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22)

,把手裏沒有子彈的□□扔給了他,舉起了雙手,作出投降的手勢,一邊看向戚玥,臉上露出一如既往燦爛的笑容。

戚玥剛才被他吓得魂都沒了,現在終于知道了是怎麽回事,他是想陪她去警局,可為什麽要用這種愚蠢的方法?她又氣又感動,習慣性地罵了他一句,“幼稚!”

朱小萬但笑不語。

最終,戚玥和朱小萬都被俞志龍帶走。房間裏只剩下了兩個人。

桑槿轉身,發現龐磊竟然一直背靠着窗戶旁邊的牆壁,連動都沒動一下。她有些疑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朱小萬要‘襲`警’?為什麽不阻止他,萬一真的出了事怎麽辦?”

龐磊站直身體,大步走到她身邊,牽着她的手往外走,簡單回了她兩個字,“不會。”

他們走到門口,他腳步突然頓住,轉身靠向她,“現在整個游輪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桑槿還在想他剛才說的“不會”是什麽意思,得出的結論是,他知道朱小萬襲`警不會出事,所以不阻止。心裏腹诽,竟然有這樣的領導!

他突然靠近她,一手仍牽着她的手,一手覆在她的腰上。她整個人被他高大的身軀覆蓋住。熟悉的氣息,萦繞在鼻端。

她愣怔住,看着他,原本正常的心跳,突然被打亂。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小萬也很帥吧~

今天。。。替換遲了好幾個小時,不說原因了,直接認罰,這周內,要麽寫2個開心劇場,免費,要麽加更1章~

☆、Chapter 055 噙火的吻

房間裏很安靜,夜晚起了風,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桑槿斟酌了一下他後面的那句話,他說現在整個游輪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是想要跟她做什麽嗎?

不過,他什麽也沒做,放開了摟着她腰的手,站直身體,轉身拉着她繼續往外走,一邊跟她聊案情,心裏暗忖,這種發生了兇殺案的地方,他怎麽能和她在這裏接吻?這麽美好的事情,要挑個合适的地方。因為,吻她,是他活到這麽大,做過的最美好的事情,絕對不能破壞。

兩個人快速離開了游輪。

桑槿有些不解,他這樣的反應,是不是因為他剛到游輪的時候,想要吻她,她拒絕了,所以不滿,現在繼續不滿?那是因為四周有人,但剛才不是沒人麽,他以為她又會拒絕嗎?她沒有理由拒絕啊!她想不明白,也不打算問了,繼續和他并肩往前走。

他們在港口附近找了一家茶餐廳吃晚餐,之後便坐的士回學校拿他的東西。

到了她住的學生公寓,桑槿不知道要帶什麽東西,最後直接把行李箱拉上就準備走。

龐磊很不解,“就一天時間,你帶個這麽大的行李箱幹什麽?”

“我是女人,能跟你比嗎?你可以空手,我不行。”桑槿不管去哪裏,都會把這個行李箱随身攜帶,因為裏面有很重要的東西。

龐磊不解歸不解,最後也随她了,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牽着她的手,繼續趕時間。

“你不去見見歐陽旭嗎?”桑槿走到校門口,突然想起這個人。

“沒時間,他也在忙別的案子,我來的時候通過電話。”龐磊攔了的士,讓她先上車,他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再回到車上。

桑槿有些好奇,問他歐陽旭是不是在躲什麽人,他直接攬住她的肩膀,把她的頭按下去,枕在他肩膀上,“睡覺,忙了一天你不累?”

她聽到“睡覺”兩個字,才意識到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但她好像不困,大概是因為他們有半年沒見,久別重逢,她內心裏一直潛藏着一種興奮。在游輪上因為有工作,她還能保持鎮定,但現在就他們兩個人,她突然感覺好像有說不完的話。當然,大部分時候,他們聊的事情都和工作有關。現在是應該睡一會兒。

問題是,她這樣貼在他身上,像貼在一個火爐上,她能聽到他的心跳,如擂鼓一樣,聲音大得出奇,這樣她怎麽睡得着?

