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掙紮,呼吸就越短,她想要放棄了,所以手垂了下來,眼睛溫柔的看着奶奶。
奶奶的目光很空洞,但是眼神裏又多了一重靈魂,透過*看過去是心疼又驚懼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拉住奶奶身上的口袋說道:“奶奶,只要我死了,你的魂魄就可以投胎去了。”
奶奶的*在抽搐,曉雙的心頭越發的空明,她想的很簡單,現在的自己無法掙紮,胸腔一點點擠出空氣,就要死了。
“雙雙快走,快走。”這個時候,奶奶竟然清醒了過來,一邊控制自己的手,一邊打開屋內的火源想要将自己燒死。
空氣大量的灌入胸腔內,曉雙不由自主的貪婪吸取,腿本能的挪向奶奶的方向,手想要拉過奶奶,可是無論自己的怎麽勾都勾不到。
“雙雙快走,奶奶已經走了,不是人了,奶奶不能害你,快走。”嘶啞的聲音帶着掙紮的痛苦,煤氣爐上面的火竄的很高。
“老東西,你找死。”陰險暴怒的聲音響了起來,奶奶的*直接飛起撞在客廳的牆壁上,重重的摔了下來。
人死了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的,所以當奶奶從牆上摔下來的時候,骨頭發出輕微的響聲,以海馬的姿勢扭曲在地上,非常恐怖。
“老東西小心我讓你屍骨無存,魂飛魄散。”尖銳的聲音帶着憤怒咆哮着。
曉雙眼睜睜看着自己最愛的奶奶的屍骨在變成這個模樣,心就如千刀萬剮一般,最後她的眼睛變化成深紫,七孔流血。手裏的純水晶如血一般發着妖異的光芒。
才注意到曉雙的變化,厲鬼喂喂你一震想要粘附在奶奶的體內,卻被曉雙一手抓了出來。曉雙的手指猶如利刃一般,長長如刀的指甲,緊緊掐住厲鬼的脖子。
那個女鬼并沒有想象中的恐懼害怕,反而是高高的擡起下巴,通紅的眼睛狠狠的看着曉雙。似乎恨不能一口氣吞下她。
“想死。我成全你。”水晶內的力量充斥在厲鬼的身體內,厲鬼瞬間凝成冰塊然後又爆發出幽幽綠火。
餘水就在一邊看着,看見曉雙魔障的臉。一步都不敢靠近。眼前的靈力形成可見的漩渦形勢,每一圈都帶着鋒利,只要靠近一步便會被絞碎,踏入萬劫不複之地。
也因此。餘水心中大驚,拼了命的封印曉雙靈能還記憶。又要再爆發一次麽?
再次封印住倒也沒什麽事情,只是身體裏的魂魄會經不住這麽強大的沖擊而必須融合,否則四分五散。那一次可就生命垂危了,而且這樣的身體不知道哪天回踩到這樣的炸彈嗎。萬一沒有準備好,那……。
“你就不怕死麽?”曉雙冷冷的說着,聲音如冰。讓人發冷。
“已經死了一次,又怕什麽。走上這條路,就義無反顧。”厲鬼尖銳的說着。
“你不該,不該傷害我最重要的人”曉雙依然緊緊掐住她的脖子,更是反吸取她的陰力,自己的臉也變成青色,甚至嘴唇烏紫,手指鮮紅,有些不人不鬼的樣子。
女鬼還要說話,但是看着曉雙的樣子就沒再說話了,身子從圓潤的狀态慢慢變瘦,最後像氣球一樣只有皮。曉雙拿着那張皮放在手心的火處,慢慢煅燒,直到那皮發出嗞啦滋啦化成油一樣的東西裝進瓶子才算作罷。
餘水看着有些心驚膽寒,曉雙是羞澀善良的性子甚至是一個連草都不忍心踩的女孩,這次不僅将魂魄打散甚至連魂魄的根本都不放過,看來他這輩子都不要得罪女人哪怕是看上去牲畜無害的女人。
曉雙這邊煅燒完魂油,另一邊捂着胸口青着臉看向了奶奶,奶奶此刻趴在地上不能動彈,曉雙一點點走過去,怎麽也做不到将她翻過來,後來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将奶奶翻了一個身,用靈力逼迫出它體內的魂魄。
好在奶奶的魂魄跟*沒有真的融合唯一,時間也短,所以還算輕易取了出來,曉雙別過臉去不敢看她,身子在顫抖,最後她将自己的背對着奶奶,想來也是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非常的恐怖吓人。
