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安老太爺冷笑:“不賠禮道歉,要等着安家被裴家和尤家聯手給搞垮嗎?”
安景鴻臉色頓時變得青紫。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個時候不先主動賠禮,裴老爺子或許還會念舊情,可裴家小子什麽脾氣,現在你也是知道了。如懿更是惹怒了他,到時候,你十年都翻不回來那個帳!”
“爸,你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裴家小子都不敢在東南亞踩點,就憑他,也想翻出什麽花樣來嗎!”
安老太爺面無表情:“至少你兒子現在在南部挽救了三天也阻止不了分公司的覆滅。”
安如懿咬了咬牙:“爺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到時候,我會和媽一起再去裴家的!”
安老太爺點頭,而後淡淡的看向安如懿:“如懿留下,你們都出去吧。”
安景鴻還想說什麽,可是老太爺做出的決定,從來就沒有改變的份,只得恨恨離開。
等到書房裏只剩下老太爺和安如懿了,老太爺才起了身,緩緩的走到了安如懿跟前:“如懿,你一直都是爺爺的驕傲,但愛和理智卻要分得清,不能因為愛,而讓自己沒有了理智,最後只會輸得一敗塗地,你知道嗎?”
安如懿深吸了一口氣,點頭:“爺爺,我明白了,我今天确實太過輕率了,蔣蓉她,也很有可能是最近才懷的孕,我當時鑽了死胡同,差一點就真的釀成了大錯。”
“你知道就好。”老太爺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漫不經心的問道,“聽說你去找了蔣晟?”
安如懿臉色一白,想起今天裴彥臣當衆放的那段錄音,她扯了扯嘴角,恨恨的道:“我沒有想到蔣晟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竟然出賣我!還好我還只是跟他商量了事情,并沒有實際操作,否則,裴彥臣肯定不會放過我,直接報警!”
老太爺閉了閉眼,似是在養神,淡淡的道:“只怪你識人不清找錯了人,你過來,我跟你說說其中的利害關系。”
————————
醫院裏,裴老夫人自起來後,就嚷嚷着要回去,不住醫院。
裴源清和裴深駿輪流來勸過都沒有用,而後裴彥臣陪着蔣蓉來了趟醫院,蔣蓉将保姆做的湯給放到了小臺桌上,而後親自盛了一碗端給了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怕湯燙着她,連忙接了過來自己端着,邊對旁邊的小孫子道:“彥臣,趕緊去給我辦出院手續,我今晚可不想睡在病房裏。”
蔣蓉看了裴彥臣一眼,見他勾了勾嘴角,忙将剛剛事先已經商量好了的話對裴老夫人道:“奶奶,彥臣說您不把身子養好就出院,他可不敢讓你經常來給我送雞湯,萬一半路又暈了,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裴老夫人責怪的瞪了自己孫子一眼:“什麽叫不把身子養好,我的身子明明就好好的,要不是今天那個人氣我,我也不會暈倒。”裴老夫人頓了頓,又将雞湯放到一邊,拉過蔣蓉仔細的上下打量着,“來我看看,今天安如懿沒有把你傷着吧?有沒有覺得肚子不舒服?要是覺得心情不好,一定要跟彥臣或者我們說,不能自己憋在心裏。”
蔣蓉點頭:“奶奶,我知道的,您也好好養身體,這樣我們大家才放心。”
裴老夫人本來想說說安如懿的事情的,但又想到蔣蓉應該是不想聽到她的名字,便沒有提,兩人就懷孕這件事展開了讨論。
一旁,裴深駿将裴彥臣給拉出了病房。
裴彥臣蹙眉要去擰門把手,裴深駿無奈的道:“給我一點時間都不行?我可是為了你們的事情。”
裴彥臣挑眉:“什麽事?”
裴深駿的眉頭蹙得有些深:“蔣蓉只懷孕一個月,可照你們前段時間說的……她現在應該是三個月才對!”
