道笑聲裏包含了太多的意思,第一他沒有想到的是顧長遠也背叛了自己。

兩個人從小穿連裆褲長大的,感情好的不分彼此。果然是不分彼此了麽,他的女人,他也敢動了!

臉上迸發出逼人的怒氣,何新涼周身冰冷得像是一下子進入霜凍臘月。澄盈盈一個激靈,何新涼已經冷漠無情的踢開了她。

她的肚子疼痛劇烈,不可置信的看向冰冷淡漠的何新涼,她的肚子裏,可是懷着他的孩子啊……

“新涼,就算我做了那麽多的錯事……可是我已經悔過了……你不看在別的情面上,看在孩子的情面上,難道你不想要他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嗎!”

澄盈盈痛苦的說完,嘴唇已經青白,臉上的神色更是痛楚不堪。她抱着自己的肚子,肚子裏墜墜的感覺讓她心慌,進這裏時,她曾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是她最後的一根稻草,可是他為什麽會對這個孩子也不屑一顧?!

何夫人已經不敢再說什麽,這些證據,已經足夠讓自己兒子去厭惡一個人。可是何新涼卻是将那些東西都看了的,比如她說的孩子……

他譏諷的笑容裏,帶了那麽一絲滄桑涼薄的恨意:“說到孩子……你确定這一個真的是我的?”

他撿起地上的一份文件,抖得“嘩嘩”作響。

那份文件,正是說的澄盈盈曾經的那個孩子,雖然不确定是誰的,卻是确定不是何新涼的!

澄盈盈心裏自然清楚那個孩子應該是誰的,她抖了抖身子,牙齒也有些“嗑嗑”作響。而後像是猛然回過神來,連忙哭着解釋:“新涼,那個孩子不是長遠的,我跟他雖然有過那麽一次,可是那個孩子絕對不是他的。”

“哦,那你說說,那個孩子是誰的?”何新涼面無表情,周身的溫度更加冰冷。

“是……”澄盈盈的話都被扼進了嗓子眼裏。不管是誰的,那個孩子都不是他的。

只此一件事,就可以讓她萬劫不複!

“小林,你說那個孩子是誰的!”何新涼突然轉身看向也被吓着了的小林。

她被何新涼點名,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而後猛然的擡頭,使勁的搖:“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我只知道不是你的,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但是是誰的,我真的不知道……”

即便不知道是誰的,可何新涼還是笑了。他的笑容有些癫狂,因為突然想到了将蔣蓉逼得徹底去到裴彥臣身邊的事情。

那時的蔣蓉應該是還沒有決定要跟裴彥臣在一起的吧?可是他聽信了澄盈盈這個賤女人的話,跑去指責她,終于将她徹徹底底的推了出去。

想起來他的心裏像是正在上刀山下油鍋一般的撕心裂肺。

澄盈盈這個女人一直別有居心跟在自己身邊。她三年後回來,不過也是想要打着跟自己重新在一起的旗號借機報複蔣蓉。

蔣蓉……

心頭突突的跳動,腦海裏一片荒蕪。

他都做過什麽事情……

結婚後,他幾乎從來沒有好好的跟她說過一句話。他不回家,便是想讓她等得絕望,想要讓她嘗嘗求而不得的滋味。他在澄盈盈回國後,就想立馬抛棄她,畢竟以為她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他跟澄盈盈聯手想要捉她的商業犯罪。他甚至想要用她來換新北城的銷售!

多麽可笑。

從頭到尾,她都是在為自己好。

初初趕走澄盈盈,是因為這個女人确實壞到可惡,可他不相信她!

她也根本沒有洩露那份機密文件,都是澄盈盈一個人在自導自演,可是他相信了澄盈盈!

甚至新北城,她何其無辜,卻被自己推出來,想要解放自己和澄盈盈!

她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可自己卻一再的相逼。

“呵呵……”

何新涼輕笑出聲,笑容裏卻布滿了哀傷和絕望。

是他——

是他親手将她從自己身邊趕走的,是他親手毀了她對自己的愛戀!

