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絹花拔了下來,“今晚這麽熱鬧喜慶,戴着白花不好看,扔了吧。”
“悠悠——”卓揚急切地上前阻攔,卓家花這麽大陣仗辦這場酒會,就是為了她頭上的這多絹花,恨不得讓所有高尚圈的人都看見她頭上這朵絹花!
“揚揚,在跟悠悠說悄悄話吶?”對面的樓梯上,有人言笑晏晏,踩着七寸高跟鞋旖旎而來。
卓夫人,曾經豔動全城的傳奇美人,一襲碧青旗袍,如江南最綠的水,染得眼前一邊碧波,連水上微風都似活的,迎面習習。
她的嗓音也是又軟又糯的吳侬調,聽的人骨頭都酥,“悠悠越來越懂事了……難怪揚揚一定要娶你。”
一邊說,一邊接過準兒媳手裏的絹花,小心翼翼地幫她簪好。
悠悠笑得開心,“卓阿姨……越來越會講笑話了。”
卓夫人被噎的悶了悶,臉上依舊笑着,“悠悠,你一個人住在W館宿舍裏,太不方便,我和揚揚也不放心,今晚開始你就住這兒吧……”
悠悠依舊笑,“行啊,不過我怕有人到時候不習慣,先試着住幾天吧。”
見準媳婦這麽容易就範,卓夫人笑得愈發和藹。她曾經豔冠群芳,即便如今绮念不在,也還是一笑傾城。
臨走,卓夫人眼波一蕩,溫柔的看着眼前的璧人勸,“悠悠,經過這麽多事,想必你也看得明白,揚揚他是真的在意你,但很多事,他自己做不了主,連整個卓家,都是身不由己……”
“阿姨,我明白的。”悠悠打斷了她的話,臉轉向一邊,“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我現在戴着白花,不适宜抛頭露面載歌載舞的……讓卓揚去應酬吧,我累了,還約了紅孫會的幾個朋友吃飯,明天要去定位子。”
聽見她要撂擔子不幹,卓夫人面色唰地一沉,聽到後來,又轉了笑意,都是水晶心肝兒,瞬間猜出利弊。
“沈老将軍剛剛故去,你傷心大家也能理解,早點休息去吧……我會跟來賓說道歉的。”
今時今日,卓家擺脫不了阮博遠的震懾,不如乖乖就範,重新經營出一片天來。紅孫會,沈老将軍,都是很好很好白白送上門來的底牌。
卓夫人眼巴巴地盯着悠悠,“你跟揚揚去了巴黎幾年,國內的朋友怕都生疏了,是要好好聯絡下,紅孫會請客,要不要他也陪你一起去?”
卓夫人不等悠悠回話,突然笑得詭谲,“我的表侄女瑾瑜,已經從美國回來了,你們還不認識吧?揚揚,到時候你介紹給悠悠認識——”
悠悠眯起眼,冷冷地掃了這個心機深沉的貴婦一眼“阿姨,我累了!”
她從沒傻到真的想要嫁給浦東成,他的未婚妻回不回來,不幹她事,更用不着卓家母女深一腳淺一腳的提醒。
回到卓家給她準備的客房,她站在門邊跟卓揚說了聲“晚安”,直接把他關在門外。
剛坐到梳妝臺前,手機嘟嘟響了,是安知魚,一改平日裏的老神在在,嗓音裏透着慌亂,“悠悠,你現在哪裏?”
“卓家。”今晚酒會,喬家不必說,浦東成、安知魚、李天一李修一那撥人,也不在卓家的邀請之列。
“你準備一下,我馬上開車過去接你。”隔着電話,悠悠都聽得到他瘋狂飙車的嗚嗚聲。
“什麽事?這麽急。”悠悠納悶,這條魚兒向來八風吹不動,這是中了什麽邪?
“你哥哥……喬洛風回來了——”
“嗯。”悠悠早就聽說了,他不來見她,她也不想見他。
“他在逼東成殺人!”
