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23)

是查案,是以受害者的身份,來尋找同盟。”龐磊沒有說的很具體,因為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做,聽起來不是那麽光彩的事。

桑槿一聽就笑了,“你的意思,我們要去演戲,你也是騙子,現在緣來網遇到麻煩,萬一洩露了你們這些騙子的信息,警`察會找上門來。所以,你以騙子的身份來見Sam,商量怎麽樣可以從緣來網這個詐騙團夥中全身而退。是這個意思吧……嗯!”

她話還沒說完,後腦突然被他大手扣住,按向他,他同時俯身側頭,立刻就封住了她的嘴,開始懲罰這個不會說話的女人。

桑槿很快意識到她戳到他的痛處了,不該說他是騙子,應該說他是為了正義而戰的便衣警`察,或者卧底也行。

他的吻很兇,也很急,像是要直接把她咬碎了吞進腹中。當然,她好像也很配合,甚至,變得和他一樣的激烈。

兩個人吻得時間越來越長,好像都忘了時間,忘了他們還要出門去辦正事。一直到他們的手機鈴聲幾乎同時響起,才把唇舌交戰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拆開。

桑槿看了他一眼,匆匆轉身,想要找手機。

“在這。”龐磊從他身後的沙發上找到她的手機,遞給她。另一只手拿着他自己的手機。

房間裏的溫度仍然炙熱,暧昧的氣息揮之不去,兩個氣息都有些喘,所以都沒有立刻接電話。後來,又幾乎是同時按了接聽鍵。

桑槿的電話裏,傳來俞志龍的聲音,“小花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法醫的檢驗報告已經出來,蔣菲菲的致命傷口,是左側腹部被刺傷,導致脾髒破裂致死,致命工具确實不是起子。法醫懷疑是筷子之類的木制工具,但還要進一步求證。戚玥的嫌疑已經解除。今天我們又去搜過蔣菲菲和樸師師的房間,都找到了相同品牌的安定片和卡馬西林,所以,新的犯罪嫌疑人已經變成樸師師,我們已經将其逮捕歸案。”

桑槿沒有直接回答他,因為聽到身後的人,電話裏傳來朱小萬調侃的聲音,“頭兒,昨晚孤男寡女,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然後聽到某個男人的回答是,“這還用你廢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第二次犯罪,破壞我的好事……”

桑槿立刻轉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無聲警告他,再亂說一句試試看?

龐磊掰開她的手,在她手掌心親了一口,擡頭看着她,一邊回答電話裏的人,“有人讓我閉嘴,所以你直接說正事。”

“……”桑槿真想找個封膠帶,直接封了他的嘴!

她聽到朱小萬開始在電話裏彙報戚玥的情況,和俞志龍說的差不多,她才拿着手機,起身走去陽臺上接電話。

“俞警官,藥的事情,我昨天就發現了。不能因為這一點,就斷定樸師師是兇手。昨天你也聽到了,樸師師已經很久沒吃這種藥,自然不會去買這種藥。并且,蔣菲菲和樸師師的房間同時出現一樣的藥,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這明顯是有人故意在嫁禍樸師師,跟用起子嫁禍戚玥沒什麽區別。”

“話是這麽說,但樸師師不是更符合你昨天做的側寫嗎?你說戚玥沒有狂躁症和抑郁症的跡象,但樸師師就不一定了,我們查過她的就醫記錄,她确實看過心理醫生。她最近不吃藥,誰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謊。總之,她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我們會進一步确認。”

桑槿還想繼續反駁他,俞志龍已經搶先開口,轉移了話題,“新加坡那邊,我們的行動小組也已經去見過Sam。他已經承認,他确實和蔣菲菲以及林栖兩個女人同時在交流,最可恨的是,這個混蛋,他已經結婚了,老婆剛生了孩子。他害怕被他老婆發現,不想再騙下去,所以就沒有來香港。Sam沒來,引起蔣菲菲的不滿,她與樸師師理論。蔣菲菲說話又難聽,激怒樸師師,狂躁症和抑郁症發作,所以殺人。你聽聽,多麽合理的解釋。這個案件已經破了。”

俞志龍沉浸于他的自圓其說帶來的興奮中,桑槿一時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她說兇手是一個男人,俞志龍卻堅持認定,要沿着現在的思路查下去,樸師師就是兇手。而Sam,只是犯了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花心而已,并且迷途知返,所以構不成犯罪。

桑槿突然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包圍了她,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她心裏一熱。她在電話解釋了幾句,知道現在解釋不清,索性就結束了電話,轉身看着他,“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俞志龍會是今天這樣的反應,所以才決定要來新加坡,親自确認?”

