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坐下來。
房間雖然不大,但有一組休閑沙發,戚玥端坐在正對着窗戶的長沙發上,神情木然,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對房間裏的人來來去去,沒什麽反應。
俞志龍和龐磊各自坐在了戚玥兩邊的單人沙發上。桑槿走到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從包裏拿出一疊資料和一本筆記本,思慮着應該怎麽打開話題。
“你們想知道什麽,盡管問,我沒有殺人。”戚玥自己先開了口,打破了寂靜。
俞志龍立刻反駁,“誰都說自己沒殺人,樸師師和林栖也這麽說,游輪上其他幾個人都這麽說。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是兇手。法醫鑒定,蔣菲菲很有可能是被尖銳利器刺死,這個尖銳利器,已經在她房間裏找到,那把起子,你應該有印象,上面有你的血跡和你的指紋。”
戚玥氣得跳了起來,“你放`屁!我連她的房間都沒進去過,肯定有人故意把起子放進去想要嫁禍給我。那把起子我是用過,那是因為我給我外甥買的玩具車被我摔壞了,我借了她的起子用來修車,不小心劃破了手,起子上才會有我的指紋和血。不信我拿給你看……”
戚玥起身,跑到床頭,打開床頭櫃,去找玩具車,裏面什麽也沒有!她脊背又開始發冷,回到沙發上坐下來,一言不發。
俞志龍冷笑一聲,“你的證據呢?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蔣菲菲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周六,也就是昨天下午16:30至19:00之間,這個時間段,已經有證據可以排除三位工作人員,包括那個叫黃兵的司機,案發期間他們一直在駕駛艙裏面。樸師師也和林栖在一起,她們可以互相作證。只有你和蔣菲菲,一個死了,一個活着。你怎麽解釋?”
俞志龍看了桑槿一眼,又看向戚玥,“兇手,女,身高至少有1米7,年齡在25-35歲之間,近期可能遭受事業上的壓力或重大情感挫折,和死者的關系存在某種競争關系,并且關系表面看起來很親近。這些側寫都和你吻合,你剛剛辭職,游輪上其他的人都說你和蔣菲菲這兩天走的很近,但你們都要去和那個什麽Sam相親,所以你們也是競争對手。”
桑槿打斷了他的話,“俞警官,這個畫像是初步的,還會有很大的改進,甚至有可能會被完全推翻。我剛才分析過了,死者也還不能确定是因為被起子刺死,也有可能是其他尖銳器具。要等法醫進一步檢驗結果才能确認。即使現在的側寫結果不被推翻,也和戚玥不符合,她心理健康,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患有狂躁症或抑郁症傾向。她和蔣菲菲的利益沖突……”
最後一句話,她沒有說完,聲音也越來越小,因為她不确定,戚玥是不是也迫切地希望贏得這次相親。她決定單獨和戚玥談一談,讓俞志龍和龐磊先出去。
俞志龍先起身離開。
他離開以後,龐磊才起身。整個問訊過程,他一句話都沒說,在離開前,才對戚玥說了一句,“我們都相信你不是兇手,但你也要相信我們。”他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只剩下了兩個女人,氣氛陡然變得壓抑窒悶。
桑槿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問她,真實的想法是什麽。不問,對案件不利,問了,對她似乎是一種傷害。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想不想相親成功,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要上這艘賊船。某一刻,我确實想過,也許這也是一條出路,不就是結個婚嗎?跟誰結不是一樣?能去新加坡也不錯,時間長了,什麽都可以忘記。”
戚玥眼淚滾落下來,現在回過頭來想才知道,她這樣的想法有多愚蠢。