“殺……殺誰?”悠悠的唇開始顫,喬洛風綽號“喬瘋子”,在高尚圈裏一度無人敢惹。
“龔姨。”安知魚懊惱地吐出這兩個字,閉了嘴掐斷電話。
悠悠看着鏡子裏妝容精致的自己,半響沒回過神來。
“害死”阮博遠的那個P4裏,視頻也好,*也好,浦東成事後一一追查過來源。
首席贗品霍美美,她領銜拍了大部分迷亂視頻,嗑藥,酗酒,豔舞,被不同的男人啪啪,不止是豬頭嫖客,還有不少有名有姓的公子哥,大概是為了讓阮博遠确信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淪落風塵,人盡可夫。
第一名模,她*下跟東成歡愛的畫面,換來一張支票。那些百無禁忌的床頭戲,讓阮博遠确定女兒只是浦大少的玩物之一,悠悠只是為了就父親才被迫屈從。
龔姨,藍墅的首席保姆,她不止怕下了悠悠絕食抗争的畫面,還拍下了那晚東成蹂躏悠悠……把她攆出金屋的全過程。
卍吧洗手間裏,悠悠磕了藥身不由己,浦大少酒後肆意癫狂,本就是激情男女的茍合之地,能*他們的人太多太多,至今尚是懸案。
幕後黑手剪輯這些視頻和*,也頗費心機,卍吧最先,讓阮博遠親眼目睹女兒卡是堕落:緊接着是浦大少*花心,搭上第一名模和各色美女,冷落了悠悠:悠悠哉藍墅裏生死不能,徹底觸怒浦東成被掃出金屋,淪落到地下舞場賣笑賣身……阮博遠孑然一身,只把掌上明珠看得命根子一般,當場被激得失去理智。
黑手的如意算盤,是逼阮博遠自殺,沒想到他能悄無聲息遁逃去境外,讓所有人陣腳大亂。
酷似悠悠的霍美美,已經變成警方口中的無名女屍,死得不能再死。
傳遞P4給阮博遠的那個門衛,潛逃不成落到關山手裏,吐出所有秘密後也消失了。
第一名模芳蹤難覓,風傳被綁架後賣到邊境地下賭場,爺爺生意火爆,許多當初追她不成的大老板,幸災樂禍兼賭氣似地跑去嫖她。
即便只是給悠悠和東成拉了一次纖的莊言,也被吊銷了律師執照,前途盡毀,據說她被綁架後還遭了性侵犯,暧昧不清的激情照,貼滿各大論壇,每一張都看的人面紅耳熱,遺憾的是侵犯她的男人面目不清。
喬洛風霹靂手段震碎這批棋子,自然不容龔姨安然無事——但是龔姨,不止是藍墅首席女傭那麽簡單。
浦東成的父親娶過兩任妻子,第一任是童家的千金,生了童西成以後病故;第二任是雷家的千金,軍中百靈,肩膀上的豆豆能讓普通大頭兵晃花眼,因為整日忙于演出,兒子只得丢給陪嫁來的保姆照顧。
從小到大,浦東成跟龔姨的感情,遠勝跟浦夫人。
悠悠坐在安知魚的車上,心情亂得像一團線,千頭萬緒理不出個章程來。她想不通龔姨那麽慈眉善目地一個人,為什麽會壞了心腸*她。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感受,那浦東成呢?
安知魚突然狠狠砸了一拳方向盤,“這他媽的叫什麽事!”
龔姨很早就離了婚,兒子栗兵在B大念書,人長的帥還能幹,一入校就當了學生會的主席。悠悠鬧絕食那幾天,他突然被人劫持了,電話打到藍墅,龔姨吓得六神無主,劫匪的要求卻很簡單,讓她*下那幾天東成是怎麽對待鬧公主脾氣的悠悠的,否則,她寶貝兒子的脖子會立刻被人扭斷。
事情就此不在所有人的掌控之中,沒有人知道悠悠鬧到何時,沒有人知道東成會不會心軟。龔姨挂念兒子的安危,躊躇再三,還是按照劫匪的要求,擺好了*器……
浦東成狠不下心處置一手帶大自己的龔姨,含糊其詞沒有告訴悠悠真相,只讓人*了第一名模,不再深究此事。
喬洛風不幹,他領着人沖進藍墅,把證據一件一件擺在龔姨面前。
所有人都沒想到,栗兵竟然不是被劫持!他自導自演了一出苦肉戲,逼迫善良單純的母親就範。拿到那些視頻以後,從幕後黑手哪裏換來三千萬,注冊了一家金融擔保公司,麥凱樂創業當老板的第一步。
藍墅大廳裏,喬洛風穩穩坐在沙發上,看着瑟縮成一團的龔家母子,再看看面色不定的浦東成,笑得雲淡風輕,“浦公子,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他們財迷心竅,是害我父親的罪魁之一,我不會放過……現在給你三天時間,屆時浦大少不給我和阮家一個說法,我就要自己讨說法。”
浦東成被人這麽赤果果威脅的時候不多,氣得笑起來,“喬公子您想要什麽說法?”
“看浦少的面子,她做母親的情又可原,我也不想跟一個大媽為難,但是那小子……我要他兩只腳。”
“我要是……不肯剁呢?”浦東成明白這不是在說笑,也驚訝于喬洛風的心狠手辣。
“那我就自己動手,不過那樣的話,要再加上兩只手算利息。”
安知魚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