龐磊也沒有否認,“你說那個愚警官?愚蠢的愚?”

桑槿聽到他這種說法,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男人曾經還罵過她腦袋被驢踢了,現在這麽說俞志龍,也正常。但人家畢竟是警`察,她解釋了一句,“俞警官确實有點固執,但人很好,很有責任感,如果不是他,不會那麽快發現游輪異常。”

“責任感可以讓兇手直接掉進他碗裏?你看看他,從頭到腳,一身的傲慢和愚蠢,思想還停留在若幹年前的查案思路,不對,他應該是沒有思路。你的側寫報告他直接塞進了包裏,看都沒看一眼。”龐磊很不客氣地指責俞志龍,這是他第一次在背後說別人的不是,因為太氣。

他昨天一直忍着沒發作,也是看在她的份上。但對這個俞志龍,他确實沒什麽好感,尤其聽到他開口閉口都是“小花兒”,就更看他不順眼了。

他這個心思,桑槿不用問也知道,她能理解成他是在吃醋嗎?

“告訴你一件事,俞警官的兒子都上初中了,女兒剛出生,家有兒女。”她說完,拉着他就往外走,“走吧,我們去做騙子……不是,去查案。”她及時改口,萬一又招惹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龐磊卻揪着俞志龍的問題不放,“俞志龍家有兒女關我什麽事?你的意思我在吃醋?你看我像是會吃醋的人嗎?”

桑槿笑着搖頭,心裏說的卻是,像極了。

龐磊這才不跟她計較,心裏卻歡喜得很,昨天應該直接問問那個什麽愚警官,生了幾個孩子,兩個算什麽,以後他會有兩個足球隊。

當然,桑槿完全不知道他現在會有這樣瘋狂的想法,她已經開始思考,見到Sam,要怎麽溝通,才能達到他們的目的。

兩個人各懷心思,按照已經查好的地址,趕往目的地。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

兩個足球隊的事……咳咳,讓叮叮自己解決~

今天晚上9:00,會在群裏發紅包,是八月份的一個活動,收藏了作者、文和作者白一墨微博的書友,會有紅包。入了群的書友記得冒泡,沒加群的書友趕緊的~

群號:87893235

☆、Chapter 058 緣定三生

獅城新加坡不愧為花園城市。

天空澄澈湛藍,星月旗迎風飄揚,街邊綠化帶綠樹成蔭,随着寬闊的馬路延伸,随處可見清麗優雅的胡姬花,空氣清新,彌漫着花的清香。

桑槿和龐磊從酒店出來,無暇感受這座花園城市的美景,直奔目的地,珊頓道金融區裏面的一座寫字樓。

結果,他們到了Sam公司,發現他們要找的人不在。前臺給了好幾個Sam可能會去的地方,讓他們自己去找。桑槿雖然對新加坡不熟,但提前看過城市地圖,前臺說的那幾個地方,她有印象,分布在新加坡東南西北各處,都相隔很遠。顯而易見,Sam知道他們會來找他,但他不希望被他們找到。

龐磊直接把前臺給的紙條揉成了團,反過來讓前臺給Sam打個電話,向他轉告:想知道如何對付戚玥,擺脫緣來遇見你的魔咒,速回電。後面留了一個他們臨時在新加坡買的手機號碼。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他們離開寫字樓不到十分鐘,就有人給他們回了電話,約好了見面的地點。

之後,他們就去了新加坡河,坐在一條沿河路旁邊的長椅上,等着他們的“目标”出現。

他們坐了沒多久,沿河路旁邊的草地上,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龐磊告訴她,那個高個子的男人,就是Sam。