裴彥臣無所謂的道:“本來就是一個月。”
“彥臣,你不用糊弄我,她明明就是一個月,也就是說,她前面本來就如安如懿所說的,沒有懷孕。你們可真是大膽,要是讓爺爺和奶奶知道了……”
“他們知道了能怎麽辦?孩子都已經給我懷了,能怎麽辦?”裴彥臣打斷了他的話,他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帶了一絲痞痞的笑,讓裴深駿突然想到了小時候,大院裏的幾人一起出去打群架,回來一群人挨罰時,他就是這樣的神情面對的爺爺,結果可想而知是一頓暴打。
“她倒是不會怎麽樣,你可就慘了。”裴深駿突然也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不管蔣蓉是以前懷着還是現在懷着孩子,總歸是懷着了,一頓責罰是免不了,但兩人到底會沒事的,“大哥說他最近送給爺爺一個小的觀賞魚魚缸,巴掌大小,就放在爺爺的書桌上。”
裴彥臣挑眉,裴深駿忍不住笑了:“我是提醒你,爺爺砸過來的時候,記得躲開!”
裴老爺子不如裴老夫人那麽好糊弄,當天晚上就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将裴彥臣叫到了書房。果然,那個魚缸沒有幸免于難,裴彥臣因為躲開了那個魚缸,讓裴老爺子更是大怒,書桌上的一系列東西都扔了過去,最後還是将他的嘴角邊上劃開了一道小口子。
晚上裴彥臣和蔣蓉都沒有離開老宅。
蔣蓉給裴彥臣擦傷口的時候,心裏滿是心疼,可嘴上卻嘲笑他:“誰讓你躲了魚缸,我剛剛可是看到爺爺滿臉的怒氣出的書房,我估計你最近這一段時間都不會被他待見。”
裴彥臣抿了抿唇,他的視線先落在她的肚子上,而後眼尾微微挑了挑,讓本來嚴肅的臉少了絲淩厲,多了絲溫情:“魚缸砸過來,你确定我今晚不是跟奶奶呆在一起?”
“那也是你活該!”蔣蓉啐了一口,知道是他想的主意,讓裴家人知道她懷孕後,她就對他記上了,“誰讓你當初也不問問我,就自己擅作主張,那時,我好像還沒有同意跟你在一起吧,就已經跟奶奶說我有了你的孩子!要是我一直不同意,奶奶還不得跟我急了。”
裴彥臣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一直不同意?”
蔣蓉自知自己說錯了話,幹脆将藥都塞到他手裏:“自己擦藥去,我累了,去洗澡。”
她才剛剛起身,就聽到有玻璃爆破的聲音,下一刻,她已經被裴彥臣給攔腰抱進了懷裏,而本來塞到他手裏藥,藥瓶已經四分五裂無辜的躺在地上。
蔣蓉想要掙紮,裴彥臣便低喝:“別動,小心傷了我的女兒!”
他将她小心的擱進床裏,而後俯身撐在她的上方,身子小心的不壓着她。
蔣蓉因着他的這句話笑了:“裴彥臣,你怎麽知道是女兒,萬一是兒子怎麽辦?”
裴老夫人就想要一個小曾孫女,沒有想到連裴彥臣也想要個女兒。難道真的是家裏的男人太多了,導致對小女生有種爆棚的愛麽?
“是兒子,就扔給老爺子養。”裴彥臣看着她,不在乎的道,仿佛說的不是自家的孩子。
蔣蓉愣怔了片刻,又問:“那女兒呢?”
“女兒當然是得自己養。”
蔣蓉敢說,剛剛裴彥臣說那句話時,眼裏流淌着的那種神色,絕對是叫溫柔。他很少流露這樣的神情,至少對着別人不會。
蔣蓉別了別嘴,有些吃味:“要是是個兒子,你不養,我自己養!”