桑槿擔心他累了,要休息。所以,她閉着眼睛,保持這樣一個姿勢沒動,一直到達機場。

上了飛機以後,他們找到座位坐下來,很有默契地恢複了在的士上一樣的坐姿。他繼續摟着她,她貼着他,兩個人像烤紅薯一樣,從香港一直烤到新加坡。到了酒店,才結束。

入住酒店的時候,前臺問他們要什麽類型的客房,他給出的回答是,“兩間。”

前臺愣了一下,仔細打量這對男女,似乎在揣測,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但最終還是按照他的要求,給他們開了兩間房。

桑槿也沒說什麽,住兩間房也好,不用再像來的時候那樣,繼續被烤。

兩個人一同坐電梯上樓,到了他們住的樓層,對照門卡上的門牌號和牆壁上的指示标,發現兩個人的房間,一間在走廊的這一頭,一間在走廊的另一頭,并且都是盡頭。

“晚安。”桑槿從他手裏把行李箱拿過來,轉向右邊的走廊。

“晚安。”龐磊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遠,憋在胸腔內的那口氣,從半年前,他在機場目送她離開通往飛機的通道開始,一直到現在,她轉身的一刻,差點變成火,直接噴出來。

幸虧她突然停住,轉身看向他,“我箱子裏有你的衣服,幹淨的……”

“好,我現在就要。”他大步向前,幾步跨到她跟前,重新拽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扣着她的手腕,繼續往前走。

走廊不算長,可對已經被當成紅薯烤了這麽遠的情侶,并且還分別了半年,卻像銀河一樣漫長而遙遠。

終于走到了盡頭的房間門口,桑槿拿着門卡刷了一下。

随着“滋滋”的兩聲響,門幾乎同時被推開,她剛走進房間,聽到身後關門的聲音,身後撞上來一具滾燙的身體。

他從身後抱住了她,卻只是抱了一下就松開,雙手按在她肩膀上,把她迅速轉過身來,面對他。

桑槿看着他澄澈漆黑的眼眸,一貫冷冽清冷的眼神,此刻炙熱得像火。

兩個人只是對視了一眼,幾乎是同時,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對方。

桑槿雙臂攀着他的脖子,但根本不需要她用力,他的唇已經落下來,封住了她的嘴。

兩個人激烈地擁吻。

這件事,已經拖延了太久,到現在,仿佛一秒都不能再等。

唇瓣交織的那一刻,桑槿感覺她的心在猛烈顫`抖。

他雙唇抿着她的唇,重重地吮`吸,她卻感覺不到疼。

當然,他沒有在她的唇上停留太久,只是厮磨了片刻,炙熱的舌,已經開始出動。但同樣不需要他用力,她已經微微開啓關閉了許久的齒關,迎接他的到來。

這樣似乎也不夠平複她的激動,她條件反射一般,同樣伸出輕巧的舌。雖然她沒有機會進入他的領地,因為他的舌已經闖入她口中。

這一次,他絲毫沒有以前他們接吻的時候那種耐心,直接一闖到底。

桑槿感覺他的舌像是噙着一團火,直奔她的嗓口,适應片刻,便開始四處點火。

火勢很快變得迅猛,蔓延至她的全身,甚至,把整個房間的溫度都迅速擡升。

她感覺到嗓子前所未有的幹渴,并且越來越幹,像是不小心從水裏跳到了岸上的魚,因為缺氧,幾乎快要窒息。

此刻,男人理智同樣已經瀕臨崩塌的邊緣。他突然感覺,僅僅只是這麽吻她,似乎不足以滿足他身體裏的某種強烈的渴望。并且,越吻下去,他感覺身體越難受,到底哪裏難受……他大腦的意識瞬間聚集到身體某個已經腫`脹的部位,像一個定時炸`彈,導火線早已被扯掉,燃燒殆盡,偏偏有種種理由,不允許痛快地炸開。

龐磊不由自主地想要用什麽壓制住越來越膨脹的身體,他一邊吻她,一邊推着她靠在了身後的門上,雙手撐在她身旁的兩側的門上,身體難以自制地壓向她。這種擠壓,讓他因為身體腫`脹帶來的難受,得到片刻的緩解。他繼續擠壓……等等!