桑槿完全想象不到,那個抱着一個小寶寶喂奶瓶,和美麗的妻子說說笑笑的印裔男人,就是他們此行要見的Sam。但他們等了很久,那個Sam一直不主動過來找他們。可見,這個Sam也是個聰明的主,他躲避不成,反過來演繹這樣一場幸福之家的戲碼,希望以此打消他們繼續找他的念頭。

最終,他們兩個裝作踏青游園人的走過去,跟他們打了招呼。龐磊趁Sam的妻子抱着兒子走開的時候,對着Sam耳語了幾句,再悄悄遞給他一張紙條。之後他們就來到了這裏繼續等人。

“你又跟他說了什麽?他會來嗎?”桑槿轉頭看向旁邊注視着遠處的男人。

她循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遠遠可以看到,新加坡那個标志性的魚尾獅,正在噴水,周圍有人在玩耍,大部分都是父母帶着小孩。這個Sam,應該是故意約在這個地方。

龐磊注視了一會兒,收回視線,看着她,很篤定地回了一個字,“會。”

“你剛才跟他說了什麽?”她不知道他緣何這麽自信,Sam會聽從他的安排,來見他們。

龐磊嘴角上揚,清隽的長眸微斂,“你猜。”

“……”桑槿看着他嘴角又揚起那抹清淺的笑容,她搖頭,不猜,心裏急着見那個什麽Sam,擔心萬一他不來怎麽辦?他們大老遠跑過來,他這次又不是警察的身份,她也最多算個見習顧問,Sam拒絕見他們,他們也無可奈何。

“我跟他說,戚玥現在被懷疑是殺人兇手,她的警`察同事一定會幫她洗脫嫌疑,已經來找過我們,也很快會來找他。如果他不想被緣來網拖下水,就來找我們。”龐磊詳細地解釋。

“你是不是懷疑,Sam沒有去香港赴約,是因為提前知道了戚玥也在這個游輪上,并且知道了戚玥是警察?”桑槿想起他一直在用戚玥的名義說服Sam來見他們。

“嗯,他來了。”龐磊攬在她腰上的手稍稍用力,提醒她。

桑槿順着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一個高高大大的年輕男人,同樣是黃皮膚黑頭發,朝他們走過來。他走近以後,從他的五官輪廓大體可以分辨出,他确實像印度人。

“你們認識那個叫戚玥的女警?”Sam開口便問了這一句。

龐磊招手示意他在他身旁坐下來,他自己仍然摟着她的腰,移坐到了長椅的一端,兩個人仍然緊挨着坐。Sam猶豫了片刻,在長椅的另一端坐了下來,和龐磊之間隔着兩個人左右的距離。

“你妻子很漂亮,我妻子更漂亮,你應該也看到了。我們的立場一樣,目的也一樣,不希望再和緣來網有任何瓜葛。所以,我們現在是同盟。”

龐磊說這話的時候,一直低頭看着她。既然Sam喜歡演戲,他們也要來一出更真實動人的演出,因為他們是本色出演。

桑槿雖然知道他是在用計争取Sam的信任,說的難聽點,他們是在演戲,但他的眼神,那麽溫柔,她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變得柔軟。

“你的意思,你們也是通過緣來網認識的?”Sam問。

他們兩個人這樣的深情對視,出自真情,所以即使是在演戲,但在Sam看來,可以确認一點,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戀人。

“緣來了,就會遇見。怎麽認識,這不是重點。寶貝,你說對嗎?謝謝你原諒我,接受我……我愛你,這一點你必須相信。”龐磊突然很親昵地稱呼她,并且,說了史上最甜蜜的三個字!

桑槿內心很激動,但理智還在,也幾乎是在片刻之內,就知道了他的意圖。他在威脅Sam,如果不想他的妻子知道被騙的事實,就必須和他們合作。

她順着他的話回答,“原不原諒,要看你自己。你騙了我,這已經是事實。這個錯誤,需要你自己用行動來改正,時間會很長,一生。你做得到嗎?”