裴彥臣聽着她酸酸的口氣,低低沉沉的笑了。他的胸膛微微震動,蔣蓉感受得真真切切,不由得臉有些紅,羞惱的瞪着他,“你笑什麽!”
“你在吃自己女兒的醋。”裴彥臣一針見血,絲毫不給她面子。
蔣蓉的臉果然更紅,她使勁瞪了他一眼,就去推他:“誰吃自己女兒的醋了?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要是是個兒子,我看你怎麽辦!”
“能怎麽辦,繼續生呗。”他說得流裏流氣的。
蔣蓉“呸”了一聲:“要生你自己生去!”
“我也想生,那也得我能生才行是不是?蓉兒……”他突然溫情的貼了上來,眼睛裏有她熟悉的熱意。
蔣蓉扭了扭身子,望天:“裴醫生今天說了,三個月之前,那啥得注意。”
裴彥臣的臉瞬間就黑了。他想到今天裴深駿的幸災樂禍,眉蹙了蹙,還是翻了個身,躺到了她的旁邊,只是喘氣聲有些重。
蔣蓉咬了咬唇,轉頭看了他一眼。
裴彥臣瞪了她一眼:“再看別怪我秦獸!”
蔣蓉一愣,随即冷笑:“我真該将你這真實的一面拍下來給曹柯毅一份,給盛揚的員工人手一份,看他們人前牛|逼冷豔高貴的總裁人後是個什麽樣子!”
裴彥臣一噎,突然抓過了她的手。
等到蔣蓉意識到什麽的時候已經晚了。
裴彥臣眯了眯眼,看着滿面桃花的蔣蓉嘴角勾起了一抹可以稱之為得意的笑:“孩子的爸是不能随便惹的,不然——”
“不然”兩個字戛然而止,裴彥臣因為疼痛,臉色瞬間一變。
蔣蓉輕輕松松的起了身,拍了拍兩只手,往洗手間走去:“孩子的媽也不是能随便惹的!否則——”
蔣蓉哼哼了兩聲,頭也不回,垂在身側的手卻做了一個又抓又擰的動作。
裴彥臣剛剛緊蹙的眉頭瞬間就松了,嘴角多了一抹寵溺的笑,他挑了挑眉。
呵,這麽嚣張!
蔣蓉進了洗手間,一下子就從老虎變成了小貓,她瞪着自己的手發呆,好半晌才從自己剛剛做了什麽事情中回過神來,只願剛剛自己下手沒有太重,不然……咳咳……
洗澡的時候,蔣蓉才想到了一件事情。
裴彥臣今天放的那段錄音,她很清楚是誰跟誰。是安如懿和蔣晟。
蔣晟雖然一向跟自己不對盤,但這樣對安如懿的态度卻也讓她覺得疑惑,因為前段時間見着他時,他明明已經變回了以前的那個樣子。但同時她又害怕是自己猜錯了。
出去後,裴彥臣不在卧室裏,應該是去樓下洗澡了。
蔣蓉長吸了一口氣,坐在床沿想要等他回來問一問他,至少要知道那個錄音是怎麽得來的。那麽清楚的錄音,可不是普通的偷偷錄下的。
裴彥臣換下的衣服都随意的扔在床尾下面的地毯上。
蔣蓉去洗手間拿來了衣帽框,将衣服都收進去,外套裝進袋子裏準備拿去幹洗。在疊西裝外套時,一個小小的紅色絲絨盒子兜裏邊掉了出來。
蔣蓉看着心形的熟悉的盒子,心跳突然就加快了。
“卡擦”一聲,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
蔣蓉手忙腳亂的趕緊将東西又塞了回去。
在裴彥臣走進來時,她将那件西服故意又放回了遠處,拿着其它的東西先放進了洗浴間裏,而後再出來。
她的臉一直紅紅的,有些羞澀的瞅了一眼裴彥臣。
裴彥臣佯裝生着她的氣,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上了床。
蔣蓉吐了吐舌頭,早知道有那東西,她剛剛就該順着他一點了。
她輕咳了一聲,走過去,也躺上了床。
兩人都沒有将壁燈關上,暈黃的燈光灑在卧室裏,有一種朦朦胧胧的溫馨。
“你……有沒有什麽事情忘了跟我說的?”蔣蓉突然碰了碰他的肩膀。
裴彥臣理也不理她。
蔣蓉癟了癟嘴角,真是小氣的總裁。
“我剛剛錯了,我給你道歉好伐?”蔣蓉又碰了碰他的肩膀,這次用的力道重了一點。
裴彥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而後直接轉過了身,用背對着她。
蔣蓉不死心,去拉他的肩膀:“裴彥臣,你真的沒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的?”
