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章節

下石,喬洛風不顧喬老爺子的勸阻,領着悠悠,直接找到黎民百姓官的辦公室。

開進中南海,從新華門進去,一路莊嚴崗哨。

悠悠好奇地從車窗探出腦袋,一路往裏走,沿途遇見的哨兵、警衛、各類工作人員,見着喬洛風都是一怔,旋即禮貌點頭。

喬明珠當年那樁破事,現如今知道的人不算少,高管顯要們那些枝樰節節花邊緋聞,總能引來無限猜想與遐思,連帶喬洛風的行情水漲船高。

悠悠這趟過來,理由是為了外公建紀念館的事兒,身為後人有些建議要提,暗地裏是想要回父親的警銜和警服。阮博遠在電話裏特意交代過的,語氣很是默然,說想要留個紀念。

會堂偏廳裏,悠悠見到了黎睿民,傳說中他谙熟籌謀,韬光養晦又進退有度,近了看神情酷似喬洛風。

悠悠乖寶寶似地坐在沙發上,喬洛風牽着她的手,并排坐在她身邊。黎睿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喬洛風,最後目光還是落在她身上,有種恍惚的追憶——

“悠悠,你大概是不記得小時候了,我跟你沈叔叔一樣,也常抱着你……當然,你那時候太小了,一歲不到……小不點兒大,還有舟舟,一看見我抱你就發怒,說你這個妹妹是他一個人的。”

聲音平緩真摯,悠悠恻然,那些溫馨那些平淡那些美好那些一去不返,她只是聽別人說起,便不能自持。

舟舟對她的心意,她後來也知道了,沈岸來肯承認她姓“沈”,未嘗沒有私心,舟舟再怎麽不甘心,也逾不過“兄妹”的情分。

喬洛風安撫地拍拍她的背,“黎書記,今天冒昧打擾你,是因為我爸爸的事,想拿回他的警銜和警服。”

悠悠被他生硬的口氣驚了下,趕緊被救,“黎叔叔,我知道我爸爸是犯了錯誤的人,對別人,也許不值得原諒,可是,他幾乎是我唯一的親人了……跟部裏打了好幾次報告,都沒有結果,所以想請您——”

悠悠停了下,語氣有些艱難,“我知道,請您幫這個忙可能……我們只想拿回爸爸的警銜和警服,那是他一輩子的……”

“知道,我知道……”黎睿民沒有再讓她繼續說下去,“你如果去南邊見到你爸爸,告訴他,如果他願意,這些警銜和警服,可以代表組織重新還給他。”

“嗯?”悠悠不解,喬洛風卻霍然擡走頭。

“是,這是我的意思,也是組織的意思,你們只要把話帶到就好,部裏會派人再跟他聯系。”

悠悠胡瞬間眼窩發燙,好像看到希望,卻還是極力控制,抿了抿唇,擡眼看向喬洛風,微笑,眼睛裏有些濕潤。

“黎叔叔,也不瞞您,爸爸他經過從前的事兒,有些灰心,恐怕……”

“如果你們是擔心高見那夥人,就大可放心……”黎睿民全然沒有隐瞞,說得雲淡風輕,看向悠悠,“你放心吧,就算你爸爸不答應,警銜和警服依然可以還給他,這不違反原則,我會讓人協助你處理的。”

悠悠點頭,“謝謝,謝謝黎叔叔。”雖然知道父親的事跟眼前的男人脫不了幹系,悠悠這句謝依然說得誠心誠意。

“喝茶,喝茶——"黎睿民也像是在悄悄掩飾自己的情緒,微笑着,又推了推拿茶杯。

黑夜,靜悄悄,高家在城郊的別墅後門探出一抹身影。

窩縮着身子,沿途還在東顧西盼,走過幾個彎道,一輛車子熄滅火,無聲無息停靠在在路旁,那黑影便探了進去——

“咳咳,太太,有什麽事……我們可以電話說啊?”非要她偷偷摸摸溜出來,新太太眼裏揉不得沙子,她們這撥老人幾乎都在高家立不住腳。

車子裏坐着的人,赫然是高古绮蘭。目光沒胡落在說話的女人身上,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顧重點,“她還好嗎?”

“嗯,就是一直貪睡,不怎麽吃東西。”

高古绮蘭不說話了,黑漆漆的空間裏面就剩下兩人的呼吸。

“太太,有什麽要緊事啊?為什麽不在電話 裏說呢?”