“一生怎麽夠?緣定三生你不知道,三生石的說法你應該聽過,說的就是我。”龐磊這一刻很慶幸,當初他母親要給他改名,說石頭命硬,所以要用三個石頭來做他的名字,就用了“磊”字。他一開始反對,反對無效,他就懶得管了,不就是一個代號。現在發現,這個名字太契合他要表達的意思了。

眼下,女人竟然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原本澄澈的眼睛,變得更水潤了,不知道是不是淚腺被他戳中,她自己又拼命用意志力控制的緣故。

經過他們這麽賣力的本色演出,旁邊靜默了許久的男人終于卸下了防線,輕嘆了一口氣,“真羨慕你。我和我妻子雖然是通過緣來網認識,但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我一開始真正的意圖,是要騙她。我沒有勇氣告訴她,怕她不會原諒我,我只是想早點告別過去。他們答應我,這一次游輪相親,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就不需要再配合他們。哪知道最後一次會鬧出人命來。”

Sam應該已經相信他們的身份,并且也希望從他們這裏獲得援助,開始講述他和緣來網的合作詐騙□□。

Sam本身條件确實不錯,形象好,多金,從事進出口貿易,生意遍布全球,也成天滿世界地跑,所以沒有時間去慢慢地談戀愛,到了三十五歲,他開始也想成立家庭。于是成了緣來網的海外優質VIP。正因為優質,才會被緣來網瞄上,成為他們的“托”。

原本他也沒答應,因為也不缺這個錢,但後來經不住緣來網的勸誘,拉他作為合夥人,他也發現随便和女孩子在網上聊聊天,必要的時候見個面,就可以有大筆的收入進賬,比他累死累活地做傳統生意賺錢來的快,也來得容易,他最終經受不住誘惑,被拽下了水。

Sam很坦白,跟他們詳細講述了緣來網是怎麽運作,怎麽贏利。高卡司包裝,游輪,海外優質男神,對于大多數大齡剩女,無疑有抵擋不住的誘惑力。所以,即便會費高達幾萬、幾十萬,也照樣有人買單。但成功者,有,卻極少,原因,Sam笑了笑,“這個原因,應該由社會學家來研究,我一時半會說不清。”

桑槿雖然在網上查了很多資料,但突然了解到這麽多□□,還是很震驚,“像你這樣的角色多嗎?”

“肯定不只我一個……”Sam欲言又止,轉移了話題,“說說那個女警是怎麽回事?她會不會是潛入游輪上的卧底?”

龐磊慢條斯理地回了一句,“有可能。不然也不會找上我們。”

“那怎麽辦?你有什麽對付她的辦法?香港派過來的那幾個警`察,我有辦法糊弄,但這種躲在背後的人,實在讓我頭痛。”

“你問我老婆,她知道,這些瑣事我不管。”龐磊以一種高姿态,把話語權抛給了桑槿。這樣就沒有違反她獨立協助香港警方破案的規則了。

桑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仰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微眯着眼睛,看着海面上來來往往的船,很悠閑舒适,像是在享受完美的假期。

相反,Sam卻坐得筆直,雙手撐着椅子邊緣,他大概以為龐磊是“妻管嚴”類型的男人,探頭看向桑槿,“這麽說,這位夫人已經想好了對策?”

桑槿同樣看向他,“辦法肯定有。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警方把目标盡快轉移到真正的兇手身上去。前提是,你沒有涉及到兇殺案,并且能提供破案的線索。”

“我絕對沒有殺人!”Sam當即否定,“如果我更早知道有個女警會上這趟游輪,我根本不會答應他們,即使是最後一次合作,我不想惹禍上身。”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有個女警上了游輪?怎麽知道的?”桑槿追問他。

“這事說起來我就氣,他們竟然派人黑了我的郵箱,一定是想找我的把柄,威脅我,不讓我退出。他們也不想想,我大學本科學的是計算機,這點小伎倆能對付得了我?!我用反追蹤的技術反過來黑入我郵箱的電腦,查到電腦的IP地址,就是那個叫蔣菲菲的女會員的地址。這件事樸師師根本沒跟我提起過,我懷疑他們是一夥的。我一氣之下,又黑入他們緣來網的數據庫,了解到這次上游輪的人中有個叫戚玥的女會員,資料顯示是時尚編輯,但我仔細查過,這個女人竟然是中國內地的一名女警!我是在星期五臨出發前才查到。當時就猶豫要不要再去香港。後來發現,我的護照過期了,我就以補辦護照為由,沒有去香港。你們可以去查,我是星期五那天去申請補辦護照,申請完,我就去了醫院,因為兒子生病,周末兩天都在醫院。”