地毯上的西服兜裏,還留着那個紅絲絨的盒子呢。
蔣蓉見他還是悶悶的,腹诽了一句悶***小氣總裁,幹脆自己也賭氣轉了個身,兩個人背抵着背。
或許是因為懷了孕的原因,孕婦的情緒本來就不穩。蔣蓉轉過身後,就覺得有些委屈。
這麽大的男人,還要自己去哄,真是幼稚透頂了。
她小聲的嘀咕:“幸好是婚前發現你居然還有冷暴力,過不了日子咱就好聚好散,雖然有了孩子,但是我一定會生下他的,以後你帶三天我帶五天,公平得很。要是曾爺爺曾奶奶想他了,随時來看他就行了……”蔣蓉甚至已經想好了後面長達五百字的婚後生活稿。
裴彥臣受不了了,冷冷的聲音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自己去拿!”
蔣蓉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一下子起身去了床尾,拿起那個已經掉到地上的紅絲絨的盒子,又飛快的返回來。
裴彥臣看得心裏一跳,連忙将她圈住躺下,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孕婦了!”
蔣蓉吐了吐舌頭,等她再眉開眼笑的擡起頭,看向打開的紅絲絨盒子時,盒子裏哪裏還有戒指的影子。
她瞪大了眼,暗想糟了,肯定是剛剛弄過去弄過來的時候不小心将它給弄丢了。
她連忙起身去地上找戒指,結果找遍了一圈都沒有看到。
蔣蓉有些忐忑,不會是自己把裴彥臣要送給自己的戒指給弄丢了吧?
不知道自己讓他重新買一個,他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她擡起頭,剛扯出一個讨好的笑容,面前已經赫然多出了一枚戒指。
176 我的東西,從來沒有退還的道理
更新時間:2014-8-20 0:49:02 本章字數:9540
不知道自己讓他重新買一個,他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她擡起頭,剛扯出一個讨好的笑容,面前已經赫然多出了一枚戒指。
銀白色的花型環形線條,中間堆起的不是一顆完整的鑽石,而是很多顆細碎的晶鑽而成,疊成了一朵微型的玫瑰花,嬌豔欲滴。
蔣蓉一愣,心中卻“嘭嘭嘭”的跳得很快瑚。
像是天外來的聲音,他的聲音和神情,是脈脈的溫柔,專注的看着她,一向寡淡冷情的眸子也多了許多認真和期待。
期待……
“嫁給我。”
他低低的道。
昏暗的室內,空氣像是瞬間凝固了。緩緩流淌的氣流中,他和她互相看着彼此。
只有那一句求婚,一直萦繞着周身,和着他手上的戒指,讓她眼睛酸得想落淚铄。
蔣蓉覺得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很蠢。她蹲在地上,而他坐在床上,她擡頭,他低頭,她仰視,他俯瞰,她微張着唇一臉呆滞,而他眸光深邃嘴唇微掀、一副翩翩公子悠然自得的樣子。
她明明心裏有很多話想要說的,可是在這一刻,在戒指面前,卻睜大了眼,什麽都說不出來,只嗫嚅了兩下,眼神卻炙熱的看向裴彥臣。
她經歷過一次這樣的求婚時刻,那時的何新涼,鮮花美酒燭光晚餐,浪漫得讓人覺得無比幸福,可是過後的打擊卻也是致命的。她對光鮮亮麗的虛浮示愛沒有太過強烈的感覺,只覺得要是兩人真心相愛,即便是破敗的小屋子裏,也一樣的幸福溫馨。
耳邊傳來一道低低的嘆息聲,而後蔣蓉感覺到了自己騰空而起,她驚呼一聲,一下子摟緊了抱着自己的男人。
裴彥臣被突然勒住了脖子,差點呼吸不過來,他動作迅速的将她放到被子裏,在她松開手後,才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求個婚而已,有那麽強烈的深仇大恨嗎?”