“對不……對不起。”曉雙哽咽的說着。
因為自己的原因,奶奶是受到了滅頂之災,她想看她一眼,感受她的溫暖都沒來得及,第一次慶幸自己有這樣的能力,慶幸自己可以再看見她抱住她,但因為厲鬼的關系,自己一剎那控制不住內心的暴怒做出自己從未想過的事情,将自己弄得很是吓人。
一定會吓壞奶奶吧,在奶奶的面前,自己一直都是可愛的小孫女,不會像現在一樣,人不人鬼不鬼。
曉雙看着自己的手,然後更加無奈的捂着自己的臉哭。
體內很疼,可她現在顧不得,只想釋放這些負面情緒,不知道什麽時候體內竟然有那麽多的怨恨、無助、哀怨甚至是怒氣,她想哭,哭出來就會有正常的自己。
“你一直都是我最愛的孫女,只是一直都苦了你。”奶奶的魂魄虛無缥缈好像随時都會消失,她飄在半空慈愛的看着曉雙又看了看餘水。
餘水向着奶奶點點頭,奶奶笑了起來又道:“很開心看到雙雙又有了朋友,也許我是鬼所以更可以看到雙雙內心的開心,雙雙,你只是你自己,你并不孤單,只是奶奶拖累你了。”奶奶長嘆一聲。
“奶奶,你應該看到我兇狠暴戾的一面,你也應該看到我可以施展一些很可怕的東西,奶奶,我這類人,克親克友,是不該存在你身邊的。”
“雙雙,我相信命數,也許這就是命,但是我相信,自己可以掌握命運。其實從以前開始我就知道你有這樣的能力,小小的你會對着空氣笑的很開心,或者前面笑的很開心,後面就嚎啕大哭,會伸出手想要空氣抱,甚至小小的你,會站在陰暗的角落裏發愣。”
“也因此我帶你看過許多神算子,他們只是給你批了命卻都是命劫帶煞,天煞孤星,可是你那麽可愛,那麽活潑,怎麽會是這樣的?直到有一天遇上一個姑娘,她将你的天眼給封了,甚至抹去你的記憶,你可以健康的活到八歲。”
“所以媽媽讨厭我是對的,因為我不祥。”曉雙淡淡的說道。
“媽媽不讨厭你,甚至愛你,只是不知道後來因為什麽事而轉了态度,而你注定要走剩下的路,雙雙你的爸爸其實不是人。”
奶奶的一句話讓餘水和曉雙都愣住了,要知道鬼對于人來說是沒有實體存在的,屬于人的精神類,人又怎麽能和鬼交媾。
“你媽媽那時年齡也是大了,我們都催得緊,最後某一天竟然帶回一個男子,男子潇灑卻極其陰冷,正直夏天的季節房間裏卻是透心涼,小夥子殷俊也很會說話,除了遠離他們之外再沒有說別的,直到快走的時候,你媽媽才說她懷孕了,是他的。”
“我打了你媽媽一巴掌,你媽媽沒說話,男人卻搭在了他的面前,我推了他,卻發現手從他的身上穿了過去,我驚訝的不知道要怎麽說話,甚至爺爺都沒敢吭聲,兩雙眼睛盯着你媽媽,你媽媽磕了三個響頭就在我們的詫異下消失。”
“我哭了半個月嗎,才算接受你媽跟鬼在一起的事實,別的不再奢求,只求肚子裏的你是個人,一年後,她才抱着你回來,非常的憔悴好像快死了一樣,手緊緊抱着你不敢松開,那時我們很怕你,但是看見小小的你對着我們笑,我們才一點點放下,疼愛你。”
“怎能不疼愛呢?無論如何都是我們的血脈,你媽媽卻在不久後改變了态度,我們原希望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沒有告訴你的身世,可是看你一直都不開心,我們也決定掩藏,終究是沒讓你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依然卷了過來,但是我很開心,你有朋友,你的朋友會照顧你。”奶奶點着頭說道。
“奶奶。”曉雙仍舊背對着奶奶不敢看她,自己從奶奶話語中久久不能消化,餘水覺得自己今天最是奇葩,聽了、見了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雙雙,說了那麽多我只希望你知道,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孫女,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疼愛你,奶奶就要走了,不願意再看見奶奶麽?”