“這些你都不用再啰嗦了。你只要告訴我們,你黑入他們的數據庫,肯定不只是了解到戚玥也上了游輪這點小事,把你了解到的都告訴我老婆。我現在可以坦白告訴你,她是這個案件的犯罪心理學顧問,所以,真正能幫助你的人是她,不是戚玥。”

“你們……”Sam吓得迅速往椅子邊緣移動,結果掉下了椅子。

桑槿立刻站起來,大步走過去,把他扶起來,“實在不好意思,騙你是我們不對,但我們也是為了查案,請你原諒。如果我們一開始就說明真實身份,你肯定不會來見我們。但你了解到的信息,對我們很重要。真正的兇手現在還躲在暗處,我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查出真兇,這也是唯一能洗清你自己殺人嫌疑的辦法。”

Sam靜默了許久,才平複了恐慌,“你們确定警方不會找我的麻煩?我真的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我的妻子很好。你們不知道,我費了多少周折,才和她走到這一步。在我還是緣來網的VIP的時候,也和無數個女人聊過,越聊越失望,也确定在這種相親網上是碰不到自己想要的另一半,一直到她出現。也因為她,我才想要徹底和緣來網斷絕任何關聯。我甚至希望,我的人生從來沒有這個污點。”

Sam一臉的惆悵,聲音越來越低。

“這是你人生的污點,也是你幸福的起點,關鍵在于你的選擇。你選擇配合我們,我們也會酌情考慮,減免你的罪責。”桑槿伸手示意他再坐下來,她也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龐磊沒有開口,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

這個動作,給了Sam壓力,他終于很配合,把他黑入緣來網數據庫查到的內情,都一五一十地講述出來。他提供的信息,幾乎把整個案件貫通了起來。

桑槿非常的激動,等Sam一走,她便急着趕回香港。

龐磊卻坐着不動,不管她怎麽拉都拉不起來,他一直盯着她看,突然開口,“今晚我們是睡在一起?還是睡在一起?必須要睡在一起。”

桑槿臉微紅,回了他兩個字,“随你。”這才把他拉起來。

兩個人開始返回。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

想讓他們好好游覽一下新加坡的,發現時間不夠,篇幅不夠,破案要緊~

明天會加更~

☆、Chapter 059 你別撩我

Sam離開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正午時分,烈日當空,陽光有些灼目。

桑槿和龐磊離開河邊,在附件找了個飯店,吃了頓午飯。兩個人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酒店。

他們先去的是龐磊昨晚住的房間,去拿他的衣服和其他東西。

到了房間,龐磊立刻去換衣服,商務裝太拘束,他很不習慣。他換衣服之際,桑槿走到書桌前,看到桌面上鋪滿了白紙,上面寫滿了文字,幾乎都和Sam有關,他的家庭,工作,性格喜好……寫得密密麻麻,這些都是俞志龍提供的資料裏面沒有涉及到的。

其中有兩個圈圈,一個圈裏寫的是,計算機畢業,黑客;另一個圈裏面寫的是,戚玥,女警。中間畫了線連接起來,線上面打了個問號。如此看來,他昨晚應該是研究了很久,才得出這樣的結論,Sam因為提前知道了戚玥是警`察,所以沒有赴這一次的約,并以戚玥作為攻下Sam心理防線的出發點。事實證明,他的這個思路是對的。

Sam這個環節,她沒有想到用這些方法,她想到的只是按照傳統的方法,怎麽樣去正面說服他。但想想也知道,Sam這麽狡猾的人,連面都不讓見,她怎麽去說服?

