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夜那麽一鬧,餘珍珍居然變得沉默寡言了。
只不過在飯桌上,依然是對林文建還有方休橫眉豎目,采取了眼神攻勢,弄得一桌人都沒什麽好心情。
熬了大半夜,總算是将那些彩票碎屑都一一拼湊完整,林婉晴頂着一對熊貓眼,不禁狠狠瞪了眼方休。
這貨倒是滿不在乎,還說這些彩票不過是小錢,撕了也就撕了。
說完之後,方休便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地鋪上,不消幾下便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睡得那叫一個香……
林婉晴聽得俏臉發黑,陣陣風中淩亂。
面對着滿床鋪那猶如拼圖碎塊一樣的彩票碎屑,再看看睡得心安理得的方休。
她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壓下想要下床去活活掐死方休的沖動感,開始苦逼的拼湊起那些彩票碎屑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林婉晴忙得頭昏腦漲,總算是将那三張彩票都拼湊出來了。
一擡眼,看到地鋪上四仰八叉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方休,林婉晴郁悶得險些沒有吐血。
哼,禍都是他惹的,居然還能睡得這麽香!
心裏有氣,林婉晴已經一早上沒給方休什麽好臉色了。
此時見到這貨精神奕奕,胃口頗好,連喝了三大碗小米粥。
林婉晴真想将手裏的肉包子,狠狠朝方休劈頭蓋臉的砸過去。
“婉晴,咱們今天先去領獎吧。”
方休放下碗,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樂呵呵笑道。
考慮到林文建還有餘珍珍的承受能力,他和林婉晴都沒将剩下的彩券當着二老的面刮掉。
免得再度讓他們一驚一乍,非得活活給驚出心髒病來不可。
當然,林文建和餘珍珍沒有驚出心髒病,林婉晴卻是差點抓狂。
一大早看着滿桌的中獎刮刮樂彩票,粗略掃了眼,足足有六十多張,幾乎占了昨天帶回來的一大半。
林婉晴目瞪狗呆,差點以為是自己沒睡醒,出現了幻覺。
回過神來,她頓時又驚又怒,不禁憤憤然死死瞪着方休。
這貨還真是不把錢當錢啊,動用林氏集團的股份分紅,去買了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結果只是為了能夠找個正大光明的借口,讓這些錢能夠出現在林家衆人面前??
可問題是,這些中獎的彩票,就算是全部拿去成功兌獎,也得上一大筆的稅啊!
被方休這麽一折騰,等于是白白浪費了二十多萬。
也難怪林婉晴咬牙切齒,真恨不得掀開方休的頭蓋骨,瞧瞧裏面裝的到底是不是漿糊。
“對啊,婉晴,還是先去把獎給兌了,也不知道人家兌獎中心認不認這些用膠帶粘過的彩票,唉……”
一聽方休提起這茬,林文建頓時也跟着說道。
只不過他愁眉苦臉,還頻頻朝對面的餘珍珍投去憤慨的眼神。
餘珍珍将粥喝得稀裏嘩啦,或許也知道自己犯了衆怒,破天荒的沒有當場發作,選擇了高挂免戰牌。
“……好,我這就去換衣服。”
林婉晴咬着紅唇,點點頭,放下只咬了幾口的肉包子,便準備回卧室內換下睡裙。
“婉晴,不用這麽急,反正我這裏有購買彩票的電子票根,完全不用擔心兌不了獎的。”
方休掏出手機,翻到了某個軟件界面,朝林婉晴笑吟吟道。
死寂,一片死寂。
砰的一聲,卻是餘珍珍率先回過神來,頓時氣得胖臉直哆嗦。
“方休,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你,你是不是誠心的?!”
真是好你個方休啊,搞了半天,原來老娘撕不撕那些彩票,都不會耽誤兌獎?
敢情受到的指責與白眼,全都白挨了!
反應過來之後,餘珍珍氣得臉都歪了,站起身來張牙舞爪,看樣子是恨不得活活撓死方休。
“……”
林文建也是老臉難看,心裏更是跟吃了死蒼蠅似的難受。
“方休,你為什麽不早點說出來?你是誠心看着我們擔驚受怕,好看笑話嗎!”
他怒氣沖沖的吼着,面對餘珍珍那兇殘的眼神,只覺一顆心都涼了半截。
完了完了,這下子全完了,指不定餘珍珍這臭娘們,會拿這件事來壓自己多久呢。
“……方休,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
林婉晴一張俏臉都黑成蜂窩煤了,萬萬沒想到方休居然将她們一家三口,都耍得團團轉。
“我昨天不是說了,讓媽盡管撕,你們偏偏又不信……”
方休一臉無辜, 可憐兮兮的望向林婉晴,“婉晴,我昨夜就勸過你,讓你別拼那些碎片,那都是沒用的。”
他吸了吸鼻尖,一副小媳婦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苦着臉道:“可你呢,你還威脅人家,讓人家閉嘴,不然就滾去客廳睡……”
無恥,實在是夠無恥。
把全家人都給耍了一邊,居然還敢做出這副委屈得不行的可憐模樣。
這叫啥?
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砰的一聲,卻是林婉晴黑着俏臉,險些沒有被方休的話給噎得背過氣去。
她惡狠狠瞪了眼一臉可惡笑意的方休,然後快步沖進卧室,一把将門摔上。
生怕多看一眼方休,就會被他給活活氣死。
“吃飽了,哎呀,真是太舒服了。”
方休長長舒了個懶腰,看得林文建與餘珍珍都是嘴角抽搐,胸口好似壓着塊大石頭一眼。
的确,方休昨天的确是一個勁的讓餘珍珍撕彩票,一點都看不出着急。
現在真相大白,縱然想要罵幾句這貨,都實在找不到由頭。
“不吃了,難吃死了!”
餘珍珍将半碗粥往桌上一摔,抱起胳膊坐在沙發上,獨自生悶氣去了。
林文建左看右看,最後臭着老臉道:“方休,以後你要是再敢這樣, 你就給我滾出去住!”
“爸,你這可是冤枉好人了啊。”
方休不慌不忙,淡淡一笑道:“彩票的頭獎是我刮到的,您要是現在要問滾出去,那獎金可就得全歸我了。”
“……”
林文建被嗆得老臉漲成了豬肝色,心裏真是有種王八吃秤砣,無處下嘴的滋味。
面對方休這個渾身是刺的家夥,簡直就不能得罪,不然能紮得滿嘴的血泡,還得被他惡心得不行。
“婉晴,還是坐我的電瓶車去吧,我開車賊穩!”
就在這時,見到換好衣服,畫着淡妝的林婉晴走出卧室房門,方休不由得眼前一亮,頗為殷勤的笑道。
“誰稀罕坐你那破車?”
林婉晴黑着俏臉,伸出皓腕,攤在方休眼皮子底下。
“把手機給我,我自己去兌獎中心,你今天給我老老實實送外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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