“但我相信,即使你把這條路當作一條出路,這種願望也絕不會強烈到要通過殺人這樣的手段,來除去競争對手。”桑槿邊說邊遞給她一片紙巾。
戚玥把紙巾搶過來,“這不是廢話嗎?普天之下,沒有哪個男人可以重要到值得我去殺`人!不就是個男人,有什麽了不起的?”她一邊哭訴,一邊抹眼淚。
桑槿聽到她這樣的想法,心裏松了一口氣,也更堅定了她的判斷,“你能這樣想,我很開心。我一直覺得,你跟譚雪倩是不一樣的人,雖然你們有過某種相似的經歷。譚雪倩說過這樣一句話,暗戀就像過一條沒有橋的河。”
戚玥聽到“暗戀”兩個字,猛然看向她。桑槿同樣看了她一眼,但很快轉移了視線,看向窗外。
“我當時看到這句話,就習慣性地拆解了各種可能性:第一,這條河深不深?不深直接游過去不就行了?不過,既然要有橋才能過河,說明河還是很深的;第二,既然河很深,為什麽沒有橋?架座橋也不是什麽天大的難事;第三,就算橋一時半會兒架不起來,找艘船劃過去不就行了?總之,怎麽樣都可以達到過河的目的。”
桑槿收回視線,看向戚玥,“當然,我到最後才知道,原來這一切與橋無關,與過河也無關,只和對岸的風景有關。對岸的風景很美,但卻是私人風景,不允許外人踏足。在岸的這一端想看風景的人,自我設置了河這道障礙,不游泳,不架橋,也不乘船,看不到風景,卻又不願意離去,一直留在河岸徘徊。說實在的,這樣的行為,在我看來很無法理解。既然一開始就知道了對岸的風景不屬于自己,為什麽不直接離開,去尋找另外一片風景?天下之大,美景多的是,總有一片屬于自己的風景。”
戚玥想說什麽,她沒有給她開口辯駁的機會,“戚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搶屬于你的風景,如果這片風景已經屬于你的話,即使我也想去看,我會掉頭就離開。但現在的情況卻不是這樣,就像我剛才說的,你在河的這一端,如果你想要擁有對岸的那片風景,你有五年的時間,或學會游泳,或架一座橋,亦或找一艘船劃過去,去争取這片風景。但你什麽也沒做,是你自己錯失了機會。你拿你已經犯下的錯誤來懲罰你自己,這種事,你不覺得很沒有意義嗎?”
桑槿覺得她已經說的很明白,也确定她能聽得懂,只是不知道她想不想懂。
她想到俞志龍還在等她取證其他的嫌疑人,立刻起身,看向對面的人,“我一直覺得,我們應該努力争取屬于自己的人或東西。如果一個人,或一樣東西會被錯過的,說明根本就不屬于我們。我相信,你遲早會尋找到一片更美,适合你,也獨屬于你的風景。也許就在你的身邊,你轉身就可以發現。”
桑槿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腳步已經變得輕盈。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
叮叮說的,你們同意還是反對?暗戀對你們來說,意味着什麽?有興趣地書友可以發表意見,我會選一個最精彩的回答,送紅包~
☆、Chapter 053 本案重點
桑槿從戚玥的房間裏出來,俞志龍在門外等着她。
“聊得怎麽樣啦?這個戚玥,她到底來這艘游輪上幹什麽?不可能是旅游,又不像是真心來相親,她到底在搞什麽?”俞志龍語氣很不滿。
桑槿自然不會告訴他實情,含糊過去,“這不是本案的重點。走吧,先去見見其他人。”
她說完,左轉走向走廊盡頭的房間,餘光瞥見,龐磊和朱小萬好像剛好從樓梯口下來。她想要回頭,又礙于旁邊有個人,只能忍住。
俞志龍這一次不肯含糊,“小花兒,戚玥這件事,我可是全盤信任你,雖然知道你們也算是半個同事。她說要支援,我還是想到了你,直接給你打了電話。你這也不是本案重點,那也不是本案重點,請問本案還有重點嗎?”
“本案當然有重點,三天之內查出真兇,這就是重點。”桑槿回了他一句。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戚玥該不會是你的情敵吧?你們兩個是不是都喜歡那個叫什麽朱小萬的小男孩?”
“……”桑槿差點被這個極富八卦娛樂精神的香港警`察雷倒。
被雷倒的不只是她一個人,走廊裏,已經響起朱小萬标志性的笑聲,雖然很快止住,估計是人已經進入戚玥的房間裏去了。
“還有,”俞志龍越說越起勁,“那個叫龐磊的,我一看就覺得他不是什麽好人,傲慢冷酷,一副欠扁的樣子。他到底是什麽人?”