蔣蓉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舉動,她吐舌頭連忙道歉,可卻發現他剛剛将她抱起來,戒指不知道被他放到哪裏去了。
“戒指……”她幹咳了一聲。她剛剛不過是晃了一下神而已,東西不會就收起來了吧?
聽到她說戒指,裴彥臣抿着唇一直看着她,良久才沉沉的道:“剛剛是不是想起了何新涼?”
蔣蓉心中一跳,知道他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不想瞞他,她點了點頭。
裴彥臣的神色瞬間就淡了起來。他本來撐在她的頭側上方,可是此時手也拿開了,身子一翻,就要下床。
蔣蓉吸取了前段時間的教訓,連忙拉住他。這個時候,可不能再讓他的心裏生出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而且她剛剛雖然是想起了何新涼,可并不是在懷念什麽。
她一只手拉他,可他畢竟起來的動作大,差點沒有拉穩,另一只手連忙也伸了過來,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
“好吧,我承認這種時刻想起他是不對。”她組織着語言,見他沒有再動作,才松了口氣,“但是并不是在想曾經怎麽怎麽樣,只是在比較,想着孩子他爸的求婚雖然是不夠浪漫了那麽點,但我卻覺得很感動。”
或許是因為那句“孩子他爸”讓觸動了裴彥臣的某根神經,他的身子有瞬間的僵硬,而後又氣又惱,磨着牙逼出了四個字:“不夠浪漫?”
蔣蓉瞅了他一眼:“有鮮花?”
“……”
“有燭光?”
“……”
“有浪漫的晚餐?”
“……”
裴彥臣被她問得臉色越來越臭,而後冷哼了一聲:“我有說要今天将戒指給你?”
蔣蓉一愣,瞬間有些窘迫,也是,她剛剛只是翻看到了戒指,他或許本來不是打算今天給她的。
蔣蓉覺得自己虧大了。
“那你今天還是不要把戒指給我了。”
蔣蓉剛說出這話,手已經被裴彥臣給握住了,下一秒,那枚剛剛看到過的戒指,已經不知道他從哪裏拿了出來,套進了她的手指上。
“我的東西,從來沒有退還的道理。”
戒指和手指十分合适,一看便是量身定做的。
蔣蓉看裴彥臣的嘴角微抿,眼睛裏都是不悅,低頭偷偷笑了一聲,擡起頭時,勉為其難的道:“既然這樣,那我還是勉強收下吧。”
裴彥臣今晚第二次被她噎住了,可是一想到她肚子裏現在真的有了他的寶寶,心裏又覺得無限的溫暖,直想時間就這樣無限的延長下去。
蔣蓉轉過頭時,就看到他這樣甚少有的“深情”的目光。
被她看到,他“嚯”的一下站到了地上,轉身要去洗浴間,卻被蔣蓉拉住了手。
蔣蓉看到他的耳根子微微紅了,愣了片刻,心裏湧起了自己也說不清的感覺,從來沒有過的幸福席卷而來。
她剛想說什麽,人突然被他抱住了。他将她轉過身,背朝着自己靠在自己的胸膛裏,悶悶的聲音低低的從頭頂而去:“我會對你很好的。”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還有我們的孩子。”
因着這句誓言,蔣蓉在左漾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表情,被左漾鄙視了很久。
安如懿聽說回了東南亞。而左漾,馬上即将步入婚禮的殿堂,最後三天是瘋狂的在玩單身生活。
晚上七點的時候,蔣蓉便丢下臭着臉的裴彥臣,去赴了左漾的約。
聽說今晚是要去一個酒吧,酒吧老板娘跟左漾是好姐妹。
迪廳裏是群魔亂舞。
左漾不一會兒就忍不住扭着身子滑進了舞池。