何夫人忍不住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落,顯然也是想到了蔣蓉那裏。

她嘴唇嗫嚅了兩下,眼角餘光瞟到了澄盈盈顫栗的身子。

她使勁的抱着肚子,慌亂之中想要去掏包裏的手機。

她冷笑了一聲,走過去,直接将她的手機給打飛了。

“怎麽,你是想叫救兵?澄小姐,你以為顧長遠還會來救你嗎?他此刻,已經跟着左漾和裴深駿去歐洲了。他根本就不喜歡薛心怡了!說起來,薛心怡跟你是一路貨色,活該你們最後都要被男人抛棄!”

澄盈盈肚子裏傳來陣陣的疼痛,她現在神色慌亂,眼裏也滿帶了血絲,聲音凄厲:“伯母,這個孩子真的是新涼的,我敢發誓,要是不是新涼的,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們快幫我叫叫救護車,求求你們了……”

“你是該被天打雷劈,不過我們現在要叫的不是救護車,而是警車!澄小姐,你就再裝得像一點吧!你可算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本來是想要讓蓉兒進局子的,如今看來也是自讨苦吃了。你好自為之吧。”

何母說着,拿起自己的手機,就要報警。

才拿起手機,小林突然一下子跪在了她跟前,臉上滿是不忍:“何夫人,請您放過盈盈一次吧,我們一定會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再出現在您和何總面前。你放過她一次吧,她也知道錯了。”

小林終究還是顧念跟澄盈盈的交情。當初她也算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找了好久的工作也沒有着落,算是無路可走時才碰上澄盈盈剛好要選經紀人。那時,如果不是她選上自己,自己也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說別的,也算是對自己有個恩情在。

何夫人聞言被氣笑了:“小林,我是讓你來為我們作證的,可沒有讓你多做這麽些事情。你以為,她這樣的女人,在你剛剛說了那些話後,她還會原諒你麽?她只怕早就恨你入骨了,雖然你其實也是實話實說,也根本沒有說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

小林聞言扯了扯嘴角。若是從前的澄盈盈,她便敢拍着胸脯肯定,可是現在,卻也知道何夫人說的話是實話。

她很快的看了一眼澄盈盈,只見她臉色蒼白難堪,嘴唇已經有些青紫了。

她咬了咬牙,她還沒有做什麽,一直萎靡的坐在地上的澄盈盈,突然一下子躍了起來,奪過了何夫人手中的手機,直直的就向遠處地方扔去。

因為力氣用得過大,她一頭栽進了沙發裏,再回過頭時,眼裏已經瘋狂得不顧一切了:“何夫人,你是要報警來抓我嗎!別忘了,你兒子也不是什麽好貨色,當初新北城滞銷,如果沒有他的點頭,我怎麽可能有機會暗中給蔣蓉換藥!說起來,只怕你也是首肯了的吧!如果你不要我将一切事情都說出來,你盡可以報警,我就算進了監獄,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她這次身子是真的疼痛得厲害,但卻沒有人再相信她。

聽到她的話,何母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差點緩不過氣來。

“你……你……”她氣得身子渾身顫抖,用手指指着澄盈盈,良久,卻也知道她說的話不假。

如果真的算起來,自己兒子……

她心中悲鳴一聲,她那時知道他們做得不對,可卻無法阻止,甚至還點頭了。

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

澄盈盈果然不再看小林一眼,她緩緩的站起身子,穩住自己,死咬着的唇瓣隐約可見血絲,一步一步,艱難卻又使勁的往前邁去。

何夫人恨恨的看着她的背影,只想将她的背上給看出一個窟窿。

忽而聽到小林驚呼一聲。

下一秒,澄盈盈已經直接滑到了地上。

地上,一灘紅色血跡悄然暈開。

———————

蔣晟出了屋子,自嘲的勾唇笑了笑。

這個家,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蔣晟,你果真是個沒出息又惡劣的男人!

他才剛出別墅,擡起頭往前看時,身子一點一點的僵硬。

王若蘭直直的站在別墅的門前,也已經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了。

見到他出來,她駐足像是雕像了般的身子才漸漸活絡了一般,朝着他彎起一個嘲諷的笑容,冷笑了一聲:“蔣晟,你始終忘不了蘇筱月是不是!?”