桑槿無意間也發現,床`上的被子鋪得整整齊齊。他們出門的時候,特意叮囑過前臺,在他們退房前不要讓人來打掃他們的房間。現在鋪蓋這麽整齊,應該是根本沒動過,所以,他昨晚根本就沒睡。

桑槿心裏一陣抽痛,轉頭看向正在床邊換衣服的男人,正把襯衣脫下來下來。他不太喜歡這麽正式的商務裝扮,平時警局裏有非常重要的會面,他才會穿正裝。他今天為了見Sam,特意換穿上她給他買的正裝。她突然有些激動,大步走到他身後,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光滑的脊背上。

龐磊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從身後瞬間撲上來,背上很快貼着女人的身體,他呼吸一滞,身體也猛然一緊。沒多久,他感覺到背上被她臉貼着的地方濕濕的。他有些意外,她這是什麽反應?她不是不會哭?

她這樣抱着他,一動也沒動,沒多久,他卻感覺……有些煎熬。

“叮叮……你別撩我,現在是白天,我們還要趕時間。”龐磊想要轉過身來,她卻不讓他動。

桑槿聽到他這個“撩”字,立刻就笑了,回了一句,“抱一下也不行嗎?小氣鬼。”她迅速抹了下兩邊眼角,放開他,看到他背上濕了一塊,才意識到她剛才情緒有些失控。

她去床頭抽了兩抽紙巾,返回來,他已經套上T恤,正要把T恤衫下擺扯下來。她叫住他,“等一下,”迅速繞到他背後,把他身上穿了一半的T恤衫撂上去,把他背上濕了的地方擦幹,才重新把他的衣服拉下來,再繞回到他身前,把他的衣服扯下來,整理好。

龐磊低頭看着女人一本正經地給他整衣服的樣子,眼角還能看到淚痕,他俯身想要吻她,又被她叫住,“別動。”轉身去拿他的外套。

他氣得咬牙,這女人真是一點風情都不懂。問題是,她雖然什麽都不懂,為什麽剛才又撩得他心癢難耐?

桑槿給他整理好體恤衫,把夾克衫提起來,讓他的兩只手臂一一伸入衣袖,服侍他穿好,才去收拾他換下來的衣服,讓他自己去撿桌上的文件。兩個人分頭行動,很快把東西收拾完,該處理的處理掉,才拿着東西去她的房間。

桑槿把他的衣服放進她的行李箱,迅速把書桌上的資料收拾妥當,裝入行李箱。

他們收拾完行李,出了酒店,直接去機場。當天下午就回到了香港,直奔香港某警署總部,和俞志龍會面。

俞志龍聽說他們從新加坡回來,很驚訝,也似乎有些不滿,只是,聽到他們帶來的一些□□消息,都是他派過去的人沒有查到的,他又不得不閉嘴了。并且,對于桑槿要求查問樸師師,讓龐磊在場,也沒有再堅持反對。

他們在警署的一間醫務室裏見到了樸師師,她正躺在床上輸`液,眼睛緊閉。

俞志龍解釋,樸師師突然被逮捕,反抗激烈,不管警`察怎麽問,她一直否認她殺了人,卻也不多做解釋。或許是因為長時間大聲吼叫,體力消耗過大,最終昏厥了過去。

“我沒有殺人!”樸師師應該沒有睡着,聽到有人來了,突然打開眼睛,看着他們。

“我們知道你沒殺人,但警方在游輪上,在你的房間和蔣菲菲的房間裏的找到相同的藥,你怎麽解釋?”桑槿給樸師師倒了杯水,在床沿坐下來,遞給她。

樸師師吃力地爬起來,半躺在床`上,盯着水杯,卻沒有接,轉而看向她,“找到了相同的藥又怎麽樣?藥不是我買的,我沒有殺人。我只是抓破了她的臉,人都已經死了,我不可以發洩一下嗎?你們都是護着戚玥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懷疑是我嫁禍給戚玥,所以現在反過來嫁禍給我,是不是?那些藥,就是你們放進去的!”她說完,用力一揮手。

“嘭!”玻璃杯掉落在地,碎了一地。

龐磊原本站在床尾,跨了一大步,把桑槿拉起來,閃到了床尾,直視着樸師師,“是誰把藥放進你的房間,你自己心裏應該比我們清楚。你要是一直故意歪曲事實,就要承擔後果。有一點要提醒你,你一直護着的人,就是兇手,并且,他在嫁禍給你!如果你不想下輩子就在監獄裏度過,你必須馬上把這個人指證給警方。”