他腦海突然浮現那天在她的公寓裏,她潔白光滑的脊背上那些傷。他下意識地松開她,撐在門上的雙手再次抱着她,迅速旋轉180度。

桑槿正沉浸于他熾烈的親吻中,也感覺到她被推倒了門上,他用身體把她抵在門上。這種事情,她已經不陌生。他們第一次在扶桑園的磐石旁邊接吻,他也是這麽用力地壓着她。當然,沒有這一次這麽重。

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的背突然又離開了門。很快,她被他再次按壓在他的身體上。她整個人身體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他身上。因為他的身體往後靠,有一定傾斜度。

桑槿終于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把他自己“壁咚”在了門上,通過她這個媒介,但幾乎仍然是他在用力,并且不停地加大力度。仿佛他如果不用力壓制住,他的身體就會裂開一樣。

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應該是難受。而她,其實也難受。

但他始終只是停在門口,持續這個久別重逢後的熱吻。她心裏疑惑,既然他難受,他為什麽不到床`上去?他是不是怕她會拒絕?

桑槿不知道她應該怎麽做,讓她直接主動,她覺得好像有點難。

男人突然停下來,卻仍然抱着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抱着她的雙臂,不斷地在她脊背上掃動,氣息喘得厲害,許久才平息下來。他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我想現在就跟你……”

“別說。”桑經立刻打斷了他。

龐磊放開她,站直了身體,低頭看着她,眉宇微蹙,“為什麽不能說?”

“這種事,順其自然往下推進不就行了,還要說出來嗎?為什麽要說的那麽直接?”桑槿想起他在外人面前,突然來一句“跟她睡在一起,”這實在太挑戰她的承受力了。

他要做什麽,她不會拒絕,但她覺得不需要說出來,更不需要在外人面前說,因為這是很私密的事情。

龐磊眉頭皺的厲害了些,“這種事?哪種事?”他看着她窘迫通紅的臉,嘴角微微上揚,“你以為我說的是,想現在就跟你做`愛嗎?你誤會了,我想說的是,我想現在就跟你回家。”

“……”桑槿一臉愕然,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他的臉一點都不紅,氣也已經不喘,那麽淡定自如,仿佛他說的事情,不需要避閃,完全可以拿到臺面上來一起讨論。

反過來,她覺得她的臉一定是撒了辣椒水,火辣到了極點。她立刻轉身,往房間裏鑽。身後卻傳來更要命的聲音,“這麽說,你想現在就跟我做`愛?那我們繼續,順其自然往下推進……”

“你閉嘴!”桑槿轉身,瞪着他。

她又從他臉上看到了那種淺笑,不對,是那種惡作劇的壞笑,那次他在扶桑園裏,故意扯她的裙子,也是這種笑。

桑槿很确定,他一定是故意跟她玩這種文字游戲。她決定不再理他,把行李箱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套男士睡衣,和一套換洗的幹淨衣服,一件襯衫,和一件西服,放到他手上,“你現在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間去了。晚上我要看資料,你沒事不要來打擾我,有事明天再說。”

“你确定沒有問題要請教我?我也是你的導師,跟Grosson教授一樣。”龐磊看着手裏的衣服,有些意外,她什麽時候給他買了這麽多衣服?

“這個案件,我要獨立完成,才能畢業。在游輪上說你是我的導師,是為了不拂你的面子。”桑槿走到門口,把門打開,看着他,下了逐客令,“晚安。”

龐磊俯身靠向她,“生氣了?你的理解也沒錯,我想現在就跟你回家,就是想回家跟你做……接吻以後順其自然往下推進的事。”他換了種表達,沒有像剛才那麽直接,“我們的第一次,不能在這種地方,這麽倉促的情況下,随便發生。”

他鄭重其事地向她解釋。

桑槿不知道他的話是不是外面裹了一層蜜,她感覺渾身上下,從裏到外,從頭到腳都是甜的。

她發愣之際,他俯身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又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還有,我們現在沒有領結婚證,如果睡在一起,掃`黃打非的來查房,就是犯罪。人都到監獄裏去了,誰來查案?”

