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章節

着他的外套,手和腳卻還那麽涼,渾身僵硬的如同結了冰,每一個小動作都艱難無比。

一路沉默着回到藍墅,他把她直接抱上樓放在床上,轉身端進來一杯熱牛奶,“喝了,休息。”

“東成——”悠悠拉住他的手,他一僵,看她可憐巴巴的抱着他,瓜子臉皺巴巴的,心一瞬間軟了,沒有一走了之,順着她坐在床邊,神色卻依舊冷冽。

悠悠抓緊機會,眨着眼坦白,“我以為是在撥打你的手機,那個快捷鍵……我記得好像改了的。”

她摸過床頭櫃上的包包,拿出手機把快捷鍵設置成了浦東成,用行動舒緩他的怒氣。做小伏低的模樣,彷佛重新回到剛跟了他的那段日子,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察言觀色,予取予求,絲毫不敢露出阮家大小姐沒心沒肺的調子。

他不喜歡那樣的她。

陪新歡赴舊愛的飯局

“需要多久,你才能忘記他?”他終于問出口。

悠悠愣住。

“為什麽只是更改設置,不幹脆删除這個人?是想以後打給他,還是再等着他打給你?”

悠悠傻掉。

“告訴我,還要再過多長時間,遇到剛才那種情況,你第一時間撥出的號碼才是我?”

一問接着一問,咄咄逼人。悠悠跌坐回床上,苦笑笑,浦東成那麽聰明的人,豈會這麽容易被她糊弄到。

“這陣子我對你怎樣,你心裏清楚。我為你和你父親做的一切,至少可以換你一句真話吧?”浦東成一改往常的霸道,把姿态放的很低。

悠悠跟了他這麽久,知道這個時候的浦東成,是最危險最難對付的浦東成。

她不敢說話,更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的話。

“對不起,對不起……”她呢喃着不斷道歉,像是在念一個停不下的咒語,拼命思考彌補的方法。

浦東成站起身,臨走出門時停下來,也不回頭看她,“下次再落到我手裏,我不會給你來求我的機會。”

冷冷丢下這一句,他走到樓下客廳打電話,處置今晚那群作死的小流氓。

第二天一大早,安知魚追到藍墅,彙報完那群混混的凄慘下場,語氣一轉,“幕後黑手,也挖出來了。”

“誰。”

“喬薇,昨天下午她跟尚京生在酒店啪啪,莊言領着悠悠去抓奸,惹毛了她。”

“打電話去喬家,找喬老爺子,問他打算怎麽替養女收場。”

先禮後兵,浦東成引而不發,手裏的報紙翻得稀裏嘩啦響。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陌生的號碼,“浦少,早安。”溫潤的男聲從聽筒裏傳來。

“有話快說,我很忙!”而且還很煩。

“我回B城有幾天了,一直沒顧得上和老朋友們聚聚,不知道浦少今晚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和悠悠一起吃頓便飯。”

浦東成被他的厚顏和大膽激得指關節噼啪作響,冷笑了聲,“一定到。”

“多謝賞臉。”

“不客氣。”

夜上濃妝,三個金牌設計師圍着悠悠折騰了幾個鐘頭,她洋娃娃似地任憑他們擺弄,快成型了才說出自己的想法,一切推倒重來。

妝扮停當,浦東成恰好打來電話,催她趕快來卍會所,并沒有告訴她今晚飯局的東道是誰。

悠悠不敢再耽擱,開着他新買給她的瑪莎,一路疾馳過去。

“來了來了,悠悠,這邊!”莊言音高八度,引的大家都看向她。

服務生殷勤的推開門,悠悠從從容容的走進去。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蓬蓬公主裙,純白的薄紗層層疊疊,撐起漂亮的弧度,長度剛剛覆到膝,襯的她修長的小腿更加瑩潤。

她的瓜子臉上沒有化妝,頸上手上都沒帶珠寶,長發也只挽起一個最簡單的發式,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裏,優雅甜美的像只野天鵝,讓人在第一眼就看到她。

浦東成走過來,摟了她在懷裏,擋住各色投向她的眼神。

今晚吃飯的地點,是他定的,卍會所,此地于他和悠悠,有非比尋常的意義。他要讓此地于今晚請客的那個人,也有非比尋常的意義。

卓揚的美豔未婚妻

卍會所裏有再多的水晶燈,它依然不是夢幻城堡,而是風月之地

忽然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悠悠順着衆人的視線看向旋轉樓梯,“卓……揚?”