桑槿頭皮發麻,“他其實就是我……”
“跟她睡在一起的人!”身後有人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冷冽,像冰柱一樣直接刺入另外兩個人的耳膜。
桑槿轉身看着龐磊,哭笑不得,恨不得直接用眼神縫住他的嘴,有這麽自我介紹的嗎?
俞志龍看着他們兩個人四目對接的情形,才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還真看不出來,未婚同居這種事情,怎麽看也不像小花兒你的風格。”
“他……确實是我男朋友。這位是俞警官,我先進去。”桑槿沒時間去挖個地洞鑽進去,雖然很想。她簡單介紹了他們兩個,轉身敲了下門,直接推門而入。
她決定還是回頭再解釋,現在查案要緊。不管怎麽說,他們确實睡在一起過,雖然只有一晚,也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以後呢,譬如今天?
桑槿想到這個問題,心髒像突然被什麽撞擊了一下,在她狹小的胸腔內噗通噗通劇烈晃動。她極力保持鎮定,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中來,掃視了一眼整個房間。
房間裏的格局和戚玥的房間差不多,沙發上坐着一個穿淺綠色裙子的年輕女孩,面對着他們,看到有人進來,立刻起身,主動自我介紹,她叫林栖。
桑槿在她對面坐下來,另外兩個男人同樣各自坐下來。
最先開口的依然是俞志龍。他先簡單介紹了他們三個人的身份,之後,便讓林栖先講講這兩天郵輪上發生的事情。
林栖也很配合,把她自己從昨天下午14:00登上游輪開始,一直到今天經歷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大概因為她是做老師的,她的語言表達能力很強,也很有條理,思路很清晰。
桑槿聽得很仔細,也記錄了幾個關鍵點,并且把她講的和戚玥講的對比了一下,大體上可以吻合。
“你對蔣菲菲印象如何?”這一次,最新提問的是龐磊。
林栖眉頭一皺,“說實在的,我不是很喜歡她。至少,和戚玥相比,我更喜歡戚玥,她很直爽,也不做作,并且,我知道戚玥應該是沒有真的想要去和Sam相親。她骨子裏應該還是很驕傲的吧,相親這種事情,她可能根本看不上,她年紀也不大,不像我們都已經過了三十。”
“這麽說,你也覺得戚玥和蔣菲菲之間沒有直接的競争關系?”桑槿順着她的話追問。
“要說競争關系,肯定是我和蔣菲菲之間更明顯。但競争關系和行兇殺人之間是否有直接關系,我不敢保證。因為,我沒有殺人。雖然我和蔣菲菲争吵過,是她沒事找事,并且對我的人格進行中傷,這一點我無法容忍。”
林栖說到這一點,臉上表情很嚴肅,語氣非常堅決,并沒有因為現在蔣菲菲死了,她需要避嫌而不去表達她這一真實的想法。
桑槿仔細觀察她的行為舉止,甚至細小的表情變化,找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她和你争吵,具體是因為什麽事情?”俞志龍問了一句。
林栖思慮片刻,“她說她和Sam已經聊得很好,我不應該把Sam搶走。我不知道Sam跟她也在聊,如果知道了,我會直接把這個人剔除。樸總監也跟她解釋了,是他們的工作人員操作失誤,讓Sam同時看到了我跟她的聯系資料,所以Sam就同時跟我們兩個人聊天。但她不聽我們的解釋。”
“騙子!”俞志龍氣得大罵一句,所有的人都看向他,他立刻解釋了一句,“林小姐你別誤會,我說的不是你,我是說那個什麽狗`屁Sam,一聽就是個騙子。”
林栖搖了搖頭,應該是想表示不介意,眼睛卻微紅。
桑槿心裏有些堵,“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成為緣來網的會員已經快有兩年的時間,為什麽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人?”
