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過去之時 一回去,夏目就從狐之助……
一回去, 夏目就從狐之助口中得知了出去修行的清光、大和守和山姥切皆失去聯系的事情。
“你說什麽?!怎麽會這樣,之前不是還收到他們的來信嗎?”
夏目自己說完都愣一下,仔細回想, 距離上次收到他們來信已經是前段時間的事情,那次說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他便一直等着。
結果, 等着等着,等來這麽個噩耗。
“從目前已知的情況來看, 加州和大和守都前往曾經舊主所生活的地區修行, 只是不知為何, 與他們完全不同路的山姥切會在最後回程的路上拐去他們所在的地方。”
狐之助報告着自己知道的數據,胸前的鈴铛射出一道白光, 在地上鋪成一張地圖。上面記載着山姥切所修行的路線, 在最後一站原本直走回到本丸, 卻拐了一百八十度去了一個地方。
而那個地方剛好标記着清光和大和守最後一站的地方,三人抵達一處, 自此再無音訊。
“這個地方是哪裏?”
“池田屋。”
“池田屋?”
該說不了解衆多付喪神的曾經過往有什麽弊端, 大概就是指這個時候了。夏目聽着這個名字只覺得耳熟,但怎麽也想不起來這個地方是在哪裏。
倒是一旁端坐喝茶的三日月幫忙解圍, 他放下茶杯,手搭在膝蓋上摩挲着布料。
“池田屋的話, 加州和大和守應該是去舊主之前所在的時代, 只是在那次事件的結果并不理想。”
“主公大概還不知道他們舊主是誰吧?”
在房間裏焦急走來走去的夏目聽到三日月的解釋, 迅速在腦海裏找尋那一絲的熟悉感, 他來到三日月面前,盤腿坐下。
“之前好像聽到藥研提起過,好像是新選組的成員, 也是陸奧守舊主的對立面。”
“嗯,那時候正是新舊兩種思想碰撞的時期,難免會有點摩擦。”三日月每次開口都很委婉,一點也不想曾經那種激烈的氛圍說給眼前這個少年聽。
他低眉盯着放在面前的茶杯,裏面的波紋早已恢複平靜。
“加州和大和守的舊主是新選組成員之一,也是劍術最好的一人,當時被譽為天才劍客。可能是慧極必傷的緣故,那個人身體并不好,曾傳聞在池田屋事件中舊疾複發去世,也有另一傳聞,孤軍奮戰遲遲等不到援軍寡不敵衆而戰死。”
“……”
無論哪種傳聞聽着都不甚美好。
“除此之外,還有的就是傳聞他的佩刀——加州清光,在那次事件中被折斷了。”
“!!!”
“怎、怎麽會這樣?!”夏目眸光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到了什麽。
本就着急擔心而怦怦跳的心髒此時像是被人用力揍了一拳,疼得難以言喻。
他捂着胸口,一手撐在地板上,茶色的眼瞳緊縮成一條豎線,劇烈震動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清光去那個地方修行不就會親眼看到自己被折斷的過程?!
那他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去看待這段有關自己的歷史,還有面對舊主最後的結局……
這時候,夏目才意識到有些修行沒有明面上看的那麽好,其中也隐藏了許多難以用言語描述的痛苦。
忽的,肩膀處搭上一只溫暖的手,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傳遞過來的安心。
“主公啊,不必這麽傷神,只是傳聞。”
“……”
夏目知道三日月這是安慰自己,但同時也能明白傳聞也是有人真的親眼見過些許過程才會口口相傳。
三日月扶着他坐起來,少年一言不發,稀碎的額發蓋住了雙眸,卻藏不住眼底的猩紅,他們真的是何其有幸碰到這樣內心柔軟的主公啊!
可惜這是修行,想要安全回到本丸還得靠他們自己的意志力才行,他們這些旁觀者就算有心援助也無法過去。
他這樣想着,少年也如預期那樣問出這個問題,清脆的嗓音像是被團住什麽東西,沙啞得絲毫不見平時的活力。
“要、要怎麽才能帶他們回來?”
“如果是出陣,興許還能借助力量強行打開過去的通道援助,但這是修行,恐怕是……”
“……”
空氣短暫的陷入沉默,一種風雨即來的低氣壓籠罩在幾人頭頂之上,連靜靜看戲的貓咪老師也一聲不吭,眯着眼睛看夏目,心裏也清楚這件事他管定了。
只是比較棘手,就連它也無法為其幫忙做些什麽。
如果這個時候,那個樂天派的布娃娃蘇醒了,應該會有不同的選項。
“哈啊~”
大概是相處久了,彼此間都有些默契,貓咪老師剛挂念着,庫洛牌裏就發出一聲餍足的哈欠聲。
接着一陣金光從書籍中綻放,一道小巧的身影慢慢浮現,純白的翅膀抖了抖,閉合的雙眼又恢複成那一對圓溜溜的小眼睛。
也沒注意到氣氛不對,一睜眼看到夏目就揮動翅膀撲了上去,如往常那樣打着招呼,似乎想讓一切都與之前的一樣。
“又是不錯的一天呢,魔法使!”