今天中午天空中飄起了一團烏雲,有風呼嘯着從山區別墅而過,帶起一陣落葉盤旋。

蔣晟眉頭微蹙,淡然的想要從王若蘭身旁走過。

他們最近一直在吵架和冷戰,他最近已經從家裏搬了出去,住在了外面。

王若蘭卻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她這幾日算是心力憔悴,到處堵蔣晟,即便是堵到了人,可蔣晟卻也不會跟自己說上幾句話。她脾氣最近幾年來越來越暴躁,說不上兩句,兩人就有吵下去的架勢。

她幾步走到蔣晟身前,直接将他攔住了。

她不知道蔣家裏最近到底放了什麽東西,讓蔣晟幾乎天天中午都跑回家來,而後又失魂落魄的離開。

她偷偷跟蹤過幾次,直到今天看到蔣蓉也進了別墅。

她知道他們父女倆一向不和,不是蔣晟對蔣蓉冷漠,就是蔣蓉對蔣晟避之不及。

可她卻也害怕着一件事情。

她眼神在蔣晟周身掃了一圈,視線落在了蔣晟手中的那條銀項鏈身上。

蔣家是什麽家庭,一條細長的銀項鏈根本就是看也不會看的東西。蔣晟這些年來雖然大錢沒有什麽,可是蔣老爺子卻也還是沒有虧待他,該給兒子的一分不少,東西自然都是買好的。

可那條銀項鏈,普普通通的,甚至看得出來有些年月了,扣子那個地方,有經常打開再合上的痕跡,鏈子也不如剛買時那種新意。王若蘭仔細的打量了幾眼,臉色驀地就白了。

她看出來了,那條鏈子,是蔣蓉身上一直戴着的那條鏈子。幾年前,那是戴在蘇筱月身上的。

可是這條鏈子,現在為什麽到了蔣晟的手上?

她眼裏有些紅,她最近總覺得心裏墜墜的,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蔣晟跟她鬧着矛盾,女兒又一直吵鬧着要在市中心買一套公寓。

淮遠市不比其它大城市,四五環以外的房價她還勉強供得上,可是市中心的公寓,就算是拿出郊區三倍的房價,她也買不起啊。

見蔣晟不說話,王若蘭逼近了一分:“蔣晟,你是不是在跟蔣蓉密談着什麽!”

他最近冷落自己和蔣曦,難道是因為蔣蓉在作怪?

蔣蓉手裏,可是拿着蔣氏的繼承權,以後蔣晟若要養老,若要活得安逸,還不是得去巴巴的巴結着蔣蓉!

王若蘭越想越氣,越想越心慌,她拉住蔣晟的手都有些顫抖,指甲也深深的陷進了蔣晟的肉裏:“蔣晟,你可別忘了,蔣蓉這個野種,可是蘇筱月在外面跟別的男人勾搭生下來的,她不是你的女兒,她——”

“你給我住口!”蔣晟突然爆喝一聲打斷了王若蘭的話。

王若蘭臉色一白,抓着蔣晟手臂的手卻更加緊緊的握緊。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像是氣極,又像是害怕:“蔣晟,你居然這樣對我,你為了那個野雜種,居然這樣對我,你忘了是誰在你最落魄的時候接納了你?你忘了當初是誰關心你了解你?你忘了只有誰才是真正的對你忠貞不二不離不棄的嗎!”

蔣晟深呼吸了一口,想起過往種種,就像是在做夢一般,确實是在做夢,只是他一直不願醒來。

“若蘭,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王若蘭卻揪着他的衣服不松開:“我不回去!蔣晟,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要重新認回蔣蓉那個野種?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和蔣曦母女倆了?!”

她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裏,濃濃的不安感在心底暈開。

蔣晟最近老是往蔣家老宅跑,這裏面到底是有什麽東西在吸引着他。

他明明從前都不想來這裏的,說到這裏也是一副厭惡的神色!

蔣晟的額角抽了抽,想到還在裏面的蔣蓉,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出來,她……一定是不想看到王若蘭呆在這裏的。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若蘭,蔣蓉不是野種,是我的孩子,是我爸的孫女,你以後……別再這麽說了。”

王若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底的那種不安更濃了:“蔣晟,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的女兒只有蔣曦啊!除了蔣曦,誰還會關心你,蔣蓉那個野種嗎!”