餘水看着奶奶的表情,向來心冷的他,鼻子竟然也會酸澀,奶奶的眸子充滿了慈愛,手大開想要抱住曉雙卻想到自己是個鬼而停在半路。
“奶奶……”曉雙大喊一聲快速的撲了過去。
沒有估計錯,自己的穿過奶奶的身子,曉雙回頭一笑,正好看見奶奶的魂魄飛散在自己的面前,那慈愛的一笑,讓她的心異常的疼痛,一口血盆在了奶奶消失的位置。
“曉雙,曉雙。”餘水趕緊跑過去接住了曉雙的身子,一探她的脈搏,大驚失色。
☆、【影院疑案 19 】來襲
屋子很安靜,丁岚診斷着曉雙的脈搏将所有的瓶子裏的各種顏色混合在一起,都沒有将她救醒,她是那樣的安靜的睡在那裏,沒有絲毫生氣。
崔子陽凝着眉頭看着餘水,卻換來餘水無可奈何的眼神,他半夜拖着曉雙坐上了最後一班長途汽車趕了回來已經廢了很大的力氣,又花了很多力氣和他們解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雖然他不是很理解鬼可以跨地區,也不理解曉雙的魂魄再掙紮也至于順接倒塌,為什麽就昏迷不醒,但是他明白,還有他并不知道的事。
餘水向着崔子陽看了一眼回到一邊的沙發坐着,看着杯中的清水。清水裏放了一根茶葉,那茶葉偏斜向西,上下浮沉很是不妙,他開始惱怒自己為什麽一開始沒有攔住曉雙和女鬼。
“丁岚,怎麽樣了。”崔子陽的手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現在只要恢複腿骨以及身子骨就可以動彈,而在這期間不可以動用靈力或者亂動,那麽就平安無事。
“哎……我想再她的劫數到來前在她的體內下死封印,絕對禁止她的靈力亂竄以及使用才可以繼續活下去,體內的魂魄瀕臨消散,也只有這樣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希望再這期間不要再發生什麽事端,否則後果就……”丁岚說的他們都明白,而她也不想說的太清楚。
崔子陽的心裏再算計,他不知道幕後的人想要達成怎樣的目的,難道是要開啓曉雙的記憶讓她恨自己?他到現在都沒有忘記封印曉雙記憶的時候,她是怎樣的憤怒,并且憤怒的同時內的魂魄也在嚎叫,一個讓他最為心痛的哀嚎。
“子陽。如果她醒後你要盡可能陪她,轉移她的注意力,這段時間是一個過渡期,記憶會一*湧入腦海然後慢慢淡去,甚至可能出現多個魂魄,她混亂,你絕對要清醒。不能跟着崩潰。而出現這個時候,我們都不能牽扯進去,防止她想起更多的事情。”
“好。”子陽淡淡的應了一聲丁岚。眼睛更是緊緊的看着曉雙。
曉雙的睫毛微微抖動,那櫻口的唇喃喃的喊着奶奶的名字,原本還在不安的她漸漸沉睡了過去,原來丁岚是将自己的靈力從曉雙的腳底化為熱量輸入。讓曉雙安眠,做一個美夢。夢裏什麽都有,又什麽都沒有,一切一切都要看她的造化。
“你說你在曉雙的老家看見我跟你說的厲鬼,你那麽确定麽?即使是這段期間我依然可以看見他們來我這晃悠。又怎麽可能千裏之外跑到你那裏。”
“這些我并不清楚,我想是受到什麽人的幫助,那個人既然那麽清楚我們。肯定與我們有關,我想你猜到了。那麽快就恢複體質的人,又想到這麽卑鄙的手法,除了他,沒有別人,現在我們都是傷員,拿什麽拼。”餘水嘆了一口長氣,用手捏捏自己的鼻梁。
“我們可以傷他一次,自然也可以傷他第二次,我們應該慶幸他的傷還沒好,否則現在面對的不是厲鬼而是那個恐怖家夥。”崔中陽不鹹不淡的說道,好像對于那個人了如指掌,有着非常的信心。
“但是我就怕冥界有什麽靈丹妙藥讓他一瞬間就好了,就像我一樣,那個時候我明明是快死了,可是就因為我摔在那個花草上面才險活了下來。”
“你認為靈丹妙藥遍地開麽?上一次上的是魂魄的本身,屬于精華,哪有那麽容易恢複,你是福娃,每一次都是化險為夷,所以我相信我們也具有這樣的得天獨厚的能力。”崔子陽自嘲的笑道,幾次認為他要死了,每次都活了下來,每次都很幸福。
