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看草

白牡丹想了想,她覺得,适合五月份種植的花,倒是有不少。只是,種下去的花,到了開花之期,她能有足夠的靈氣,讓這些花在一瞬間同時開放嗎?

把這顧慮一說,李松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于是大手一揮,道:“種牡丹花去。”

別的什麽花仙子的事,遲點再說,先幫白牡丹補充點靈氣吧。

于是,出門,進菜園,挖坑,插枝條,澆水。

唉,太陽那個大啊。

可憐一個大好宅男,再這麽曬下去,也不知幾天就變成非州難民了。

倒是白牡丹不怕曬,也就跟在旁邊看着。

見着哪些花枝有足夠的生命力生根,那就先記下,若是生命力不足,也先記下。至于是否需要增加肥力,也先記下。

這牡丹花歸牡丹仙子掌管,又正好是花期,所以催發出牡丹花,耗費的靈氣應該不多。

靈氣這玩意,估計其某一方面的作用,就跟化學裏的催化劑差不多,或者就像是人體內的微量元素,它不能完全代替營養成份,更不能代替水份,平時所需也不多,但只要一點點,少到肉眼也看不見的微量程度,稍微改變一下體內的微量元素比例,就能改變整個生命體的新陳代謝速度,甚至改變整個生命體的生理狀态。

牡丹仙子是使用靈氣的專家,所以,她收集的靈氣雖然不足,卻足以控制這一大片牡丹花枝的生長發育和結苞開花了。

卻說,那一男一女,就這麽在園子裏勞作着,說着話。

某個宅男挖着坑,聽着某位美女說着當年花仙子姐妹的事情。

平時這些啰哩叭嗦的瑣事,李松石是怎麽聽怎麽煩,猶其是看到一群大姨大媽大嬸大娘們湊在一起家常話短亂傳謠言的,更是能繞多遠就繞多遠。

但今天,他卻是聽得津津有味。

溫侬軟語,聽着聽着,雖沒注意她在說什麽,卻記住了那把聲音。只要能聽到她那把聲音,心裏就像有一方軟綿綿的天地被觸動了,很溫暖,很柔軟。

如此,幹活也不大覺得累了,時間也容易過去。

一轉眼,又到了晚上。

天黑了。

睡覺。很快,天又亮了。

如此,眨眼之間,就是幾天時間過去了。

菜園子裏種的牡丹,竟然還真的就開花了,五彩缤紛的一大片,整個園子裏都是花影,都是花香,看起來很是養眼,很是舒服。

但李松石卻不由擔心,那插進土裏沒多久的枝條,會不會被牡丹花把養份給吸收掉?就像某個精壯男子被榨汁機一般的美女吸成人幹似的……

當然,這決不是在說李松石。

李松石這幾天,不僅沒變成人幹,整個人反而變得很精壯。

原先白得有點病态的皮膚,變得微黃,顯得很健康了。

說來也怪,頭一兩天幹活那麽辛苦,他以為第二天肯定會全身肌肉酸痛,難以爬起來的。

記得讀初中時,放了一個暑假,回去學校的第一天就是三千米長跑,結果腿肚抽筋,雙腿和胸腹部的肌肉痛了整整一個星期。

這一次,宅了若幹年,突然進行這麽辛苦的勞作,少說也得痛個十天八天的。

但沒有想到,他每一天都是睡覺睡到自然醒,一大早起床,不僅沒有肌肉酸痛,反而是神采奕奕的,精力充沛,全身仿佛有股用不完的力量似的。

其原因,便是每一個晚上,白牡丹都幫他按摩。

難道她的按摩技術這麽好?

嗯,如果某個花仙子把每天吸收來的花之靈氣,大部份都通過按摩手法注入你體內,你也會變得跟他一樣精壯。

每天都如此,兩人間漸漸親密。說像兄妹不是兄妹,說像情侶不是情侶,嗯,很古怪的感覺。

今天一大早起床,李松石洗漱過後,弄了早餐吃。

捧着一大碗青菜火腿粥,走向後邊的菜園子……嗯,差不多變成花園了。

周圍種着不知名的果樹,不好砍去,但種牡丹又占地方,所以菜園子裏的菜被他清去了不少。

卻說他來到菜園,以為白牡丹又向往常那樣,站在這裏收集靈氣,順便采集花瓣上的露水。

誰知一走過來,只見群花默默綻放,卻不見白牡丹的身影。

“奇怪,去哪了呢?”

李松石左右張望着。

突然,空氣中憑空出現一道倩麗的白影:“大哥,快……快!!”

李松石被吓了一跳,看了看,才道:“呼,牡丹妹妹,發生了什麽事?這麽急急忙忙的,吓了我一跳。”

認識了這麽多天,白牡丹一直是淡定從容的,還從沒見過她如此的慌張,眼神裏竟帶着一絲慌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白牡丹不由分說,便讓李松石跟她出去。

于是,兩人……不對,一人一仙就這麽跑出了家門,往西邊去。

他們家是在村子的最西頭,再往西可就是山裏了。以白牡丹的能力,最多也不過離家七八百米遠,也不知要走到哪去。

跟着白牡丹,沿着山道,繞過一座山,來到一處水窪,這水窪的水來自地下,也不知什麽時侯通了地下河,這裏居然冒出水。但水卻不溢出,周圍還長滿了雜草,還真不容易被人發現。

就算讓人看到了,也以為是什麽時侯下雨,山上流下來的積水呢。

李松石打量了一下周圍,除了一些樹,也就是大片的雜草,也不見有什麽古怪,便納悶了。

白牡丹指着水窪旁:“大哥,你看。”

嗯?!

李松石瞪大了眼睛,盯了好一會:“哪?”

“那!”

“那?”

“嗯!”

“呃……牡丹妹妹,你讓我看的什麽啊。”

“花,那朵花。”

“花?!”

李松石大汗,看了好一會,他終于發現,水窪旁一堆雜草之中,有一株雜草長得比較高,嗯,四十幾公分的樣子吧。

那草散生着五片二三十公分的狹長葉子,葉間的草稈頂上,有一根細細的細莖透出,頂處居然還長有一朵花,黃色的,有“哇哈哈哈礦泉水”的瓶蓋那麽大。但被草葉半遮掩着,剛才還真沒注意。

李松石看了半天,忍不住問:“那是什麽花?”

白牡丹搖頭,頓了頓,道:“這……不大清楚。好像是稻田裏和麥田裏經常出現的那種草……嗯,好像人們把它叫荒草……”

荒草……

農民伯伯們經常下田鋤荒除草的……鋤掉的應該就包含這種草吧?

李松石看了看,嗯,果然很眼熟……廢話,能不眼熟嗎?這玩意,稻田裏,麥田裏,田梗上,湖泊岸,小河邊,道路旁,凡是陰濕一點的地方,都有這玩意的身影。

只是,這玩意有什麽奇怪嗎?居然值得一大早就跑過來看?

Leave a Comment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