蔣蓉不是很喜歡這種吵鬧的環境,而且她現在懷了孕,也不适合劇烈運動,舞池裏人多,怕傷着自己,便找了個吧臺角落的位置,靜靜的喝着自己剛剛點的檸檬水,老板娘還貼心的換成了溫的。
到晚上八點的時候,酒吧裏的生意開始好了起來。最開始老板娘還能有一下沒一下的跟蔣蓉偶爾說兩句話,現在是根本分身乏術,只能丢下一句東西随便點,她今天請客,就匆匆忙忙去幫客人拿需要的東西了。
酒吧裏魚龍混雜,兩人也覺得老板娘是認識的人,便沒有怎麽注意。可沒有過一會兒,蔣蓉旁邊的那個位置就被一個穿着流裏流氣的男人給坐了。
那男人應該是從散桌上過來的,手裏拿着一瓶96年的拉菲和一個空的水晶杯,一坐下,就自己給自己倒了三分之一,眼角不時的往蔣蓉這裏看,而後将酒瓶重重的放到了吧臺上。
但蔣蓉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人,她正在給裴彥臣發短信,原因是今天裴彥臣恰好早回了家想要跟自己的未婚妻和寶寶共度一晚的,但顯然泡了湯,正發着脾氣,指責今天保姆的飯菜難吃到了極點,被已經回了家的裴老夫人給蔣蓉偷偷告了狀。
蔣蓉正想象着他冷冷的端着架子挑食不吃飯的樣子,忍不住嘴角上揚,在旁人的眼光看來,更是美得溫婉而又讓人舒服。
那男人眼裏閃過貪婪的***神色,突然紳士的朝着蔣蓉道:“這位小姐,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酒?”
蔣蓉轉了轉頭,而後指了指自己:“我?”
那男人輕笑着點頭:“除了你,還能有誰,這麽晚了,也沒有個朋友陪同?”
蔣蓉心裏生了絲警覺,遙遙看了一眼舞池,左漾已經不知道舞到哪裏去了,她搖頭:“幾個朋友都在舞池裏跳舞,我不是很喜歡,就在這裏等他們。”
那男人順着蔣蓉的視線朝着舞池看過去,茫茫人群,裏面的人都舞得熱火朝天的,哪裏還能注意到這麽個角落裏的人。
他碰了碰蔣蓉的杯子:“美女,賞個臉,一起喝一杯呗?”
蔣蓉不動聲色的給裴彥臣發了個短信——遇到了個找麻煩的。
她帶着開玩笑的性質在裏面,其實心裏也有點緊張,因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只聽別人說過,女人要是酒吧裏遇到主動搭讪給酒喝的,那酒裏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加了料的,幸好他只有一個人。
蔣蓉思考着,笑了笑,從吧臺椅子上滑了下來:“謝謝,我懷孕了,不能喝酒,我去下洗手間。”
腳步還沒有跨出去一步,那男人卻突然站到了她的跟前,完全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身形高大,而蔣蓉的身材嬌小,又是角落裏。他這樣一站定,就完完全全将她擋住了,外面的人甚至看不到裏面還有一個女人。
“你想幹什麽!”蔣蓉的右手裏還握着手機,屏幕上是剛剛給裴彥臣發短信的那個狀态,憑着熟悉的操作,她連忙不動聲色的點下了撥打鍵,手心裏都微微出了汗。
這個樣子,她再沒有見識過,也知道自己運氣不好,遇上無賴了。
她眼光朝着吧臺那邊看去,卻只看到原形吧臺的這一邊,只有兩個普通服務生,看不到左漾的那個老板娘朋友。酒吧裏吵鬧聲很大,大聲的呼喊,估計距離一米的人都聽不到喊話的內容。
但她面上卻維持着鎮定,知道如果自己表現出慌張,那就鐵定完了。
那男人想伸手來抓她,被蔣蓉給避開了,他也不惱,卻是笑得很放肆:“美女,這麽緊張幹什麽,就算不喝我請的酒,也不用找這麽個破理由吧,懷孕了的女人,還會來酒吧蹦跶?”