“真的沒法和你這個怪胎比,我只想她好好的,這樣淩一凡才能活下來,我的私心是想淩一凡平平安安,大家都能在一起開開心心熱熱鬧鬧,我的恐怖城也需要你們打頭陣。”餘水笑了起來,他卻沒看到自己的臉笑的有多難看。
“會如你所想的。”崔子陽應付着,他們上一次聚餐的時候就已經說過,無論面臨什麽困境,都要挺過去,參加餘水恐怖城的典禮,在一起吃飯喝酒唱k做美容,一起鬧一起笑,開心起來就是招個鬼來玩玩,任性任性也是可以的。
餘下的幾天很是安靜平常,就跟普通人家一樣,照顧病號,買菜做飯,安靜的看電視,安靜的修煉,很普通卻讓他們有些心慌。
誰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沒有人知道暗處的人會有什麽招數,在想些什麽,他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讓自己的靈力也處于巅峰時期。
崔子陽在午後靠在藤椅上的休息,藤椅一搖一晃很清閑,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自己走動、吃飯、翻身,唯一靈力弱了點,他只能靠着陽光驅散體內的陰霾,恢複人該有的氣息,運用自己不屑用的法術符咒。
他是天生靈力,只要默念咒語或者将自己的水晶手鏈搖一搖,那也是讓鬼魂顫一顫的神物,即使如此,也抵擋不過一個心毒靈惡的怪物。
搖椅一點點的搖着,就在他看着天空的時候,空氣的溫度驟然劇減,椅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一雙手扒拉着椅子,想要勾住崔子陽的時候,一把長長的大剪刀,吧唧一下将手骨剪斷,掉落下的肉變成煙灰。
耳邊只聽見一聲哭嚎的聲音,小卻清晰刺耳,哪知椅子上不是崔子陽卻是善用幻術的閻一。
閻一今天換成了漢服,火紅色的長袍拖在地上,帶着發套的長發因着冷風飛揚,襯托着削尖的臉猶如上帝所刻一般,他神情冰冷,膚白勝雪,渾身透着煞氣,讓人看一眼變心驚膽顫以為看見了地獄而來的殺神。
“難道你們會的就只有這幾招。”閻一勾起唇角,比女人還要櫻紅好看的唇快速的念着咒語,将整個房間上了幾層結界,無論如何,都要有個結果,抓住幕後的人,來個鞥中捉鼈。
可是又怎麽會那麽簡單,那雙手感覺到不對勁後立刻自燃,深怕閻一因為它的陰氣而找到它的本身。
現在的客廳中只有閻一,花巫有着更強的封印能力,他就躲在小房間形成結界保護淩一凡和曉雙,防止他們受到傷害。崔子陽則和丁岚在偏廳按着計劃行動。
原本他們沒有想到會是今天,所以時刻都做着防備,身份也早在幾天前的晚上做了退換,柿子自然是選軟的捏,他們清楚崔子陽骨折并且靈力大受影響,如果傷好一定是個勁敵、一個麻煩,肯定預先處置,自己和花巫還有餘水肯定慢慢處置,所以當晚他變成了崔子陽在客廳柔柔弱弱的曬太陽一副牲畜無害的樣子,餘水變成丁岚的樣子在廚房燒飯,崔子陽和丁岚則是變成他們的樣子在偏廳看電視。
一切都是這樣有條不紊的過着,沒想到,真的算準了,他們真的在這幾天按耐不住而動手了,閻一很奇怪,難道他們長了眼睛,似乎很清楚他們在做什麽。他也到處探測了,沒有任何邪氣陰晦之物靠近。
原本他還不信子陽說的話,現在證明了自己是單純了點,比不過他們這些心機爺們,不過也好,自己就這樣多好,想那麽多容易絕頂,他才不要。只是他會不會現身太快了,容易讓他們暴露。
“是你,是你。”尖銳的聲音看見讨厭的人顯得氣急敗壞,屋子的頂部生出了好多頭發衍生下來想要勾住閻一的脖子。
閻一手上拿着的剪刀變得超大,他就牟足了勁拼命的剪着,這個剪子的好處就是,無論是神是鬼只要想剪便能咔嚓,甚至剪完後的所有碎渣都會煙消雲散。
原本是個雞肋的東西,突然變得很有用處,只是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靈力和大量的力氣,讓人有些吃不消,你看,這才不多時,閻一就喘着粗氣,大汗淋漓。