林栖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不好意思。”她匆忙從茶幾上扯了紙巾,把眼淚擦掉,看向桑槿,“說出來你們大概都不會相信,連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原因,一直單着。蔣菲菲罵我,說我虛僞,做作,現代的男人,都很直接,第一次見面就上`床,所以我注定做一輩子老處`女。”
“林小姐,你誤會了,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不是緣來網本身有什麽問題,會不會是他們故意把你的資料隐匿,或者有人動了其他什麽手腳?蔣菲菲的話肯定不能信,她思想偏激,我們已經了解到。她的死,她自己應該也有一部分原因,當然,主要的責任肯定是仍然躲在背後的兇手。”
林栖呆愣住,重複她的問題,“你的意思,我一直沒找到合适的人,是因為緣來網故意不讓我找到?”她似乎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
這個問題,讓林栖的情緒出現了轉折,此前她還很平靜,但之後,似乎很受傷,回答問題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細致。雖然一如既往地配合。
他們三個人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
“小花兒,你們要不要先去吃晚飯?”俞志龍拿出了一副東道主的姿态,“樸師師我已經問過一遍,說法和林栖差不多。還有那個跟你一同上來的那個男人,鮑啓岩,蔣菲菲的前男友,底下的人也已經錄過口供,我看過,沒什麽可疑之處。”
“見完再去吃。”龐磊拉着桑槿的手,往前走,轉頭看向女人,“你查案一定要這麽溫吞?溫吞得像一個知心大姐一樣,要關心嫌疑人的終身大事?”
桑槿聽到他這樣的不滿,同樣不滿,“這是因為這個案子就和終身大事有關。你沒看到,那個Sam躲在背後都沒出現,這裏卻有三個女人因為他,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一個被冤枉?真不公平。”
她掙脫他的手,大步走向樓梯。經過戚玥的房間,她聽到裏面有笑聲。這種笑聲,她很熟悉,每次戚玥和朱小萬打打鬧鬧,戚玥就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但也會笑的很開懷。
她站在原地愣神,突然被人拉走。
龐磊繼續牽着她的手上樓梯,這種堅決,就好像刻意在表明這是他的特權。
桑槿剛才也是因為林栖表現得太傷感,她有些受影響,所以說話直接了點,但不是針對他,他該不會誤會了吧?她想問他,礙于俞志龍在前面,她只能忍住。
到了游輪二層,俞志龍敲開218房間,一個穿着睡衣的女人開了門,“警官,還要問嗎?我頭都快炸了,能不能讓我安靜睡會兒?”
“樸師師,你的公司死了VIP會員,你是負責人,你就這麽淡定?這個時候你還睡得着,我真是服了你。”俞志龍邊說邊推開了房間,介紹了桑槿和龐磊的身份,直接走進房間。
“樸小姐,我們只是例行問幾個問題,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桑槿邊說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樸師師也沒再抱怨什麽,招呼他們随便坐,她自己半躺在了床`上,“實在不好意思,我怕冷,這段時間也不舒服。沒什麽力氣,只想躺着。”
俞志龍忽略她的歉意,直接進入主題,讓她再講講這兩天游輪上的事情。
“我都已經說過了,我們公司會定期舉辦VIP會員的活動。這種游輪之旅,主要目的是讓會員聚在一起,聊聊天,放松一下。因為這次有個優質男會員,所以可能讓她們三個之間相處得不是很愉快。這是我工作的失誤,我也不知道公司的網站工程師會開錯屬性,讓Sam已經和她們幾個都聊過。按照我們的規定,是這次游輪之旅綜合得分最高的,才有機會去香港和Sam見面的。其他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樸師師三言兩語就講完了。
“你對林栖印象怎麽樣?”龐磊突然問了個問題。