本來左漾也是考慮到她懷孕了,不想來的,但蔣蓉見她臉上有些遺憾,便咬了咬牙,讓她來了。
手心裏的手機有些微微燙,應該是撥過去了,不知道裴彥臣知道她現在的情況不。幸好她之前告訴了他,她現在酒吧的位置。
她一面想着怎麽辦,一面祈求左漾或者老板娘看到自己。
那男人見她不說話了,以為剛剛的那麽點掙紮,只是小別扭的欲擒故縱而已,暗笑自己今晚得了個寶,頭一歪,嘴就湊了過來。
蔣蓉将包給推了過去,那人親到了包包上,一愣。蔣蓉笑得很溫和:“那瓶酒是不是送我了?”
那男人豪爽的拍胸口:“不就是區區一瓶小酒,你要是想喝,老子還可以給你拿來更好更貴重的!”
“不用了,我只需要這瓶。”蔣蓉說着拿過那瓶酒,突然彭的一聲砸在了吧臺上。
吧臺的服務員聽到了這邊的聲音,蹙了蹙眉,有個剛剛好像看到蔣蓉跟自己老板娘的關系不錯,趕緊去找老板娘了。
那男人只愣了片刻就回過了神,冷笑了一聲,毫不猶豫就将蔣蓉的手給抓着就往外走:“原來是心裏打着小九九呢,老子勸你還是別歪想了,這片地兒,我徐三說一,沒有人敢說二,就是酒吧裏的老板娘來了,也要買我的帳!你要是乖一點,我還能溫柔一點!”
蔣蓉掙脫不了,剛剛沒有太過激烈的動手動腳也是怕傷了肚子裏的孩子,她急得額頭的汗水都出來了,喊了兩聲救命,可酒吧裏的人性子大都漠漠,不會管別人的事情,也管不起,這樣帶女人出去的事情時常發生,一般都是有點權勢的。
眼看着就要穿過舞池了,左漾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一腳就像那男的的下身踢去。
左漾穿着七寸高的高跟鞋,用勁又狠,那男人痛得立馬就彎下了腰。蔣蓉趁此掙脫開了他的牽制,跟左漾往外邊跑去。
還沒有跑到門口,又被那男人的一夥同伴給逼了回來。
“蓉兒,你朝老板娘那裏跑,她會幫你的,我先拖住這批人!”左漾看情況不對勁,連忙讓蔣蓉先跑。
那個叫徐三的,已經扭曲着臉冷笑着走了過來:“一個都別想跑!”
“我知道你是誰!”見他想讓人将她們兩個都捉起來,左漾很快的就先搶在他的面前道,“你是徐三,這一片有名的一哥,可是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是左家的人,而我旁邊的這個,是蔣老的孫女,不久就要嫁到裴家。你們要是敢動我們一根毫毛,我敢跟你保證,徐三,今天晚上這一片就要換主!”