地板出現了很多手,抓着閻一的腳不讓他動彈,那些手上不是血就是蟲子,或者就是鼓着膿疱的肉,讓閻一着實惡心了一般,甚至顧不上來剪頭發,對着手剪了過去,眼看着自己的力氣和靈氣一點點流失,閻一将剪刀往地下一扔,拿着自己原本畫好的符咒天空一三,一個手勢,啓動那些符咒爆炸。
很好,那些手斷在了地上,頭發也掉落了下來,但是不是見剪刀的原因,那些頭發還會重新生長,在地上像樹生了手一般扯向了自己的雙手,雙腿以及頭,似乎是想将自己五馬分屍,并且是一點點撕裂的那種,感受着自己死亡。
好像不止如此,自己對着天花板上看到了很恐怖的畫面,那個畫面是自己今生今世都不想看見的,手在微微抖動,牙齒緊緊的咬着,唇畔上有血溢出,直到身體再一次被拉緊,他明白了,他們就是要折磨他,*,靈魂都要折磨。
☆、【影院疑案 20 】幡然醒悟
閻一狠狠地咬着牙齒,手緊緊握成拳頭,所有的怨艾化為氣場熏染身邊的環境,如果旁邊有人會驚訝的發現閻一的身上燃燒着黑色的火,那火焰帶着肆虐燃燒着周身的一切,但是那密密麻麻的頭發以及慘白的雙手卻沒有任何影響。
另一邊,崔子陽感受到不一樣的靈力沖擊卻定下心神看自己的電視,一邊的丁岚拼命地給自己輸入藥力以及靈力讓自己可以舒展筋骨。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戰鬥還是太過于勉強,在不體力戰鬥的情況下只能勉強對付,不過,這樣也好一動不如一靜,況且既然來了就代表作了完全的準備,他倒是想看看他們可以做出什麽行動。
“你看。”丁岚勾着崔子陽的肩膀小聲的說道,在別人眼裏,她是閻一而崔子陽則是餘水,原本崔子陽并不同意這樣做,後考慮到曉雙和淩一凡他們不得以只能這樣做了。
崔子陽也不去看丁岚而是拿着遙控器漫無目的的換臺,這下可急死了丁岚,她可以感受到閻一的靈力波動,現在她很想去找他,而且窗戶的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晰,如果是依着自己的脾氣,現在她直接将窗戶給炸爛了。
“我說,當初你将鎮宅之寶放在屋子裏,不管是什麽冤魂厲鬼都沒有辦法進來,為什麽現在是多事之秋你反倒拿走了。”
“該來的,怎麽躲都躲不了。”崔子陽冷冷地一句話噎着丁岚說不了下一句話。
“你們這些人,心裏究竟打着什麽小九九,我就不明白了每天把事情放心裏真的好嗎?”丁岚收回自己的藥力以及自己的靈力有些埋怨的看着崔子陽,然後握着閻一送給自己的玉石非常的擔心,耳邊傳開了嚎啕之聲。她拿出一瓶黑色的藥瓶塞進子陽的手裏不管子陽怎麽拒絕也毅然離開。
事情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不會像自己計劃好的那般順利,所以她要确定他的平安才能安心。
閻一瞳孔睜得很大,身體上很疼卻怎麽也顧忌不到,他的眼裏似有火燃燒,靈力一點點弱了下來。腦海裏浮出丁岚妖豔的臉卻溫柔嬌嗔的神情,讓他不自然的想要更多的争取活路。
“閻一。閻一……”閻一的耳邊聽到丁岚急促的聲音。微微一笑,那撕裂般的感覺也随着聲音一點點加重,也許她來的時候正是自己這輩子最醜得時候吧。
“閻一。你怎麽……。”丁岚把門打開正好看間閻一将頭轉了過來,嘴角不再是那得瑟的笑容,而是不舍以及溫柔多情的黑眸。
“閻一,混蛋。”這一瞬間。丁岚凝聚自己的靈力形成長刀砍殺那些手手腳腳,心中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她太傻了。到現在這一刻才認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誰。只是自己認清的太晚了,當那笑容随着毛發用力的撕扯,他整個身體都四分五裂讓人心寒。血炸在自己的臉上,自己的心裏好像少了一大塊。生生的疼着。