還被困在那段痛苦回憶的夏目身軀一震,僵硬扭過頭看着埋在脖頸處的橘黃布偶,像是一縷陽光沖破陰霾落在肩上。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下午好啊,小可。”
聽到他聲音不對,小可歪頭看了兩眼,又望向其他幾人,發現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對勁。
回想自己剛才那一句,有種說錯話的感覺,它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小聲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嗯。”
“在你沉睡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你要聽哪一件?”
自己力量枯竭又不敢告訴夏目怕成為他的負擔,小可對于這件事是有些心虛的,也知道自己還能再次蘇醒都是夏目的功勞,于是在聽到貓咪老師這樣陰陽怪氣的說法也沒追究,怯怯地問:“就、現在這件?”
“本丸裏幾個出去修行的人現在下落不明,聯系不上。”
貓咪老師言簡意赅地說明了當前最緊要的事情,但全程未參與的小可還是聽得雲裏霧裏,吶吶道:“那去找不回來不就行了?”
“頭疼的就是去不了……不對,你那裏是不是有可以使用的庫洛牌?”
貓咪老師其實是知道庫洛牌裏有能使用的牌,但不清楚自己能不能跟在夏目身邊于是緘默其口不提這件事。
現在這只封印獸蘇醒了,如若真的使用,即便它不能跟着前往,這只封印獸應該是可以跟着的。
這樣一來,夏目如果遇到什麽危險,它也不用擔心了。
它可沒忘記在使用夢牌預知未來的事情後夏目那反常的舉動,只是也不清楚他究竟夢到了什麽。
“嗯……是要回到過去嗎?确實有這樣的牌,只是我有點擔心……”
小可索性坐在夏目的肩膀上,托着下巴思考,側目看向少年的側臉。
以他現在這個狀态使用戻牌,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有些日子沒使用庫洛牌的夏目也在他們談話間想起曾經小可講解中有一張關于回到過去時的牌。
他激動地抓着小可,捧在手心滿懷期待的等待它的回答,卻疏忽了對方眼底的擔憂。
“是戻牌嗎?!我是不是可以使用回到清光他們所在的那個時代?”
“按理說是這樣沒錯,只是使用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還有就是……使用者堅定不會被動搖的心!”
……
【來到池田屋的第三天,天氣陰雨綿綿,加州和大和守仍舊未找尋到蹤跡,在這期間池田屋所在的這條街道上發生了四起新舊兩派引起的沖突,死傷人員數名。】
“你怎麽還當起監察員記錄這些?”
“是為了回去後能和主公好好交代。”山姥切将記錄好的紙張小心折疊放進懷裏,又一次将那封夏目寄過來的書信拿出來觀摩。
由于經常性拿出來撫摸,信封邊緣已經出現些許破裂的痕跡,怕弄壞主公對他的關心,山姥切沒有打開,只用手指輕輕撫摸上面的字體。
被氛圍感染而布上一層陰霾的雙眼只有在看到信封才會出現些許動容和溫柔,待信封小心折疊放回懷裏保存,碧青的眼眸又恢複到剛才的肅穆。
“我們再去新選組所在的地方周圍看看吧!”加州和大和守最有可能會存在的地方就在那裏,在那個人身邊。
“可是昨天我們不是已經去看過一次了嗎?”懷裏的聲音問道。
作為同源的一份子,變回小紙人的那個山姥切此時完全不能理解另一個自己在做什麽,一連兩天找不到同伴其實可以回到本丸告知審神者,由他來定奪後面的事項就可以。
不必像現在這麽親力親為,明明心裏也是極度渴望回去見到那個人。
“今天再去看看。”
山姥切明白他的意思,其實他自己也不太能理解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只是覺得如果那個人在的話,他肯定也會這麽做。
他會不留餘力的去尋找,然後将他們帶回本丸,一如往常那樣待在本丸裏跟大家說着路上發生的趣事。
那樣明媚的人不會挑着不好的事情說,也不會有什麽抱怨,只坐在那裏微微一笑。
大概是想成為這樣的人,所以才會這麽努力的接近、再接近,直到可以坐在他身邊成為他依賴的對象。
“你變得不一樣了呢!”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呵,今天最好小心點,這兩天感覺我們好像被盯上了!”
奇特的裝扮又帶着刀,行蹤可疑又查不到具體的個人信息,早在初來的第二天早上,不喜歡被人緊緊注視的山姥切早就被巡邏隊列為可疑人員。
本來倒是能隐藏的,只是還要尋找同伴,氣息行蹤難免會留下一點痕跡。
“那邊有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