桑槿聽到這樣的解釋,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男人,這想法,她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她突然想不透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人?明明外表這麽冷酷,心裏其實暖暖的,有時候還這麽可愛;有時候說話狠毒,可以直接把人嗆死,但有時候又像蜜餞一樣,甜到她心裏。

這樣的他,她想不愛都難。

“晚安。”龐磊看到她終于笑了,很不舍地結束話題,大步走出了房間。

桑槿站在門口,目送他走向走廊的另一頭,一直到他進入房間,她才回到房間,關上門,背靠在門上。

她雙眼緊閉,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整個人又像在蜜罐裏被泡了一回。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

昨天替換晚了幾個小時,今天提前。

在龐将軍的幫助下,叮叮成功壁咚了她滴男人~

鑒于上次有人說叮叮不該和龐将軍睡在一起,所以,這次就不讓他們睡在一起。表怪我啊,我是非常尊重書友意見的良心作者。不過,那個什麽船戲的事,也快了,回家以後~

☆、Chapter 056 她的心思

桑槿倚靠在門上發呆,一直到床頭的電話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她有些意外,誰找她為什麽不直接打她手機?這房間她剛住進來,誰這麽快就知道了號碼?下一秒,她立刻了想到了這個人是誰,嘴角瞬間上揚。

她大步走到床邊,拿起電話,背靠在床頭,笑着責問道,“你打我電話幹什麽?”

“你怎麽知道是我給你打電話?”電話裏傳來一句廢話,聲音卻是喜不自禁。

另一個房間,龐磊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把床上的衣服攤開,“衣服很合身,我喜歡,以後我的衣服你買,我給你錢。”

“……”桑槿聽到前半句,準備笑,聽到後半句,又哭笑不得了,這男人到底會不會說話?

兩個人又開始像過去的半年裏,每次煲電話粥一樣,一煲就沒完沒了。

桑槿看了看時間,想起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只能強行結束話題,“我要去洗澡了,還要整理今天跟他們的談話的筆記。你沒事早點睡吧。”

“你真覺得兇手是女的?還是你故意弄錯?”龐磊不想挂電話,他也知道扯上工作的事,她就不會把他踢開。

果然,桑槿馬上忘記了洗澡整理筆記的事,“這麽說,今天的初步畫像,你也看出有錯?”

她今天沒有跟任何人解釋,包括俞志龍,不過想想也知道,她這點小伎倆,不可能瞞得過他。

在她解釋之前,龐磊卻叉開了話題,“天已經快亮了,談話筆記放在腦海裏有個譜就行,你抄來抄去不累?你趕緊去洗澡,洗完澡躺到床`上再睡一會兒。”他在她回話之前,直接挂了電話。

桑槿不知道他為什麽話說到一半就挂了電話,應該是想跟她說話,又怕她累。她忍不住笑了笑,放下電話去洗澡。

她在洗澡的時候,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他是什麽時候知道兇手不是女人?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們還在游輪上的時候,他就開始安排他們來新加坡的事情。這說明,他很早就已經知道,兇手是個男人,并且有可能和Sam有關。

她突然有很多問題想問他,立刻關掉了水龍頭,擦幹身上的水,走出玻璃淋浴間,披上了睡衣。

她系腰帶的時候,系了一半,又拆開,轉身背對着鏡子。她把睡衣垂落到肩胛骨以下,沒有看到任何痕跡,腦海裏閃過兩個人在門前熱吻的畫面,他抱着她調轉了方向,應該是擔心她的背會像上次一樣被壓傷。

桑槿感覺胸腔內瞬間湧出一陣陣熱`流,襲遍全身,臉上同樣火辣辣的。她重新把睡衣拉上,系好腰帶,匆匆離開了浴室。

她回到房間,想要給他打電話,又擔心他已經睡了,最終還是沒有打,直接在書桌前坐下來,打開手提電腦,開始整理游輪上的談話資料,把所有的疑點劃出來,又上網搜集了一些資料。

桑槿忙完這一切,天已經大亮。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的路上一路睡了過來,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她一點也不覺得困,甚至還有些興奮,想要早點見到他。于是,她收拾完東西,直接去刷牙洗臉,換好衣服,立刻拿起手機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聽到熟悉的鈴聲,好像就在她門口。