那一年他五歲,她也五歲,他捧着花花綠綠的糖果傻兮兮送在自己面前。捏着自己的臉說着,慢慢吃不急。如果有事情就由我單着。那個時候她本來就胖。因為他的糖果更加的圓潤可愛。
那一年七歲,他為了下湖捉魚給自己吃,伸着自己瘦瘦長長的手當餌給那魚吃,最後沒釣上來魚反讓湖水裏的蟲子給釘的滿身包。只因為他說,他比她大幾個月,她是哥哥,要照顧她。
當時她嫌棄這個比女孩子還要漂亮的男孩子,所以多了幾分讨厭,女孩子總會有自己的小心思喜歡和別人對比,所以看他的時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對眼睛。
那一年,自己守着淩一凡的時候,閻一捧着熱乎乎的茶對着剛從房間裏出來的自己噓寒問暖,那精致的臉上是一道道黑眼圈,眼睛有些通紅。
那一年自己第一次過生日,也是他守在身邊,因為自己的眼中只看見了淩一凡,錯将他的禮物當成愛慕者送得而扔掉。
還有有那一次,他們和厲鬼對戰,原本作為餌的她在最後一刻備他拉了回來,甚至在那場戰役後,她有數月沒有看見他,淩一凡和崔子陽表情凝重,她有想過去看他,也到了他的屋前,每一次歡歡喜喜來見自己的人,将自己鎖在門內,聲音非常的虛弱。
後來她才知道,他自己作為餌卻受到四面八方的襲擊,撐着最後一口氣等着他們來說了一句幸好不是她。
為什麽,為什麽都沒有看到,直到自己在冥界徘徊的時候才看清了一切,他染上跟自己一樣的陰毒,并且将唯一的解藥讓給了自己。
他一直陪着自己,暗地裏偷偷将自己的至陽之力混着自己的精血調制給自己喝最後怕靈力太過剛烈将自己唯一收藏的雪山涼給自己喝了下去,雪山涼是個奇珍,世間并不多有。
而現在當她懂得珍惜的時候人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眼前?最後剩下的如明月的眸子。不,絕對不可以。
“我讓你們血債血償。”丁岚如墨的長發如海藻一般瘋長,手上的刀刃迅速砍下那些手,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她的眼睛被鮮血染紅,那臉上是狂怒的神情,手起刀落間沒有任何感覺,速度也讓人咂舌。
頭發再沒有生長的時候,就已經被丁岚砍斷,手再源源不斷冒出的時候也無法快速生長,當全部看盡的時候,丁岚終于疲憊的跌坐在血水裏發愣,消失了,什麽都沒有了,連自己一生的守候也沒有了。
身體微微發抖,眼睛非常幹澀,最後似乎是想起來什麽,趕緊在血泊中找到閻一的屍體,想要把他殘破的身體拼起來。
可是地下除了血還是血,什麽都沒有,甚至連他的紅衣都沒有看見,只有血水,只有血水。這下她要怎麽做,為什麽會這樣,明明五馬分屍到了最後竟然是屍骨無存。
專心尋找閻一屍骨的丁岚并沒有發現一雙手向她伸過來,那雙手就要碰到她的後背時,丁岚再發現已經來不及,因為那雙手正要直穿她的心髒。
“啊……”痛苦聲響徹耳邊,丁岚快速回頭,正看見鬼爪就要碰到自己,火紅的長袍站在自己的面前無辜的看着自己。
“閻一……閻一……。”丁岚看見閻一的瞬間,整個世界由黑變亮,她顫抖的撲了過去抱住他,雙手摸摸他的下巴,再感受他的溫度後,那顆顫抖的心才穩定了下來。
“岚岚,讓你……唔。”說道一半,閻一的臉色變了,因為疼痛,他低下頭忍着并且更緊的抱住了丁岚。他想都沒敢想過,丁岚這樣高傲的女人會喜歡上自己,更會因為自己的死亡而那麽瘋狂,他以為他只是對丁岚用作療傷,沒想過自己的重要性,而自己只要陪着她就好了。
“混蛋,你知道我有多着急麽。”将閻一的脖子咬出血後,丁岚才放過閻一,雙眼血紅帶着淚水質問着他,聲音還在顫抖,手也在顫抖。
“我本來是行修煉自己的幻覺能力,但是沒有想過就在這期間那些人就找上來了,那把大剪刀差點就讓我的老命搭上了所以才放下,後來玩笑性的看看他們後面想要做什麽,就任由自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最讓我慶幸這次的歪打正着,如果我真的直接面對他們,一定必死無疑,看不到你的真心,看不到你的緊張。”