“王、若、蘭!”蔣晟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讓她繼續說,我倒是不知道我怎麽就成了我媽跟別的男人的野種了!”

161 你悠着點,如懿還生着病呢

更新時間:2014-8-20 0:48:56 本章字數:8165

“讓她繼續說,我倒是不知道我怎麽就成了我媽跟別的男人的野種了!”

陰沉的天氣中,蔣蓉從別墅裏緩緩的走了出來。

她穿着一身碎花小洋裙,外面罩了一件小褂子,看上去亭亭玉立不食人間煙火,臉上卻是一副淡漠嘲弄的神色。

王若蘭本有些慌張,可是一瞬間反而鎮定了下來,她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嘴角不屑的勾起:“蔣蓉,你也別在我的面前耍威風,你蹦得再高,也依然改變不了你媽媽在外面偷男人的事實,也依然改變不了你是個野種的事實!”

蔣蓉和蔣晟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蔣蓉點了點頭:“嗯,就算我媽在外面偷男人,就算我是野種又關你什麽事?”她神色一反常态的平靜铄。

蔣晟心裏一刺,抿唇看向王若蘭:“你給我滾回家裏去,別在這裏丢人現眼!”

王若蘭心裏一沉,譏諷的笑了:“我在蔣蓉面前,丢什麽人現什麽眼了!倒是你,當初你口口聲聲說跟蔣蓉斷絕父女關系,說蔣蓉不是你自己的女兒,如今又來秀父女情深,當真是諷刺至極!蔣晟,你這樣對蘇筱月,你覺得蘇筱月現在還會領你的情?何況她人都已經死透了,還怎麽知道你如今的改變——”

“啪”的一聲,蔣晟的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了王若蘭的臉上。

清脆的一聲響,讓王若蘭和蔣蓉都愣住了。

感覺到臉上确确實實傳來***辣的疼痛感,王若蘭的眼睛裏瞬間就猩紅了一片。

“蔣晟,你竟敢打我……你居然打我……你居然為了蘇筱月那個賤女人和她的野種打我!你好!你可真是好得很!”王若蘭捂住起了一片紅印的臉,眼睛裏滿是惡毒的看向蔣蓉,“你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跟你那個母親一樣!”

王若蘭放狠話也不是一兩次了,蔣蓉在她面前一直控制不住情緒,可是如今卻也覺得她真的很可悲。

她耍盡手段找了一個男人,可惜這個男人在跟了她之後就性情大變了。蔣蓉相信,蔣晟喜歡的從頭到尾都不是王若蘭,所以她才變得這麽偏激、善妒,甚至扭曲了性格。她一直不遺餘力的貶低自己和自己的母親,不過是想在心靈上自我安慰而已,因為她也是知道的,蔣晟愛蘇筱月,從頭到尾,是恨,更是愛。

“王若蘭,從你知道蔣晟是有夫之婦還跟他糾纏在一起時,你就注定了要受這種煎熬,我有沒有什麽不好的下場跟你毫無關系,但你有沒有好下場老天卻是看着的,是你的怎麽也跑不了,不是你的,就算費盡心機,終究還是會跑的。蔣晟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她轉過身,不想再理這個瘋女人。

王若蘭瘋了一般的在別墅門口罵罵咧咧的。

“你這個野種,你會跟你媽一樣,有惡報的!”

“蔣蓉你怎麽不去死,你媽媽才是第三者,你媽媽還出軌!”

“蔣晟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男人,你是不是還愛着蘇筱月,是不是!”