桑槿立刻跑到門口,打開門,看到一張熟悉的俊臉,感覺眼前一亮。

龐磊站在門口,一身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很商務的裝扮,只是沒有打領帶。他一手拽在褲兜裏,一手附在門上,同樣看着她。不等她邀請,他直接進入房間,視線在房間裏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書桌上,“你沒睡?沒睡為什麽不打電話讓我過來……”他聲音突然低下來。

桑槿已經關上門,轉身繞到他面前,看着他,忍不住笑問,“別告訴我你一直在等我叫你過來啊?”她覺得很有可能是這樣,心裏有些遺憾,早知道這樣,她昨晚就直接給他打電話了。

他卻直接否認,“沒有,我也剛起來。現在才7點,我們可以晚一點出發,我叫了餐,一會兒有人會送過來。你先說說你的想法,我只聽,不說,你不算違規。”他邊說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随手拿起她的筆記本,仰身往後一靠,雙腿交疊,開始翻閱她的筆記本。

這是一本新的筆記本,扉頁上又抄了一段話,但已經不再是三毛的詩,卻是他很熟悉的一段話:

調查人員要有效開展調查,就必須對人性有深刻的了解……為了達到這一境界,其必須利用一切手段進行學習:觀察他人的每一段對話、每一個簡潔的聲明、每一個随機說出的詞語、每一個行為、每一個想法、每一個性格特征、每一種舉止、每一種姿态……一名經驗豐富的調查者,應該能從犯罪者的手段和犯罪性質了解犯罪者的性格。

龐磊一字一句地看完扉頁上的這段話,繼續迅速往下翻,後面是上課筆記,最後幾頁,是關于這一次蔣菲菲游輪被殺案的相關記錄。他迅速翻完,合上筆記本,看着沙發對面正踱步思考的女人,他已經百分之百放下心來,确信她完全可以獨立完成這個案件。

“我把游輪上前半部分的案發過程還原,你聽聽有什麽遺漏之處,再幫我補充。後半部分,還有太多疑點,我先放着。”桑槿突然開口,看向他。

雖然她必須獨立完成案件的側寫工作,協助的也是俞志龍,但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不只是一場考試,他參與進來才會更保險。

龐磊微微颔首答應,示意她坐下來。

她把書桌上的資料拿過來,在他對面的沙發上準備坐下來,想了想,最終還是走到他旁邊坐了下來。她餘光瞥見,男人白皙俊臉黯淡了片刻,轉瞬間恢複了光澤。她笑了笑,拿起筆記本,翻開,開始進入正題。

桑槿根據昨天了解到的信息,随着她的思路展開,開始解釋。

按照游輪上幾個人的說法,蔣菲菲、林栖和戚玥三個人在三層甲板上表演才藝以後,才開始分散。戚玥回了房間,樸師師和蔣菲菲、林栖留在了甲板上,樸師師向兩個女孩子強調了一點,在游輪靠岸之前,她們都不允許和Sam私底下交流。

桑槿對此起疑,樸師師為什麽不允許女會員和男會員交流?一般情況下,中介應該鼓勵男女雙方多交流才對。說明這個緣來網很不正常。桑槿查過資料,網上已經有很多會員投訴這個網站,她們交了高額會費,見的卻都是一些湊數的人,純粹是騙錢。

蔣菲菲當時也表現了不滿,并且直接道出一個事實,她和Sam早就已經老公老婆的叫,原本Sam要到內地來和她見面,因為護照過期了,才來不了。兩個人于是約定在香港碰面。蔣菲菲的本意應該是想表明,她和Sam的關系已經非同一般,後面的環節完全可以直接取消了,卻沒有想到,她這些話激怒了林栖。

林栖當時就反駁了蔣菲菲,說她不該違反規則。所以,蔣菲菲和林栖的争吵當時應該就發生了,樸師師還對她們兩個進行了調解。

“這是林栖的供詞,我覺得她沒有撒謊。 ”她最後總結了一句,轉頭看向他。

龐磊随手攬住她的肩膀,同樣看着她,“這幾個人,都已經進入社會打拼多年,和上次譚雪倩的案子相比,她們明顯比那些學生老道。她們不會輕易表現出洩露他們真實情緒的小動作。”