高古绮蘭冷着臉,掃了眼前的保姆一眼,曾經是她的心腹沒錯,若不是有把柄攥在自己這個前高太太手裏,也不見得乖乖來見。

深吸一口氣,古绮蘭掏出一個牛皮紙袋,“喏,不方便打到你帳戶,你再另開個戶頭吧,記住,不要用自己的名字。”

許姨知道,那是厚厚的鈔票。她接過來,那紙袋沉重,連帶着她的心情。

“太太,我……我還要在高家做多久?”她有些受不住了,良心的譴責,竟為了錢,出賣掉了。可是,每個人總有每個人的苦,埋沒了良心,能換來這些錢財,又有何不值?其實,她也沒有太多選擇。

“怎麽?有什麽做不下去的嗎?還是……你嫌酬勞少?”

“不不,太太,我就是單純的想回老家……”

“不急,快了。”古绮蘭停頓一下,又問,“他們兩個,最後怎麽樣?”

“自從有了孩子,高先生漸漸變了态度,開始遷就喬小姐,尤其是現在,都結了婚。”

“哼,看來他是真的緊張那個孽種!”古绮蘭手臂靠向車窗,摸索着額頭,像是在琢磨什麽,半響開口,“許姨,她只懷孕兩個多月,現在幫她把孩子拿掉——是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吧?”

許姨看着面色陰沉的前太太,驚得嘴唇幾乎抖落,話也說得含糊不清。“太……太太……”

“有高見和喬家給那個賤人撐腰,硬押着她去醫院是不可能的……我剛好跟一個老中醫打聽一個偏方,藥劑也已經配好了——”

“太太,使不得……使不得!”許姨幾乎是叫出聲來,在這夜裏即使有車子密封的掩蔽,還是意外的刺耳,她自己也被息 的聲響吓出一身汗來,緩了數秒,說道,“太太,喬小姐……現在已經是高太太了,就算沒了孩子,先生也不可能再跟她離婚……您何必還——”

“沒了這孽種,喬薇一個賤人,興興還是高家唯一的寶貝!”古绮蘭語氣激烈,半晌弱了聲勢,“許姨,你也知道從前先生對喬家的态度,只要這個孽種沒了……喬薇翻不了天。”

三個人的關系總要有個了斷,喬薇在自救,她也不肯坐以待斃。孩子既然是這場風波的唯一破綻,那麽她就要好好利用,毀了對手最大的本錢。至于高見的态度,如今是顧不得了。

“許姨,”古绮蘭轉頭,這段對話中才首次正視對方,“這個孩子決不能生下來,否則後患無窮。”

“太太在……不行的……太危險了,萬一出了事……”

“出了事,也跟你沒關系,我從沒打算讓你當替罪羊,孩子沒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是我幹的,瞞都瞞不住。至于你,事後我會安排你出國,跟你的女兒團聚,往後,再也不要回高家,再也不要回國就是了。”

許姨張了張嘴,頹然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她是局中人,又似局外客,熟知內情,還推波助瀾過。她這是造的那門子的孽啊?怕是事後洗也洗不清了。

看着保姆低下了頭,失去了反駁的思維,古绮蘭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漆黑深夜,漸入微秋,那麽凄冷森然。

回到高宅,喬薇居然沒有睡,反而吓了許姨一跳,“太太,你怎麽起來了,孕婦熬夜對胎兒不好,快回房躺着,我幫你把香爐點上——”

許姨狠狠心,拎着香爐進了自己房間,她背過身子,從懷裏掏出一個檀香盒,輕輕打開,裏面是鐵紅色的粉末。她竭力定着心神——不怕不怕,只是放入香爐嗅嗅,孩子又只有三個月,不會弄出人命的……

猶豫糾結中,那紅色粉末慢慢散入香爐義座。

一縷輕煙飄走,貿然的香氣開始肆虐。喬薇毫無異感的嗅着,緩緩睡去……

夜深,人未靜。

浦東成坐在卐吧裏,看着周圍似曾相識的面孔,突然發現自己原來也不是喜歡輕易改變的男人。

他的記憶甚至能輕松追憶到邂逅悠悠的那個夜晚,短短一年,有人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有的人兜兜轉轉了一圈,卻又回到了各自的原點。

朱瑾瑜和童西成的婚禮,低調華麗,沒有邀請太多來賓,她在婚禮前一刻,淡然看着他這個“前夫”說她只能敗給命運,除此之外,她都要做贏家。

東成承認她贏了,卻不知道自己輸掉了什麽,除了孩子,或者還有其它更重要的東西,被他忽略……目光變得飄忽不定。

瑾瑜讀出了他無聲的歉然和懊惱,嫣然一笑。

她不必要說些什麽,謊言或真實都不具備任何意義。曾經他和她都只是棋盤上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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