“不可能,不會的,跟他無關。你們在撒謊,你們都是騙子。你們不是警`察,憑什麽在這裏審問我,都給我滾出去!”樸師師又被激怒,變得歇斯底裏。

審問最終沒能進行下去。俞志龍把護士叫進來,給樸師師注射了鎮靜劑,才使她安靜下來,很快睡着。

三個人從樸師師的房間裏走出來,俞志龍嘀咕了一句,“你們現在也看到了,她現在簡直就是個瘋子。依我看,蔣菲菲就是她殺的。她這樣的臭脾氣,一句難聽的話都承受不住,蔣菲菲說話又那麽難聽,肯定沒幾句話就把她激怒了。”

“俞警官,你這麽說太武斷了。你想想,樸師師殺了蔣菲菲,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她是個聰明人,不會不知道這一點。還有,法醫應該已經告訴你,蔣菲菲身上的那些傷口,是兩個人留下的。剛才樸師師說的,她只是劃破了蔣菲菲的臉,到底是她抓破的,還是用刀片,都只是洩恨而已,不是致命傷。蔣菲菲左側腹部上的致命傷,一定是游輪上的某個男人所致。按照Sam的說法,有人冒充他的名義,也在和女會員交流,這個人到底是誰,會不會是兇手,我們還需要繼續追查。”

桑槿試圖說服俞志龍先放了樸師師,或許不在這種環境中,她沒有那麽大的精神壓力,會更配合他們調查。

俞志龍的牛脾氣卻上來了,“你們是想讓我放了樸師師?不行,絕對不行,除非你現在告訴我,誰是最有嫌疑的人,把證據擺出來。抓住了兇手,我自然就會把樸師師放了。”

“她又不是警`察,找證據是你的事情。俞警官,你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怎麽還這麽天真?”龐磊當然也支持她的想法,他不等俞志龍開口,篤定承諾,“你放了樸師師,我們有辦法讓她開口。三天之內,如果我們沒有找到兇手,我們和樸師師一同歸案,任你處置。”

俞志龍瞳孔瞬間放大,盯着龐磊,足足有一分鐘,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最後的答案,卻差點讓人崩潰,“還是不行,這是規定,我也沒辦法。”

他們最終沒能把樸師師帶出警局。從警局出來,天色已晚。龐磊接到朱小萬的電話,向他簡單彙報了這一天,他和戚玥去走訪調查樸師師、林栖還有死者蔣菲菲的同事和家人搜集到的一些情況。

龐磊聽完,叮囑他把資料整理好,他們現在馬上去酒店跟他們彙合。

桑槿聽到“酒店”,立刻就想到晚上怎麽睡的問題。結果,他先打消了她的顧慮,“晚上你将就一下,和戚玥住一個房間。有沒有問題?”

她搖頭,“怎麽會有問題?我剛好還有話跟她說。”

他聽了,也沒說什麽,伸手攔了一輛的士,兩個人很快坐上了車,去往朱小萬他們入住的酒店。

一路上,車廂裏很安靜,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桑槿心裏有些微堵,他好像已經忘記了,在新加坡的時候,他說今晚他們要睡在一起。他忘了就忘了,為什麽她還記得?難道她也希望這樣?她迅速打住思緒,不再想這個問題。

沒多久,他們就到了銅鑼灣,車子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下來。他們一下車,剛好看到朱小萬和戚玥提着兩個購物袋回來。

“頭兒,晚上怎麽睡啊?只有兩個房間。”朱小萬見面第一句就問了這個問題。

戚玥擡腿就踹了他一腳,用肢體語言告訴他,問這個問題的人,就是欠揍。朱小萬卻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龐磊反問了他一句,“你覺得你今天晚上還有時間睡覺?”他說完,大步進入酒店。一如既往地牽着某個女人的手。

桑槿有些不安,在同事面前,他們應該收斂一點,尤其是在戚玥面前。她分明看到,戚玥的視線落在他們牽着的手上,臉上表情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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