“對啊,不管是林栖,還是樸師師,她們說的話我找不到什麽漏洞。林栖的供詞,我完全聽不出有撒謊的跡象。她和樸師師都會巧妙避開含糊不清的地方,并且還不會漏出馬腳。只有戚玥的供詞才是最可信的,但她又最先下樓回房休息。”

桑槿沒有等他開口,開始以戚玥的供詞為藍本,還原後面的案發過程。

按照戚玥的說法,她第一次上樓借起子,是在15:30左右,這個時候,兇手肯定就在附近,知道戚玥用了起子。所以,後來也看到戚玥用過的起子上有血跡,就想到了用起子嫁禍給戚玥。

戚玥第二次上來還起子給樸師師,時間是16:30左右,她聽到三層甲板上有人争吵。樸師師直接告訴她,是蔣菲菲和林栖在甲板上争吵。但昨天我們一追問,樸師師就叫頭疼,再問,就改口說不知道了。樸師師有可能真的不知道,和蔣菲菲争吵的人是誰。

龐磊擺手,插了一句,“樸師師知道不是林栖,但她希望戚玥把這個人當做林栖。”

桑槿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樸師師想要替真正和蔣菲菲争吵的人隐瞞身份,所以拿林栖來做擋箭牌?”

龐磊點點頭,随手從她拿過來的一疊資料裏面,翻出一份資料,是樸師師和林栖在游輪上兩天的手機通話記錄,是俞志龍給她的拷貝件,因為俞志龍一直把樸師師當做除戚玥以外的嫌疑人,在她身上做的準備工作也充足。

龐磊指着畫了圈的一條通話記錄,“16:42分,樸師師給林栖打電話,通話時間不到1分鐘。這個時間,戚玥剛從二樓下來回房間,她在走廊裏聽到林栖的房間裏有聲音,是電視機的聲音。林栖的資料裏顯示,興趣愛好,閱讀,寫作,旅游。她說她很少看電視,一個不看電視的人,為什麽突然開着電視?說明她在掩飾什麽。”

桑槿恍然大悟,“樸師師給林栖打電話,肯定想讓她立刻去三層甲板圓謊。樸師師擔心戚玥是警`察,會習慣性地懷疑,再去三層甲板上求證。她不知道戚玥當時情緒不在狀态,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事情。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第一,和蔣菲菲争吵的人不是林栖;第二,這個人和樸師師關系很親近,所以她才費盡心機替他隐瞞。這個人到底是誰?”

桑槿也想到了有這麽一個人,并且是個男人。從昨天開始,她就一直在想,這個人到底是誰?她把游輪上的人一一代入,但最終一一排除。

“你覺得這個人是Sam?”龐磊看着她,問了一句。

桑槿點點頭,“我暫時還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因為感覺Sam這個人确實很可疑。按照樸師師的說法,他星期五和星期六應該在香港,所以緣來網才會安排這次短距離的游輪之旅,把最後勝出的一名女VIP送到香港和他會面。但俞志龍已經讓人排查過,确定他這兩天沒有入境香港的記錄。所以我在想,有沒有可能他本人就在游輪上?并且,戚玥聽到蔣菲菲在三層甲板和人争吵的時候,一直重複兩句話,‘怎麽能這樣?’‘太過份了!’很有可能是在指責Sam不該同時和兩個女人交流。”

“今天可以去求證一下。”龐磊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門鈴突然響起,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

破案,這次好好破案,怕被人罵,說沒讓他們專心破案~

新的讀者多了很多,謝謝所有的書友留言,有的讓我看到我的不足,也有的讓我很興奮,特別謝謝書友@張家訢、@JUNEO,一口氣給龐将軍和叮叮的故事灌了那麽多營養液,謝謝,真的謝謝,我會加更的,這個星期內~

新來的書友,入群會有紅包;

訂閱的書友,灌溉營養液和留言的書友,都會有各種福利;

長情書友會有生日、節日紅包福利。

等你來~

一墨傾心,白首不離~

貼上群號:87893235,群麽~

☆、Chapter 057 很兇很急

龐磊起身去開門,送餐的服務員把餐車推進來。

他茶幾上的東西推到一邊,指揮着服務員,把他們點的餐轉移到茶幾上,一一擺放好。

桑槿盯着筆記本,還在想游輪上的這個神秘人可能是誰。他說今天要去求證Sam是不是這個人,他打算怎麽求證?