樸師師表情一滞,似乎很意外他會問這樣的問題,“比較而言,她們三個人當中,我最看好的應該是蔣菲菲。林栖性格很好,很溫婉,适合娶回家做老婆,也應該是一個很賢惠的妻子,但性格也有些悶,不像蔣菲菲這種開朗的女孩子玩的開。你們也應該知道,現在不是古代,那種端莊古典的美女,不一定受男會員的喜歡。戚玥嘛,她根本就沒心思來找老公。所以我也覺得奇怪,她和蔣菲菲為什麽會結下梁子。”
“蔣菲菲和林栖什麽時候吵起來的?”龐磊繼續追問。
樸師師似乎很頭疼,眉頭緊皺,“我想想。好像是戚玥來還起子的時候。對,蔣菲菲知道了Sam和林栖也在聊,所以很憤怒。”
“但我聽戚玥說,她只聽到蔣菲菲的聲音,林栖的聲音不是很大,你沒聽到她的聲音,怎麽就那麽确定和蔣菲菲争吵的人是林栖?”桑槿翻看這戚玥的筆錄,她還特意打了個問號。
樸師師頭繼續疼,眉頭皺得更厲害,“想想也知道,這個郵輪上又沒幾個人,戚玥來還起子,和我在一起,能和蔣菲菲吵的人當然就是林栖。其他那幾個駕駛游輪的工又不認識她。”
“那個司機黃兵呢?他的聲音也不大。”俞志龍問道。
樸師師雙手捂住頭,不停地搖晃腦袋,“你們能不能一個人問?你們三個人把我腦袋都攪暈了。我要被你們煩死。”
桑槿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先緩口氣,後面的問題由她來提問。
樸師師這才平靜下來,向她說了聲“謝謝”,慢慢地喝水。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暗戀,分享三位書友的精彩書評:
(一)
暗戀向來都是憂傷的詞,在暗地裏蓋座城堡。
叮叮說的對,但是我還是要反駁。
如果再怎麽努力也到不了對岸呢??
誰知道在途中會不會有大風大浪來??
又或是,你到對岸了,可對岸早已有了主人。
又或是,對岸的風景早已不是原來的風景了。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暗戀都有結果。
有些人,終其一生也無法是暗戀這朵花開花。
不是沒有努力,而是在怎麽努力也沒用。
聽過這麽一句話:她在不好,還是能入我心,而你,再好,卻也還是入不了我眼。
但是放棄談何容易,有人說:我知道現在我已經給他造成困擾了,我不想的。看他現在工作也心不在焉的,我也很心疼呢。他說過知道我一次次為他哭泣他感到內疚,其實根本不用內疚的,懷着一顆喜歡別人的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正如那首歌唱的謝謝你讓我愛過你。
有人說:最痛的距離,是你不在我身邊卻在我心裏。
有人說:你離我越來越遠.我只有拼命追可是心中還是隐藏不了那份無措。
暗戀,很美好卻也很憂桑。
誰沒有在青春年少裏,暗戀過一個人?
可又有誰知,心底的秘密。
她說:我只能遠遠的望着你,在這個刻意嬉笑的年代,暗戀只是個秘密。
喜歡的歌 靜靜的聽 喜歡的人 遠遠的看。
暗戀不可笑,可笑的是互相暗戀。
暗戀你是我的事情,你管的着嗎。
暗戀就是:你不知道,我早已屬于你。
暗戀一個人的心情,就像是瓶中等待發芽的種子,永遠不能确定未來是否是美麗的,但卻真心而倔強的等待着
春光那麽好,盛夏那麽藍,我那麽喜歡你,多想你也喜歡我。
如果夢裏有你,我寧願沉睡不起。
最痛的距離,是你不在我身邊卻在我心裏。
——by書友@性感傲嬌高冷霸氣的小妖精
(二)
大部分時候人會因為沒有勇氣而後悔。愛情也是一樣吧,我不喜歡暗戀,愛一個人就是要表達。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by書友@容容
(三)
暗戀就是一顆吃不到的葡萄。
——by書友@影子
原本只說挑一個精彩評送紅包,忍不住三個全送了~
謝謝所有書友的參與~
☆、Chapter 054 我幫你洗
桑槿等樸師師情緒狀态平穩下來以後,繼續查問。
樸師師沒有再堅持說和蔣菲菲在三層甲板上争吵的人是林栖,她說可能是她弄錯了,具體是誰她也不知道,她只是猜測而已。
桑槿只能問她其他的問題,她也很配合,雖然回答得都很簡單,有時候表達也很淩亂。該問的都問完以後,三個人才起身準備離開。
樸師師也很客氣地來送他們出來。
桑槿走到門口,突然停住,轉身看向樸師師,“樸小姐,你身體好像不太好,有沒有去看醫生,開點藥吃?”