誰都知道這種話不過是在激別人更加不會放過自己,可是兩人這一刻只知道拖延時間了。剛剛情況緊急,看到蔣蓉被一個男人拉着往外走,她認出了那個男人,立馬給裴深駿打了一個電話。只是不知道兩人撐得過去不。
左漾急得不得了,蔣蓉有孕,萬一出了事,事情就大條了,到時候裴彥臣一生起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徐三卻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哈哈的大笑,而後目光貪婪的落在蔣蓉身上:“那個女人別給我傷着了。”他指着蔣蓉朝着他的一幹手下道,而後視線冷冷的掃過左漾,鄙夷的道,“她就賞給你們了,聽到她說了沒,她是左家的大小姐,你們可要溫柔一點。”
蔣蓉和左漾的臉色都是一變。
一群男人眉眼裏都是貪婪和放肆的笑,朝着兩人走進。
蔣蓉突地拿起旁邊桌上的一瓶酒,敲碎,看向左漾。左漾笑了一聲,也學着她拿了旁邊的一瓶酒敲碎。
“至少還是得反抗一下。”蔣蓉咬了咬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寶寶會撐住的。”她不想束手就擒,她給裴彥臣打了電話,他馬上就會趕過來了!
兩人手裏拿了利器,幾個男人雖然不屑,但圍上來的動作卻小心了不少。
蔣蓉閉了閉眼,直接就朝一個伸手過來拉自己的人的手臂上劃下去。
只聽得一聲重重的驚叫,等蔣蓉再睜開眼時,那人的手臂上已經滿是鮮血。
還不等衆人回過神來,後面突然沖上來幾個男人,跟徐三的手下扭打在了一起。
老板娘偷偷過來,将兩人拉住往一邊跑。
徐三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拉着兩個兄弟就朝三個女人跑去。
還沒有抓住一個人,一個酒瓶突然淩空飛來,直接在徐三的頭上炸開,啤酒淋了他一身。
“誰***敢管我徐三的事情!”
他暴怒的轉過身去,側面的臉頰上還流有血。
三個女人跑到吧臺處,左漾的眼神一瞬間變得複雜難看,她拉了拉蔣蓉的袖子,眼神給她示意了下前面。
剛剛那個酒瓶,不是別人扔的,正是何新涼。
何新涼剛剛在和顧長遠一幹人在酒吧的包間裏喝酒,因着蔣蓉和澄盈盈的事情,兩人平日裏疏遠了不少,幾乎不再聯系。有幾個看不下去的發小,硬是将兩人都約了出來,想要将兄弟情誼都修補一下。
正好一個男人出來蹦舞,結果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幕,趕緊回去跟兩人說了。
一晚上都冷着臉的兩人,聽到那人說的事情,臉色都是一變,動作一致的迅速出了包間,就朝出事的地點跑去。
包間裏剩下的幾個人怕出什麽大事,連忙跟了過去。
一時之間,酒吧裏一片混亂,啤酒爆破聲,尖叫聲和吵鬧聲混雜在一起。
老板娘無奈的看着狼藉的現場,嘆了口氣:“你們兩個真能鬧事的,一來,我這剛剛開張大吉的就要關門休整了。”
“抱歉。”蔣蓉有些愧疚,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她的話才說完,老板娘突然臉色一變。
一個漏掉的徐三的男人,正拿着碎開的啤酒瓶朝着三人跑過來。
老板娘想要推開兩人,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得一聲尖叫聲,那啤酒的棱角紮進了一個人的手臂裏。
何新涼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過來,他的眼神幽黑,看着蔣蓉時,似乎有着千言萬語,卻又忍着什麽都沒有說,他臉色有些陰沉,“嚯”的一下子轉身,将面前的男人踢飛,操起了旁邊的啤酒瓶就砸了下去。
蔣蓉的眼神複雜:“左漾,我們趕緊走,這裏太危險了。”
人群都瘋狂得往出口湧去,前面後面都是人群。
左漾怕人撞到她,正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走,她的手機突然瘋狂的響了起來。她連忙接了起來。
“在裏面?”手機那邊聽得到超速行駛的風聲,很刺耳。冷冷的男聲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