服務員離開以後,他們開始邊吃邊聊。

“為什麽沒有懷疑樸師師是兇手?”龐磊一邊給她夾菜,一邊問了一句。

桑槿沒有直接回答,卻跟他解釋昨天做的心理畫像,“昨天做的犯罪心理畫像,只是初步的畫像,兇手的性別這一項,是我故意弄錯的。真正的兇手,應該是男人。蔣菲菲身上的傷,應該出自兩個人之手。她臉上雖然被刀片劃破,但我仔細看過,傷口都不深,應該是出自女人之手,用剃須刀之類的小刀片劃傷,手腕力度不夠,劃得不深。她腹部的傷口,如果是同一個女人,如果是用起子這種金屬利器刺傷,稍微用點力也能刺出傷口的這種深度,所以也能解釋得過去。但喉嚨處的傷怎麽解釋?除非這個女人真的很壯實,力氣也很大,用那麽小的刀片一刀割下去,刀口就會有那麽大深,那麽寬。單憑劃破蔣菲菲臉的這個女人的手腕力度,絕對無法做到。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從他刺中的是蔣菲菲的左腹部可以推斷出,兇手不是左撇子,兇手的身高也遠遠高于蔣菲菲,才能切出從左下方向起刀,至右上方向落刀這樣有傾斜度的刀口。樸師師和林栖,包括戚玥都沒有蔣菲菲高。”

龐磊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他記得她以前是不敢看屍體的,現在竟然能聽到她這麽詳盡的解釋,說明她是很仔細地看過屍體,甚至還能把刀口和人體工程學、人的行為習慣聯系在一起。

他突然又有一種想立刻抱着她,想要吻她的沖動,因為她實在太讓他感到驚豔了。但他沒動。那種吻到火燒火燎,卻不能繼續往下的煎熬,讓他有些猶豫。

桑槿給他夾了一塊肉,送至他碗裏,無意間發現,他正盯着她看,眼神裏有一種異常熱切而閃亮的光彩,她有些疑惑,“怎麽了?我說錯了嗎?”

龐磊回過神來,“沒怎麽,你能想到有兩個人,說明比上次有進步。”他後來也找機會去看了一下屍體,一眼就看出傷口的問題,“腹部的傷口,有木屑,所以肯定不是用起子刺傷,起子是案發以後有人想嫁禍給戚玥才被人放進去的。能用木質的東西刺入那麽深,能用小刀片一刀割破喉嚨,除非力氣很大的女人,一般女人都做不到。”

“對,所以我昨天已經排除了樸師師,她連站着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也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她肯定做不到,蔣菲菲臉部的傷倒有可能是她劃傷的。我給俞志龍的初步畫像裏,把兇手定為女人,是希望真正的兇手因此而放松警惕,不繼續幹擾我們查案。”

龐磊嘴角一彎,臉上浮現淺淡的笑容,誇了她一句,“确實有進步,這半年時間沒有浪費。”

桑槿頭微微上揚,很不客氣地領受了他這一誇獎。這其實是她從譚雪倩的案子得到的經驗教訓,還是他教會她的。

他催促她趕緊吃飯,她只能埋頭專心吃飯。兩個人吃完飯,一同收拾完東西,準備出發。

桑槿問他一會兒去見Sam,他是不是應該回避。畢竟他這次不是警察的身份。俞志龍肯定已經派出香港警`察去審問Sam。她原本也可以不用插手這些事情,只要做好心理側寫的工作就行。但俞志龍不太相信犯罪心理學這一套,所以,她做了也是白做。但因為案件跟戚玥有關,她必須全力投入。她還在想她應該以什麽身份去見Sam。

“就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不過你要記住一點,我們找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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