樸師師搖搖頭,“能吃什麽藥?睡眠不好,吃什麽藥都沒有用。以前吃過安眠藥,醫生說越吃越依賴,所以我就沒吃了。也沒什麽大礙,謝謝你的關心。”她說完,向他們揮了揮手,準備把門關上。
“你是說,你現在沒有在吃安定片之類的藥?”桑槿腦海裏浮現她在樸師師房間的的茶幾底下看到有新開的藥。難道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
樸師師很肯定地回答,她已經沒有再吃這些藥,立刻就關上了門。
三個人又上了三層,在一間空房間改造的臨時審訊室裏,他們見到了鮑啓岩。
他的情緒仍然很低落,似乎很自責,又很受傷。
“你們為什麽會分手?”龐磊聽到他一直在自責,問了他這個問題。
鮑啓岩看向窗外的海面,臉上是一種很頹敗受挫的表情,“異地。我在香港上班,她在內地。她希望我有更多時間陪着她,我工作又很忙,滿足不了她的要求,只好放手。”
“蔣菲菲和那個新加坡男人Sam的事,你知道多少?”俞志龍追問他。
鮑啓岩搖了搖頭,“不清楚,她沒跟我說過。我們分手以後,聯系不多,也斷斷續續。”
“你知道蔣菲菲服用過安定片、卡馬西平之類的藥物嗎?”桑槿想起她在蔣菲菲床底下找到的那個小藥盒。
“她的脾氣不太好,有初期狂躁症和抑郁症的病症,醫生就給她開了這些藥。”鮑啓岩輕嘆了口氣,“她的遺體我什麽時候可以取走?可以的時候,請通知我一聲。雖然我們已經分手,但我也不希望她一直這樣漂着。她的家人可能還不知道她出了事。”
俞志龍似乎很受感動,鼻子竟然還抽出了兩下。
鮑啓岩周五周六沒有在游輪上,知道得有限,例行的問答一結束,他最先離開。俞志龍忙着去處理現場後續的事情,轉移死者,現場已經拍照留底,警戒線也很快解除。游輪上的其他人,包括林栖和樸師師,沒有證據能指證她們是兇手,所以也先後離開了游輪。
相反,戚玥仍然是最大的嫌疑人,法醫的鑒定報告出來之前,她仍然洗脫不了殺人兇手的嫌疑。
桑槿想到她要被俞志龍帶回警局,心情很沉重。
“這也只是暫時,最多到明天。”龐磊一邊安慰她,一邊牽着她的手一同走去游輪一層。
“我知道,但她畢竟是個警`察,現在變成了兇手,這種心理壓力,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了。”桑槿轉頭看向他,發現他視線一直盯着她頭頂在看。
“能不能承受,她都必須承受,這是她必須為她自己的愚蠢付出的代價。現在也不需要你瞎操心,還有個朱小萬,該怎麽做他心裏有數。”
桑槿聽了,覺得很有道理,但沒道理的是,他不看她,卻一直看她的頭。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笑着問他,“我剪頭發了,好不好看?”
龐磊立刻看向她,“為什麽剪頭發,你受了什麽刺激?”
“誰說女人一定要受刺激才能剪頭發?太長了,我沒那麽多時間洗,每次洗得我累死,索性就剪了。”桑槿是昨天才剪的頭發,還沒告訴他,想回去給他一個驚喜。但戚玥出了事,他今天過來,竟然一直到現在才發現,他們見面已經有四五個小時了。
可見,他真的不關注她!
她有些氣,兩人已經快走到戚玥的房間門口,她立刻掙脫了他的手。
“難洗你為什麽不剪成短頭發?像戚玥那麽短,不是更方便?”龐磊落後她一步,這麽仔細一看,她的頭發确實短了很多,以前長到了腰以下,現在只是披肩的長度。難怪他今天一見到她,就感覺很不對勁,像少了什麽東西。
桑槿走到門口停下來,轉頭看向他,“你喜歡短頭發的女孩嗎?”
他眉宇微蹙,“我喜歡誰你不知道?跟頭發有什麽關系?”