……

身後陣陣尖銳的吵鬧聲傳來,間或夾雜着蔣晟憤怒的怒吼聲。

而後王若蘭被蔣晟抓着塞進了車裏,車子很快揚長而去。

蔣蓉心想,那句話其實她不只是對王若蘭說的。命運終究是相扣着善惡,她沒有宗教信仰,卻一直相信善惡。

不是她的東西,她不會不折手段去得到。初初看到澄盈盈回國時,她心裏其實有冒過那麽一兩個念頭的,可是終究被她自己扼殺在了搖籃裏。如今的她,卻真的很感謝當初自己沒有因為一念之差做錯了事情。

每一個人都會在某種情況下産生心魔,那時,慶幸她遇到了裴彥臣。

他無不在引導着她,讓她看到山重水複之外的又一村。

蔣蓉突然非常想念裴彥臣。

不過是那麽一小會兒沒有看到他,她心中對他的思念已經如春草一般瘋長起來。

還沒有回過神來時,她已經按下了他的電話號碼。

手機那端很快就被人接了起來。

裴彥臣低沉性感的聲音隔着長長的距離溫柔的飄進了她的耳中:“怎麽了?吃飯了嗎?”

蔣蓉聽到他的聲音,便覺得什麽事情都不是事情了,一切委屈和心酸都止于他聲音的銅牆鐵壁之外,心裏頓時舒服了許多,低了聲音,輕聲的道:“還沒呢。”

“呵……知道自己胃不好還不吃午飯,是故意想要讓我心疼的?嗯?”裴彥臣低聲笑了起來,應該是在參加會議,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蔣蓉聽到曹柯毅輕咳了一聲,而後一本正經的聲音傳來,“裴總,下一項指标……”

“你們繼續,我先接個電話。”

這句話後,是他拉開椅子的聲音,全場寂靜,而後是門關上的聲音。

裴彥臣帶笑的聲音随即伴随而來:“不要說是想我了,距離我們剛剛分開才兩個小時。”

蔣蓉的臉立馬就紅了,她緊緊的握着手機,咬着唇瓣,眼睛裏卻是柔軟一片。

裴彥臣猜到了她此刻的表情,心裏更加被愉悅了,“在哪裏?”

“還在家裏。”

“嗯,要我開車來接你嗎?”裴彥臣雖然沒有問是什麽事,卻大概猜得到。

蔣蓉本來想點頭說好的,可是想到他還在開會,而且他最近因為自己,已經耽擱了太多公司的事情,便搖了搖頭:“不用了,家裏有車,我等會自己開車回蔣氏,你好好開會。”

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麽,蔣蓉立馬又問:“你不生我氣了?”

她可還沒有忘記今天裴彥臣在提到何新涼時,臉上臭臭的表情。

裴彥臣那邊有深深的呼吸聲傳來,而後又像是放狠話的道:“小磨人精,看我今晚怎麽收拾你!”

蔣蓉驀地就笑了。

裴彥臣才是自己的歸宿,是自己的,終究才是自己的。

挂了手機,蔣蓉又在母親的房間裏呆了一會兒,才開了車朝蔣氏而去。

裴彥臣挂了電話後,嘴角有抹淡淡的弧度。

今天一個下午的會議,所有開會的人都感覺得到裴總今天的不一樣。不只是今天,最近這段時間都跟以前大大的不相同了。

從前總是冷言冷語淡漠以對,他們進辦公室彙報報表都是膽戰心驚的,最近明顯的溫和了許多,甚至有錯誤,他會細心的指出來,然後和顏悅色的讓改掉了重新交過去。

都說裴總最近在跟蔣氏的蔣經理在談戀愛,但最近又聽說裴總是和新上任的企劃部副經理安如懿有婚約。

這些豪門事情,真真假假,他們自己也說不準,只好在開完會後,等到裴總走了,才将曹柯毅給悄悄拉到了一邊。

“曹秘書,你快給咱大家指條明路,別走岔了被裴總責怪就不好了。”

安如懿在盛揚很是高調,他們也怕站錯了陣營。

要知道,他們都是裴彥臣在解決掉那批頑固的老人後留在盛揚的骨幹,前途無量,可不想半途觸了裴總的黴頭,得不償失。

曹柯毅一聽挑了挑眉,總算他們也不笨。

他淡淡的揚了揚嘴角:“裴總的事情都是他的私事,他怎麽說,事情的真相才是什麽。”他別有深意的道。

衆人一聽,都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了的,頓時就明白了曹柯毅話裏的話。

就說嘛,安經理高調了這麽久,但裴總那裏卻一直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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