他一步一步靠近她,輪廓由模糊到清晰。單從外表看,沒怎麽變,一樣的英俊帥氣,連微笑的弧度都還是一樣。可越是這樣,越難以兩相忘。

氣氛古怪迷離,悠悠尴尬難言,沒有掙開身後摟着她的浦東成,她沒有立場,也沒有膽量……她早該嗅出今晚這頓晚宴的陰謀氣息,她始終不适應這裏的紙醉金迷。

“悠悠……”

“卓揚——”

貌似輕松的打過招呼,彼此都壓抑着急促的呼吸,盡量使聲音聽上去平穩。

為這一刻的重逢,他和她都煎熬了很久。

有誰曾在年少輕狂的時候愛過一個人?最美好的年紀,最幹淨的青春,終其一生都難以忘懷吧。

知音難覓,無人能懂悠悠此時的心。記憶裏那個帥氣的白衫男人,穿越千山萬水而來,又丢盔棄甲離去,時過境遷,終于就這麽站在眼前,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微笑着。

他說,好久不見。

真的好久,不過半年。

身後浦東成的胸膛起伏愈來愈快,悠悠被颠回現實,“最近好嗎?”

聽兩個曾經愛得滿城風雨的男女認真的寒暄,浦東成笑了,“真是抱歉,悠悠她一向磨蹭,遲到了要大家等,是我的不對,認罰。”

他揮手喊來服務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卍會所金碧輝煌的大廳裏,兩個男人一白衫一黑衣,長身玉立,一個霸道一個犀利,隔空用眼神厮殺。

莊言趕緊催促衆人往包廂走,悠悠躊躇着不肯邁步,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髒有沒有那麽強大,可以支撐她挨過這一頓飯。

“卓公子只是想跟老朋友聊一聊,寶貝兒,別這麽緊張,有我在你身邊呢。”浦東成笑眯眯地,酷似那只從烏雅嘴裏騙吃的狐貍。

悠悠怎麽可能不緊張。

整個晚上,偌大的席面,只有莊言和安知魚言談甚歡。

浦東成沒動過筷子,除了偶爾的發發短信,就是淺淺的品酒。

悠悠看他緩慢優雅的動作就知道他火的不輕,他一發火就不怎麽吃東西,每次她惹怒了他,他就坐的離她遠遠的,小口的抿着酒,吃人一樣看着她。

“悠悠,怎麽不吃東西?”卓揚坐在她左邊,貼心地給她盛了碗西湖羹。

包廂裏衆人支着耳朵,默契的往後靠去。某魚甚至拟好了逃生路線,就等浦大少掀桌子。

一片尴尬中,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渾身上下都遮不住傲人光彩的女人,翩然進來。

悠悠确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也很厭惡她看向自己的目光,看似友好的禮貌中,夾帶着不經意的輕蔑和挑釁。

“你好,我是燕妮,卓揚的未婚妻。”

所有人都沉默,包括卓揚。

“你好——”悠悠輕聲回應,事實上誰都不好,這個夜晚謊言彌漫。

安知魚早領着衆人去了隔壁包廂,撇下兩對各懷心思的男女。

環形的沙發,兩個人坐在這邊,另外兩個人坐在對面。

話題最多最為投契的竟然是燕妮和浦東成,她很自然的與他談笑,比如生意,比如愛情,以及即将到來的訂婚禮,問到是否決定今年就完婚時,燕妮笑得腼腆,偏過頭來征詢的看了卓揚一眼。

他報以歉意的笑,這笑不止輕淺還隔着遠遠的距離,“……再說吧。”

“卓揚……?”燕妮認真地轉過頭來看着他,還算平靜的表情中顯露出不可置信。

燕妮漸漸沉默,似乎陷入一種模糊糾纏的情緒裏,反倒是悠悠,活潑了起來,也許是因為喝了酒,也許是因為燕妮的沉默,讓她有了一點真心的笑顏。

她讨厭現在的自己,但卻克制不了心中那股湧動,像是從一個牢籠中解放出來的小獸,瞬間從獵物變身獵人。

燕妮眯着眼打量她,眼神裏有了一絲飄渺而黯淡的笑意。

“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玩個說真心話的游戲,怎麽樣?我們來說說,心底最愛最愛的那個人……就算是秘密也要說出來哦……”燕妮突然提議,一邊擺正了一個杯子,将紅酒倒的滿溢。

兩男兩女,沒有人反對。沉默了一陣之後,每個人都有了笑意,但每個人的笑容都不一樣。

空空的酒瓶擺在矮桌中央,開始囫囵的旋轉,終于停下來時,瓶口正對着浦東成。

真心話大冒險

“嗬!浦少,你是第一個!不要讓我們失望哦!”

“那怎樣才能不讓燕小姐失望?”

“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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