桑槿聽到這句話,心情立刻好轉,如果他直接說“我喜歡的是你”,她應該會更開心。當然,她對他要求還是不能太高。她看着他,最終坦白,“短發也麻煩,要經常去理發店理頭。”
“那以後還是留着,我來幫你洗。”龐磊随口說完,不等她反應過來,直接推開了門。
桑槿大腦有些暈乎,那他到底是喜歡她留長頭還是短頭發?她想來想去,也沒有得出結論,決定還是不想了,根據自己的喜好來。她感覺這樣很好,不長不短,洗頭不會很累,也不用經常去理發店理頭,等長長了,又一次性剪回這樣的長度就行。這是她對生活上的事情一貫的原則,怎麽省事怎麽來。
她理清了關于頭發的事情,也走進房間。朱小萬坐在沙發上,她走到他對面坐下來。
龐磊和戚玥面對面站在窗邊,兩個人中間隔着兩米左右的距離。龐磊向她确認了幾個細節,最後叮囑她,去了香港警局,不要沖動,不要亂說話,仍然是一副上司的說話口吻。
“你別擔心,最多呆到明天。我們今晚會直接去新加坡處理一點事情,朱小萬會留在香港,有什麽事直接找他。你家裏人暫時沒有通知他們,局裏也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你回去以後不會有人說你什麽。”
戚玥一直低着頭,聽到最後一句,猛然擡起頭來,看向與她隔着一段距離的男人。他也沒有避開她的視線。但她從他深邃黑眸中看到的,是一種類似于親人的關心,擔憂,沒有摻雜任何不純粹的東西。
這種眼神,很溫暖,平和。以前她一直不敢這麽直接看他的眼睛,但這一刻,她沒有再像以前那麽緊張,相反,因為被冤枉而帶來的煩亂情緒,被這種溫暖平和的眼神撫順。她心裏變得篤定,篤信因為有他們在,她不會有事。
“有問題?”龐磊追問了一句,打斷了她的思緒。
戚玥迅速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沒有,謝謝頭兒,那個……”她嘴角抽了抽,問了一句,“可是,我還能回去嗎?”
她最後一句,聲音小得像蚊子在叫,但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到了,桑槿和朱小萬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能!”
“必須回!”
雖然沒有異口同聲,意思卻相同。
龐磊反問了她一句,“為什麽不能?你星期五不是跟姜局請了假?”
“……”戚玥臉“唰”地立刻紅到了脖子根,心裏卻竊喜,暗暗在心裏歡呼,“姜局萬歲!”
這麽說,很有可能局裏的人都不知道她去姜局那裏是遞辭職信,都以為她星期五提前離開是因為有事請假的緣故。
戚玥想到這一點,突然很開心。
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朱小萬起身去開門。
俞志龍從門口進來,身後跟着幾名穿制服的刑`警,手中都還拿着槍,看這架勢,應該是來帶戚玥去香港警局的。
“怎麽樣,聊得差不多了吧?我們也要收工了,不過還得麻煩戚小姐跟我們先回警局。大家都是同行,應該不需要我再啰嗦解釋原因了吧……你……幹什麽?”
俞志龍最後一個“吧”字尾音拖得很長,長到足夠朱小萬出手,奪了他扣在皮腰帶上的槍。等所有人回過神來,朱小萬已經一手拿槍指着俞志龍的太陽穴,一手箍住他的脖子。
“不許動!快把槍放下!”站在門外的一排刑`警都已經舉着手中的槍,指着朱小萬和俞志龍。
桑槿和戚玥同樣跑向門口,都吓得大驚失色,讓朱小萬不要激動,把槍放下來。
俞志龍臉色蒼白,大概沒有想到朱小萬會突襲他,氣得咬牙,“朱小萬,你這是襲`警!”
“你說對了,我就是襲`警,快把我抓起來。”朱小萬說完,原本緊握成拳箍着俞志龍脖子的手,突然打開,手裏的子彈嘩啦啦地掉落在地。
他竟然在眨眼的功夫,就把□□裏的子彈全部清空!
所以,傻子都可以看出,他根本沒有要真正劫持俞志龍的意思,他所謂的襲`警,是故意的。
朱小萬松開俞志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