“岚岚,我沒有想過那那樣的在乎我,就算被你咬的很痛,雖然我心疼你這個樣子,卻依然願意這樣做。”閻一更緊的抱過丁岚,這一刻的狂喜讓他幾近瘋狂。
“不要,不要出事,絕對不能出事。”丁岚有些無力,似乎只有這樣的詞才能表達內心想要說的話。
“我只是想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麽,但是我沒想到,他們能挖到人內心的記憶,讓人精神崩解,幻術要求的就是精神力,如果不是我的精神力強大,這一刻可能真的就死在裏面。”閻一仔細的說着。
“還記得那一年花巫從花家過來麽?呵呵,我真的沒想過事情會重新演一遍,也沒想到我太低估他們了,幻術最強就是哪怕閉上眼睛莫等幾分鐘,醒來依然不能跳出幻覺外,他們後面有人在控制。你看,這些手還有頭發就是最好的證明,我想我對上了一個了不得的幻術師,還是專門抑制我的。”閻一很興奮的說道。
“記住,我們還有很多要做,盡量活下來,否則我一個人不會獨……。”丁岚的話還沒說完,閻一霸道的吻就吻了上來。
這吻纏綿而霸道,丁岚從這深吻中可以感覺到閻一的熾烈,她懂他的害怕,她懂他的心,只要他在,一切都不晚,即使不在,上窮碧落下黃泉,她也會窮追不舍。
“真是有意思,明明要死了,卻還在這秀恩愛。”一個修長的身影拍着手從迷霧中出現。
☆、【影院疑案 21 】日本男人
閻一聽見這樣的聲音并沒有理會,反而捏着丁岚的下巴,手指撫着她的臉頰很是柔情,從沒有看過這樣的閻一,丁岚心中莫名的痛了起來,緊緊抓着那個比自己還要嫩上幾分的大手不讓他離開。
“從一開始我就因該想過是你,沒有哪個人可以将幻術做的那麽逼真,讓我都差點落入你的陷阱裏,怎麽,什麽時候惡趣味的用上殘肢?”閻一雖然對着那個将要出現的人說話,可是眼眸依然看着丁岚。
他的指尖很是冰涼,撫摸在丁岚的臉上讓丁岚有些慌張,手下更是用力緊緊拽着他,細長的鳳目瞪得很大。
“不要。”她沒有說出話,只是做了一個口型,而說完之後又道:“我等你……。”三個字猶如千斤一般難以出口,她臉色一紅暴怒的說道:“混蛋,我告訴你,如果你敢不回來我會讓你帶上n多個鮮綠的帽子。”
“傻瓜,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閻一說完這樣的話,最終忍下心中的不舍将她推出門外。沒錯,門內與門外是兩個世界,而他就要面對自己的宿敵,松原木。
一個在日本認識的邪僻男人以幻術、養鬼為著,如果可以選擇閻一這輩子都不想和這個瘋狂男人交手,纏上就猶如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他下手之狠以及各種邪惡秘書也是讓人殺人聽聞,死在他的術下,沒有一千也有幾百。
“我想我很樂意接受這個美人,享用完了就孝敬給我的小鬼們,他們可是非常喜歡這種甜美的血肉。”說着那看着文雅的男人用着舌頭舔着森白得牙齒,渾身透着詭異看着閻一。
“放心,我會讓你後悔說出這樣的話。并且,讓你嘗試一下什麽是生不如死。”閻一一改以往的嬉笑風格,同樣斜勾着嘴角,用着邪魅的姿态看着松原木。
被推出門外的丁岚看着這樣的情景,心揪成一塊塊,就算她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也不知道他有什麽能力。但是光從眼神以及氣勢裏就能看出。這是個硬角色。
而看着無論什麽時候都笑嘻嘻的閻一,難得露出認真的神色,就知道事态的嚴重性。
“混蛋。竟然把自己推出來了,如果可以在裏面說不定可以幫上忙,而且最近新做的幾個瓶子很适合閻一,早一點……早一點…早一點給他就好了。”
丁岚滑坐在地上。手放在結界上,這個結界是花巫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